净慧法师关于息道观的论述
本帖最后由 everns 于 2011/10/23 15:24 编辑第三是息道观。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不是一言半句能够讲得清楚的。从释迦牟尼佛到历代祖师直至现在,息道观都是我们一直在修的一个基本法门,又叫“安那般那”,数呼吸的意 思。禅如此高妙,如此了不起,最后还要通过这样一个简单的方法来修,这就是越高深的东西 越平凡,可能越平凡的东西也是越难做到。就像数呼吸这件事,呼吸离我们最近,于我们最亲切,我们时时刻刻可以感受得到。我们人是怎样生活的?生命是怎样延续的?就是因为我们这 一口气。老和尚们总在说,“一口气不来,转眼即是来生。”可见这口气、这个呼吸对于我们人的重要性。但是这么重要、这么简单、与我们这么密切的事情,我们要把它管好数好,不容易,非常难!
息道观讲得最好、讲得最详细的是天台宗。我们这里有天台宗的专家——王雷泉教授在这儿。天台宗有五六本书专门讲禅波罗蜜,而禅波罗蜜的重点是讲数息观。我们的修行目标很远 大,知见要正确,但是落实到具体的方法上,一定要非常非常地实在、非常非常地稳妥,这样 一来,一是修行不会出偏差,二是修行不会成为空谈。放焰口里面召请和尚的亡灵时说:“黄 花翠竹,空谈秘密真诠。”我们不能空谈,空谈不能了生死。我们要从实际的修行中来落实所 有高深的理念,在修行上使意识得到净化,这就是我们修行的根本。
我们的身和心是不可分离的整体,净化心念、净化身心的方法很多,数息观是一个最简便 最亲切的方法。对于我们现代的人来说,信教也好不信教也好,这个方法没有宗教色彩,你只 要去做就会有利益有受用,这是个很实际的东西。你不信佛也可以修这个观,修了以后你也会 得到受用,得到受用了你才晓得佛的说法真实不虚,这样你再来信也不迟。佛法告诉我们要净 化我们的心念就用数息观,要净化我们这个身体就修白骨观。今天我们重点讲数息观。
我刚才讲的就是属于最古老的方法“五停心观”。“五停心观”——这个停不是停止而是安定——就是使心能够安定下来的方法。散乱心的众生要修数息观。数息观的要领是什么?就是要使我们的意念和呼吸紧密结合起来。佛教的禅定功夫是指一些共性的东西,不是说光哪一门禅定重视呼吸,禅宗也同样重视数息。四祖五祖的法语当中也多次提到要怎样来调呼吸,菩提达摩的禅法“内心无喘”从功夫上来讲也是在修数息观。要使我们呼吸的不调相变成调相 ——风喘气这三者为息的不调相,只有到了息这个阶段才是调相——所以要“内心无喘”。当然这个“内心无喘”既有功夫上的意思,也有见地上的意思。从功夫的意义来讲,菩提达摩也 是修数息观,“如是安心者壁观”,壁观者就是使内心无喘。
佛家禅定的修行是在一呼一吸的转折上面做功夫。呼出来吸进去叫一呼一吸,它的中间转 折是什么?就是息所住的那一刻。息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就是出息、入息、住息,要在住息上 面做功夫,你的心才能够真正安定下来。对修行得比较成熟、比较有功夫的人来说,住息的时 间越长,得禅定的可能性就越大。或者是说,这样就离得禅定的时间很近,你就很有可能将这 一呼一吸的转换之间的息住在那里,那么你当下就能够入定。所以要使我们的意念和呼吸保持一致、保持同步,就必须要非常清楚地知道入息、出息和住息。
我们数呼吸数什么呢?可以数入息也可以数出息。一般地来说,以数出息比较好,为什么 呢?因为我们每个人身体里面有许多浊气,这些浊气应该让它出来。你把意念放在出息上,就 能有意识地把五脏六腑的浊气吐出来。你在出息的时候数数,入息就不要管它,住息也不要管它。但是你要明明白白地知道,息在进来、息在住。住在什么地方?这有一个次第。开始的时 候不可能真正使息到丹田里面来,丹田就是我们脐下二指或三指的地方。练习的时间长了,功夫纯熟了,你就能够慢慢地使呼吸由浅到深、由粗到细、由短到长。开始可能在这个地方(师 以手示意胸口部位),慢慢下来一直到气海,又叫丹田,到这里就不要再往下边走。要注意这 个,往下边走就走不下去了。想做到一步到位不大可能,要想能够真正把气息慢慢引入丹田,专门练习的人也要经过三五个月才有可能做到。不能一下子把息引到丹田怎么办呢?引到哪儿 是哪儿,不要勉强,勉强会出毛病。要慢慢地来,使呼吸深、细、长,还要慢慢地使整个气息 引到丹田。引到丹田后气还要扩散到全身,那样你就可以不用鼻孔呼吸了。八万四千个毛孔都 可能成为呼吸的管道,它本身就是呼吸的管道,因为我们没有真正地去修炼去训练,所以不能 把八万四千个毛孔的优势都调动起来。
我们修到一定程度后,全身的优势都可以调动起来,其结果就是心变得安定,身体的潜在功能就会慢慢发挥出来。身体健康了,精力旺盛了,智慧开发了,还可能出一点小神通。如果 出了一点小神通,你必须很好地去运用它,不要人家荷包里的钱有多少,你看得很清楚,就学 搬运法把别人荷包里的钱调出来。这个方法我们不要,我们可以看得见,但是不要去用,一用 你就失去神通了。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话,最重要的还是要得定、要开发智慧,逐步地使烦恼淡 化,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烦恼淡化了,有没有智慧、有没有禅定你不要问,那是必然的结果。只要烦恼淡化了,就会有定、就会有慧。烦恼盖覆了智慧,因此智慧不能发挥出来。一旦烦恼 能够得到淡化、得到清除,那么我们本自具足的如来智慧德相就会显现出来。
在坐禅的时候,一开始要调五事:调睡眠、调饮食、调身、调息、调心。今天重点讲调呼 吸。刚开始在进入数息观的时候,我们可能呼吸很粗很粗,有时候鼻子不通气,呼吸像拉风箱一样,那个时候就是风,不是息,这是息的不调相。经过一段时间,这个风相会消失,就出现喘。喘就是我们呼吸出入不均,快一下、慢一下,结滞不通,这也是息的不调相。当每一呼每 一吸之间的距离基本上趋于稳定,只是在呼吸上比较粗,感觉得很明显,这就是气。风、喘、 气这三者叫“息不调相”。息的调相就是息,息是“若有若无,绵绵密密”,出入比较均衡, 而且又没有声音。大家记住这八个字就可以,叫做“若有若无,绵绵密密,为息调相”。
我们要把呼吸调好,把前面的三个不调相逐步地排除,调到息的调相,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调呼吸这种方法不一定只是修禅宗、修禅定的人使用,修一切法门,调息都是一个前提。念阿 弥陀佛也要调息,调息调得不好,念阿弥陀佛就很吃力,心就定不下来。我曾经在广济寺讲过一次“念佛与调五事”,就是讲把佛号和息结合起来,把念阿弥陀佛和调息结合起来,这个方 法也很有效。我们学净土法门的人不妨试一试,绝对对我们的身心稳定有好处。
受用了,有点南怀瑾的风格 本焕老和尚已经圆寂,柏林禅寺净慧上人是教界公认硕果仅存的几位禅宗大德之一了,也已经年近九旬了,福报大的朋友可以抓紧时间亲近,不然后悔可来不及了,
真正的大德,亲近一次,赶上自己修几辈子了
:lol: 拜师记(转)
(一)拜师要趁早
2月21日(阴历1月27),开学前最后的两天假期。
终于要去拜见老和尚了。
5.30闹钟响的时候,我已经清醒地躺在床上有一段时间了。心中微有一丝紧张感,因为不知道此行是否能遇见老和尚,还有即使老和尚在寺里,他是否愿意收我等贸然登门者为弟子。对于我这样多少受过西方礼仪教育的人而言,记忆中似乎还没有做过不速之客。而今天竟然要对这位大德如此唐突,心中不免惴惴然。计划是在十点左右赶到四祖寺,在寺庙行堂前打皈依,因此必须要趁早出发。
从亲近佛法到决定皈依,是一个并不很长但思想转变却很大的过程。以前也有人劝我皈依要及早,一位法师还曾告诉我,皈依后就会有36位护法神庇护。但我自觉所造恶业太多,且烦恼的根源未断,定力不够,还不够资格皈依三宝。其实分析起来,是在内心深处给自己留后路找借口。因为一旦皈依,就必须严格遵守戒律,而我心浮气躁,缺乏自我约束的能力,万一哪天做了有违佛法的事情,岂不要遭受果报?
因此,我对皈依持一种犹疑的态度,心里想的是等我把一些事情想清楚,了断了,内心清净了,再皈依。但是,2008年12月份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斩断了我的犹豫不决。
记得那天比较寒冷,早上七点左右,我还在梦中,突然被电话吵醒。电话号码是我弟媳妇的,但打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他问我是否认识这个电话的主人,并说这个女的摩托车翻了,摔得快要死了。我的第一反应,以为是恶作剧或者骗局,但很快我在电话里听到弟媳妇模糊的声音,才确信她真的出车祸了。同时我还听见那个拨电话来的男人说道:你们几个帮忙把她抬到车上,我把她送到黄石三医院去,不然她会没命了。
那一刻,我心惊胆颤,心急如焚。我的弟媳妇还不到30岁,两个侄女只有几岁,如果她出事了,这个家就完了。我急忙跳下床,在观音菩萨像前焚香祝告,求菩萨加持,保佑我弟媳妇平安脱险。只要她平安无事,我一定皈依三宝,改过自新。由于送医及时,也因为许多活菩萨的帮助,我弟媳妇较快地恢复了健康。
于是我实践诺言,决定皈依,只是还没有想好能在哪位师父座下皈依。有时候,缘分到了不可思议,一切都会在看似不经意间给人以指示!那天,我校对《谈心》杂志,一展开,就读到了净慧老和尚的《怎样亲近善知识》!老和尚的文章娓娓道来,僧家的大智大慧如清凉的风,甘甜的水,化人于无形,让人顿起崇敬之心。
于是百度,才知道老和尚是一位当代的高僧,一位大阿罗汉。接触相关的资讯越多,对老和尚越崇敬,拜这位大善知识为师之心油然而起,可我一凡俗之人,如何能与这样的高僧大德建立联系?第二天到宝通寺,给杂志的主编吴绍先师兄送校对好的稿子,说起这件事。吴师兄竟然说老和尚现在就在四祖寺,而他认识四祖寺的当家师明基法师!我便拜托吴师兄联络明基法师,经过几次电话和短信往来,明基法师说我们可以直接去,快到了给他打电话就可以了。于是,便有了今天的行程。
六点,在宝通寺的侧门边接了吴师兄,便直奔黄梅而去。街灯在清晨深灰色的天空背景之下显得有些昏暗,将城市渲染得睡眼惺忪。街空车稀,只有一些清洁工人在马路中间作业,让人担心他们的安全。
上了武黄高速,胖乎乎圆鼓鼓、咸鸭蛋黄一样的太阳已经挂在远处的山头上,天地明亮了起来。可能是前段干旱太久的缘故,两边地里的油菜和小麦苗还很矮。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有雨,但此刻阳光普照,让我不由多情地想:或许是我等心诚,与老和尚有缘,故而老天露出了如此温暖的笑脸。
老张的车开得飞快,到达老家县城刚刚8点。吴师兄打电话邀上他的妹妹和外甥女同去四祖寺拜见老和尚。他的妹妹还带来了一个小女孩。当时只是觉得这叫小叶子的小丫头机灵可爱,让她叫我“伯伯”,没成想等到回程,小丫头片子已经成了我的小师兄,并有了极其明确的角色意识。呵呵,缘分之事不可预料啊!
在路上,吴师兄再次打电话给四祖寺的当家师明基法师,此前他已经发了短信,但没有回音。现在依然没有人接听电话,座机和手机皆如此。心中的疑惑不免加重。吴师兄说:出家人不讲这些繁文缛节,一切讲究的是缘分。他举例说,从前有一个人要去拜某位高僧为师,人还没有到,师父就嘱咐弟子,今天有人要来见我,你们快在山门外等候他。我笑:我们凡夫俗子,哪能和那位高人相比。但其实心里多少存着侥幸,希望我说不定也是有根基的人,老和尚对我们的到来也有所感应。
虚心向吴师兄请教拜师要注意的事项,他说,尊重和诚意才是最重要的。诚意自不待言:自从拜读了老和尚的道德文章,并从网络上搜到许多关于老和尚的资讯,决定皈依老和尚门下后,我偶然在宝通寺的法物流通处看到一张老和尚的大照片,如获至宝地请回家,每天焚香礼佛时,也对着老和尚的照片顶礼念阿弥陀佛,希望老和尚能感觉到我的诚意与决心。
(二)追随老和尚足迹
一路顺利,抵达四祖寺时还不到十点,此时天已开始阴沉。山里的寺庙果然清净舒展得多了,庙宇依山而筑,台阶相连,大气恢弘。进得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祖亲栽的祥云柏,还有庭院中浓郁的不知道是什么花香扑面而来。我们忙着拜拜,吴师兄打听到了确切消息说老和尚昨天刚行脚归来,而且刚刚离开四祖寺到老祖寺去了。
还没拜完,复又上车,追老和尚去也。
载着老和尚和崇帝法师的出租车在路边等着我们。赶上去后,我和吴师兄等上前施礼,请老和尚坐我们的车,但他只摆摆手,示意我们跟着走。
一边盯着前面的出租车,一边揣度着老和尚此刻的想法,觉得即兴奋又紧张。终于要和这位大罗汉面对面,怎能不激动?
吴师兄说四祖寺离老祖寺并不远。车穿过空旷的田野、村庄后,又开进了山里,后来知道这山大名紫云山,老祖寺位于紫云山莲花峰。盘山路是新修的,路边还没有装上护栏。我们猜测这条路是否黄梅县政府投资修的,吴师兄说肯定是老和尚出钱修的。
突然想起读过的一些资料,我就说:老和尚真是尊活宝啊!
吴师兄接口道:他就是活宝。他到哪座寺院,哪里的知名度就起来了。
我们的意思是说老和尚是活着的佛宝,不过,由于 “活宝”一词在我们的话语体系中迹近于贬义词,我换了一个词——镇寺之宝!且不提老和尚当年在艰难的条件下荜路褴缕中兴祖庭柏林禅寺这等大事,几天前我还看过邢台玉泉禅寺的资料介绍说:2002年秋当地政府与信众邀请老和尚驻锡玉泉寺,也就是说请老和尚到那里去一坐镇,那里便建起了三座院落,玉泉寺的诵经饮食起居等设施便初步完成!老和尚的号召力可见一斑。而老和尚到四祖寺隐居,使得许多只知有五祖寺的人比如我,现在都晓得四祖寺,如今更知道原来竟然还有个老祖寺。
跟在出租车后面,七转八转,风景是越来越好,视野越来越空阔,耳朵的反应也越来越大了,如坐飞机的感觉,不知道这山海拔如何。望见一座山头刻着“挪步园”三个大字,路边的一些地方有砌得很漂亮的白色栏杆、石凳石桌之类的,应该是供来访者歇脚的,我觉得这些藏在山中的石凳石桌点缀出了一丝世外桃源的意味。
爬上一个很陡的坡,又拐了一个U型的弯,下坡,突然感觉四周的静谧。坡底下,有茶地(叫茶园好像还不够格)、水库,还有正在建设中的一些房舍,四面的山将这里围成了盆地。顺着路又开了两三分钟,就到老祖寺的山门前。
崇谛法师照顾老和尚下了出租车,同行的还有一位50多岁、身披海青的女居士,后来知道是蔡师兄,早在90年代就在河北皈依到师父门下。
终于在近距离看到了老和尚的法相。和照片以及网络视频上没啥区别,老和尚法体清健,表情调柔,眼皮有些重的双眼(阿弥陀佛,师父莫怪)平和地扫过我们一行,不笑亦慈祥。特别觉得他那身行头很有味道:浅褐色的亚麻布直裰罩着棉袍,头上一顶黑色绒线帽,深色围巾的两端垂在身后,一根历史悠久的藤手杖,让我觉得老和尚更像旧式知识分子,或者前朝遗老,而暂时忘却了他大罗汉的身份。不知道老和尚披上袈裟会是什么样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心心念念地要皈依其门下的老和尚,平时虽然不善寒暄但并不怯场的我像一个幼稚的追星族,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巴巴地跟在老和尚一行后面往寺里走去。还是吴师兄机灵,抢着要帮老和尚拎行李,但老和尚说不重,坚持自己背着——我感觉那黑色的背包蛮像电脑包。
后来吴师兄到底还是从崇帝法师手中拿过来两件行李,而老张同志却自顾自地抄着手走着,全然没有图表现或者施以援手的意思,经我提示才如梦方醒一般,这笨汉!平时他本不是这样的啊!
(三)老和尚的绿萼梅
进得山门——山里寺庙的大门才名副其实是真的山门,第一座大殿(还没有挂匾牌,不知道叫啥殿)尚在细部的建设完善之中。大殿两侧有走廊连接两侧的建筑,建筑物中间的空地围成了小花坛。右边的花坛栽着一棵茶花和一株红梅。老和尚往右边回廊而去,我等傻乎乎地亦步亦趋。看见施工的碎瓦把右边花坛里的茶花枝条给砸断了,老和尚轻言细语地对正在给走廊盖瓦的工人说:你们工作小心一点,不要把花给砸坏了,好吗?
老和尚看了看红梅,说,开得好,那棵绿梅开得怎么样了?说完径直从大殿后面的走廊向大殿的西侧走去。诚惶诚恐的我们一时未得领会老和尚是何意,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只有小叶子蹦蹦跳跳、毫不怯生地尾随而去。老和尚站在那边看了看,回过头来对一个师父说了什么,又转回来,从我们身边径直走过,到后面去的建筑物里去了。不知就里的我们,过去一看,原来这里是老和尚所说的那棵绿梅花呀。这棵绿萼梅也比较高大了,与那株红梅树应该是同期移栽过来的吧。梅花还在花期中,花朵密集,但毕竟花开已久,已褪去了当初的鲜亮。过后我突然想到,如果这也是一个考验灵性慧根的话头,估计我和老张已经被过滤掉了或者至少被扣分儿了。禅宗的历史上不是有赵州和尚要人们“吃茶去”的公案吗?老和尚要我们“看花去”,可我们没跟上趟咧。拜完师父之后,我又解嘲:生活里处处禅机,对于锤子而言,一切都是钉子,对于我们这些诚惶诚恐的人而言,老和尚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我们思量半天,然后进行自己的解读把自己弄的紧张兮兮的。
下意识里,我感觉到了崇谛法师同情和友好的目光。
这时大殿的侧门欸乃一声打开了,原来刚才老和尚是叫师父们打开大殿,让我们先拜拜。
老张和我从身边的侧门顺势就进去了,然后我自作聪明地对他说:不对,我们应该从大门进来的。我的意思本是想说,拜佛应该从正门进来,从侧门总有点儿旁门左道的意思。开门的年轻师父微笑道:哪里进来都可以的。
大家恭恭敬敬地在大殿中拜佛。但老张好像拜兴大发,看见拜垫前一前一后放着两个拜垫,便扑上去,在那两个拜垫上拜将起来,一直拜到放置了法物的条案边,让人相信如果不是那些案桌挡着,他肯定要拜到佛祖的屁股底下去。我连声制止未果。吴师兄在一旁告诉他,那是方丈的拜垫,旁人不能拜的,他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表情。
拜毕,我习惯性地找功德箱,四下里寻找,竟然没有。这可是我所见到的第一个没有放置功德箱的寺庙。想来可能是因为建设还没有完工,因此还没有摆放功德箱。
我仔细打量着大殿中的陈设,让我最欢喜的就是这里的每一件木质家具(?)做工的精美细致。就我这外行看来,每一处的雕刻纹饰都圆润细腻,庄重的造型、深色的油漆使其有一种以假乱真的历史感。每一处都可见设计者的品味与匠心。
礼拜完毕,我们继续四处寻找老和尚。吴师兄说崇谛法师让我们去后面找老和尚,我们像时下盲目的追星族一样,立即依言而行,一干人咚咚咚地转到后面,走了不少的走廊楼梯,老张说这儿是传统的外观,现代化的设计。在一处走廊碰到一个很年轻看着也机灵的小和尚,推开很扎实的木门,走过客厅,后面有一道楼梯,上去半层是老和尚的寮房,老和尚在里面休息。我们正要往上去,崇谛法师传话过来,老和尚要我们先在寺周围转转,十一点半吃饭,饭后举行皈依。
一行人于是来到刚才看绿萼梅的地方,对着梅花一通乱拍,仿佛是要对刚才的事进行弥补。我偶然抬头,看到这里所有的窗户都是乳白色铝合金窗框,簇新的,显得赭红色墙壁和黛色的房顶色彩分明而庄严厚重。然后走到山门外,看老祖寺的风景。山门外就是一个规模不大的水库。水清澈而幽深。从三面环抱寺庙的山峦并不高耸,给人以不压抑之清秀感,覆盖山体的植被中,清晰可辨的是苍翠的竹子,(我能认得的植物也不多)水库的另一边还有一幢外墙没有装饰的濒临坍塌的三层红砖房舍,估计是长久都没有人住了。暗地里我觉得这座房子还是早点倒塌的好,这里四望无碍,只有这房子煞风景。
老祖寺的全景图立在水库边的栏杆旁。从效果图上看,完工后的老祖寺将是一座方方正正、依山势而筑的有气魄的寺院,可供使用的面积将近100亩。
接着,我们转到寺院的后面。抬眼望去,山坡上的竹子挺拔而茂密,苍翠欲滴。这更显得老祖寺遗世而独立,实在是理想不过的静修道场。
小叶子边往岩壁上爬,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哼: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
大概是由于这儿实在是太偏远,除了寺庙的西边有一个稀稀落落的小村子,方圆数里都没发现一个农人或者行人。而且因为这里还在建设之中,除了正在施工的工人,暂时尚没有什么香客与游人,除了将近十一点时一辆面包车载来了几个不知是香客还是游人。在内心深处,我真愿意老祖寺能永远保持这种静谧,不被俗世所扰。
(四)老祖寺的新斋堂
打板后,我们进入斋堂。斋堂外面同样也没有挂牌。在进入斋堂之前,吴师兄很认真地告诉小叶子行堂的注意事项:不能说话,要正襟危坐,吃饭要将碗里所有的菜和饭以及汤水都吃干净,最后还要用开水涮一涮碗然后喝下……。长时间不能说话,估计小叶子要憋死的,呵呵。
老张还没有在寺院里吃过斋饭,这些规矩他是不懂,所以我想吴师兄这番话对他同样适用。
斋堂里面也很新很干净。正对着门的是小小的花纹细腻的功德箱(这是我在寺里所见到的唯一的一个功德箱)和高高的供桌,供桌上供奉着一尊白色的菩萨,燃着两支红色蜡烛。供桌后面一把同样很精工细作的硬木太师椅。
门的两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高高的木制餐桌和长条板凳,应该可以同时容纳二百来人同时吃饭(用斋?)。
刷着清漆的餐桌和板凳显得朴素简洁而结实。我们进去时,左右两边的第一排桌上已整齐划一地放好了碗筷。每个座位上两只碗,筷子与餐桌平行地放着。碗是定制的陶瓷碗,白底蓝色云纹花边,典雅古朴。坐下来后,会发现“老”和“祖”两个字静静地对着自己。
据说在斋堂,是男众一边,女众一边,所以开始的时候碗也是分两边摆放的。后来估计是人不多,就都合并到右边了,第一排空着,第二排坐男众在前排,女众坐男众后面。
一位年轻的师父上香和两碗米饭,供养菩萨。一声引磬,大众站立,师父们和其他的居士开始唱起来。我一句也没有听懂,但明白这是在唱供养。人并不多,但是声音洪亮浑厚。心中感动,在心里说:感谢佛菩萨赐予我们饭食!
供养毕,大家都坐定,师父们和帮忙的戴眼镜的小伙子就开始行堂了。开始行的是水果,另一位师父拿来餐巾纸给大家!(这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一位年轻的师父抱着沉甸甸的纸箱,戴眼镜的小伙子负责行水果。我们得到的是苹果,好像行给老张的是一种白皮的水果,不知是梨还是苹果。
这时候崇谛法师扶着老和尚进入斋堂,大伙儿又起立,合掌。老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抬手轻声示意大家坐下。我颇为遗憾地想:按照老和尚的声威,这个时候至少要来个经久不息的鼓掌,才能表达我们对老和尚的敬仰之情嘛!可惜斋堂必须肃静。
然后师父们开始为大家添(我应该用佛门术语叫做“行”)米饭和菜。白白的米饭看起来就香喷喷的,菜也很丰富。我以为自己吃不了多少饭,但后来我好像是女众中唯一又添了米饭并又要了小白菜的!斋堂里一片安静,师父们都吃得很快,使得一向自认为吃得快的我要赶速度了,有些后悔不该添那一勺米饭。小叶子没有吃完饭菜,叫吴师兄帮忙。这么一段时间没有大声叽叽喳喳,她竟然没憋死,了不起啊!
汤是白菜豆腐汤。喝了这个汤的人就会晓得清汤寡水是什么味道,不知是本应如此还是师父们的手艺,反正汤是淡极了。不过一定有益于健康。
(五)老和尚的灵感
行堂后,皈依仪式就在斋堂举行。老和尚问我和老张:是你们两个皈依吧?突然,吴师兄的外甥女和小叶子两个小姑娘都冲过来说她们俩也要皈依。呵呵,我想这样的即兴拜师可能老和尚也不多见吧。老和尚说:老祖寺还没有举行过皈依,你们是开山弟子啊。
老和尚坐在餐桌(不知道这样叫是否不规范?)边,让我们依次写上姓名、性别、年龄、籍贯,看了看我们的名字,不假思索地在我们的名字后面写上给我们的法号:明开、明山、明第、明紫,寓意我们是开山弟子。老和尚的字很帅!我边感谢师傅赐予法号,边在心中得意地想:哈哈,开山弟子啊,某人这么多年,除了年龄,其他方面从未当过第一,这一回误打误撞,竟然做了老祖寺的第一批皈依弟子,可喜可贺,值得骄傲啊!
于是乎我又寻思开了:明开,多有寓意的法号,明心见性,开智增慧,这不正是咱学佛求法的终极目标吗?!哎,不对啊,难道老和尚已经看出来咱智慧不够了?不会那么逊吧?看来要加紧努力了啊!
回来的路上,老张对吴师兄说:今天名字的顺序排得好,这个山字只适合我,刚好我的名字就写在第二排。
明第师兄对她的“第”不甚了然。吴师兄告诉他的外甥女,第有府第、及第等等的意思。看来这个名字对于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是个好兆头,因为来的路上,她还谈起考研的事情。
明紫则问这个紫是什么意思。吴师兄说紫就是紫气东来,他的妹妹说红得发紫,等等等等,估计小丫头片子也听不懂,不过不再问了,因为她忙着难受去了——晕车。
后来,我把我们几个的法号与师父的法号连缀到一起,生硬做了一首诗:
拜师有感
明净山峦清凉第,
开慧悟道或可期。
闻法一心向紫云,
禅师堂前启微密。
师父,弟子有才吧?
(六)老和尚的开示
事实上,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该继续称老和尚了,应该叫师父,但是我觉得“老和尚”这个称呼更亲切,更能让我感觉到师父作为当代大德高僧、大阿罗汉的修为与号召力。
皈依开始,老和尚升座。讲台太高,而那太师椅(方丈椅?)则太低,于是其他师父们找来四块砖,垫在椅子的四脚。
我们四个对着两支红烛和一尊菩萨(很惭愧,竟然不知道斋堂里供奉的是哪尊菩萨),虔敬合掌,长跪,等待老和尚的开示。因为只预备了四个拜垫,吴师兄、蔡师兄和其他随喜的人们都跪在水泥地上。寺里的师父与护法们则站在餐桌的旁边合掌。
我猜测是因为老祖寺还在建设之中的缘故,一些设施尚不完备,所以皈依不能在三宝庄严法相前举行,没有引磬,也没有悠长的唱诵等来增添气氛。就像年轻人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无数婚礼都是无比的圣洁庄严,婚纱教堂牧师鲜花音乐等一应俱全,让人向往,对自己的婚礼会充满幻想。但等到自己结婚,则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情景。虽则如此,丝毫不能减省人们的幸福与激动之感,因为那是属于自己、永远留在记忆中的神圣时刻!
我亦如此。虽然皈依仪式是在斋堂里举行,可是我心中只有庄严和感动,为即将在尊敬的净公老和尚座下皈依三宝的神圣时刻。
老和尚缓缓坐下,看了看众人,然后开口: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皈依仪式,这是我们老祖寺第一次举行这个仪式。所以你们就是开山弟子了。知道开山是什么意思吗?
我正踌躇间,天真无邪的小叶子(不,应该叫明紫师兄了)脆生生地回答:不知道!
于是老和尚接着道:开山的意思就是,原来这个山是个荒山野岭,没有路,没有人住,也没有寺庙。现在来了一个人,修了路,盖了庙,好让其他地方来的师傅到这里来修行,让像你们这样的人来学习。你们四个开山弟子,是一个梯队啊!年龄最大的45岁,最小的才9岁,说明佛法后继有人。
然后,老和尚就为什么要皈依、发愿、忏悔与回向的意义等为我们做了开示。由崇帝法师担当司仪,老和尚领着我们,还有随喜的人们,寺里的师父、护法们,齐声诵念皈依仪轨中的忏悔文、发愿文等等。当我在老和尚的带领下,大声发愿: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时,心中产生一种庄严和坚定的信心,这种感觉多年以前在那面红色的旗帜下有过,但远没有这么的发自肺腑;在读忏悔文时,我发愿:从今以后,抛开一切的纠结与恶业,譬如今日新生,从此要以纯净的心笑对人生,走完我剩下的路……
老和尚的开示常令我热泪盈眶,感动莫铭。只是我身为主要角色之一,不能亲自去拍摄和录音,将老和尚精妙的开示纪录下来,也不能记录下自己的表情,遗憾非常,吴师兄的妹妹所录的一段视频,不知什么缘故,始终没法从相机中复制到电脑里,好让我回顾温习师父的谆谆教诲。这可算是此次拜师过程唯一的一点小缺憾吧。
整个皈依的过程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吴师兄的妹妹说估计40多分钟。在这当中,我曾偷眼看了两次窗外,不知是否错觉,我看到了窗外有阳光照耀。此外,当时我心里还寻思:老张肯定多半是没听懂,尽管他的声音比我洪亮多了。这位仁兄虽然很干脆地同意皈依,人也还算虔诚,其实,除了球经,他是连一本佛经都没有接触过的。
仪式结束后,我们给师父顶礼,也献上了对师父微薄的心意。可爱的明第和明紫师兄由于事前准备不足,临时向吴师兄借了钱供养。但是师父说你们都放进功德箱吧。
接着我们给崇谛法师顶礼。这位脸上还残留着青春期印迹的年轻法师,清瘦沉静,声音一如其人,沉静柔和。在他的导引下,我们拜、起、问讯,感受仪轨的庄严,体味佛法的深邃。
感激崇谛法师!感激寺里的师父和护法们!感激吴师兄和随喜的人们!正是有了他们的陪伴,我们的皈依才能如此的圆满。
(七)龙天法雨
仪式结束后,我们出来和师父合影。先是我们四个围绕着师父照,然后是随喜的人和我们一起与师父合影。崇谛师傅充当摄影师,他喊:预备……突然,一阵细小却密集的雨点当空洒下。匆忙照罢,崇谛法师将帽子递给师父,师父说,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说来也怪,雨点顿时就收住了。可我想单独和师父合影以便将来把照片放到我的博客里的想法也不敢提出来了。正暗自遗憾间,吴师兄和蔡师兄等随喜的人个个赞叹不已!
我问缘由,吴师兄的妹妹道:皈依结束时下雨是最好的了,因为龙天护法神也来观礼,他们很欢喜,就降下甘露法雨。原来如此!因缘殊胜!阿弥陀佛!
我们的确与师父有缘,与老祖寺有缘!师父昨天才回来,今天我们就到了;师父刚离开四祖寺,我们就到了,所以才会一路上追随,才使我们得以成为老祖寺的开山弟子!记得上午蔡师兄曾说:她90年代,当师父还是柏林禅寺的住持时,她就去河北拜师,但师父说他受弟子是要考察资格的。这一考察就是三四年。而今天,没有经过介绍与面谈,老和尚就收了我们做弟子,这是何等的幸运和缘分!
分别时,师父告诉我们,八月初十是老祖寺的落成大典,你们几个要回来的啊。我在心里说:我们一定回来的,因为这里就是我们的心灵家园,精神驿站。
带着欢喜与安详的心情,我们告别了师父和老祖寺,踏上回程。老张开着车,在山路上左拐右转。吴师兄感慨:这个地方打禅七,只有坚持下去,因为想跑都没有办法。
大家闲话了一回,吴师兄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认真地对明紫说:小叶子,现在你已经皈依,以后就不能再唱小和尚和老虎的歌了,知道不知道?
一直都活蹦乱跳的明紫师兄这会儿已经开始哭泣起来,因为晕车难受,她大叫不想坐车了,要走路下去。还是吴师兄有办法,抱着她,让她听《大悲咒》,才让她平静下来。这么陡、这么曲折的山路,这么小的孩子,不容易啊!不知道她的父母知道她皈依了,会是什么反应?
下了山,又转了半天,我们再一次去四祖寺,拿到皈依证,并请了几本师父的书。客堂一位带着北方口音、热情的小师父说负责填写皈依证的师父刚离开。小师父的字不好,但还是很认真地为我们填写了皈依证。办证后,他嘱咐我们每人往功德箱放20元钱。
在法物流通处,听从吴师兄的建议,我请了上中下三册的《五灯会元》,还有师父的《经窗禅韵》。这里的书明码标价,倒是第一次在寺庙里见到。在客堂,小师父热心地给了我们很多的《正觉》(四祖寺办的刊),还有师父的《心经》解析等书,让吴师兄拿回武汉结缘,可谓满载而归。下山的时候,很明显地感到饿了,中午在老祖寺吃了那么多米饭,怎么反而饿得那么快?
回程也是一路顺利。但等到了武汉,进入市区后,堵得一塌糊涂。老公着急,我心平气和,劝他:你开了一天的顺畅车,这会儿堵一堵,也是应该的。
抬眼望去,街道还是那条街道,楼房还是那些楼房,可因为看的人心境不同了,这街景也便显得似有不同。拜了师,心中恒久以来的漂泊感消失无踪,看世界的眼光和心绪亦坦然与沉静得多,如同结婚的人,举行仪式之前的感觉可能还是任性的女孩或毛糙的小伙儿,但婚礼一结束,就立马进入角色,意识到已为人妻为人夫,不同于以前了。
为了显示虔诚与感恩,晚餐也茹素,吃的是青菜煮豆丝。素有张一碗之称的老张第一次吃了两碗,还叫:吃不饱啊。看来素食与他,暂时是无缘了。收拾完再看他时,已倒头睡去。本想记录下师父的开示,却累得不行,连做功课的力气也没有了,便也睡去。睡前在观音菩萨画像和师父的照片前顶礼,遥祝师父法体安康,老祖寺慧灯永耀!
http://blog.sina.com.cn/jialin618
记忆中的净慧老和尚 【原创】
净慧法师左侧是明海法师。
末学知道净慧老和尚首先是通过中国佛教协会的官方杂志《法音》,当时并没有互联网,因此《法音》就成了在80年代末皈依佛教的我的重要读物,当时是每期必读的。净慧法师(老和尚出生于1933年,当时还比较年轻)是当时的法音杂志社主编兼中国佛协常务理事,这个名字因此对年轻学佛的我是如雷贯耳了。由于对法音杂志的热爱,我还在90年代初以初生牛犊之勇气投稿一篇,有幸被略加修改润色后发表在法音杂志上,兴奋激动了好久。
真正与净慧法师的近距离接触是1993年法师于赵州柏林寺举办了第一届生活禅夏令营。末学向单位请假,前往参加。当时须预先告诉寺院参加的理由,经过审核后才能参加。末学就把依止皈依恩师道根法师的体会写了一些,有幸得到批准参加。
那是非常美好的七天时间,我们当时穿的是由赵朴初会长亲自题写的“生活禅夏令营”的蓝字白色T恤衫(我现在还保留着,并且还经常夏天在家里的时候穿)。主要活动是参加早晚课,听法师讲法,打坐,以及到附近的佛教与风景名胜参观访问。记得来讲法的有吴信如大居士、净因法师、学愚法师(以上两位是最早中国佛学院送去斯里兰卡学习的五比丘中的两位)、复旦大学王雷泉教授、济群法师以及一位研究佛教唱诵的法师等,当然净慧法师自己也做了多次讲演。这些讲师从白衣到法师,从密宗(吴信如)到南传都有,显示了法师毫无门派与在家出家之偏见。考虑到我们是年轻人,不光安排了去临济宗祖庭临济寺与著名的宋代寺院大佛寺的参观,还安排了去赵州桥与太行山(井径)的游览活动,整个活动安排得殊胜庄严,井然有序,非常圆满。
净慧法师是一位不可思议的法师,有着不可思议的感召力。我们一起去的人里面有一位是广西来的一位有一定级别的团委书记,他说,净慧法师是他见过的人里最有领导能力的人,我非常有同感。我们想起高僧,经常想起枯木寒岩,可是净慧法师却绝对不会给人这种印象,相反,是煦煦春风。有一次在太行山的时候,他开示的时候回忆起他从小在尼姑庵被养大的经历,说到动容处,我们下面所有的人都饱含热泪。他随缘开示无论多久,记录下来就是一篇好文章,条理分明,深入浅出,举重若轻。他对任何人都是不卑不亢,春风化雨,毫无架子,却让人无形中非常敬重。当时学佛未深的我经常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一辈子都在佛寺中度过,从未学过世间的人格培训与管理学,却能有如此完美的人格与领导能力。现在想来,佛性的光辉下,世间的人格培训与管理培训难免有根本上的差距吧。
他的感召力让一些最优秀的人在他下面出家。当时净慧法师重兴柏林寺没几年,法师并不多,大约是20多位,单钱很少,戒律很严。法师大多数是大学毕业的,在我们当时高考入学率很低、毕业包分配吃皇粮的情况下这是很难得的。其中一位法师是北大哲学系毕业的明海法师,明海法师是湖北省高考文科第二名。我记得他非常谦虚稳重,完全没有北大文科学生通常有的那种狂傲。我的申请当时是他阅读批准的,有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是我写的那份申请(讲述了一些我在道根老和尚处学法的经历),他非常谦虚地对我合掌。通过学生可以知道老师的功德,净慧法师的风格可见一斑。我们一起参加夏令营的有一位是明海法师在北京大学认识但不同系的同学,在夏令营进行一半的时候他也下决心出家了。
净慧法师其实也可以算是我的师叔,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而已。我去拜见净慧法师的时候,净慧法师问我在哪里皈依的,我说是宝通寺道根法师,净慧法师当时神情极其亲切地说,哦,是道根老和尚啊。后来我才知道,净慧法师14至18岁期间在武汉三佛寺(之后去广东亲近虚云老和尚),道根法师期间曾先后担任三佛寺的知客和尚与首座和尚。道根老和尚在宝通寺升座的时候,净慧法师也到现场来祝贺。
在夏令营期间净慧法师举行过一个皈依仪式,并告诉大家,皈依过的可以多次皈依,我念及道根法师的深恩,考虑之后还是没有去参加。不过上师讲过,严格说来,一位法师只要听过他四句教言,就是你的师父了,我听净慧法师亲口讲法又何止四十四百句呢。从这个意义上,净慧法师又已经是我的师父了。
参加完夏令营回家以后,我一口气写了四首诗,本来想投稿给净慧法师主编的《禅》杂志的,却最终没有投。现在这些诗都忘记了,只记得两句:“迢迢星汉遥相许,天花法雨又一七。” 当时是十分想再参加一次夏令营再亲近一次净慧法师的,后来竟然就没有再能去了。
转眼间18年过去了,净慧法师的称呼也已经是净慧老和尚了。期间我道心退转,混迹红尘,但却从未真正忘记佛法,最终能在2年半之前皈依龙洋上师,重新走上了学佛的进步之路。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如同一位失忆流浪忘记自己自性家乡的人,当年有过那么一位自性家乡来的法师,为我指过路,使我不至于迷途太远,最终能遇到能带我回家的人---龙洋上师,在指引我回归家乡的好心人系列里,有净慧法师。从究竟的意义上讲,道根法师、净慧法师与上师又何曾有区别呢。
顶礼净慧老和尚!!!
科学不能否定其他空间的存在
——潜心学佛的现代科学家潘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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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宗光教授,广东番禺人。香港大学毕业,并先后入英国伦敦大学、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及南加州大学深造,获伦敦大学化学科哲学博士学位,后因其著作及研究成果桌着,再获伦敦大学颁授科学博士的资深博士学衔。自1991年始,任香港理工大学校长。全国政协委员。1985年至今历任香港政府科技委员会创会主席等职,其工作对推动科技发展和培育人才贡献良多,于1997年获“香港十大杰出青年奖”,并曾屡获勋衔殊荣。 1985年至今历任多所中外大学之名誉教授,多所中外社会团体之会长,还担任世界合作教育协会副主席。曾于1985年及1991年,两度应瑞典皇家科学院邀请,提名为诺贝尔化学奖候选人;亦曾任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备委员会委员,负责筹办香港97回归工作。 潘宗光先生近年接触佛教,有感佛教不单是宗教,更是揭示了宇宙人生的实相,即作深入钻研及身体力行。曾到台湾佛光山参加七日短期出家,又到台湾法鼓山及缅甸宣隆寺参加禅修集训。 一年一度的香港书展,是香港盛大的文化节日。在书展广场中的’‘佛教坊’莲花绽放,读者踊跃,尤为引人注目。七月二十一日下午,佛教坊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原来香港理工大学校长潘宗光教授出席书展,在这里为他的两部佛学著作《佛教与人生》和《心经与生活智慧》举行签名售书--潘教授将所售书款,悉数捐赠与弘扬佛教及慈善之用,这一善心已让我赞叹不已。而潘教授这两部佛学著作,供不应求,深受读者喜爱,此刻发行的已是增添版,就更令我惊奇了。因之,引发了我采访潘宗光先生的强烈愿望。 以下便是当时的访谈实录(问者简称“觉”,潘宗光教授简称“潘”)。 觉:你是香港著名的理工大学校长,是理学博士,是名副其实的自然科学家。在一般人看来,科学与宗教是不兼容的,甚至是对立的。似乎一讲科学,就不能认同宗教,请问,您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的呢?您是不是也碰到过这样的问题? 潘:我在学佛以后,确实碰到过这样的问题。也有人问过我,作为一个从事科学研究的教育工作者,在思想上是否会与学佛有抵触呢?我的回答是不会。我想引用孙中山先生和爱因斯坦对佛教的看法来简略地回应一下。 孙中山先生说:“佛教乃救世之仁,佛学是哲学之母,研究佛学可补科学之偏。” 爱因斯坦说:“完美的宗教应该是宇宙性的,它超越了一个人格化的神,扬弃了死板的信条教义及宗教理论,涵盖着整个自然与精神,它应该是建基于对万有的体会,而生起的宗教意识,将自然与精神结合成一个有意义的统一体,佛教就正符合这些条件。” 佛教和科学是两个不同的范畴。在我看来,这两个范畴虽然不同,但两者的背后都贯穿着对因果的探索与学习。或者说,佛教和科学两者对因缘的探索是不谋而合的,甚至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我特别尝试利用自己对科学的认识,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佛教“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等重要概念,又以科学的推论,来说明佛教相信六道存在,并非迷信之说。 通过多年来的学佛,我深切的体会到,佛教不是一种单纯的信仰,而是一门深奥渊博的哲学,仅仅空谈信佛还不够,还需要多方面而恒久的实践,很值得我们去探索和深入学习。 觉:最近,先生有两部佛学著作《佛教与人生》及《心经与生活智慧》先后问世,很受读者欢迎,也受到专家学者的好评,一版再版,供不应求。您以一位理学专业的著名人士,是怎样接触到佛学,而又对佛学产生了研究的兴趣,料想也必有一大事因缘,能否请您介绍一下这一思想历程。 潘:对这一问题,有点说来话长。在我小时候见到长辈在每月初一、十五吃斋,也经常焚香烛和设供还愿,那时候,我还以为这就是佛教。当然,现在才知道,这只是民间习俗,而不是佛教。不过,从小我对佛教已有了一种模糊的印象,只不过没有时间去了解它,接近它,但从我的家庭来看,以往却是一个天主教的家庭。 我走近佛教、认识佛教是十多年前的事。说出来,也是与科学有关系的。 那是一九八八年,我应邀到一家佛学会去主讲《科学与宗教》,从此,我就定期收到这家佛学会寄来的‘佛学讲座’预告单。终于有一天晚上,我无意中得悉当晚有个佛学讲座,刚巧我也有空,便去参加。那是陈家宝医生讲的佛学讲座,听完以后,觉得内容很适合自己,从此对佛学产生了浓厚兴趣,这可以说真是一种缘份。 于是,先后去明珠佛学会,听‘佛学初阶’的课程,到普明佛学会,听系统的佛学讲座,逐渐对佛教有了认识。佛教的基本理论‘缘起性空’,这本是宇宙的自然定律,这不是佛陀创造出来的。而是佛陀悟到了这一自然真理。所以,‘佛’是觉悟了的人,他不是造物主,也不是主宰万物的神,是的的确确的众生的导师。 但是研究佛学,仅仅懂得一些佛教义理,是远远不够的,佛教讲究信、解、行、证,重要的是通过实践,得到证悟。所以我除了听经,主动阅读有关佛教的书籍以外,我亦尝试过体验修行的生活。 一九九五年,找到台湾佛光山参加了‘七日短期出家’。当时参加的男众弟子,按规定本须剃头。但我任职理工大学,是一校之长,如果光头返校,别人不理解短期出家之义,岂不要误会我发生了什么事?那就不妥了。因此,得到星云法师的谅解和同意,我是唯一留发的。在那一个星期内,暮鼓晨钟,青磬红鱼,三百多位短期出家人,无论各人的背景怎么不同,社会地位有何区别,全部平等,依教奉行,过着同一庄严、朴素、守戒的清净生活,给了我至今难忘的深刻体验。 后来,我又利用余暇到缅甸的宣隆寺,台湾的法鼓山接受禅修集训。通过如法如仪的禅修训练,我又获得了更深一层的心灵体验。因此,这几年来,我亦养成了早起打坐的习惯。 透过坐禅,使我开始认识自己的内心世界,得以拓展心灵空间,逐渐扩大视野,处事的态度亦较前客观和包容。 举例说吧,早前我曾请来百多名师生,对我这个校长的工作进行评核,最后获得八点一分的总评分。别人评为成绩不俗,在我来说,我是用一颗平常心来看的。 也许我是第一个主动请师生评核我的大学校长,原因是我学佛以后,已不太重视个人的得失,评价好,固然好,不好,就要改善,目的还是为了改善。不断改善,才能做好工作,有利社会。 由于学佛有了更深的体验,所以,我在去年(2006年6月)前往河北省石家庄市柏林禅寺,皈依净慧法师(柏林禅寺方丈、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法音》月刊主篇),成了净慧法师的皈依弟子,这也是我的学佛因缘吧! 觉:我们当今的科学研究,大都着重于经验世界,而对于超经验世界不是排斥,就是否认,甚至简单化以‘迷信’视之,这是符合科学精神的吗?请问先生,您是怎么看的呢? 潘:我从事科学研究数十年,对于佛学也有一点肤浅的认识,从我个人的体会,佛教和科学两者范畴不同,但两者并无冲突。我试以科学的推论,说明佛教相信六道存在,并非迷信之说。 在我们的经验世界里,是一个有长、宽、高的三度空间。我们的科学也是以这三度空间为准则发展出来的,我们的思惟因此也被这三度空间所控制着。我们可以认为时间是第四度空间,但无论怎样,在同一时间里,只有长、宽、高这三度空间。在此三度空间里,我们便只能看见‘人界’及‘畜牲界’。 那么,佛、菩萨及其它四道众生是否会存在于其它的三度空间。或者在超过我们经验的四度、五度空间里而不为我们所察觉呢?我尝试用推理探讨一下其可能性,并利用简单的空间例子来说明科学的限制。 最简单的空间是一度空间,它只有长度,没有宽度和高度。对于生活在一度空间的生物,它们所面对的科学是很有趣又简单的。 假如,两个生物同时在一度空间的线上生活,它们只有一个跟一个的向前走。它们知道,在一度空间里,由于没有宽度和高度,在它们的科学领域中,后面的生物根本不可能超越前者。但假如后面的生物能够掌握宽度,要超越前者,便不困难了。它只要利用宽度绕过去,使可以超越前者。但对前面的生物来说,因为它完全不了解有二度空间的存在,当后面的生物突然出现在它面前,它会觉得这是个奇迹,是特异功能,甚至认为是不可能发生的。 其实在有长度和宽度的二度空间里,可以容纳许多值浅同时存在,也就是可以有很多一度空间存在。但生活在某一个一度空间里的生物,就未必了解到有第二个一度空间的存在。它们总以为自己的空间是唯一的一度空间。但是生活在两个一度空间(两条直线)交叉点上的生物,便或许会轻微感觉到有二度空间的存在。它们可能就会拥有看来是奇迹的能力,就有可能穿梭于这两个不同的一度空间。 我们再把这空间的概念放大一点来看,在只有长度、高度而无宽度(或只有长度、宽度而无高度)的二度空间里,假如有两个生物,一个头向左方,另一个头向右方,如果要它们改变头的方向,在二度空间里是不可能的,在这里的生物,无论怎样活动,都不可以改变头的方向,如果要改变,就只有四脚朝天,颠倒过来。 但是,倘若它们了解并能掌握到第三度空间(即宽或高),要改变头的方向,便很简单,只要利用宽(或高),就可以改变方向了。但在二度空间的科学领域中,这个动作是不可能的。如果发生了,对这些生物来说,又成了奇迹、神迹和特异功能。 其实,在三度空间里,可以容纳很多平面,也就是可以有很多二度空间的存在的,但生活在任何一个二度空间里的生物,未必了解到有另外一个二度空间的存在,它们只以为自己的空间,是唯一的二度空间。在同一个三度空间里的任何两个二度空间(两个平面),它们不一定是平行的,在科学上,两个平面的会合处,是一条直线,而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二度空间会合处的生物,便有可能感觉到或掌握到部分第三度空间的特性,它们就可能会拥有看来是奇迹的能力,可以穿梭于两个不同的二度空间。 我们现今的科学,以及人的思惟,常被三度空间的概念局限了。到底有没有四度空间、五度空间呢?我们不知道。在我们自身存在的三度空间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三度空间呢?我们也不知道。 正如前面所述生活在二度空间的生物一样,它们不知道有没有其它的二度空间,或者有没有三度空间的存在。我们只是不知道,但不知道不等于肯定它不存在。 我们的科学是在第三度空间里探索,但其实宇宙里面是否只有一个三度空间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你看,活在深海里的生物,海是它们的生活空间,它却不了解,还有另一个陆地上的三度空间,也不可能了解到陆地三度空间里动物走兽的情况。它只以为海是唯一的三度空间了。同样,陆地上的动物,也无法知道深海里这个另外的三度空间的存在。但我们人类可以透过科学和聪明才智,穿梭于海、陆、空在内的三度空间。 对于鱼类来说,海是它们的三度空间。陆地动物,就拥有陆地这个三度空间。但在海陆交界处也有两栖动物的存在,它就会享有两个三度空间。那么,在我们这个宇宙里,已知的就已经有好几个三度空间的存在了。 佛教早在两千五百多年前,已相信有三千大千世界。以现在的术语解释,一个太阳系为一小世界,一千个小世界为一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为一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一大千世界是相等于一千的三次方(10003,相等于十亿)的小世界(太阳系),所以亦叫三千大千世界。佛教认为三千大千世界为一佛刹国土。 《阿弥陀经》说:‘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就是说,在离开我们很远的太空里,有另外一个阿弥陀佛的世界。我们目前的科学只知道在我们的太阳系外,还有无穷无尽的太阳系和星云,我们即无法知道其它太阳系与星云的情况,亦无法否定佛教的三千大千世界可容纳诸佛、菩萨与六道众生的理念。 此外,我们也不能否定还有许多另外的三度空间与我们的世界并存于一个超乎我们想象的四度空间里。假如真有一个另外的三度空间里有佛、菩萨的存在,而这个三度空间与我们所生活的三度空间是可以相融相通的。根据科学会合处是一个平面。佛、菩萨便可以透过这个平面穿梭到我们这个世界里来,在不知者看来便又是奇迹了。 这样的推论与科学并无冲突,因为我们目前的科学不能否定(或确认)其它三度空间或四度、五度空间的存在。在二五○○多年前,佛教的宇宙观已经超越了现在的科学。佛经内说:‘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当时并没有任何科学仪器,佛陀就已认识到一小钵的水里有无数的微生物,由此可见,无论宏观或微观的层面,佛陀的智慧,都是不可思议的。 --选自《香港理工大学校长潘宗光教授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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