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奇迹的“帅哥”

何裕民

　　世界上的事，有的非常巧，巧到可以说有人在精心安排。
　　几年前一个夏季的下午2点，门诊部来了3个不速之客。看样子是来看病的，却不急于排队看，而是后面坐着。其中一位年青姑娘努力做出些动作吸引笔者注意。由于患者多，也没法答理。直到快晚上7点了，他们作为最后一个，坐了上来求诊。出自好奇，笔者一看病历，来自东北某个十分熟识的城市。名字就更巧了，3个字中，有2个与笔者和那城市的一位长者，也是学术界的前辈，笔者一度的领导完全一样。因为是最后一个患者，也因为他们一直等了5个小时，更因为那姑娘的躯体语言一直在提醒笔者要特别注意他们，故多了一句嘴：“你们市里有一个人与您姓名相近，我很熟悉。”报出姓名后，居然是他的堂兄，几天前刚见面，而堂兄此时还不知他患了此病。
　　原来，快40的他，因困乏、削瘦，作了B超检查，发现肝内许多占位，再作CT检查，确定为整个布满了肝转移病灶，大大小小数不清，大小都在1～1.5厘米；而肺也有少量病灶，但原发灶不明确。当地医学院附院的医生认为已经到了这一步，没积极治疗价值了，不主张任何西医治疗方法。而与他住同一病房的一位胡姓的胰腺癌患者，一直接受笔者的中医药零毒抑瘤治疗，效果十分理想，故建议他直奔上海来找笔者。
　　说实在的，当时笔者有点后悔，倒不是因为他的病，而是因为与他扯到了那位学界前辈。这个病之棘手，谁都知道！说实在的，20多年来笔者经手的患者不下1万多例，还真没见过如此棘手的：原发灶不清，肝内密密麻麻转移灶、两肺转移。好在患者尚年轻，自我感觉还算可以。越是这样，治疗越难！因为通常一旦出现症状，情况会急剧恶化。当时，笔者给了他3条建议：中医治疗马上开始；上海医院进一步检查，PET－CT加局部穿刺均有必要；不妨做1～2次常规化疗，探探路。由于是他堂兄的忘年交，也因为事先已比较了解，故他都应允了。PET－CT未发现原发灶；穿刺2次，没有明确结论，倾向于腺癌；化疗他只做了1次。因为肝区受不了，西医主治医生也不让做了（而当时笔者建议做化疗，潜意识里多少有点让西医共同承担治疗结果的想法）。也好，反正只有华山一条道，不上也得上。3个月过去了，他不仅好好活着，而且原来症状消失了，体重有增加。好了，初战告捷。
　　6个月后，一切稳定，体力大增，说笑如常，应该是患者心理负担卸下了。笔者呢？也卸下了。因为他堂兄拜托笔者无论如何要尽心尽力。按自己经验，6个月门槛一过，抗“癌”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
　　意外的事发生了，他的堂兄，笔者的忘年交，确诊壶腹部肿瘤（胰腺癌）了，此忘年交和笔者25年来活跃在相近的学术领域，没少给笔者提携，笔者当然十分焦急。北京最好的医院看了，反正他是医学界的名人，这还不方便？当地的权威也多次会诊了，意见差不多，先介入，再做放疗，或倒过来。
　　笔者则明确表示反对！笔者很清醒：这反对的份量很沉重――顺着他们的意见，笔者中医配合；以后不管怎么样，笔者不会有任何风险，有功劳却少不了；反对他们的方案，只主张纯中医治疗，成了没什么，万一控制不住？笔者在这学界的脸面就无处搁了。
　　但忘年交的利益是第一位，即便没有这层关系，笔者也会坚持的！
　　家庭讨论后，意见并不一致。没关系，笔者坚持！并请他们来上海实地看看，接触一下上海多位相同的患者，有点感性认识。来了不久，便接受了笔者的治疗方案，且认识高度统一。因为她们见到了一些让她们重新有信心的现象。治疗马上就开始了。结果呢，很快体重恢复，疼痛消除，约4个多月后的一天，笔者在南方某大城市，很晚接到其夫人（笔者称师母）的电话，告知B超显示肿块小了2厘米！当然是天大的好事！笔者心里的悬石也放下了。
　　又过了几个月，可能因饮食关系心窝下痛，出现黄疸了，电话嘱装了内支架，仍以中医药零毒抑瘤治疗，又一切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他的堂弟，仍在我的积极治疗之中，一切告好。
　　快2年了，年轻的堂弟闲不住了，毕竟憋了好几年了，买了辆新车，因北方冷要开车到海南去过整个冬季。其夫人急了，劝不住他，搬出了笔者。笔者长途电话警告：万万使不得，这么长的路，一个重病号，尽管恢复良好，可还是存在问题（笔者不愿说他体内癌灶还很多，你不要命等的话，怕刺激他）。他当时没吱声。1周后，开车已到了上海，独自一人已开了2000～3000千米，不仅独自一人，车上还带着4个老人：他父母，他堂兄嫂。父母是照顾他的；生病的堂兄是和他一起去避寒的，因为他还有严重的哮喘和老慢支。
　　这倒好，一路上他既要开车行4 000～5000千米的路，还要照顾4位都已70多岁的老人。
　　不久前，打电话给我。又过了1年了，给笔者拜年！并说在海南一切都好！
　　这不，他创造了两个奇迹：一是与癌症的抗争，用温和方法与癌魔共舞，已2年了，不是奇迹吗?二是独自一人驾车，纵向直穿了整个中国，还带上4个老人，更是奇迹。
他模样很帅，有北方人的豪气，故曰：“创造了奇迹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