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富帅”老美的风湿关节痛

郑智城

　　前两个星期来了一男一女两人，女的是华人，男的是老美。
　　
　　女的身材瘦长略显赢弱，是常年咳嗽，自从去年7月因呛到烟火开始咳嗽后，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很是困扰。脉沉微，舌淡红润。
　　
　　这女子说，总觉得咽喉中有痰，而且每当感觉到肩背酸痛时，咳嗽就会加重。
　　
　　这听起来像是外感。但是脉却不太像是外感。再把一把脉，凝神之下，发现脉象其实是细弦数，和浮脉其实也相差不远。于是下决心开了三剂射干麻黄汤加陈皮枳壳。
　　
　　女的看完，轮到老美看。这老美是个身材高瘦的斯文白人男子，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一把脉，竟然是沉濡弱，重按无力。我就问他，你觉得累吗？老美微笑点头说，是的，会觉得累。声音绝不是高亢有力那种。叫他伸舌头出来看看，润，红，无苔但不嫩。
　　
　　再问几个问题，发现口干渴，便秘，小便泡沫多，尤其是风湿关节痛严重，腰背，手腕，肘，脚腕，凡是关节的地方都痛。我问他，那么如果天气刮风下雨你会有感觉吗？他点点头说，会的，提前一两天就会关节作痛。
　　
　　于是开方，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川卑懈。也是三剂。
　　
　　第二个星期复诊，女的咳嗽好了七八成，自然是不胜欣喜。男的也是反应明显，精神好转，不再那么累，腰也不再痛。小便泡沫减少。于是各自再处方6剂。
　　
　　第三次复诊。老美的反应仍然很好，会谈始终在友好亲切加平静的气氛中进行。我突然间想起前两天新英格兰地区刮起的大风雪和纽约的大风雨，就问他，前两天的风暴降温天气，你的风湿关节痛怎么样了？他说，咦，不痛了，真的不痛了。旁边他太太也点头称是。
　　
　　这效果我有点想不到，原先只是想给他治腰背痛和升发阳气，谁料到连全身的关节痛也一起治好。不过只要稍微想深入一点，其实这都是很好理解的。
　　
　　我问他，你曾经得过大病住过院吗？因为这样一个正值盛年的高富帅男子如果没有后天得过什么大病吃过大量抗生素消炎药的话，身体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少阴体质的。果然是这样，老美说，他曾经因为在树上摔下来，住院留医，期间很负责任很热心的老美医生一点不吝惜的给他使用过大量的西药。
　　
　　怪不得他睡觉时要穿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