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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本网站上使用Cookie,包括第三方Cookie,以便网站正常运行和提升浏览体验。单击“全部接受”即表示您同意这些目的;单击“全部拒绝”即表示您拒绝非必要的Cookie;炎症未必用苦寒—再议《慎用苦寒说》 灵宝市第一人民医院 李志春 472500 [摘要] 炎症虽然是以细菌等生物为主要因素所引发的疾病,但其作用于人体,往往受体质的影响而变为寒、热之疾,中医对此当以“寒者热之,热者寒之”为主要措施。然而今之医者多受西医“炎症”之说所限,加之以往的研究“成果”,一遇炎症,则必以苦寒之剂以清解,已沿袭成弊。为革此医弊,广引医学文献,并引吴佩衡、范中林数则医案加以综述,旨在明辨炎症并非全是热证,寒性炎症亦非少见。临证之际,当详辨疾之阴阳,慎用苦寒。 [关键词] 炎症非热 吴佩衡 范中林 郑钦安 慎用苦寒 前此,笔者曾撰文[1]详论阳虚之质的形成及滥用苦寒药物对人体阳气的伤害,然终觉意犹未尽:今人每遇上感及炎症之疾,皆以其为热、为毒,每欲以苦寒之剂重戕人阳,尤以炎症更是如此。岂不知炎症乃西医之说,其证之于祖国医学有寒、热、虚、实之分,如笼统地一见“炎症”即用苦寒清热,属实热者固然奏效,若属虚寒,妄用苦寒,变证蜂起。鉴此,为纠医弊,再次执笔,详论“炎症”非炎(火热炎盛之炎),慎用苦寒。 1. “炎症”非热 现代医学认为:炎症是具有血管系统的活体组织对各种损伤因子所发生的以防御反应为主的基本病理过程。在炎症过程中,一方面损伤因子直接和间接造成组织和细胞的破坏,另一方面引起血管充血和渗出反应,以稀释、杀伤和包围损伤因子。许多因素包括生物性、物理性、化学性、机械性等,均可引起炎症。而损伤因子作用于机体是否引起炎症,不仅与损伤因子的性质和强度有关,也与机体对损伤因子的敏感性有关,如机体免疫功能的亢奋或低下(实则,亢乃阳也,必有火热炎盛之征;低下乃阴也,亦有不足之明证)。然而,中医并无“炎症”一说,只因炎症多由生物性因素(主要是细菌及病原微生物)而引发,而西医对此则每以抗生素而奏效,因此上导致炎症率以抗生素为其治疗措施,兼之以前的中药药理研究“成果”,亦以苦寒类清热解毒药具有抗菌及杀灭病原体作用,以致应用中药消除炎症,每以苦寒清解之剂为要。岂不知抗生素类药物仅对细菌及病原微生物有杀灭作用,是针对生物因素—病原体而奏效,而若非此类因素所引致的炎症岂能奏效?更况中医之疗疾,其“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重在辨证。疾之阴阳、寒热、虚实不明,却欲祛疾,岂不枉然!!!中医外科名方“阳和汤”即是以温热滋补之药为主的方药,治疗阴疽、脱疽(脉管炎)、流注、痰核等炎性疾病卓有其效,足证“炎症”非热! 事实上,许多炎症尤其是慢性炎症并非是热症,这已被为数不少的临床案例所证实[2-13]。有人[14]曾用加味附子理中汤治疗马兜铃酸所引发的肾脏毒肾病,取得较好的临床疗效,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见炎用清的弊端,这也是中医备受西医责难的一个主要原因。殊不知辨证施治正是中医优势之所在(中医乃个体化治疗方案,是最优的治疗方案),是现代医学所无法与其伦比的。朱丹溪可谓补水之祖,然其在《丹溪心法?口齿》门中言:“口疮,服凉药不愈者,因中焦土虚,且不能食,相火冲上无制,用理中汤。人参、白术、甘草补土之虚,干姜散炎之标,甚则加附子,或噙官桂,亦妙。”足见,中医治疗“炎症”,虽属炎上(此炎非火热炎盛之炎,乃无根之火不能下潜而浮游于上,故现炎状,法当下潜)之症,亦当别其阴阳、寒热、虚实,乃至不误。至于病毒感染性疾病,亦有用温热之剂获得良效的报道[15-16]。习惯上,人们更将急性炎症视为炎热之疾,然而赵志宏应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治疗急性扁桃体炎获效甚捷[17],更加证实寒性炎症并非少见,中医治疗炎症,更重辨证。 2. “炎症”必用苦寒清解之误 笔者之见,导致人们以为“炎症”即是火热炎上,首要一点就是一个“炎”字。所谓“炎”,火之盛也,即是火盛。然而,人体火之炎者,有因火盛而炎,遇此,以大剂苦寒清解必效;有因水亏而乏制火之力,则必滋水以制炎上之火,其火自熄;更有下焦肾中命门元阳之火衰微,无力蒸腾肾水上济以制心火,或因龙火之衰畏肾水之寒而不能潜藏,乃至浮游于上,反现一派炎热之象,此乃真寒,必以大剂姜、附重温元阳,则浮游之龙火自能归其本位,肾水亦能蒸腾上济,何来其炎?其二,鉴于现代医学对清热解毒类中药的研究“成果”,每以炎症即是生物因素(主要是细菌、病毒)所致,岂不知邪之袭人,每因人体之质而变,此即今之所谓体质因素。是故,章虚谷曰:“六气之邪,有阴阳不同,其伤人也,又随人身之阴阳强弱变化而为病”。若其人为虚寒之体,其感疾必变为寒,欲以炎症之说套用清解,必致大误。再如湿温,属温病(热性疾病)之范畴,自吴、叶之学的兴起,率以卫、气、营、血辨证为其有效的治疗措施。然上个世纪初,肠伤寒广为流行,依吴、叶之说而施治,未效者甚众,祝味菊[18]穷究《伤寒》之理,突破“寒”、“温”表面之限说,从阴阳上辨识疾病之根源,力斥温病学者将外邪分为寒、热,温病和伤寒完全不同的说法,大胆应用附子以助阳化湿,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楼建国[19]不囫温病之说,在湿温病临证之际重视阳气化湿之用,亦收佳效。阳光明[20]对温病的治疗,只要辨属有阳气不足的病机存在,即使在湿温病早期,在分解湿热的方剂中,及时恰当配伍温阳药物,能缩短病程,提高疗效。其实,真正的温病学家亦重视阳气在温病治疗中的作用,如叶天士在《温热论》中说:“且吾吴湿邪害人最广,如面色白者,须要顾其阳气,湿胜则阳微也。法应清凉,然到十分之六七,即不可过于寒凉,恐成功反弃。何以故耶?湿热一去,阳亦衰微也”,说明凡面色白之人,大多阳气不足,如果感受湿邪,易致湿胜阳微。因此在治疗过程中,必须注意顾护阳气,特别在后期,湿热一去,阳亦衰微,更宜扶其阳气。怪之怪今人每欲断义,不求其全,岂能无误?!!!鉴此,无论何种疾病,在其治疗过程中,只要具有阳虚的的证,既予扶阳,不必拘于疾之所名,勿陷囫囵,乃至不误。 众所周知,现代医学所说的肠伤寒属中医的温病范畴(湿温),而范中林(《范中林六经辨证医案?少阴证下利虚脱(正伤寒)》)所救治的一例11岁男童,每剂附子竟达500g,终于使其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不能不令人惊舌,今简录如下: 黄××,男,11岁。原四川成都市学生。1948年秋,初感全身不适,以后病情逐渐加重,神志昏迷,高热至40C以上,腹泻。原四川省立医院确诊为“正伤寒”,某专家认为,病已发展至极期,全身性中毒过重,已属不治。后由中医会诊,曾以大量犀角.羚羊角、紫雪丹等抢救。患儿虽高热退,腹泻止,而病势却更加沉重,四肢冰冷,脉微欲绝,终至垂危。刻下患儿连日来昏迷踡卧,面色灰白乌暗,形体枯瘦。脉伏微细欲绝,唯以细灯草试双鼻孔,尚有丝微气息。四肢厥逆,手冷过肘,足冷过膝,甚至通体肢肤厥冷。此为病邪已由阳入阴,发展为少阴阴寒极盛,阳气倾刻欲脱之险恶阶段。急用驱阴回阳,和中固脱之法,以大剂通脉四逆汤一剂灌服急救:川附片120克(久煎)、干姜120克、炙甘草60克。上方,连夜频频灌服,即现鼻血,范老以其为阳气渐复,生机已回,继加重附子之量:川附片500克、干姜500克、炙甘草250克,连服数剂,已能下床,共服13剂而康。 鉴此,中医治疗炎性疾病,不能和现代医学简单对位,妄加套用西说,而当辨明疾之属性,因其寒热真假而施为,方致不误。正如陈修圆所说:“良医之救人,不过能辨认此阴阳而已;庸医之杀人,不过错认此阴阳而已。”谨请奉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