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隔重洋的急救：80岁老妇急发心脏病

郑智城

　　昨天正在看电视的时候，差不多快要睡觉了，突然间来了一个电话，是广州的一个朋友。这朋友是和我父母几十年的至交，她母亲70年代中期瘫痪在床，我老爸给她治好，所以她一直都对我们很好。去年底她丈夫头晕准备去住院，就是她打电话我爸开了个苓桂术甘汤化解掉。
　　
　　话说她老母亲今年已经80岁，昨天从家乡出广州和她一起住一段日子。大概是舟车劳顿，早餐吃了两个芋头一个番薯再加一小段山药，吃了不久就开始发病。头晕眩，舌光无苔，四肢冰冷，出冷汗，血压上升至200，极度痛苦。
　　
　　她一五一十和我爸说了病情后，我爸说，你过15分钟后再打来。然后就和我商量病情。
　　
　　我想了想，说，照理这应该是用橘皮汤吧，可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呃逆和脉微。我爸说，哦，有啊，她说她（母亲）有恶心作呕，打呃。我一拍桌子，说，那就是了，就是橘皮汤。
　　
　　橘皮汤是金贵要略里面的一个方剂，陈皮和生姜各半，用于寒痰积于心下导致的心脏病症状。症状特征是干呕，哕，手足厥，就是手足冰冷。
　　
　　于是当这个朋友15分钟再打电话来后，就嘱咐她，用陈皮生姜各一两，煎水，分三四次喝完。陈皮最好找一些质量好的。
　　
　　她又问我，她煎了一些人参，是否也可以给她母亲一起服用。我说，也可以。这朋友退休在家后就去报了个中医兴趣班，所以对中医知识也有相当程度了解。
　　
　　打完电话后，我再想想，觉得这老妇人毕竟已经80岁，且出冷汗，脉大且数（电话中告知），恐怕有危险，于是又再打电话给她，嘱咐她再买二两山萸肉以防万一。如果实在不行，赶紧往医院送。
　　

　　第二天早上，正想着这件事不知怎么样了。电话又打来了。情况是这样的，喝这药到
　　

　　第三次时，已经不再头晕。第四次时，就开始大便，大下秽物若干。拉完后，觉得胃口大开，精神转好，要求吃这样吃那样吃了很多东西。而以前她总是胃口不佳，总是抱怨胃胀，食不下肚。
　　
　　这下子又是皆大欢喜，嘱咐她母亲好好休息养病。好险。
　　
　　这病其实在老年人中很常见，老年人通常中气不足导致消化力下降，很容易就吃东西堵在胃口不上不下的，殃及心脏。陈皮擅长下气消食，生姜强心化水，对这种病情是最恰当不过的。
　　
　　如果是看西医急诊，大概会用强心针之类的，然后又是常规的吊针伺候。弄得像真的一样。但是强心针在这种场合估计不会奏效，正如用人参在这种场合也不会见效一样。我之所以同意她和人参一起服用，一来是因为她已经煎好了人参水，二来人参配陈皮也可以助一助力，但关键还是陈皮这味药。
　　
　　又或者是看见病人血压上升如此严重，就马上用强力降压药扩张血管，但病人必定会更加头晕眼花心悸加剧。徒自折腾而已。如果病人身体素质足够好的话，最终病人也会慢慢在十几天内自愈出院，如果身体素质差的话，就很难说了。
　　
　　陈皮这药关键是要“陈”，十年的最好，二十年的就是极品。不过目前很多药房配药用的陈皮都是一两年，甚至一年的新“陈皮”。品相甚差，不堪大用。不是做这行的人是不清楚其中的猫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