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与癌变的发生——关于癌症发病机理的隐喻

何裕民

《美国科学新闻网站》1月28日撰文分析了《21世纪十大科学谜团》，其中，第6大谜团是关于癌症发病机理的。该文指出：专家们对随机突变（坏运气）、遗传（父母的原因)、生活方式（自己的原因）和环境（外界原因）等因素在癌症发生过程中到底孰轻孰重，意见不一。把这些错综而交叉的问题理出头绪，同时解决有关癌症的其他谜团，应该是21世纪科学界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笔者曾经提出过癌症发生的“同花顺”理论：认为是多重因素的叠加，最终导致了癌症的发生——在原有局部病变的基础上（凑了三四张同色顺号的“牌”）；最后，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概率事件催化了癌变的进程（凑齐了最后的“牌”）；加速了癌症发展的进程，可很快（3～5月内）出现了临床症状。故癌症的发生，是多因素作用的结果。对多因素导致癌症的发生，几乎没有睿智的学者会怀疑。然而，还是缺乏形象的说服力和对这些因素之间相互关系的把握。
　　就在《美国科学新闻网站》上述预测之前几天，美国《科学》周刊发表了一批资深专家的观点，认为是个体的坏运气，诱发了基因突变，而这种基因突变是随机的，不可预知的。当然，这一说法引起了巨大争议（前面的一篇博客就此曾展开讨论，认为所谓的突变的随机“坏运气”，除一部分深层次的，人们至今未理解的；大多数则是与个体个性、精神心理相关的因素）。笔者在此愿以新的隐喻，来试图解释这个问题。至少，希望给出相对清晰的发病机理“轮廓”图。
　　基因研究是近年来人们试图揭示癌症奥秘的重点。但它就像“天书”一样，越深入研究，越难读懂。2010年《柳叶刀》有综述说，现已发现约21000个基因组与癌症有关，而人类基因组的总数则少于24500个。可见，数量上正常与突变的基因组，几乎没有差异。而且，在乳腺癌和结肠癌个体标本中，竟有50-80个基因组突变；胰腺癌患者中平均有50-60个基因组突变。更麻烦的是每个癌症个体突变基因都不一样。一名43岁的女性乳腺癌样本中发现127个基因突变。故用美国专家的话说：“癌症的基因组充满了基因混乱。”想用基因来揭开癌症发生之谜，似乎此路不通。至少，可预测的时间内是这样的。
　　美国霍普金斯大学著名的基因专家伯特·沃格斯坦颇具慧眼地从一团乱麻基因组中看到了某种规律。他认为癌症突变的基因可能有两种形式：多数是被动的，这些基因突变并没对癌生物机制产生重要影响；他形容它们是车上的“乘客”。而有一些突变则是主动，直接刺激癌细胞的生长。他戏称这些基因为“司机”，决定着癌细胞行为的“方向盘”。是这些的突变导致了“通路失调”，并决定着癌细胞的生物机制及行为。且每个癌细胞都有一些“司机”突变和“乘客”突变。
　　沃格斯坦癌症突变基因的“司机”及“乘客”隐喻，使我联想起“癌变”与“车祸”的类似性，故试以“车祸”分析来隐喻癌变机理。
　　我们至少可以把癌症的发生归纳成五大因素：第一是“坏运气”，指的是随机性的基因突变，这在目前看来往往是偶然的，说不清楚的（我们在前一篇博客中已经讨论，其中大部分属于个性及精神心理因素）；第二是遗传因素，源自于父母的；第三是生活方式的，和自己有关的原因；第四是环境、污染等外部因素。这些是大家都认可的（《美国科学新闻网站》的预测中，就归纳了这四条）。还有第五个需要强调的就是代谢因素，代谢越是频繁，次数越多，出差错的可能性越大。这是对老年人容易生癌的共识性解释。
　　它们之间，各自到底起着怎么样的作用？相互间有什么关系？谁影响谁？孰轻孰重？却似乎仍说不大清楚。而基本了解这些，对于癌症的防范及康复，意义重大，因为你可以知道自己的防范重点何在！
　　众所周知，癌变和基因有关。基因缺陷就像车辆设计上有问题。这是基础性的问题。研究表明：谁的基因都有点缺陷，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基因。而且，基因组研究揭示，与癌变发生相关的基因组多达上万个。而人体整个基因谱也就是两万多个。你能说清楚吗？至少相当时间内说不大清楚。
　　车辆设计也一样。再好的车，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问题只在于，这个缺陷（含“基因”及车辆设计）是致命的，还是一般的。这个问题主要是父母遗传决定的。它在癌症发生中虽很重要，一般来说，所占比重不大，约5～8%。
　　第二个是车辆制造问题。车辆制造中某个螺丝没拧紧啊，某个细节没注意啊，等等，这辆车就易出问题。类似于个体其出生及发育过程中出现了某些偏差。人的分娩到发育，以及成长的整个过程都有可能受内外因素影响而出现某些偏差，存在某些不足与缺陷。在心身医学的病因学中，这些偏差被称为“生理始基”。“生理始基”影响到一些疾病的易罹患性。例如，有的人，胃从小开始就不太好；有的人，肺先天性差一些。这些，就是先天或后天发育（制造）问题。这些脏器往往更脆弱，在某些内外因素作用下，更容易患病（如胃病、哮喘等）。包括该脏器的一些细胞也许更易于癌变（如易于发生胃癌、肺癌等）。
　　这问题部分怪父母，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当然，不同的人，比重不一。往往等自己意识到了，已经颇难有所作为了，因为成年后才会意识的。此时，小心呵护，可以“补其强半”，有所改善。
　　第三个是使用寿命，就是老了的问题。你的车，行驶时间长了，旧了、锈了。按规定，车辆都有使用年限，超过一定年限要报废。因为此时更容易出车祸。人也一样，不能说报废，但老了，代谢次数多了，克隆过程中出差错次数倍增；且体内自我检测（免疫监视及对异常细胞的清除）能力下降。所以，年老了癌症更普遍、更高发。
　　这问题应一分为二：年老了，是规律，难以违背；但小心驶得万年船。经常注意保养，小问题及时修缮，很多人即使百岁，依然生机勃勃。就像善于维护的私家车，使用20多年，行驶50～60万公里，可依然车况良好。而公家车（如出租车）等，不善保养，仅5、6年便破旧不堪。关键是平素养护，小心呵护。
　　第四个是路面及周遭环境问题。路况越差，天气恶劣，能见度低，路面腻滑等，都大大增加车祸的概率。喻之人生活的环境等外界因素对癌的诱发影响。今天，环境污染等应该对癌症高发，承担很大责任——越是发达的沿海地区，癌症越是高发，就是明证。对此，埋怨没用，政府承担起责任，社会形成共识，每个人积极投身于改善过程中，从自身、从周围一点点小事做起，才能有所克服。
　　第五个是怎么使用你的车辆，也就是如何善待生命问题。研究提示，长期过度疲劳，生活少有规律等长期处在不规律的慢性应激状态，也是癌症等慢性病易发的高危因素。一如车辆，要么不开，要么一上路总是高速，油门踩到底，不断超车，那么，车祸就离之不远。哪怕是宝马、奔驰！车是匀速时最有助于安全及车辆保养；人也同样，有规律的张弛结合，最有利于健康，可远离多种疾病（包括癌症）。为什么“癌”喜欢盯上那些拼命三郎，要强女人？道理就在于斯！
　　第六个是超载超重问题。大家知道，交规明确：超载超重违规，车闯祸很多时候是长期超载/超重；而且载的货不好，或捆绑得不好。这种状态，车也容易翻啊。类似于我们自我生活方式不好，油腻的吃得太多，蔬菜吃得很少，酒肉一股脑儿往肚子里灌。现在，中国癌症有个怪的现象：城市的癌症发病率大大超过农村，东部地区的（不管农村城市），大大高于西部的；可以说，生活条件越好，癌症发病率越高！为什么，长期超重、超载，还加上易于超速啊！这点，完全和自我的生活方式有关。也是不会善待生命的表现。
　　第七，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乘客干扰。就像这张图上，乘客唱啊！跳啊！驾驶员分神了，难以集中精力驾驶，车就容易闯祸。就像有些人在生活中，始终心神不安宁，情绪不稳定，很焦虑，很敏感，非常追求完美极致等的，那就等于不断地干扰着正常有序的生理代谢过程，包括影响正常的细胞克隆（复制），出偏差的几率大大增加。因此，更容易生癌！生了癌，也不利于康复。谁都知道，车辆要平安行驶，各种干扰因素应该尽可能降低。
　　上述隐喻，可帮助我们更好理解癌症发生的错综机理，包括相互之间的互动关系。借此隐喻，我们可以进一步分析：
　　其中，有些因素我们难以避免（或难以改变）。如我们基因自我没法改变（至少目前无法）。生理始基我们很难彻底纠治：胃已经不好了（虚弱），且多少年来就不好，这难以颠覆；但注重生活方式，饮食注意（别超载、别超重），适当减减速（别老是自我施压），别把自己搞得太累，还是可以有所修复，维持尚好的。
　　外部因素个人无能为力，政府应该发动社会力量来做好它。包括管好饮食安全，管好环境，管好水，尽可能给个蓝天白云……这些，是政府的职责，她必须做的。当然，芸芸众生应积极配合，大家同生活在蓝天下，有共同的责任。
　　其他一些，都是关乎个体自身的事了，每个善待自身的个体，都应努力做好它，而且，完全可以做好它。让自己这辆“车”，能够安全行驶千万里，充分享受自然赐予生命的恩惠，尽享天年。
　　比如，到了中老人，你更应该注意，你这辆有点老了、破了，你就别再快速超车行驶啦！开慢一点总可以吧。开慢一点闯祸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平素，别老是超重超载，让我们身体的负担轻一点，不难吧！
　　我们老强调守住健康的要点是“生活节奏慢一点，悠着点”，这也不难吧！
　　更重要的是乘客别干扰，稳定自己的情绪，别人为地造成车祸！
　　总之，借车祸隐喻，我们可以明白很多很多！
　　其实，守住健康，远离疾病（包括癌症等常见慢性病），尽享天年，并不是很难、很难，高不可攀！
　　难的只是在于如何“知行合一”。
　　而要做到知行合一，须认识生命的真正意义，理解生活的真正情趣，领悟人生的真实价值，在此基础上，人们通常才会义无反顾地信守准则，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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