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
2012年4月的一个夜晚,僧众刚念完《普贤行愿品》,一位男士就捧着一个金属托盘,来到索达吉上师的法座前。他躬身,低眉,双手齐额,将托盘上递到上师面前。上师离开了靠垫,倾向法桌,拿起盘中的新剪,在他头上剪下了几根黑发。
人们从经堂的四面八方注视着这幕景象。从此,这个留着一头黑色卷发、穿名牌牛仔裤的人,会从这个世间永远消失,另一个身着红色袈裟,面貌与他有几分相似、又迥然不同的人,将会在这个世界上诞生。
4个月前,圆遣去看望母亲,望着大窗对面的一栋高楼,阴郁地说:“妈,我觉得活着真没意思,一点意义都没有,难道非要这么活,只有这样的活法吗?”
母亲深深的讶然,却一时想不起,此情此景,为何如此熟悉!母亲立刻说:“儿啊,无论你遇到了什么,都不要忘记,你还有一位七十五岁的老母亲时刻惦记着你!你在这个世间,还有一份责任啊。”
是夜,母亲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凌晨一点,母亲忽然惊觉:儿子说这话的场景,恰是二十年前的翻版。那年,儿子二十二岁,刚大学毕业。有一天,母亲正忙着做饭,儿子下班,来到母亲一边,看着厨房墙壁上的马赛克,心事重重地说:
“妈,我觉得人活着真没意思,一点意义也没有,难道非要这么活吗?就没有其它的活法吗?”
母亲一时无语,回身,仔细看儿子年轻俊朗的脸。几天以后,她向一位同事提起儿子的话,同事迟疑着说:“是不是让人给看看?我认识一个人,她好像能看……”
在同事的陪同和指点下,母亲揣着微不足道的礼物,忐忑不安地来到那个人家。那个人住的是老式工房,家中窄小、简陋。一进门,就闻到庙里才有的檀香味。神婆五十多岁,非常和气。一看见圆遣的母亲,就露出极为惋惜、同情的表情:“唉! 你儿子有横死之灾啊!”
母亲立刻流下两行泪水,泪水汩汩不断,终于呜咽出声。一旁的同事闻言,也呆住了。她摇母亲的胳膊,示意她清醒。
母亲果断地抬头,问:“有什么方法可以解?”
“扎一个替身。”那个人说。
“您看,需要多少钱?”母亲泪眼娑婆,掏出一百元来。
“哪里需要一百元,八十元就够了。”
“我也不会扎,还要请你帮忙,你就收下吧。只要能救我儿子!”
那个人说:“这次我可以帮他化解,但他四十二岁那年还有命难,不知道那一次命难,他能不能过。”
当晚,那个人扎了一个小人,在她家附近的十字路口焚毁。
之后的一天,儿子下班回家说:“妈,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去这个单位上班了!”儿子性情隐忍,不是深思熟虑,不会挂在嘴边。母亲念及儿子可能有灾祸,说:“不去就不去吧,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圆遣第二天辞职,公司很快招了一位18岁的女孩。她就坐圆遣的位子,一共坐了十三天。那天,暖气片从墙边飞出 ,砸在她头上,她被当场砸死。为此,公司赔给她父母7万元。
单位出事的那天,儿子回到家,一屁股坐进沙发,盯着前方的虚空,神色恐怖:“妈,你知道吗?你儿子如果不辞职,今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母亲听儿子述说经过,当下双目圆睁,哭泣失声。见母亲双肩起伏,越哭越凶,儿子不解:“妈,我还在啊,你不要这么伤心啊!”
母亲抽泣着,断断续续告诉儿子,她找那个人的经过,圆遣毛骨悚然。命运之神就在头顶之上,从很远的地方,向他悄然逼近,只等丧钟敲响,就会夺去他的性命!而他,每日都在走向死亡,却对此一无所知。
那个死去女孩的冤魂,似乎就环绕在他们周围,怀着极度的仇恨和愤怒,随时准备扑向他们。出于莫名的恐惧和悲伤,圆遣和母亲一起流下泪来。那些日子里,母子寝食不安,相对无言。
十年后,身患癌症的母亲把女儿叫到跟前,嘱咐她:“你弟弟四十二岁那年可能有命难,你一定要记得,要帮他化解啊。”
那时,圆遣已成为一位众口交赞的商人。他家有仓库、工人、汽车和货车,他做事仔细,苛求完美,为客户服务不遗余力。只要有客户呼唤,即使是凌晨两点,他也会驾车冲入夜幕。他专研并精通业务,任何技术上的难题,经过他的审慎思维,都能找到突破和解决的方案。
他妻子因财务周转困难,拖欠工人费用,工人和他商量,他立即答应付给。妻子不给,他当下与妻子黑脸,无论如何,要妻子拿出钱来。如果不拿出来,他说,他就是去借钱,也要付给工人。就这样,他身边的工人都是跟随多年之人。
母亲曾经说:“别人都说你好,你怎么不对你妻子好一点呢?”
后来,他随同母亲和姐姐皈依佛门,姐姐劝他去喇荣,义务为经堂供养并装置供暖设施,他冷冷地说:“如果你说那里的天气是如何寒冷,僧众的生活是如何艰苦,我去,我愿意出钱出力;如果你说做这件事如何有功德,对我如何有利,我不去!”姐姐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又过了十年,母亲的癌症再未复发。母亲思忖,女儿出家,儿子皈依佛门,母子屡屡放生、上供下施,行持善法不断。这一年,正是儿子四十二岁,但他无病无恙,没有丝毫命难的征象,可能命难之事已被化解……
此时,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话,母亲的心顿然揪紧。那年,从儿子说那话,到女孩坐在儿子座位上毙命,不到一个月!而这一年,正是儿子四十二岁,再过一个月,就是农历新年,如果儿子真有命难,就在这个月!
第二天早上,母亲犹犹豫豫,拨通了喇荣的手机。女儿托人,找到学院一位活佛打卦。活佛说:“已经太晚了,没救了,他必死,不管有病没病,他命中横死。交一点钱,祈祷上师三宝吧!”
姐姐不敢告诉母亲,又托人找到一位大活佛。那位活佛说:“可能……还有救吧?是不是做一次努力?”
开出的念经单子中,有普巴金刚修法仪轨和咒语,长寿佛修法仪轨和咒语等,需要十几位僧人连续修几天法。所有佛事加起来,共需三万多元。
第二天,圆遣的姐姐路遇一位道友。她与这位道友相识多年,但从未有任何交往。那天,两人却停步寒暄。圆遣的姐姐未加思索,就将弟弟之事合盘托出。谁知,那位道友立刻说:“我帮你问一下我父亲。”
“你父亲?”
道友嘱咐她保密:“我父亲就是像章太炎那样的人,白天在阳间工作,晚上去地府上班。”
道友的父亲很快回复:“虽然他命不该绝,但冤家催命催得紧,一定要他的性命。他二十年前侥幸不死,虽然皈依佛门,但口是心非,内心并不诚信。不仅对佛是这样,对他的妻子也是如此。现在,他的名字已插上小旗,插上小旗之人,不出三天,一定毙命。三天,是地府的三天,如果他不真心诚意,从内心深处悔过,他绝对活不过今年。即使依靠做佛事、自己忏悔,能躲过这一劫,他也会神经失常。”
道友告诉圆遣的姐姐:“父亲还说,地府抓人,也有抓不到的时候,那时,他们都知道,一定是这个人在行持善法,他们都会为之欢喜。地府里有很多菩萨,他们都会为他念佛回向。但只要没有往生西方,没有脱离三界,不管是转入天界,还是到什么地方,名字依然会留在地府,因为,他们迟早会回来,到地府报到。”
道友的父亲生于城镇交接之处,在城里有一份工作,家有薄地几亩,但家中一贫如洗。父亲不接受任何人的钱财,如果不是生死大事,他什么都不会说。由于他深知因果无虚,不仅自己不耕种土地,也不租给别人耕种,取舍因果极为谨慎,如履薄冰。
她说:“父亲还说,《地藏经》所言,字字不虚。但是,现代的地狱已和释迦牟尼佛时代有所不同,随着社会的变化,而有了增加。比如现在有麻将地狱、舞厅地狱、网络地狱等。麻将地狱中,沉迷于麻将之人会不由自主地去搓哪些变成火红的铁炭一般的麻将,直到手臂全部烧烂;舞厅地狱中,地如烧铁,在上面的人情不自禁地浑身抖动狂跳,直到膝盖以下全部露出白骨;网络地狱中,电脑中淫秽画面会射出火焰,将盯着看的人眼睛烧穿……”
“穿出家人衣服的人,最好不要穿俗人的衣服,除非不堕地狱,否则就会有一种特质的铁衣等待着他们。出家人享用信财一定要小心,否则后患无穷。在地府,出家人和在家人是分开管理的,一个出家人到地府,地府的人会先对他顶礼,而后处理他。顶礼的是他的一身衣服,地府里的人都很尊重出家人,处理的是他这个人。如果出家人生前所许之愿不圆满,死后会被关在一个很小的屋子里,在一根很细很细的灯芯下面,补完自己所许的经咒等功课。”
三万元被很快交给一位堪布,安排法事。姐姐拨通了弟弟的电话,告知从活佛、道友的父亲那里得到的信息。弟弟沉默良久:“他说得对,我内心并不信佛。”
他依然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后,他焚香,跪在佛像前,念诵《地藏经》忏悔罪业,超度冤魂。念了三天,他开始痛哭流涕:“一定是我害过它的命,它才会要我的命,我一定害它害得特别苦、特别惨,它才会这么恨我,一直跟着我,要让我死。让它把我的命拿去吧!”
看见母亲看电视,他对母亲说:“妈,我们很快都会死的,你还是念佛吧。”他剪断了自己屋里的电视天线,一人关在房中,念经、念佛,观瞻佛像,每日泪流满面。
姐姐给他打电话,问他的身体和感受,他哽咽失声:“姐,我现在才知道,我的一生都白活了!无论我赚多少钱、看上去做人多么成功都没有用。现在,每一天都是我的最后一天,我才发现,世间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如果我不学佛,不修,每一世,我都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就这么浑浑噩噩,还以为自己的人生很精彩,很有意义。我白活了这么些年,醒悟得太晚了!”
2012年新年凌晨12点,中国大地上,到处是一片喜庆的爆竹之声,圆遣的母亲和姐姐虽然相隔一方,但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大年初一,儿子沉着而又冷静,一字一句对母亲说:“妈,我要出家。该了结的事了结了,我就出家。”
母亲黯然无言,关上房门,给女儿打电话:“他出家,我不会阻拦,只可怜鑫鑫,她只有十二岁啊!”
女儿说:“二十年前,神婆说他四十二岁有命难。他虽然皈依佛门,也做了一些好事,但他的命运没有丝毫改变。现在,只有短短的十来天,依靠僧众念经做法事的力量、依靠他发自内心的忏悔、依靠他对三宝的信心,他的命运完全改变了。他经历了死,才知道生的意义,才知道上师三宝是我们真正的祜主。如果他不好好修行和忏悔,就是活下来,也保不定精神失常啊!”
……
只一会,上师的法座前,已经簇拥了很多人。圆遣抬头,向女众的方向望去。迎着一束笔直、无声的目光,他看见了姐姐关注、沉默的面容。至今,姐姐还在为那位18岁的女孩做佛事。
二十多年前,在城市一隅,一条洒满阳光的人行道上,姐姐在一辆车上,惊讶地看见了弟弟。他提着两个沉沉的塑料袋,身边是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妇人。他走得和老人一样慢,腰弯到与老人一般高,正在和老人说话。他没有看见姐姐,送老人到家后,他又回到车站,继续他的公交之旅。
那年,他只有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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