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行 发表于 2008/5/10 06:20:57

关于医的故事:医德医术与庸医名医和民间土郎中

文/亦忱



首先要声明,老朽仅仅是一个医学知识的爱好者,在自己50年的人生履历中,除了用我父亲传给我的草药“鸡心草”治好过几位疔疮和无名肿毒的亲友外,要谈医术,我可是连半瓶醋的水平都不够,本文所谈的内容全是自己所见所闻和亲身经历的故事,如说了外行话敬请医界人士拍砖。

一,偏方的故事

我对“医”的记忆,最早是我父亲用他所说的草药“鸡心草”治好一位又一位街坊邻居和工厂同事们生的疔疮及无名肿毒给我留下的。

据我父亲生前对我说,他掌握“鸡心草”治疗疔疮和无名肿毒的医术,是他年轻时从一位道士那里学来的。那是他背了一位病得奄奄一息的道士走了七、八里山路把他送回道观后,那个道士在道观边上的草丛中教它认识的。这种草,我父亲教我认识过。它是那种叶子长得像鸡心的形状,茎是方形且折断后拉开,茎的中间不会整齐地折断而会有一根筋在茎的中间被拉长的草类植物。

我父亲究竟用这种草药治好过多少手指上、脚背上、脖子上及腰眼里等人的各种部位长了疔疮和无名肿毒的人,我家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就是我父亲也不一定能记得。因为在我对病人的记忆里,最早能记住的人,都是那些或是一瘸一拐,或是包着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来我家找我父亲用草药治疗疔疮和无名肿毒的人。他们一般都痛苦不堪,甚至有些男人居然会痛得流眼泪。在一般情况下,我父亲都会对那些来求助的人说,他的草药不一定能治好病人的疔疮,而只是碰碰运气看的,所以,他一生给别人治病从未收过人家一毛钱。惟一有点瑕疵的是,他会要别人带点白糖来,而且还要病人最好带那种棉白糖来做药的配料。当病人治好疔疮后大都不会把带来而没有用完的白糖要回去。这些白糖,几乎都让我们兄弟姐妹泡了糖水喝。

我父亲治病的医术,在我看来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有无数次见证了它的全过程:首先,他来到距我家仅仅只有100余米的河边,在河畔的草丛里随手采来一把“鸡心草”,接着,在河里把草药洗洗干净,然后,立马回到家里,把草药放在那个曾经给我妹妹磨糊吃的碾钵子里,用锅铲柄把它和着一把白糖捣成糊状,最后,把这种捣成糊状的草药敷在病人长的疔疮上。此时,一般会发生这样的奇迹:那些痛苦不堪的病人在草药敷上患病部位后几分钟,都会说“不痛了。”在病人离开时,我父亲则交待这些病人要如何“忌口”,说些什么牛肉、鲤鱼等大发的东西不能吃之类的话,而病人则像捣蒜一样不停地点着头。告辞时,几乎所有病人都会对我父亲千恩万谢。这些病人治过一次就不再来第二次的居多,最多者鲜有来三次以上的。

我父亲因为有此独门绝技,且又为人老实,干活勤快,从不偷奸躲懒,所以,他无论在工厂里或在街坊中,人缘极好,几乎在他工作的所有年份中,年年都是劳模,我们兄弟姐妹六人全得过他转赠的钢笔和笔记本之类的奖品。

比我年长11岁的大哥曾对我父亲说,“偏方会气死名医”。那是他治好一位食指上长了一个俗称“蛇头”的疔疮,被大医院宣布必须截掉一节手指的病人后,我哥对我爸最高的评价。也正是通过此病例,我们兄弟俩才真正认识了我爸掌握的这味草药的巨大价值,并永远记住了这种俗称“鸡心草”,其学名叫啥我们一无所知的植物。

说实话,正是由于我父亲用简简单单的一味草药就给许多病人减轻过痛苦,甚至治好过几个被医院束手无策的病人,所以,我一直对中医持非常积极的评价,觉得中医是个金矿,关键是要用正确的方法去挖它,才能挖出金子。至于这种正确的方法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父亲教我认识的“鸡心草”就不会比金子的价值低。


二,我与名医和庸医交往的故事




我活到50岁时,回顾健康记录,记得自己得过一次大病和若干次小病。大病治疗虽然让家人吓出一身冷汗,但结果是没有大碍,在几个名医的治疗下有惊无险。可一次小小的眼疾“病毒性角膜炎”,却差点因为一个庸医随手开出的一支眼药水,使我的右眼彻底完蛋。




先说我的大病和名医的故事。其实,我得的大病严格来说,不能列入大病的范畴,它是消化道出血。出血部位在十二指肠球部,一个黄豆大的出血点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大病的发病时间是1996年夏天的一个下午。那天傍晚被送到医院之前,我在自己家里卫生间拉了三次黑便,最后一次从卫生间里站起来时感到天旋地转。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赶紧打电话喊来单位的汽车把我送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径直住进了外二科一单间危重病房。




那时,我的一位连襟正好在这所医院里当住院内科主任,是这所医院最著名的内科医生,职称是高级医师。他闻讯来到病房看我,听了外科医生告诉我的生命体征基本数据后,立即和外科医生一样做出判断,我是消化道大出血。他还准确地判定,出血部位不在胃壁而是在幽门以下十二指肠球部附近。他问我是否愿意做手术。我问他,暂时不开刀会死的可能性有多大?他说,马上给你输血和药物止血并密切监护,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于是当即决定,先输血,待确诊后再手术不迟。




从入院的当晚起,我开始边输血边接受药物止血治疗,三天下来共输血3800毫升,天天吊5瓶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终于止住了大出血。入院后的第四天上午,我的连襟来看我时,我对他说,现在去做一下内窥镜,看看出血部位在哪里,好决定是否做手术。可他说,你别急着做内窥镜检查,等你的内出血症状完全消失了,过个10天左右去做一点也不迟,万一现在去做检查把出血部位给伤着,再次引致大出血,你想躲过一刀也就没有可能了。后来,我的消化道出血症状完全消失后,于入院后第11天,去做了内窥镜检查,完全证实了我的那位连襟医生的判断。




那天,我拿到诊断报告之后,问外科医生,手术还有没有必要?那位外科医生是1981年给我割掉阑尾的外科医生,此时已经是外二科的主任了。他对我说,不必做手术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现在做手术,我是把你那个好好的胃切掉一半以上,主要是减少胃酸的分泌量,还不能确保你的十二指肠球部今后不再出血,你回家好好调养,把心理压力减轻一点,吃吃药,基本不会再出现如此严重的出血症状。结果,我一次差点送命的消化道大出血毛病,在两个名医的治疗下,完全治愈了,迄今已经过去了10余年,我安然无恙。




而1998年我一次轻微的眼疾,却在一庸医的误诊下,差点把我一个好好的右眼给葬送掉。




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分。我突然感觉右眼中有异物的感觉,眼结膜靠近角膜的地方出现充血的症状。我感觉不太对头,连忙去家门口的第二医院门诊部找眼科医生看看。此时,已经是快下班的时候,一位年纪在40岁左右的女医生把工作服白大褂都脱了,正准备洗手回家。她拿把电筒对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说我的眼疾是结膜炎,给我开了几粒药丸和一支醋酸可的松眼药水,不到几分钟就把我给打发走了。




我回到家里,吃了药丸,点上眼药水,早早地就睡了。可是,不到晚上十点钟,我的眼睛居然被强烈的异物感给痛醒了。我感觉不对劲,马上打个车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找到我的那位当内科主任的连襟,来到住院部眼科病房。一位和我同姓的陈医生把我喊到眼科诊断仪前,就着放大镜给我眼睛点上一滴染色剂,只看了不到一分钟,马上对我的那位连襟说,你的这位亲戚今晚不能回家,要住院治疗,否则,我不能保证他的右眼绝对安全。我一听,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




于是,我的那位连襟医生去给我办理入院手续并通知他的小姨子,也就是我的老婆来医院看护我。而我则被这位姓陈的女医生带到眼科病房的治疗室,先是给我眼眶里注射了大剂量的抗生素,并同时用一种抗病毒的眼药水来治疗,整个眼睛被她用厚厚的纱布给蒙了起来。




事后,这位陈医生告诉我,如果我那晚不及时来医院处理眼疾,而是继续不停地点那种醋酸可的松眼药水,到次日再来医院,你的角膜将不可避免地被严重损害,轻者角膜上生成一个很大的瞖点而影响视力,重者将保不住整个眼球。




以上我自己经历的患病和治病的过程,在事后看来确实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我大哥对中医稍有研究,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名医治病有胆识,庸医杀人不自知。他虽然不是医生,但这句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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