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

郑智城

　　今天看了两个证，发现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第一个是个全身瘙痒症的女子。她去年刚来的时候，四肢都布满了黑褐色的斑点，此起彼伏，瘙痒不堪。我一眼看去就觉得是热毒发作，开了个清热解毒的方子，白术，苍术，茯苓，泽泻，土茯苓，栀子，薏苡仁等等。一星期后回来觉得效果很好，从此就一直在这里吃药治疗。
　　
　　但是最近回国看了一些新买的书后，我动了一些花花肠子，像变个花样，结果给她开了个小柴胡汤加五苓散，意图清除三焦水液代谢而奏效。这下糟了，一星期后回来她说这次的药一点效果都没有，而且好像还有点加剧了，要求我父亲给她看看，参详参详。人家说的是很客气的，并不是兴师问罪的意思，我自然心生惭愧，就让我父亲给她看看。
　　
　　我父亲其实在我回国期间就已经给她看过一次，当时他的做法是一个药方清理肠胃积滞，另一个药方宣肺清热。就是说一方面调理脾胃，一方面调理肺皮毛，两手都要硬，两手一起抓。这次我父亲就直接把原来的药方再给她开多一次。
　　
　　结果一星期后回来，效果很好，而且据她说是从来没有那么好过。不再发作，不再瘙痒。呜呼，姜还是老的辣啊。我以前一直只是给她清理脾胃湿热，一直都忽略了肺主皮毛的部分。现在老郑医生两部分夹攻，效果马上不同。
　　
　　另外一个病人，是个阿根廷男子。之前他太太（是个日本人）怀孕期间来看尿道感染时，就顺便说过她先生的两脚的大拇指有真菌。问我有什么办法，我想这是有八九是湿热，就给她一盒资生丸，让她带回去。
　　
　　我回国后，这阿根廷男子亲自来看病，我父亲接诊。他给他开的是阳虚水泛的药，就是类似真武汤的思路。服药十天后好了九成。从此这阿根廷男子笃信我父亲。
　　
　　我今天问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开，他说，他的两脚大拇指都发黑了，黑就是水嘛。哦，恍然大悟。我原来只是想当然的以为是肠胃湿热造成的香港脚之类的皮肤病，谁知道我父亲想的更深入一层，这病已经不是脾胃那么简单了，而是已经深入到肾水的地步了。所以才出现资生丸无效的，真武汤奏效的情形。
　　
　　当然我当时并没有亲自见过这男子，只是听他太太一面之词，所以有所遗漏也不奇怪。不过我夫亲能够一看就看出是阳虚水泛的问题也是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