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匆忙走进手术室

何裕民

　　我前一段时间的博文中，曾经就美国《纽约时报》报道的一场官司引发的专家提议：“别匆忙走进手术室”写过稿子，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话题。今天仍旧愿意一谈。当然，“别匆忙走进手术室”也包括了“别匆忙乱化疗/放疗”，它的另一面是“该出手时才出手”！这是中国人的智慧。中国这个智慧如果能够很好的用于指导癌症治疗，其功伟矣！
　　这里，我先讲一对姐妹的故事。
　　这对姐妹非常有意思，姓金，都是老大学生。找我时姐姐已经是耄耋老人了，是一位大学英语教师，约在2005年或2006年前后，发现患有甲状腺癌，来找我看病。当时，她纠结于要不要手术，我说你这把年纪了，不妨让我试试看，用用中医药看看，先观察观察，能够避免手术最好！她听进去了，很乐意接受。这样，一晃观察了好多年，到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所以，她对我很是推崇。
　　不久，她从事出版的妹妹，年龄接近60岁，发现盆腔有问题，一查卵巢癌。她做完手术后的第一时间，通过《癌症只是慢性病》的出版单位找到我，开始接受我的治疗。姐妹俩是在门诊相遇才知道她们都在找我看病的。当时，妹妹的全身症状改善得不错，潮热等症状都基本消失了，但指标还不是很稳定。有一天，我上课课间，妹妹打来一个紧急求助电话，电话里哀求我说：“何教授，你无论如何要帮帮我，我现在正在医院里。”原来，她盆腔里又发现了一个两公分大小的囊性病灶，“手术医生说我肯定复发了。赶快住院，趁早把它拿掉……正等着做决定呢！”当时我正好是课间，给她回这么一句话，说“你等两三天吧！等门诊我们仔细看看，商量商量再说，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她内心根本不想做手术，但先生却主张她接受手术！由于她姐姐那时已拒绝手术好几年，康复得不错，姐姐明确反对！她开始纠结了，拿不定主意：是马上接受手术，还是怎么样？
　　两天后门诊，来了一帮子人，我看了看她的片子，再参考她年龄（绝经后刚几年），建议她：先观察三个月行不行？反正你也没症状，有症状再开，也来得及！她本身就不太愿意开刀，听到我的这个说法，自然正中下怀，很乐意。我与她约法三章：一个半月做一次B超，三个月做一次增强CT后,再决定是否手术。一个半月后，B超示肿块有缩小，水分有所吸收；三个月后CT示肿块已经完全吸收，看不清楚了。这时候，她再跑到医院找准备给她主刀的大夫，那个大夫把CT看了半天，说“你已经没有手术必要了！”她当时激动得眼泪直流，第一时间给我电话，大叫：我不需要手术了！我不需要手术了！……
　　有时，正是因为人类对癌症不了解，所以高度恐惧，草木皆兵！高度恐惧之下，往往用了错误的措施；又使得后果更严重，人们更恐惧；乃至恶性循环！
对待癌症要“悠着点”的前提就是要认识到癌症绝大多数情况下只是种慢性病！用慢性病的对策，理性一点，从容一点，拿不准时不妨先观察观察，也许是最聪明的，长期效果最好的对策。特别是目前研究已经明确，癌症多数情况下走走停停，还会倒回去，发展比较缓慢，故切记“别匆忙走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