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医者的课外书之十五--《打败禽流感》

梁知行

此书由［加］艾伏里西诺著,新星出版社2006年1月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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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禽流感已经成为大家越来越关注的话题，几乎所有国际上的权威机构和专家都一致认为，禽流感已经不是一个会不会暴发的问题，而是一个在什么时候暴发的问题。然而究竟什么是禽流感？它的危害程度究竟有多大？我们有什么办法来防止它传播？亦或在它已经传播的情况下自救？本书就是一本关于所有上述问题的权威性科普读物，也是我国引进的第一本关于禽流感的医学知识图书。

    来势汹汹的全球流行病

    禽流感杀人的方式只可用“惨绝人寰”四字来形容。史书上有记载：有人早上生龙活虎，到中午时分觉得有恙，延至傍晚时分即咳血而亡。人体大规模的免疫反应会使得肺部冒泡化脓。血水掺杂的脓液化成淡红色的液体，初则由口中咳出，继而迅速从全身上下倾泻而出！身体内部蓄积的巨大压力，使得鼻血向外喷射，此时病者的肺部已经无法吸收氧气，病人因而通体呈现蓝灰色。肿胀的躯体被血和脓交织而成的液体所包裹，而这血水和脓液也不断名副其实地灌注到病者的肺叶中，同时渗透到皮肤底层。患者逐渐窒息，终至气息停止。讽刺的是：这个效率高得让人瞠目结舌、能造成如此举世浩劫的杀手，只是一丛蛋白质所组成的生物体。它的体积甚小，小到你把一千个个体头尾串起来，其长度才足以与人类的头发直径相比拟。

    它到底是什么玩艺儿？它是一种病毒，有一个蛋白质作成的外壳，里面包着一大块主司遗传的物质。它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去感染活的细胞，强迫这些活的细胞主动去复制这个病毒，复制到它们自身胀破，然后再由它们自己去周而复始，重复同样的工作。

    医学界为这种病毒取了一个名字：H5N1。H5N1是一种病毒，而全球的医学权威人士几乎一致声称它是人类下一个大流行病的病源所在，它以既狠且快的夺命方式，已经赢得了“鸟类伊波拉病毒”（BirdEbola）的封号。当它进入到鸟类宿主身上时，会先从体内将其瓦解，再将掺着血液的体液上充至其头部，一直到强大的压力把染病的禽鸟名副其实地炸开为止。如今，世上所有的抗滤过性病原体，总加起来，都无法让任何人得以存活。截至目前，没有任何疫苗，并且还很可能根本就找不到疫苗。而一旦受到感染，也都根本无药可医。它有可能继续以其无法可挡之势，造成人类的大瘟疫，但也可能随时在演化的过程中来个急转弯，与某些原本毫不相干的动物性病毒再度结合，最终只造成猪、田鼠、无尾熊或某种其他动物的瘟疫。

    H5N1是什么

    会导致突发性致命出血性发烧的病毒，伊波拉病毒、绿猴病、登革热等病毒都是由以下三类病毒所造成的：Arbovirus，ArenavirusandFilovirus。反过来讲，疱疹病毒群所涵盖的病毒，并不仅止于能导致嘴边疱疹（coldsores）的疱疹简单一型（HerpesSimplexI）病毒，以及生殖器疱疹的HerpesSimplexII型病毒，也包含有带状疱疹的HerpesZoster和腺体热（glandularfever）及几种癌症的Epstein?Barr（即EB病毒）病毒。此种病毒也会导致慢性疲劳症候群。

    而可能成为人类浩劫之源的H5N1病毒，则是Orthomyxovirus科里的一个成员。Orthomyxovirus就是我们所称的“感冒”，意大利文的意思是“有影响力的拜访”。有三种不同的感冒病毒可以传染给人类，其名分别称作A、B和C型病毒。我们所知道的感冒病例，大多是由A型病毒所引起，而H5N1就属于此型病毒。B和C型感冒病毒则不如A型散布得那么广，它们所侵袭的对象主要是年轻人。

    这个具有特殊影响力的“访客”，是以其表面突出物的形态而被命名为H5N1的。突出物有两种：一种称作“H”，另一种称作“N”。“H”代表“haemagglutinin”，它的形状就像一只矛，凸起于病毒的表面。“N”则代表“neuraminidase”，形状像似一朵长梗的帽蕈。每一个病毒的表面，约有400个H所代表的钉子，和100个N所代表的帽蕈。各种不同的感冒病毒身上，会有不同形态的H钉和N帽蕈混合并匹配在一起。一个病毒的名称是由这些不同的H钉和N帽蕈的形态来决定的。H5N1病毒上的H钉，是人类发现的第五种H钉，因此给它定名作H5；而它的N帽蕈则是人类发现的第一种帽蕈，因此就定名作N1。

    H5N1病毒是经由强行征募一个活细胞的繁殖机制，而遂行其繁殖或复制的目的。细胞中负责生殖的结构深深埋藏在细胞核中，它就像一个轮毂或中心点，是细胞的指挥中心。为了达到目标，病毒总得要能穿得透细胞坚韧的细胞膜，把它的遗传物质送进去才行。但是强行撕扯细胞膜，不但会杀死细胞，还会使细胞内珍贵的遗传建造材料向外泼溅，因此病毒就发展出一种非常特别的受体结合（receptor?binding）蛋白质。这种蛋白质就好像是钥匙一样，能打开细胞的门，而不致于伤害它。

    病毒一旦进到细胞壳里去，病毒本身的外壳就会融化。此时，真相毕露的遗传物质便开始使用活细胞里的物质来进行它本身的复制。6个小时之后，细胞内便挤满了H5N1病毒，并且挤到要塞爆了。接下来，它瞬间便把这个宿主细胞给毙了。它的方法是利用名字的后半段所代表的那些N帽蕈，吐出酸液来撕开细胞膜。在A型感冒病毒的真实世界中，会有成千上万个新生的病毒，从那个被杀死的细胞中倾巢而出。不消多久，新生的病毒就会找到另一个宿主细胞，开始另一个6小时的夺命过程。只不过，这一次就不只一个，而是成千上万个细胞被感染了。而再过6个小时，这成千上万个细胞中的每一个，都将会再生出成千上万个病毒来。

    H5N1的由来

    我们目前称作“大战”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在那个时候曾经使世界受到翻江倒海的动荡。包括平民和军人在内，一千五百万人失去生命，欧洲大半因为战火成为废墟。当这个受尽摧残的欧洲大陆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丝和平的曙光时，另一个死亡的源头又在地平线上冒了出来。在它的蹂躏之下，受感染的人数几乎到达全球人口的1／4,它夺走了五千万条无辜的生命，比战火中牺牲的人口总数高出三倍。它就叫作“西班牙感冒”，或（法文）“流行性感冒”（laGrippe）。现在，我们知道它是H5N1的远房表亲“H1N1”。

    当一位病人染上了西班牙感冒之后，最先出现的，就是我们目前所知道的感冒症状：高烧、喉咙痛、干咳、头痛和全身酸痛。某些病人一旦染病，这些症状来得既快且猛。只消几分钟的时间，他们的症状就严重到使他们一病不起。不到一个星期，肺炎就显现出来，体温愈来愈高，逼使病人咳血不止。病人若是带有一连串的并发症，通常撑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

    这次感冒的大流行随着它的带原者传播到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战后返乡的军人让这个病毒搭了一次免费的“顺风车”，让它们去到一个新的地方肆虐。起先，大家还相信这种病是德军故意施放出来，用来对付协约国军队的生物武器。很快地，大家就了解到它是一种可以借着空气传染的媒介。

    就在这一波西班牙流行性感冒退潮多年之后，当时保存下来的人体病毒显示了它原来是一种禽流感和一种在猪身上、但同时也能传染给人的病毒作了部分的交换而形成的病毒。这种经过演化的病毒，一旦进入到一位早先曾受到几乎无致命性流感病毒感染过的人类宿主时，它经过交换的部分会再度成为极其要命的媒介，而让五千万人失去了生命。

    禽流感的变异种H2N2和H3N2,分别在1957年和1968年暴发过。这两次疫情轻微得多，但仍然使得大约二百万人丧命。这两次疫情，发生的过程皆相同。原本是鸟类身上的病毒和一个人类流感的基因混合在一起，于是疫情便开始传播。到了1959年，先前的禽流感版本H5N1侵袭了苏格兰的鸟类。这一波疫情很快便被弭平，没有扩大开来；一直到32年之后，在英国边境以南的火鸡才又再度受到感染。不过，H5N1第一次有记录传染给人，是在1997年的中国香港，当时传染给了18个人，其中6人死亡。2004年的1月，H5N1在泰国和越南的家禽中暴发大流行。数周之内，包括中国、印度和日本等邻近的亚洲国家也都发生了疫情。2005年的夏末，H5N1就已经传遍了亚洲，使得俄国南方全地的鸟类尸横遍野。然后消息传来，说带着病原的鸟类已经进入了欧洲。

    就在同时，由于越南的执法忽紧忽松，该国所采取的家禽管制措施至今仍然无法减缓感染的速度。打从2004年开始，所有的城市内一律禁止养禽鸟，但是在胡志明市，鸡仍是随处可见。最近的研究发现，湄公河三角洲上超过70％的鸭和鹅中，验出流感病原，导致越南政府下令屠杀一千五百万只鸭和鹅。在印尼，研究人员发现某些地区一半的猪都染有H5N1病毒。由于猪是鸟类病毒演化成人传人病毒最常见的中间混合媒介，此一不祥的消息也引起大家严重关切，惧怕H5N1可能最终会在印尼某地演化成为真正的人类病毒。

    瘟疫是如何开始的

    传染的效率才是瘟疫可怕的地方。病毒愈容易从人传染给人，疫情的散播也就愈快。当H5N1还停留在会使73％的受感染人数致死的情况时，它基本上还只是存在于鸟类身上的流感。此时病毒很难传染给人。这些人必须要不断地与鸟类的排泄物接触，而到了最后，这些鸟类身上的病毒才不得不对这些人施以杀手。考其原因，是因为人类的免疫系统此时还根本识别不出这些新而陌生的病毒到底是什么来头。

    接着下来，这些鸟类的病毒就开始重组，同时拾取哺乳动物身上的各种特点，这里拿一点，那里取一些。于是，鸟类病毒便愈来愈容易被人类的免疫系统辨识出来，而致死率也同时开始下降，一直降到目前的35％上下。我们曾经见过H5N1需要和一种真正的人类流行性感冒病毒交换基因，才能促成一次大流感的暴发。当然，能否发展出瘟疫，也得视它所交换的是什么样的基因。它有可能和一个特定的宿主细胞交换的基因，使它能轻易地就在人群之中传播开来，但是所造成的病情，充其量也只不过就是让病人发一点烧，流一点鼻涕罢了。

    不过，许多病毒在演化的过程里所生的下一代病毒，都会承接上一代病毒最大的“优点”。H5N1病毒趋向于承接人类流感病毒容易传播的特点，但也在最大的程度上，保存了它自己“千人斩”的基因。我们从之前所爆发的疫情得知，当人类的死亡率降低到10％以下时，这种种因素之间便取得了最恰当的平衡。似乎如此“完美”的基因混合方式，才能造成大流感的疫情暴发。因为如果只保留仅仅足以造成10％死亡率的基因，便可在病毒里腾出地方，给负责迅速传播病毒的基因作最大的发挥。这就是为什么数十亿受到感染的生灵里，死亡率不是73％，亦非35％，而是低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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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身的安全

    这些建议都是针对一般性做法所提出的警示，以防你可能传播H5N1和其他种类的细菌。●如果你的国内有国民健康／卫生咨询专线，不妨查询到它的电话号码，带在身上。●长时间处在湿、冷的环境中，会增加我们受感染的危险。●烟、酒会削弱人的抵抗力，不妨克制。●接吻是传染流感的高效方法，不妨先把男女之情摆在一边。●如果你忙到每天睡不到七八个小时，那就把事情放下，先睡好再说。●经常更换牙刷。●不要再咬指甲。●经常打开门窗。●流感盛行期间，把你的宠物关在家里。●无论如何不要使用手帕。●把洗手间和厨房的擦手巾换成纸巾。●提防餐厅里的餐具和碗盘是否清洁。●每天至少喝8杯水。啤酒、咖啡和茶是利尿剂，因此都不能算在这个数字之内。一定要喝不含咖啡因的饮料。对人体而言，没有比新鲜、干净的凉水更好了。●桑拿能赶走皮肤上的病毒，效果奇佳。但必须是温度超过77℃的真正桑拿才行。●节制而有规律的运动，是保持健康的好方法。●记住你的守则：不要慌！不要慌！再重复一次：不要慌！不要慌！不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