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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本网站上使用Cookie,包括第三方Cookie,以便网站正常运行和提升浏览体验。单击“全部接受”即表示您同意这些目的;单击“全部拒绝”即表示您拒绝非必要的Cookie;环境激素问题在当下中国已十分严重,在每个人的衣食住行用中间,环境激素已无孔不入,谁也无可逃遁。更可怕的则是无知——中国科学界对环境激素并无太多的专门研究。 在中国,环境激素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令人无可逃遁 很多人不知道,相比50年前,中国男性精子密度从每毫升1.03亿个,降至4000万至6000万个;中国妇女乳腺癌发病率每年上升3%,近十年来发病率增加了近40%。大量医务人员和学者怀疑这与环境激素相关。 所谓环境激素,是指不易分解的化学合成内分泌干扰物质,因为其结构方式和天然激素相似,经由食物链进入人体后,可代替或干扰原有激素作用。环境激素会影响生物体机能,并可以经由胎盘和母乳传给子代,影响其生长发育、行为、智能以及免疫系统。 环境激素问题在当下中国已十分严重。从江河湖海到小沟小溪,饮用水源地甚至部分地下水,水中的鱼,城市中的空气,农村相当数量的土壤,到相当数量的品牌服装,环境激素无处不在。可以说,在每个人的衣食住行用中间,环境激素已无孔不入,谁也无可逃遁。 更可怕的则是无知——中国科学界对环境激素并无太多的专门研究。 在政府层面,70余种世界范围较认可的环境激素,环保部门多作为普通污染物质管理,而对其作为人体内分泌干扰物的特质,则基本忽略。 健康杀手 尽管多数业内人士认为中国环境激素问题非常严重,但几乎没有学者能够量化中国环境激素在水、土壤、空气以及人们衣食住行中的现状。 大量医学论文显示,中国目前每八对夫妻就有一对不育不孕,而1984年此比例还不到5%,20几年间上升1倍多。 此外,中国卫生部门虽否认中国存在儿童性发育提前现象,但不少临床医生却撰文认为中国近年来性早熟发病率显著升高,已成为目前最为常见的小儿内分泌疾病之一。例如上海市松江区中心医院儿科乔丽丽医生就称,文献显示目前性早熟发病率大概是十万分之一千。按照这个比例,上海300万儿童中,有3万儿童性早熟。 上述现象,虽有各种各样的解释,但多数学者和医生怀疑,这一切与环境激素有关。 约翰·彼得森·迈尔斯(John Peterson Myres),美国动物学博士,曾撰写过一本名为《被偷走的未来》的畅销环保书,该书中文版于2000年登陆中国。2011年10月23日,迈尔斯再次来到中国参加再版发行读者见面会。 迈尔斯告诉财新《新世纪》,他的书在15年前即1996年出版的时候,对全球公众而言,环境激素也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尽管早在20世纪50年代前后,鸟类学家就在美国西北部观察到,雄性秃头鹰对交配失去了兴趣;而在英国,狩猎爱好者们青睐的猎物水獭的数量急剧减少。其实1991年前后,科学家们才开始提出“内分泌干扰物”的概念,才为散落各地的谜题找到答案。 人类引为骄傲的科技文明,已创造了1000余万种各类化学合成物,且每年还在以10万种的速度增加,这些物质中,有约70种被美国环境保护署列为内分泌干扰性的化学物质,对人体有类似激素的作用。它们通过食物链进入人体后,会代替和干扰原有激素作用,包括生长激素、性激素以及代谢功能。 这70余种化学物质因此被称为人体内分泌干扰物,也被统称为环境激素。 不少种环境激素已在中国人生活中臭名昭著。如垃圾焚烧产生的二噁英、“精子杀手”壬基酚、搅乱了台湾饮料市场的邻二甲苯酸酯、被禁止在奶瓶中使用的双酚A等。四种重金属激素则因为中国近年频发的砷中毒、血铅、镉米、汞中毒等事件,为人共愤。 中国危机 多年关注环境激素问题的中国农业大学食品学院副教授朱毅说,就如同深刻影响了世界的气候变化一样,在全球化的今天,环境激素并非源自某一国,其影响也并不仅仅局限于原产地。 在中国,虽然双酚A、二噁英等因为公共环境事件,在近年才进入人们视野,但其影响早已悄然存在了几十年。 北大城市与环境学院的邵兵和胡建英等学者,2011年对嘉陵江和长江重庆段河流的壬基酚检测发现:4月河流水样中壬基酚的浓度范围为每升0.02至1.12微克,7月为每升1.55至6.85微克。 在主要水体中发现环境激素并非孤例,各地研究者曾经在珠江干流的六个水样中检出有21种有机氯农药,在北京附近官厅水库的水中检测到阿特拉津,在杭州市地面水曾检测出十种多环芳烃和苯芘。在广东的大亚湾次表层水中,也曾测得多氯联苯和滴滴涕。 即便在各大城市的水源地和居民自来水中,也多次发现环境激素。一项于2000年进行的对全国38家自来水公司水源的检测中,结果发现原水中镉的最大值为每升0.017毫克,出厂水最大值为每升0.012毫克;原水中铅的最大浓度为每升0.068毫克,出厂水最大浓度值为每升0.048毫克,分别都超出世界卫生组织及建设部“城市供水水质标准”的限值。 北大张剑波的相关论文显示,北方某水厂曾检出丁基锡、二丁基锡。很多城市饮用水中均含有六六六和滴滴涕。 朱毅称,水只是环境激素进入人体的其中一个途径,此外还有土壤、大气、食品等。总之,人的吃穿住行用,所有渠道都可能接触环境激素,它们最终通过食物链聚集到人体。 2011年10月下旬,环保部正式向外公布数字称,中国18亿亩耕地中有1.5亿亩被污染。土壤学者告诉财新《新世纪》记者,土地污染物主要是镉、铅、砷、汞等重金属,而它们恰是环境激素。 环保组织“绿色和平”2010年发布两份关于环境激素的报告,其中一份称长江鱼类体内发现壬基酚等环境激素。 2003年,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和上海市计划生育科学研究所,在上海及周边杭州湾、运河内的鱼类、虾、蟹及河蚌体内,都检出塑化剂PAEs。复旦大学认为,与周围水环境中的含量相比,相关环境激素从水到水生物的过程中,被生物放大了10至9000 倍不等。朱毅从食品角度提醒,虾蟹贝等海产品,目前已是环境激素富集的重灾地。 “绿色和平”另一份报告称,他们在中国十几个品牌服装中发现了壬基酚聚氧乙烯醚,该物质在环境中很容易分解为壬基酚。 救赎未来 环境激素已成为全球环境公害,虽然人类对其研究尚处初级阶段,但西方发达国家已普遍走向救赎之路。 美国环境保护署专门列出70余种内分泌干扰性化学物质,由此有针对性地对各种物质展开研究,并设立了针对环境激素的国家风险管理研究实验室,调查环境激素的可能来源,着重于废水处理,饮用水处理和污染防控等工作。 对于部分危害较大的环境激素,西方各国已开始着手立法管制其生产和使用。例如壬基酚和辛基酚,在欧盟水框架指令中,两者被列为优先有害物质,这意味着在2020年之前,欧盟成员国将最终完全停止向环境中排放壬基酚。 比较而言,中国的重视明显不足。中国的壬基酚产量在1995年约为4万吨,约占世界年产量的10%,到2003年已超过9万吨,已占到了世界年产量的26%。目前,中国尚未对壬基酚和辛基酚的生产、使用和排放进行严格管理。 张剑波2005年即撰文指出,在中国,环境激素已对居民和动植物健康构成威胁,总量还在持续增加,但研究却远远不够,尤其在环境激素的识别、检测,以及毒性和危害性等方面。此外,国家缺乏有力的防控措施和相关政策。 多位学者接受财新《新世纪》记者采访时认同张剑波的看法,认为当下与2005年没有太大的差别。 多位相关学者证实,中国政府部门迄今并未列出环境激素名录,对西方列入环境激素的化学物质,绝大多数是作为普遍化学污染物进行管理,即只规定各类工厂对外排放的允许量。 一位不愿具名的环境学者认为,将相关物质视为普通污染物,与视为环境激素,结果会大相径庭,污染物一般在人体内累积到一定程度才会导致健康问题,而环境激素则是很少的量就会产生大的健康问题。视为环境激素,显然要制定比污染物更严格的排放标准才行。 朱毅指出,目前国内对于环境激素的研究仅限于检测含量层面的科学研究,尚未达到流行病学的高度。 数位中国疾病控制系统的人士则向财新《新世纪》记者证实,中国疾病系统缺乏对环境激素的长期跟踪研究,受制于项目年限较短、科研经费少以及实验室条件差等因素,所作研究均在较低层次。 多位受访学者认为,中国应直面环境激素问题,借鉴国际先进经验,对国内现状和危害开展全面调查,作出科学评价,最终制定环境激素控制政策。 实习记者李红对此文亦有贡献 记者:崔筝 来源:新世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