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生命很重要,纵欲酒色忘不掉(先贤追随者选说《吕氏春秋》)
本帖最后由 先贤追随者 于 2016/7/15 09:45 编辑【译文】倕是尧时天下最巧的工匠,即使他的手再灵巧,自己的手再笨拙,人们也不爱他的手,而爱自己的手,因为自己的手对自己有用;人们不爱价值连城的昆山之玉和江汉之珠,而爱自己佩戴的不值钱的小饰物,是因为这饰物是自己的,且对自己是有用的。我的生命对我来说只有一次,对我的重要性就更不要说了。论其贵贱,就是至尊的皇帝也不能相提并论;论其轻重,就是拿天下所有的财富也不能交换;论其安危,一旦失去,永远不可复得。因为有这三个方面,所以有道之人对待生命持敬慎的态度。 让一个大力士拽着牛尾巴,就是尾巴断了人的力气用尽了,牛也不会前进半步的,这是逆着牛的意愿而行的缘故。但是让一个小孩牵着牛鼻子,不用费多大力气就可以牵着牛随便走,这是因为顺着牛的意愿行事的缘故。世上的人,不论贵贱,没有不想长生的,但天天只是为了满足欲望,追求一时的快乐,逆着养生行事,如此,即使有长生的想法又有什么用?凡是顺着天地的自然规律就能长生,而人的欲望往往把人引向反面。因此,古代的圣人养生必先节制自己的欲望。 然而,有些人对待生命也可能是敬慎的,但却并不了解养生的内在规律。不能节制欲望,敬慎又有何用?就如同失明的人爱自己的孩子,却还给他枕装糠的枕头,结果把孩子的眼睛弄瞎了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如同聋子抱着婴儿,即使是雷声大作,仍然走到门口一看究竟。如此,与不知敬慎的没有什么区别。 天生人而使之有贪心有欲望,耳朵想听到动人的声音,眼睛想看到斑斓的色彩,嘴里想品尝到美妙的滋味,这三方面是人之常情,不管是聪明还是愚蠢的人都是一样的。即使像神农、黄帝这样的圣人和桀、纣这样的暴君也一样具有。但是,圣人之所以是圣人,就是因为在对待这些欲望上面有所节制,把握适当。只要是珍视生命的,就能把握适当;不珍视生命的则会放纵欲望。这二种态度是死生存亡的根本。 愚蠢的人是向来不节制自己的欲望的,因此他们生命会很快凋谢。听没有够,看没有够,吃没有够。结果血气败坏身体浮肿,筋骨沉滞不运,血脉壅塞不通,九窍空虚邪侵,形和神相分离,到了这个地步,就是彭祖也无法施展长寿之功。 古代的得道之人,之所以能够长寿,耳聪目明年长不衰,是什么原因?这是因为对于节欲养生在年轻力壮时就认同并落实在行动中。秋早寒则冬必暖,春多雨则夏必旱,老天爷都不能两全,何况凡人?喝酒的人多了,酒缸再大,里面的酒也会很快见底。世上对人有诱惑的事物太多了,消耗生命的欲望多了,生命也会很快就耗尽。人与天地相通,万物虽然形状各异,但理上却是一样的。因此古人治身与治天下,必取法天地之道。 对待生命不知道谨慎养生的人,生和死,存和亡,是和非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是未必是是,他们的非未必是非,他们把是当成非,把非当成是,这就是大惑。这样的人,天将降祸给他们。用这种态度养生,必死必殃;用这种态度治理国家,必残必亡。死殃残亡,并不是独钟情于他们,而是他们的迷惑招致的。要想长寿道理也是一样,有道之人不注重结果,而是更看重原因,只有明白了养生的规律,并落实在日常生活中,才会顺理成章达成长寿目的。这个道理不可不知。 (《吕氏春秋·重己、情欲》节选 标题为译者所加)
【原文】倕,至巧也。人不爱倕之指,而爱己之指,有之利故也。人不爱昆山之玉、江汉之珠,而爱己之一苍璧小玑,有之利故也。今吾生之为我有,而利我亦大矣。论其贵贱,爵为天子,不足以比焉;论其轻重,富有天下,不可以易之;论其安危,一曙失之,终身不复得。此三者,有道者之所慎也。 使乌获疾引牛尾,尾绝力勯,而牛不可行,逆也。使五尺竖子引棬竖,而牛恣所以之,顺也。世之人主贵人,无贤不肖,莫不欲长生久视,而日逆其生,欲之何益?凡生之长也,顺之也;使生不顺者,欲也。故圣人必先适欲。不达乎性命之情,慎之何益?是师者之爱子也,不免乎枕之以糠;是聋者之养婴儿也,方雷而窥之于堂。有殊弗知慎者? 天生人而使有贪有欲。欲有情,情有节。圣人修节以止欲,故不过行其情也。故耳之欲五声,目之欲五色,口之欲五味,情也。此三者,贵贱、愚智、贤不肖欲之若一,虽神农、黄帝,其与桀、纣同。圣人之所以异者,得其情也。由贵生动,则得其情矣;不由贵生动,则失其情矣。此二者,死生存亡之本也。 俗主亏情,故每动为亡败。耳不可赡,目不可厌,口不可满;身尽府种,筋骨沈滞,血脉壅塞,九窍寥寥,曲失其宜,虽有彭祖,犹不能为也。 古人得道者,生以寿长,声色滋味能久乐之,奚故?论早定也。论早定则知早啬,知早啬则精不竭。秋早寒则冬必暖矣,春多雨则夏必旱矣。天地不能两,而况於人类乎?人之与天地也同。万物之形虽异,其情一体也。故古之治身与天下者,必法天地也,尊,酌者众则速尽。万物之酌大贵之生者众矣。故大贵之生常速尽。非徒万物酌之也, 夫弗知慎者,是死生存亡可不可未始有别也。未始有别者,其所谓是未尝是,其所谓非未尝非。是其所谓非,非其所谓是,此之谓大惑。若此人者,天之所祸也。以此治身,必死必殃;以此治国,必残必亡。夫死殃残亡,非自至也,惑召之也。寿长至常亦然。故有道者不察所召,而察其召之者,则其至不可禁矣。此论不可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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