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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道人讲解治疗噎膈、食道癌之“杵头糠”

2015/7/26 22:07| 发布者: david92003| 查看: 2747| 评论: 0|原作者: 杏林道人

摘要: 杵头糠,出现在方剂里面,首先应该是清代医家程钟龄(国彭)所著之《医学心悟》一书的【启膈散】方中。原书中该方是为治疗“噎膈”所设。噎即吞食噎塞、哽噎,食物下咽困难;膈,即是隐指部位,又通‘嗝’和‘隔’,是 ...
 杵头糠,出现在方剂里面,首先应该是清代医家程钟龄(国彭)所著之《医学心悟》一书的【启膈散】方中。原书中该方是为治疗“噎膈”所设。噎即吞食噎塞、哽噎,食物下咽困难;膈,即是隐指部位,又通‘嗝’和‘隔’,是格拒——饮食不下、或下咽后又吐出之意,也有打嗝、嗝逆之意。噎可单独出现,但往往多伴有打嗝和嗝逆的表现,到后来多是噎食、嗝拒并发,故临床常常噎膈并称。这个相当于现在临床的食管憩室症和食管癌喷门癌、以及某些症状类似的消化道病变等等疾病,而尤其以食道癌和喷门癌多用。

关于启膈散,方剂摘录如下:
沙参9克 丹参9克 茯苓3克 川贝母(去心)4.5克 郁金1.5克 砂仁壳1.2克 荷叶蒂2个 杵头糠1.5克

用法:水煎服
功用:润燥解郁,化痰降逆。

主治:噎膈。咽下梗塞,食入即吐,或朝食暮吐,胃脘胀痛,舌绛少津,大便干结者。

加减:虚者,加人参;若兼虫积,加胡连、芜荑,甚则用河间雄黄散吐之;若兼血积,加桃仁红花,或另以生韭汁饮之;若兼痰积,加广橘红;若兼食积,加卜子、麦芽山楂

  这个在当今治疗食道癌的方剂里面,是很有名的一首方剂,用的好,效果也是有的。我也看到网上很多医生在用,也有很多注解这个方子的,但是对其中杵头糠、大贝、荷叶蒂等药,却很少有说清楚的。主要是真正用纯中药治疗食道癌的中医很少,所以能讲清楚的自然就少了。民间当然有治癌高人,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大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讲出来。
  现代很多医书和医生,讲这个杵头糠时候或者用这个杵头糠时候,都是用米糠代替,认为杵头糠就是细糠,至少和细糠是同一种东西,药效相同。还有认为杵头糠和谷白皮、米糠是一回事,甚至认为和麸皮是一回事。大家上百度一收索就会看到一大堆类似的条目,其实都是瞎扯乱说,杵头糠和它们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我记得我在网上讲中药时候讲过,中药的用法有两部分:一部分是有物质的 一面,这个现代仪器可以研究测量到;但是它往往有的还有超物质的一面,这个现代科学就解释不了研究不透了,往往在中国近代扭曲了的社会观下面还要遭批判,说它伪科学。其实这些人就是盲从,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伪科学’,导致中医在中国差点灭亡,至少到现在已经要赶不上日本和韩国了。说伪科学,是因为中医的很多地方,已经超出现代科学的认知范畴了,比如祝由科啊、气功治病啊等等,这些不能被认知却又确实有效的方法,现在也快消亡了。如果我们的思想 被所谓的科学给束缚死了,不敢越雷池一步,那你就永远也想不明白这些药的用法。

说杵头糠之前,先看一下下面这个医学史上的小故事:

   清代名医叶天士,不仅是一位成就卓绝的温病学鼻祖,还是一位专治杂证的大师。他辨证精细,能洞识病源;他熟识药物,随手拈来,切中病情,往往在平凡中见奇效。三百年来,叶天士巧用梧桐叶难产的美谈,至今仍让人拍案称绝。

    趣闻发生在清朝乾隆年间。叶天士正在家中书写医案,忽听有人前来请求救治一难产妇女,叶天士不假思索,立马前往,在途中听病家说已请了当时也善治温病的大家薛生白诊治过,但仍不见产下。原来薛生白是叶天士同乡近邻,其医术在江南地区也几乎和叶天士齐名了,只是更为年轻些。叶天士十分纳闷,薛生白诊技也不错,为何不见效呢?

    叶天士来到病家,只见产妇已奄奄一息,其家人称:薛生白诊断后认为是产妇气血双亏,无力运胎,气血滞行,交骨不开也。其处方大多以气血双补、行滞活血、催生下胎药为主。叶天士接过药方一看,此方甚佳,但仍难以治此病人之患。因缺乏同气之药,何能使诸药达到病所?随即将原方中的药引“竹叶三片”改为“桐叶三片”,产妇遵方服药,不出叶天士所料,不久便神奇地顺利产下一胎儿,母子均报平安!

    此事传到薛生白耳中,薛不以为然,认为叶天士巧立名目而已,叶天士闻之,当即修书一封与薛生白,诗谜为:有眼无珠腹中宝,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落叶分离别,恩爱夫妻不到冬。秋分之时,梧桐叶落,同气相求,胎儿立下……薛生白阅后,豁然贯通,深感叶天士之博学才华,大为叹服,自惭不语。

    原来叶天士诊病当天恰值秋分之日,季节交替,梧桐叶最易感秋气而落,人与自然互为相应,同气相求,故在薛生白原方中加入梧桐叶以求其气,并引诸药达于病所,瓜熟蒂落,桐熟叶落,合而为一,故药效如桴鼓。不久,“叶天士三片梧桐叶,一字救两命”之佳话传遍江南水乡。

这个故事里面,两个医师都是古时候的名医,叶天士是医学上一代宗师级别的,薛生白也算是当时的一代医学大家,但是也仅仅是一个时代的大家,离宗师的境界还差一大截,所以他还一时理解不了叶天士的用意。在这个案例里面,叶天士用梧桐树叶,就是用的它超物质的一面,而不是它的表面化学物质的一面,这个对于不学中医的或者开始学中医不深的人,可能不好理解。当然如果懂《周易》或者知“道”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我说这个可能很多人不信,不但不信,可能还嘲笑,这就是修道人所谓的‘下士不可以言上’,但是事实上很多人现实中有意无意的也曾经用过类似的方法。
   比如前几天一个朋友说他的手上一串檀木手链是开过光的,我问他开光是什么意思,他说开光就灵了、就有作用了,好像开光后就厉害了的意思。我又问他开光后这个檀木就不是檀木了吗,是变成另外一种木头甚至比黄金更有放射性了吗?他听了无语,因为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听那些和尚们大致那样一说而已。那么开光管不管用呢?如果是真开光,肯定是管用的。(但是现在百分之九十八,都是假的,没有给开光。因为真正开光,是不能给普通人买或者供奉的东西开光的,只能给真正修行的人开光。所以你去上庙里面烧点香,或者供奉点钱财物品,就想给开光了?甚至什么是修行都不知,就直接去买一串佛珠或者什么的,就指望给开光了,那可能吗?这个还有搞批发的,简直乱来)。那么这个开光后的灵验,就不是物质的东西在起作用,而是一种超物质的东西在起作用,因为它的物质结构并没有改变,是不是?还有人喜欢玉,我也喜欢玉,很多人说老玉通灵,还有说墓葬玉有阴气等等吧,其实这个通灵啊、阴气啊,也不是指老玉的汗沁,也不是指土沁和水银沁等等,更不是指老玉的风化现象,而是一种超物质的变化。

   其实古书里面类似的用法还有很多,随便在记忆中举些例子给大家参考,比如:败鼓皮治蛊和腹胀、东墙壁土治腹泻、枣树根东南枝治疗发不长、墙头土治瘰疬、茅屋的屋檐草治疗水肿和尿不利、败篦子驱虫、木梳子烤热外用治产妇乳汁不通、败笔头治阳痿等等吧,当然本草纲目里面记得还有更多的在一般人看来奇异甚至不可思议的东西,比如老太太的裹脚布治出汗症等等,这里就不说了,至于其中的道理,不是我这篇文章的主题,所以这里就不给大家解说了,我只告诉大家,其实都是很有道理的,而且基本都是用的它们超物质的一面,比如你如果用新的毛笔的头治阳痿,那是不管用的,因为不管是羊毛还是狼毛都是不治阳痿的。如果你用新的篦子煮水来驱虫,也是不管用的,那只是一块普通的木头或者竹子而已。必须人久用,其物自然带其性,方能有这个作用。这个就象佛家、道家的修行者,祭炼法器,即使是一块普通的木头,日久都自然带有他那一门的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个和前面说的开光还不一样)。比如密宗的降魔杵,不管是木头的还是铜的、铁的、玉的,只要是修行人用过的,都会带有破邪的力量,这个力量不是物质的本身,所以铁的法器也不一定就比木头的力量强大,而在于是什么人用过、加持过的。

   讲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一个我自己遇到的故事。熟悉的人知道,我除了治疗消化道癌症尿毒症效果得到大家认可,门诊还有几个附带治疗的病也是治疗的比较满意。那就是肠炎鼻炎啊、心脏病啊、皮肤病啊、椎间盘突出啊这几个。但是做医生就是这样,即使你治疗的再好的,也有失手的时候。以我治疗椎间盘突出为例吧,应该算是非常好的,治愈率大概九成吧,而且很少复发。但是有一年遇到一个亲戚,用了几个方法都不见效,真是很无奈。我主动告诉他另外换医生吧,换一种另外的方法不管好坏,也许对他可以起作用。但是他还不走,就非得要我治不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灵机一动,告诉他找一个老太太的棉布腰带,至少要系三年以上的,烧灰和药一同煎服。他一共找了三条,果然开始有明显效果了,等这个痛缓解下来以后,以后也就好治疗了,后来终于给他治愈了。这个用法,也不是用这个棉布,用的也是它另外的一部分东西,原理大家可以自己思考。

  因为本文我主要是讲杵头糠治疗食道癌的原理,前面讲那么多,只是给大家开阔一下思路,否则一上来讲这些,可能有人接受不了。

  杵头糠,现代有的医书注释说也就是谷白皮,也就是米糠。还有的医生甚至是很有名的中医大家,在开这个方子的时候也让人用米糠代替,其实我说完全不是一回事!

  过去吃的米是用石臼捣出来的,用的东西,一个凹进去的圆形石槽,为阴;一个圆凸形的石杵,为阳;古时候做的很多东西,都是根据阴阳五行来的,那个时候干什么,都讲究依‘道’而行,现代中国人是不讲这个了,所以现代中国人和社会才这么乱。这个东西就象我们用的捣蒜的钵盂和硾子,用那个石杵,也叫碓头,往下面砸或者捣,反复的上下捣这个石臼里面的稻子,慢慢的稻子的壳就剥落了,米就出来了。因为捣米的时候,米嘴附近会有米糠油等液体渗出,捣时间长了石杵上面会粘上一些米糠和米嘴,这个就是做药用的杵头糠!其实看字面意思,大家都可以想到杵头糠是什么意思,只是很多人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用杵头的糠,就会想什么糠不一样呢?于是后来就慢慢直接用谷糠或者米糠了,以至于很多医生把这个当做杵头糠了。

  那为什么要一定用杵头糠呢?因为杵头糠,在反复捶捣的过程中,自然就慢慢带有这种向下冲击的气机和势,所以这个服下去就能冲开食管的噎塞。这个药在这里用的就这么简单和玄妙,如果大家看明白了这个药,再去思考张仲景苓桂术甘汤》里面用的‘甘澜水’(取水二升,置大盆内,以杓扬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取用之),则自明矣。

  我再举个古人类似的方子,比较一下就更容易明白了。
《圣惠方》:治膈气,咽喉噎塞,饮食不下:用碓嘴上细糠,蜜丸如弹子大,不计时候,含一丸,细细咽津。
道人自注:碓,音dui,仄声。其实就是我上面说的舂米的石杵,我们当地叫做碓锤,下面装米的石臼,叫做碓窝。那么碓嘴上面的细糠,不就是杵头糠吗?从这里可以看出,杵头糠正确的用法应该是从碓头上面剥下来的细糠。

  讲到这里,我们大致理解了它的作用机理,也就应该明白这个药治噎嗝,其实主要是起到冲击开通的作用,在治疗临床上食道癌的时候,只能用在开始,以后等食道癌患者噎嗝症状消失了以后,就不需要用这个了,因为这个不是治疗肿瘤用的,这个主要是开通食道堵塞的气机用的。当然如果是食管里面鳞状的上皮细胞癌,这个还是可以用一段时间的,有一定的 抗鳞状细胞癌的作用,其机理,以后再说,不是本文的重点。

  说到这里,再顺便说一下,有网友和初学中医的爱好者,不喜欢在讲中医的时候,穿插西医的名词或者检查,其实这个有点矫枉过正了,这个思想格局和框框如果不打破,我想要是真学医,以后成就也够呛,我这里没有贬义,只是劝告。西医和西药里面也有好的东西,西医检查的东西,还是对中医临床有一定辅助作用的,我们不能象西医一样党同伐异,把其它的东西都给一棍子打死了。其实我们中医用的黄丹、冰片芒硝、人工牛黄硼砂啊等等,从它们的炼制方法和成份来说,也类似于一些西药了,我们不能因为它们是化学的东西,就都不用了,说起化学的东西,鼻祖还是在我们的 老祖宗手中创造的呢,过去道家炼丹的就是化学药物的开始。我 还是比较赞同近代名医张锡纯说的‘衷中参西’——站在中医的立场上,参考学习西医里面对我们有用的东西。因为时代在发展,病也在 发展,近代出现很多新的问题。比如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门诊还来了几个外地的慢性肾炎患者,这些人治疗一段时间以后,仅从外表看起来比一般人还健康,脉象也比很多亚健康的人还好,我虽然专门治疗肾病,但是还真不清楚这个尿检里面少量的 蛋白尿或者隐血,如果没有现代西方的化验或者烧烤尿杯的方法,我该如何去告诉病人病情或者判断治疗效果?难道仅凭尺脉沉细或者肾阳虚,我就要说他有肾炎或者尿中有精微渗漏?这个恐怕说服力不够!因为很多肾阳虚的人,根本不会患肾炎和肾病的。

  说这个问题,主要是和大家讨论一下,不要说中医就不需要现代的检查,这个是完全错误的!我们搞中医的也不能否认现代的东西,就象研究传统国学的,也不会去反对学电脑,也不可能就不用空调和手机,这个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最起码中医望闻问切,这个食管镜和胃镜所见,也属于望诊的范畴,如果你研究的多了,你自然会明白,腺状的细胞癌和鳞状的上皮细胞癌,中药的用药还是有不同的,也就是说现代的检查,对中医辨证治疗还是有不可否定的作用的!

  其实我讲的东西,是最纯粹的中医,这个是我的习惯,我也不喜欢近代的中医书,因为骨子里面中医的精华没有了,你要在过去,说个祝由科,都被说成是封建迷信要被批判的,其实是他们不懂原理而已。也不是说我的技术比他们高,说这个没有意义,因为我是真正修行的人,所以喜欢讲道家真传的理论。所以我才写了《论用药阴阳》、《论用药五行》,写了皮叶类、花类、种籽类等等的《中药用法总解》,还有《道人语录》等等吧,都是真正中医的东西,有对眼的或者有缘的,你就自然会从中看明白。当然这个也是抛砖引玉,给大家用药一个纯中医的思路,这个才是我写这些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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