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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香薷 夏天经常会碰到藿香、香薷之类解表化湿的药,但它们有什么不同呢? 小指月怀着疑惑,想开口问爷爷,但欲言又止,为什么呢? 因为他知道爷爷又会跟他说,想知道梨子的味道,自己去尝吧! 于是他把采好的香薷跟藿香放在一起,大家都叫香,这香有什么不同呢? 于是就拿这些药草来闻。 他发现藿香的香居然是一股幽幽香,而且这香气闻起来,就很舒服,令人心旷神怡,想要吃点东西,难怪藿香能够辟恶邪气,恢复肠道正气,使得脾胃湿浊降,清阳升,有利于更好地消化食物。 但一闻香薷的香就不同,这香薷的香没那么清幽,而是更浓郁一些,浓郁的香的最大特点,就是强烈善于外散,所以香薷以发汗解表见长,而藿香更偏重于化中焦湿浊。 小指月把自己采药闻药的感受告诉爷爷时,爷爷默许地点了点头,对小指月说,学医路上会有很多个为什么,爷爷不可能每个为什么都跟你讲,你要学会自己去解答要学会捕鱼的技巧,而不是学会向别人讨鱼。 施必受要快乐,一个懂得真正做学问学医的人,他就像太阳一样,要把光芒布散给万物,施给大地,而不是向别人要光芒,你明白吗?小指月! 小指月半懂不懂,爷爷就跟他说,学医你是想学到能够不断教给别人知识的医道,还是只想学到不断向古人向别人乞求偏方秘方的医术呢? 小指月说,我要学太阳,学医道。 老爷爷接着说,要学医道,就要善于感悟天地之间,万物之理,要善于自己去摸索,要做一个不断付出的人,你知道吗? 然后爷爷居然跟小指月讲起一个故事。 两个小鬼,在阎王爷那里,准备投胎。 阎王爷说,这里有两个命,一个命是出生后到处拿别人的东西来吃,一个是出身后,要把自己的东西到处拿给别人,你们两个各选一个吧! 那个聪明的小鬼反应最快,我要那个到处拿别人东西吃的命运,而另外一个小鬼就只能做到处给别人东西的命运了。 小指月马上提起神问,那结果怎么样呢? 爷爷笑着说,那个到处拿别人东西的小鬼,后来变成一个乞丐,那个到处给别人东西吃的小鬼,最后变成一个大富长者,到处修桥施路,捐钱捐物资。 爷孙俩对视一下,然后竹篱茅舍里面又传来哈哈的笑声,因为他们要做最幸福的人,最幸福的人就是不断地付出,不求回报,像太阳一样,真正的快乐是在感恩付出之中,而不是在不断索取。 所以说小指月在小笔记本上写道: 施比受更有福,更快乐。 湿毛巾与香薷治水肿 在南方很多水肿脚气的患者,为什么呢? 湿性趋下,南方雨湿多,地势低洼,所以人容易伤湿。 所以爷爷常跟小指月说,如果在南方不懂得除湿之法的话,想治病是行不通的。 所以有句俗话叫,手拿三把伞(散),一天走到晚。 三把伞即银翘散、藿香正气散、五苓散。 连续下了十余天的雨,到处天地看起来有些水泱泱,多日没见到火辣辣的太阳,小指月都嘟着小嘴说,人都快发霉了。 看着那挂在窗口上湿漉漉的毛巾,小指月摇摇头。 爷爷笑笑说,指月啊,你看毛巾是上半截重还是下半截重呢? 指月摸摸脑袋,不知道爷爷又要考他什么,一时居然答不上来。 爷爷接着又问,你看毛巾上半截干爽,还是下半截干爽呢? 小指月再去摸摸毛巾,咦,怎么这毛巾,上半截都快干,下半截还这么沉湿漉漉的? 爷爷笑笑问,那你能从中看出什么道理呢? 小指月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毛巾是上半截干爽,下半截还沉重,水湿是往下半截注,所以人体应该是水湿趋下。 难怪爷爷摸到双脉沉濡,都要问病人是不是双腿走路非常沉,像拖泥带水一样,提都提不起来。 很多病人都会很惊讶,因为自己都没有告诉老先生,怎么老先生一探脉就知道自己的感受呢? 所以中医你得自己善于观物取象,善于体会医理,医理不是给你拿来谈玄说妙的,而是要用自身去践行之。 这不一个妇人双腿都肿起来,爷爷叫她把脚放在竹椅上面,让小指月去按按他的叫,一按下去,这脚居然一个坑,好久才弹起来。 小指月再一切脉,这脉又带点浮紧,就很奇怪,这该怎么办? 脉浮紧,脚又水肿,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 如果脉沉下去,可以因势利导,把小便利出去,可这脉浮起来,病人还有感冒的现象,畏寒,少汗,头痛,身重。 这该怎么办呢? 爷爷便笑笑说,上次不是跟你讲到麻黄提壶揭盖的道理吗? 小指月一拍拍大脑说,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呢! 然后老爷爷便叫指月写上香薷配白术。 原来这就是《外台秘要》上的薷术丸。 原来现在是夏暑之季,你想要发汗解表,又有能利水消肿,选香薷是最好。 香薷有彻上彻下之功,治水甚捷。 《本草正义》说: 上能开泄腠理,宣肺气,达皮毛,以解在表之寒。 下能通达三焦,疏膀胱,通小便,以导在里之水。 用白术这补脾圣药,可以加强土能制水的作用,所以两味药一用上,这腿肿了好几天的妇人,很快就消退下去。 她说,原本怕冷的,吃了这个药,出了点汗,然后每天排很多尿,肿胀的腿一天就比一天轻了,三剂药吃完,就完全不种了。 小指月看到爷爷,用香薷,有时用5克8克,有时居然用30克50克,不解其故地问,为何? 爷爷说,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所以用香薷发表,量不宜过大,且不宜久煎,取它轻舟速行之意。 治下焦如权,非重不沉,用于治疗水肿脚气,小便不利,量宜稍大,而且可以浓煎,取它重剂直达病所,起沉疴,利膀胱。 小指月明白了,原来药物的不同剂量变化,可以体现出它不同的功效来,中药真是太灵活了。 小指月在他的小笔记本上写道: 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用香薷发表,宜用轻剂。 治下焦如权,非重不沉,用香薷利尿,需用重剂。 香薷止血之功 有两兄弟,父母早亡。 做哥哥的勤劳节俭,家中只能有一个人去读书。 哥哥便起早摸黑,赚取微末的收入,然后供弟弟去读书,怎知做弟弟的非但不知感恩,游手好闲,不求上进,反而跟小混混们到处玩乐。 做哥哥的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劈头便骂,操起竹杖来就要打。 幸好被邻居们止住了,做弟弟的还死不悔改地说,你不是我父母,凭什么打我呢? 哥哥一听,更是急怒攻心,这样做弟弟的照样外出玩乐,我行我素,不解做哥哥的苦心。 几次三番后,终于把这做哥哥的气得舌头上都出血了,这时哥哥也知道自己劝不回来,先治治病再说。 于是敲开了竹篱茅舍的门,老先生问小指月说,舌上出血,怎么治呢? 小指月翻开肘后方说,这上面记载服用香薷汁,每日三次,可以治舌上忽出血如钻孔者。 正好这几天采了大把的香薷,有好几天这哥哥舌头出血都止不住,这香薷汁一喝进去就止住了。 香薷难道有止血的效果,这样小指月甚是不解。 老先生随后,吟起《草药歌诀》来说: 草木中空善治风,对枝对叶能医红。 叶边有刺皆消肿,叶中有浆拔毒功。 小指月马上想起这个自己背得再也熟悉不过的《草药歌诀》,今天爷爷居然也背出来,是不是要跟我讲里面的道理。 于是提起精神留心听。 只见老先生便开始解读这几句话。 原来草木中空的善于祛风,中医认为很多蔓藤类药都有中空之象,善于游走,中空善通表里气,能够令表里气机疏通,气机流通,风邪自解。 那些枝叶相对称生长的植物,其中香薷就算是善于医治出血,那种叶带刺的,比如穿破石,皂角刺,两面针,它就善于消肿止痛。 因为这带刺的它就有这刺的药气在上面,善于开破。而所谓的痈肿,就是气血聚在局部,不得破出。 那些叶里藏着浆汁的就善于拔毒消痈,所以对于蚊虫、蜂蝎咬伤,可以把这些带有浆汁的草木搓烂流出粘液来,敷在局部就有助于拔除毒痈。 香薷就是典型的对枝对叶而生,所以知道它有治疗血出的效果,故对碰到鼻衄不止,或舌上出血,这些偏于在上的出血,因为香薷气清香,而善于生发,所以可以用。 这做哥哥的舌上出血止住后,不断地摇头叹息,小指月看了后,大是疑惑,人家治好了病都高高兴兴,你怎么这样,治好了病,还愁眉不展。 这哥哥听后,只好把家丑拿出来说。 病不瞒医,这是一条规则,病人既然找到了医生,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看到这做哥哥的愁眉不展,小指月也摇摇头,表示这个已经不是医生能治疗的范畴了。 想不到爷爷笑笑说,好像早已成竹在胸,每次看到爷爷露出这种微笑,小指月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有招。 爷爷在这做哥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小指月估计是爷爷在传锦囊妙计,也不好意思打听。 过了几个月后,他们爷孙都忘了这件事了,突然有一条有两兄弟前来竹篱茅舍,不是来看病,而是来道谢的。 不是谢爷爷治好他舌头出血,而是谢爷爷让他兄弟和好如初,究竟爷爷说了什么话呢,小指月想不透。 原来这做哥哥一回家后,就在死去的父母牌位前,日夜哭诉,不吃不睡,说自己教导无方,自己没用,不配做哥哥。 俗话说,长兄为父,既然不配做哥哥,就想到九泉之下向父母谢罪。 一天两天三天都是这样,做哥哥的形容憔悴,颜色枯槁,做弟弟的大受感触,非常惭愧,悔不当初,从此改邪归正,努力读书,不再沾染坏习气,兄弟之间感情更加和睦。 6、荆芥 产后血晕第一要药——荆芥 不同情况下的伤风感冒,需要用到不同的风药,比如冬月用麻黄,夏月用香薷。 不同的人也会用到不同的风药,好比如说,刚生完小孩的产妇,如果不小心招风受凉,引起头晕发热该怎么办呢? 这时可不是一般的风药能够解除,必须要找一味能引药入血分,可以祛血中之风的药,那就是我们接下来要看的血中风药首荆芥。 有个产妇,生完娃子后,才十多天,就觉得坐月子呆在卧室里太无聊了,于是想到外面走走。 家里的老人跟他说,产后体虚要注意避风冷,把帽子也戴上。 睡知这产妇却说,都什么年头了,那些都是旧封建留下来的传统。 在一般医院里生完小孩没多久就可以上班工作,于是这产妇便不以为意。 趁着清晨比较清凉,便到外面踏青散步,刚开始很开心,可被凉风吹久了,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头开始有点晕。甚至身上隐隐感到,阵阵发热,马上回到家里来,不过已经慢了。 她不知道产后血海不足,百脉空虚,最容易伤风受冷,即使家里窗户要开,也不能开得太大,特别是对于体虚之人,更要严格地遵守坐月子的规矩,安安心心地养好身体。 就像蚕茧一样,为什么要有一个保护茧壳在那里,你太早把它剪开来,不让它在里面好好休养一阵子,等它要破茧而出产卵时,必定会大受影响,因为过早着了风伤了冷,生长发育就会大受损害。 这可怎么办,既不能出门看医生,那就只好把医生请到家里来,小指月跟爷爷到这加重时,发现产妇已经卧病在床,头晕发热,非常难受。 小指月一摸,脉浮,重按,一派亏虚,这该怎么办? 用发散的风药,就会拔肾气,让虚者更虚,用补益的药物,身体有风邪,还外感发热,根本补不进去,这时老先生说,女科里头有个血中气药,此物善于入血能够把风气拔出体外,是善于理血中风邪的风药。 傅青主在他《傅青主女科》书中,最善于用此药,治疗女人血中风邪瘀滞,你说这是什么药呢? 小指月立马反应过来说,难道是荆芥? 老先生点点头说,是荆芥。 荆芥分为荆芥跟荆芥穗,荆芥穗发汗之力更大于荆芥,而且能直达下焦,把妇人伤血过后招引的风气拔出来。 小指月又说,怕不怕风药动血呢? 老先生说,有是证用是药。 本身妇人产后血虚,可以在煎汤时冲化点红糖进去,祛风养血两相宜。 这样发散风邪不伤气,深入血分又不耗阴,治疗产后血晕发热最妙。 果然这产妇刚吃完药后,本来头晕发热的,马上脑中一下子清醒过来,身上微微出点汗,但又没有湿透衣服,很是舒服。 还不用服用第二剂,本来卧病在床的,就可以起来了,这时老先生说,坐月子要谨慎,防风第一。 这产妇羞愧地低下头,她知道自己的偏执最后带来了麻烦。 所以马上听从家里人说的,产后要少碰水,少吹风,要好好静养,少看电视,少玩手机。 回到竹篱茅舍,老先生翻出了《本草思辨录》,指出那句话,小指月才恍然大悟,心想爷爷太厉害了,每用一次药都有古籍依据,都是出自古人的经验,看来我还是要多读古书,原来用荆芥治疗产后血晕发热,古人已经反复验证过了。 随后小指月把《本草思辨录》上这句话抄录在小笔记本上: 荆芥散血中之风,为产后血晕第一要药。 治荨麻疹的金刚钻 荨麻疹怎么办? 周身肌表上下有风团,抓哪哪痒,一痒就能抓出一片红疹子来,严重的痒到烦躁失眠睡不着,非常难受。 竹篱茅舍里头就有一个小伙子,荨麻疹已经有三年多了。 这次发得太严重,因为吃了一次海鲜,搞得几年都睡不着觉,瘙痒难耐,老爷爷叫他脱下衣服来,小指月一看,从胸到手臂到后背,甚至到腿上,出来的红疹,堆成一片一片,像一朵一朵血红的云一样。 他这小伙子都不敢往脸上抓了,再抓下去,整个脸看起来都要毁了,因为脸上都有两条抓痕。 小伙子皱着眉头说,大夫,我怎么想哪里,哪里就痒呢,哪里痒就像抓哪里,不抓都不行,一抓就是一条一条的血痕。 老先生便问小指月说,这是什么邪气在作怪呢? 小指月想都没想就回答说,风邪! 老先生又问,为什么呢? 小指月说,风者善行而数变,就像打开一个窗户,风无孔不入,想钻哪就钻哪。 老爷爷又问,像这种急慢性的风团,皮肤为什么会瘙痒呢? 这个小指月就有点回答不上来了。 爷爷便接着说,痒为泄风,你看去瘙一下,气血疏通,他就舒服,说明血气不太流畅。 你想想有什么最快的办法,让他局部肌表血气流畅,风邪得到疏泄瘙痒熄灭呢? 小指月想来想去,都是最起码要开汤药服用后看效果,这时老爷爷说,你去把那罐子里前几天打的荆芥穗粉末拿下来。 老先生随后把粉末搞出一勺,把它敷在手臂上瘙痒的地方,帮他用手掌来回反复地搓,就像搓洗衣服一样,皮肤很快就觉得有点烁热,但随后这小伙子反而觉得有些清凉舒适。 然后老先生叫小伙子依样画葫芦,搞些药粉子,在另外一边的手搓起来,搓到发热为止,然后又叫小指月帮这小伙子在背部搓上药粉子,因为背部小伙子自己搓不到,这样周身上下瘙痒的地方,都搓了好几次药粉子,搓到发热,热过后,皮肤表面就变得清凉干爽,非常舒适。 本来边看病手都像猴子一样停不下来,忍不住抓耳搔腮,想不到一搓完这些药粉子,浑身舒适,瘙痒立止,前后完全是两个人。 真是痒的时候坐立不安,痒一止后,气定神闲。 老爷子问,小伙子怎么样啊? 小伙子开心地说,老先生用的真是神药啊!我痒到睡不着,怎么现在一点都不痒了,这太神奇了。 小指月看了也哈哈大笑,说,爷爷想不到你还有这招,今天我又学到一招了。 原来荆芥穗,可以祛风散邪,治疗一切急慢性风团,荨麻疹瘙痒,原以为要放到汤里面煎,想不到直接用药粉子搓皮肤,效果来得更快。 爷爷这时笑笑说,这只是一时治治标而已。 小伙子担心地说,那我回去还发不发啊? 老先生笑笑说,以后少吃海鲜鱼肉,饮食清淡点,身体就会好,别那么嘴馋,病从口入,乱七八糟的零食要少吃。 这小伙子点了点头,然后老先生又叫小指月开上两味药,用一两的生地黄配上五钱的荆芥水煎服。 老先生说,这个方子是治疗急慢性荨麻疹,肌肤瘙痒发红的特效方,回去吃伤几剂,把病根也挖掉。 小指月今天又受益匪浅,一个荆芥穗外搓方,一个荆芥配生地黄内服方,内外兼治,标本并行,其病立愈。 小指月又问爷爷说,为什么要加生地黄一两呢? 老先生笑笑说,治风要先治什么呢? 小指月马上把他那医理顺口溜背了出来,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 老爷爷随后便说,这就是了,生地黄最善于养阴凉血,荆芥穗善于疏通气血,驱散风邪。这样生地黄能够滋养阴血不足,荆芥穗能够疏泄风邪有余,这样有余得以疏泄,不足得以补益,所以疾病就痊愈得快。 小指月高兴地把这个内外兼治,标本并行的招法记在笔记本上,将来治疗起荨麻疹之类的疾患,又多了一把金刚钻。 赌鬼的眼疾 荆芥是发散风寒药中药性最为平和之品,而且它能入血分以祛风,这是难能可贵的。 有个赌鬼,经常熬夜打麻将,赌钱至通宵,白天就睡觉,没有人能够劝得服他。 这该如何是好呢? 老先生对小指月说,爹劝不服娘劝不服,疾病一到,你就服服帖帖。 很多人就是这样,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病痛的紧要关头,都不能回头是岸。 这个赌鬼长期熬夜,刚开始头晕目眩,他以为没什么,只是偶尔疲劳而已,想不到一天比一天加重,最后发展到眼睛都出血,而且瘙痒。 这回可把他吓坏了,周围的人,还以为他得了什么大病,都对他敬而远之,不再跟他结伴一起。 他这时才知道自己真出问题了,马上到处寻医,很多都以为他这是肝火上冲,用泻火之品,居然没办法把眼中出血以及瘙痒止住,照样每天双眼红肿,想抓痒也抓不了,而且弄得头晕目眩,浑身上下都难受。 这样在家里卧病了半个月,还是没好。 甚至家里人认为,是不是恶鬼遮眼,连求神拜佛的举动都做出来,发现还是没什么效果。 无奈之下,敲开了竹篱茅舍的门。 老先生得知这赌鬼的过往,便说这个病不治的话,接下来眼睛就会瞎了,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这赌鬼听后,吓得冷汗淋漓,双腿都跪下去说,老先生老先生,请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老先生说,不是我不肯救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得了你自己。 赌鬼喃喃自语道,我自己能救我自己,我有这本事吗? 老先生笑笑说,病是自家生,为什么自家救不了自家呢? 睡养眼,你多少年晚上没有好好睡过了,你不是猫头鹰,不是蝙蝠,更不是老鼠,晚上应该合上眼睛的,你从来没有合过,这好好一双眼睛,不是被你自己折腾坏了,还有谁能搞坏你的眼睛呢? 这药只能治三分病,眼睛还要靠你七分养啊,你能做到以后不熬夜吗? 赌鬼听了后,犹豫了一下,然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又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像捣蒜一下,我能,我能! 老爷爷接着说,生病不是要你的眼睛,而是要你知道去休息,睡养眼,没有一味药能够比睡觉更能保护自己眼睛的了。 这次我给你出个招,如果下次再出现这问题,用药就没效了。 然后小指月就从罐子里头,拿出已经准备好的荆芥穗粉末,每次服用三钱,用酒来送服。 这赌鬼用了三天过后,眼睛红肿消退了,痒也没了。 本来看东西有些模糊的,居然恢复了正常,清晰了起来,而且原本那种头脑晕晕沉沉,不清醒,甚至疼痛的感觉也一并消失了。 这一次生病,让他在失明的边缘上走了回来。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体,你不要命了可以继续去熬夜去赌博,如果接下来还想过得好一点的生活,就要找一份正经的事儿干。 果然村里少了一个赌鬼,多了一分安宁。 小指月早就在笔记本上对照着《眼科龙木论》里头一句抄了下来: 一切眼疾,血劳,风气头痛,头晕目眩,用荆芥穗打成粉,以酒送服三钱即愈。 止嗽散里头的荆芥 名医不治咳,治咳丢脸面。 小指月便拿着这句医学顺口溜,问爷爷说,为什么连名医都对咳嗽头疼呢?为什么他们很难治好咳嗽呢? 爷爷笑笑说,《黄帝内经》怎么说的,哪些脏腑能令肺咳嗽呢? 小指月马上想到条文上面说的,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 爷爷点了点头说,咳嗽难治不难在用药,而难在辩证,难在找出病因来。 小指月脑中灵光又一闪说,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爷爷说的是这个道理吧? 爷爷笑笑说,没错,没错!这个肺它属于金,像一口钟,钟非叩不鸣,你五脏六腑,情志饮食之邪,从里面叩它会鸣,你外感六淫伤风受冷,从外面叩它也会鸣。 这样虚实夹杂,寒热错综,病因难分,所以下药不易。 小指月哦地一声,点了点头,连咳嗽一个小小的疾患都不是那么简单。 有个咳嗽了一个多月的患者,他敲开了竹篱茅舍的门,爷爷把完脉后说,脉浮,你吃了什么药呢? 这病人说,什么川贝止咳膏,还有雪梨膏,还有镇咳水,所有能治咳嗽的药物我都尝了个遍,怎么还是咳呢?而且现在一吹风,咳得更厉害,甚至有时还咳点血出来。 小指月一摸这脉象,点了点头说,这脉浮,怕风,遇风咳,还是一个表证。 爷爷便问,那既然是表证,他用了大量往里收的药,会有什么结果呢? 小指月笑笑说,闭门留寇,咳嗽想好也难啊! 爷爷又问,那该怎么办啊? 小指月笑笑说,其在皮者,汗而发之,开门逐寇,给邪以出路。 爷爷点了点头说,好,用含有荆芥的止嗽散。 小指月马上把止嗽散的方歌背出来: 止嗽散用桔甘前,紫苑荆陈百部研。 宣肺疏风止咳痰,姜汤调服不必煎。 这样从药罐子上面,拿下已经打成粉的止嗽散,包了几包,给这病人。 这病人看这么少的一点药,便怀疑地说,我这病有一个多月了,这病人一着急,说话一快点,又咳了好几声。 小指月笑笑说,吃药又不是吃饭,你放心拿去吃吧!治上焦如羽,小剂量的散剂,取它散者散也,更快速地能够把你身上留下来的风邪散出去。 这病人又说,那我咽喉有点痒,怎么办呢?一痒咳嗽就加重。 小指月笑笑说,这里头有荆芥,专治咽中风痒咳嗽,而且你还偶尔咳嗽带血。 《本草备要》中说,荆芥功本用治风,又兼用治血者,以其入风木之脏,即是藏血之地也。李士材曰,风在皮里膜外,荆芥主之,非若防风能入骨肉也。 难怪止嗽散中配有荆芥一味,因为它性味平和,寒热皆宜,又是解表药,善于通理气机。 这荆芥是血中风药,善于祛血中风邪。 这病人也听不懂血中风邪,但见这小孩子谈医论药,头头是道,于是便拿着药散回去,用姜汤煎煮过后,调服了,还真管用。 小指月包了六小包,这病人只吃了三包,咳嗽就好了。他居然还把另外三包药送回竹篱茅舍来,再次感谢道,这么好的药,可以留给别人留给其他有需要的人。 三小包药,解决了一个多月都搞不好的咳嗽,为什么呢? 这些药又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简单便宜,为什么效果却这么好? 爷爷说,药无贵贱,当机者良,病人是外感风邪咳嗽,吃了大量止咳润肺的药,却没有去宣肺解表,表邪一直解不了,解不彻底,所以怕风脉浮,遇风则咽炎咳嗽加重,这时你只要稍微地疏理肺气,加上一些平和的解表之药,就像止嗽散,虽然药中只有七味,药量也极其轻微,但整个方子能通宣理肺,温而不燥,润而不腻,散寒不致助热,解表不伤正。 然后爷爷翻开程钟龄的《医学心悟》第三卷,上面写着“治诸般咳嗽”,递给小指月,小指月就读了起来: “药不贵险峻,惟期中病而已,此方系予苦心揣摩而得也。盖肺体属金,畏火者也,过热则咳;金性刚燥恶冷者也,过寒亦咳。且肺为娇脏,攻击之剂既不任受,而外主皮毛,最易受邪,不行表散则邪气留连而不解。 经曰∶微寒微咳。寒之感也,若小寇然,启门逐之即去矣。医者不审,妄用清凉酸涩之剂,未免闭门留寇,寇欲出而无门,必至穿逾而走,则咳而见红。肺有二窍,一在鼻,一在喉。鼻窍贵开而不闭,喉窍宜闭而不开。今鼻窍不通,则喉窍将启能无虑乎?本方温润和平,不寒不热,既无攻击过当之虞,大有启门驱贼之势。是以客邪易散,肺气安宁。宜其投之有效欤?” 小指月一读完后,不用爷爷多解释,他都明白为何喜欢用这个止嗽散,原来这方子是表邪风邪还没有排尽,肺气失宣,导致咳嗽的特效方。 这方子不单是为止咳嗽而设,更是符合肺的生理去通玄理肺气机。 爷爷突然说,考考你,肺咳是去理肺,还是去止咳呢? 小指月摸摸脑袋说,当然是理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