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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说回家怎样,我已是热泪盈眶——歌手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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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9 09: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中国有句老话,叫“叶落归根”,讲的是人到老年的时候,要回到故乡生活,这样的想法,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地变成了信念,很多人不管年轻的时候走了多远,到了老年,则一定千里迢迢地回到老家,所谓“少小离家老大还”啊。
  那么,为何人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呢?
  我觉得,原因比较复杂,如同茅台镇酿就的老酒,那是发酵而成的。种种与故乡有关的原因,互相纠缠,酿就了这种思乡之情。
  首先,当然是味道,口味。那天在河南漯河讲课,当地朋友请我吃糊辣汤,说这里一个地方的糊辣汤是河南最正宗的,远近闻名。他说,有一位台湾朋友的老父亲,是随国民党去台湾的,老家就是河南这个地方的。那次老人回来,对朋友说想提个要求,想到这里喝一次糊辣汤,于是他们开车几十里地,来到这里,喝了一次糊辣汤,一碗下肚,老人大呼过瘾。我估计,这是思念了几十年而不可得的味道吧。
  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在上海的一家叫“小浦东”还是叫“小绍兴”的白斩鸡店吃饭,具体是哪家我有点忘记了,但是记得旁边桌子就是台湾回来的一群老人,说是专门来吃这个白斩鸡的,说是几十年想吃的味道了。
  我妹妹之前移民澳洲了,在布里斯班生活,每次回国之前,我们都电话问她想吃什么,我们这边准备上,妹妹都是说想吃酸菜、黄瓜蘸大酱。为什么呢?我后来才知道,当时在澳洲布里斯班,很少有卖东北大酱的,这种口味,她想念很久了。
  我有一次开车回东北,在出了山海关后,在一个高速公路服务区吃饭,看到旁边的几个小伙子,用干豆腐皮,卷着大葱,蘸着鸡蛋酱,拿到嘴边“咔嚓咔嚓”大口地吃,我当时就唾液横溢,觉得这么吃饭才爽啊。
  仔细想想,口味这东西,可能儿童时期就奠定基础了,这种基础,注定一生怀念。记得当时我曾经对妹妹说:“澳大利亚多好啊,全都是西餐,你怎么能吃不习惯呢?这东西在国内时髦着呢!”妹妹说:“这些东西你能习惯才怪呢!我带回来给你尝尝,我看你怎么习惯。”于是,带回来几种罐头给我,我兴冲冲地打开,一口进嘴,那股黑胡椒等等怪味冲进脑门,当时差点吐了。
  可是,您要知道,这种味道,又怎么不是澳洲长大的孩子的梦中思念的味道呢?
  所以,故乡的味道,是你自己的。
  

  还有的问题,是环境的,比如,温度、湿度、气压。
  我们中医谈论的外界环境的变化,会有风、寒、暑、湿、燥、热,这六种,如果变化影响了人体,让我们出现疾病,我们甚至会称呼它们叫六淫,就是六种邪气。
  其实,任何事物本身,都不具备好或者坏的特质,这六种邪气,其实只是外界环境的变化而已,但是如果它们影响了我们气血的运行,我们则称呼它们叫邪气。
  在这六淫里面,有温度的变化,比如寒热暑,有湿度的变化,比如燥湿,另外的风,是指气流的运动,在这里面,气压在古代并未完全涉及,但是在燥湿里面,会有这样的因素,除燥湿之外,海拔的变化,也会导致气压的变化,这是今天我们要考虑到的。
  人们长期在一个地方生活,则比较容易适应这里的这些条件变化,虽然人类历史上曾经有过无数次的迁移,但是,针对每个人的个体,还是相对稳定的,是时代的变化,让流动性明显增加,比如现在东北大量的年轻人出去生活,在北京上海,随处可以听到东北口音,有的时候我甚至感觉自己置身东北。
  但是,差异仍然是存在的,这种差异,我们凭借我们的皮肤,我们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到。
  有一次,我在上海讲课时间长了,我就是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也说不出来,感觉浑身有种发皱的感觉。我觉得这也用不到开药调理,可是会明显察觉出身体,尤其是脾胃系统有些不适了。
  然后,去东北的长春,冬天零下二十度,就在我走出飞机机舱,就在廊桥里,冷风透了多来,我浑身一抖,然后,就在瞬间,我觉得浑身的不适,突然荡然无存。
  所以我想,我们的身体,也和味觉系统一样,在儿童时期,会适应故乡的环境,这也可能是您祖先留下来的一个族群的记忆,也可能就是我们每个个体的身体记忆,然后,在青年时期,当你正气充足的时候,你去异乡,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您身体的调适能力还很强,可是,如果到了年迈的时候,正气不足的时候,往往到了异乡,会有种种不适,不能适应当地的温度、湿度、气压,甚至这些因素的变化节律。这种不适,当您回到故乡,一切会迎刃而解。
  比如,刚才我站在风里,仔细地体会,这种感觉和我走过的大江南北有何不同?
  我觉得,东北的风,是干燥的,这和长江以南有着明显的不同,这是燥湿的因素不同;这里的风非常清凉,在这个季节,和其他地方的高温明显不同,这是寒热的因素不同;我刚刚去过青海的西宁,那里晚上也很凉爽,但是,那里海拔高,那种感觉,和东北的此时此刻,也完全不同,这是因为气压的原因。
  所以,这三个坐标系统交织下来,再加上时间的节律,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变化,在时间的纵轴之上,三个坐标叠加变化无穷,这种感觉,我们可以形容吗。
  所以,故乡是独一无二的。
  

  有人很早就离开了故乡,从此没有怎么回来,这样的人,早已适应了异乡的生活,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人都是有适应性的。我倒是觉得,如果年龄已经大了,突然搬去异乡,那身体的适应,还真是每个人都会不一样的。
  很多孩子在外地打拼,然后希望把老人接过来,结果让我们不理解的事情发生了,很多老人,说什么也不愿意领这个情,怎么都想回老家,这让孩子们很是尴尬。
  其实,除了家乡朋友多,生活习惯熟悉等原因,我认为还有其他原因呢,那就是:您事业成功的地方,可能花好景好,远比故乡的黄土高坡要美丽。但是,肉眼看不到的湿度、温度、气压,却可能是老人无法适应的,这对他们的舒适感,至关重要。
  

  记得看到南怀瑾先生的书里写过,过去中国人离家远行,是要在背包里面放一把故乡的泥土的,这把泥土,并非仅仅是纪念,而是在你患了病的时候,如果病因是因为到了新的地方水土不服引起的,或者是因为思乡,导致了什么疾病,就把这土,拿出来一些,用水煮了,喝下去,往往有疗病的作用。
  这个说法很有趣,我没有尝试过,但是,我觉得这确是中国古人该有的想法:我们与生养我们的大地,关系如此密切。
  

  所以我总是建议,有些子女在事业成功后,希望把父母接到环境优美的地方,我觉得要事先考察两地的差异,和老人的适应能力的。我确实见过老人被从干燥的北方,迁居到湿润的海边,虽然景色美丽了,但是老人身体明显出现不适的,这是一个我们要考虑的因素。
  

  我觉得对故乡的感情,还有一部分,来自儿时的回忆。人到了年迈的时候,更容易回忆儿童时期,那是自己的黄金时代,所以这几乎成了一种本能。我觉得后来的事情,如果不是强烈的刺激,往往不能真的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而儿时的印象,那是我们探索这个世界的最初印象,我们往往深深印在脑海里。
  所以我们会忘记上周的日程安排,却能对儿时的某个情景记忆如新。
  这种记忆,往往会被故乡的某个点激发出来,比如某个街角,某种味道,某种天气。
  现在,当我走在故乡的街上,我往往会突然想起儿时的某个瞬间,曾经遗忘已久或者我认为它们本来毫无痕迹的,会突然出现。
  

  当然,这也有例外,有的时候在你故乡丢掉的,异乡也会帮你找到。比如现在全国都是雾霾,我们的视野变得比较迷蒙。有一天,我在新加坡讲课,我站在南洋理工大学商学院的露天走廊,看到了湛蓝的天空和白云,远处清晰的树木,还有教学楼,那一刻很安静,我突然感觉自己恍惚了,我仿佛回到了少年时的某一天,一切都那么纯净,明朗的阳光下,我正在走出教室。
  这种感觉仅仅是瞬间,但是我仍然产生了些许的伤感,因为,这毕竟还是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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