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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铁杆中医的心路历程

2012/11/11 19:32| 发布者: 水中火| 查看: 3845| 评论: 0

摘要: 清末陆九芝说过:“学医从《伤寒》入手,始则难,继而大易;从杂症入手,始则易,继而大难。” 《伤寒杂病论》奠定了中医临床坚实的基础。成无己评其为“最为众方之祖。”李东垣誉之为“群方之祖。”喻昌推之为“众 ...
清末陆九芝说过:“学医从《伤寒》入手,始则难,继而大易;从杂症入手,始则易,继而大难。”
伤寒杂病论》奠定了中医临床坚实的基础。成无己评其为“最为众方之祖。”李东垣誉之为“群方之祖。”喻昌推之为“众方之宗,群方之祖。”汪琥又赞之为“方书之祖”。伤寒名家柯琴郑重指出,学医者不读仲景书,则“不可以为医”。作为“经方”,主要特点是在重视实效的基础上,力求方剂主治与药物配伍精审、规范,使医者在诊疗时易于掌握方剂中主药、辅佐药、引经药之间的协调配伍。“时方”实际上是在“经方”基础上的变化与发展而来的。因此,学医者对于《伤寒杂病论》所具有的代表性和特殊重要性,必须有深刻认识。


此文作者是我的老师、湖南中医药大学教授彭坚,读后觉得深受启发,将原文节选后转发给网友们共享,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开始为徒学医,已过弱冠之年,靠背书记诵的“童子功”,自然是荡然无存了,对中医的了解,也近乎一张白纸。作为老师的二伯父,递给我一本张仲景的《伤寒论》,嘱咐不许看注解,以免受干扰,要把原文反复读熟,仔细体会,直至倒背如流,全部印进脑子里,溶进血液中。我整日在《伤寒论》中遨游爬梳,苦思遐想。王国维讲的读书三境界中的:“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我当年啃这三百九十七条简牍的真实写照。大约半年后,当我还在这两层境界中熬煎度日时,二伯把我带上了临床,一经点化,全盘皆活,我逐渐明白了《伤寒论》的价值,享受到中医思维的乐趣。当然,到蓦然回首,见灯火阑珊、佳人俏立时,己经在很多年以后了。至今为止,没有哪本书读得象这本书这么苦,也没有哪本书象这本书那样使我获益终生。
就这样,白天抄方看病,晚上读书讲经,我在伯父身边度过了五年典型的中医师徒相授的学习生涯。二伯最后一次教我,是临终前的一刻。那是1978年1月17日,春寒料峭,二伯病危,等我赶到他身边时,经过他的学生们的抢救,能坐起来了,面色潮红,精神尚好,大家松了一口气。二伯一会儿招呼伯母,给参加抢救的学生煮荷包蛋下面,一会儿喊我接尿,当我刚把尿壶凑上去,二伯忽然抓住我的手,叫我摸他背上的汗,连声问:“摸到没有?摸到没有?这就是绝汗,‘绝汗如油’啊!”话音刚落,便气绝而亡。二伯用他生命迸发的最后一闪火花,为我上了最后一堂课。这是怎样的一堂课啊,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说的这些话:“为什么一开始学医,我就让你苦读《伤寒论》?清末陆九芝说过:‘学医从《伤寒》入手,始则难,继而大易;从杂症入手,始则易,继而大难。’学习任何一门新知识,总是最初接触的东西印象最深,这叫先入为主。《伤寒论》是中医的临床圣典,言简意赅,朴实无华,不奢谈理论,紧扣临床实践,把一个疾病从开始到完结的全部过程,有序地展示出来,以错综复杂的文字,归纳了疾病千变万化的各个方面,完美地、灵动地、全方位地表达了辨证论治的思想,是中医第一部理法方药俱备的临床著作,是中医临床思维科学的典范。中医的生命,在于能看病,看病的本领,不在于记住了多少方子,而在于会辩证,‘认证无差’,是遣方用药最重要的基础,是中医临床家追求的最高境界。先让《伤寒论》占据了你的思维空间,让辨证论治在你脑海中深深扎下根来,就牢牢掌握了中医的核心和灵魂。但是,历代注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妨甩开他们,直面张仲景,感受原文,直接领会和吸取他的原始思想,自己去思考、去体会,你将会受益终身。”
“学医要善于‘夺人之长’。夺谁的长?古人、今人的长处,即古今名医已经总结出来的成功经验。中医有个特点,就是间接经验比直接经验有时更重要。一名医生个人的智慧、阅历、生命毕竟有限,治病完全靠自己在临床中摸索总结,几十年也熬不出头,要学会把别人的经验拿来,为我所用,最终变成自己的经验。中医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古今名医写下了大量总结临床经验的文献,这是学西医的人所没有的优势,学中医的人有书读,要读书,还要有一双‘慧眼’,识得真货,更要有一份胆识,看准了就用。古今名医著作中介绍的效方,大部分是可靠的,但有时也难免掺杂水份,或有夸大不实之辞,拿来用过,有效,成我囊中宝物,无效,弃之亦不可惜,久而久之,就积累了一大批宝贵的经验。”
  “学医要抓住方剂这个核心。中医的理、法、方、药四个环节,方是中心,是灵魂。一首好的方剂,往往组方严密,层次井然,充满了辨证法,充满了结构美。象阳和汤的刚柔相济,六味地黄汤的动静得宜,使你不得不由衷佩服古人构方的技巧。张仲景的二百余首经方,至今效如桴鼓,古今几十万首方剂,无不凝聚着创方者的心血。学方要潜心领会其风骨精神,用方要尽量使用原方,决不能自以为聪明,画蛇添足,随意加减,否则,必将破坏原方的疗效。打个比喻,一首古代名方,犹如一首优美的古诗,一幅千古名画,更象一座古代建筑,如果你不能领略其中的情趣,信手涂鸦,还自鸣得意,固属浅薄;倘若随意拆梁换柱,增损加减,则原有建筑的风格与功能也就不复存在了。”
  “治病要抓主证,解决主要矛盾,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古方为什么讲究君臣佐使?就是针对疾病的主要矛盾而设。用药要单纯,处方宜精当,切不可面面俱到,面面俱到的结果是一面也顾不到,喜开大方的医生,古人讥讽为‘广络原野,希冀一、二’,其实是心无定见,靠碰运气。”
  “当医生是一门高尚而艰辛的职业,而中医更是一种可以寄托终生的事业。守着这个事业,一辈子不一定会轰轰烈烈,但可以过得很充实,很丰富,也很平静。一旦咬定从事中医事业这个目标,就不要轻易舍弃,还要准备为之付出毕生的精力和才华。能够与中医事业相伴始终,是人生的一种机遇,一种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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