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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朝圣五台山惊遇文殊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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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4 11:33: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特别提示:本文转自中国佛学网,原文链接地址为:http://www.china2551.org/Article/fjwx/v/201207/13466.html
  
  
  朝圣五台山遇见文殊菩萨
  作者杨志鹏
  
  朝拜五台山,是我多年的愿望,几年前就有藏地的乌金曲达上师带领弟子们朝拜的机会,身边也有居士组织集体成行,只是因为机缘不成熟,多次因有事未果。2012年5月上旬,因受朋友之邀,去《弟子规》作者刘毓秀的家乡山西新绛县考察夫子的故旧修复之事,终于下决心一定要抽出时间去朝拜五台山。于是,到达太原的第三天晚上,忙完了要办的事,与侄子杨镇远报了一家旅行社的五台山一日游。
出发时间一确定,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会见到文殊菩萨。倒不是自己有什么德行,更不敢冒称修行有什么功德,能值遇文殊菩萨点化。实则皈依佛门十多年来,从文字记载和多位高僧大德的开示中,看过不少朝圣者遇到文殊菩萨的殊胜情景。只要有强烈的信心,一定能如愿,因为菩萨的慈悲无所不在。净土四祖法照法师朝拜五台山,就曾见到文殊、普贤菩萨。当时,他见到文殊、普贤菩萨讲经说法,听众一万多人。他向文殊菩萨请教,末法时期众生根性劣,应当学什么法门最为稳当?菩萨就劝他念佛,念阿弥陀佛求生净土。菩萨很慈悲,还做了示范,念几句给法照法师听,法照法师就学会了。他本来是禅宗的大德,从此以后他就专弘扬念佛法门、专修念佛法门,成为净土宗第四代的祖师。临别五台山时,法照法师在路上做了标记,希望下一次来再见到文殊菩萨。标记还没做好,回头一看,一片荒山,道场不在了。而虚云和尚朝拜五台山两次遇文殊菩萨的经历更是广为人知。四十四岁的虚云和尚为报母恩,从普陀山一步一叩头朝拜五台山,两次雪天有病,得遇文殊菩萨化显乞丐救助,使法师脱离危险,顺利到达五台山。这个出自《虚云法师年谱》的情景,被广泛传播,影响巨大。所以我长久以来心怀感念,希望自己有一日朝拜五台山,能见文殊菩萨。自从2008年依止根本上师益喜宁宝堪布以来,遵照师父的教言,每天诵读《普贤行愿品》。师言:《普贤行愿品》是经中之王王中之王的《华严经》的精华,与我们有殊胜的因缘,普贤菩萨的十大愿:一者礼敬诸佛、二者称赞如来、三者广修供养、四者忏悔业障、五者随喜功德、六者请转法轮、七者请佛住世、八者常随佛学、九者恒顺众生、十者普皆回向。这十大愿王,包含了诸佛菩萨所有愿望,只要我们每天诵念一遍,就等于我们如普贤菩萨一样发了大愿,具有无量的功德。而今年春节,上师专门叮嘱弟子,今年是龙年,《华严经》是龙树菩萨从龙宫里请来的,龙年念诵《普贤行愿品》,更有不可思议的功德。自知师父的一片苦心:佛陀和所有的高僧大德的教言,无非是以方便法引导众生走进解脱之门。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每日必念诵两遍以上《普贤行愿品》。
释迦牟尼佛的四大弟子中,文殊菩萨智慧第一。《文殊发愿经》云:“愿我命终时,灭除诸障碍,面见阿弥陀,往生安乐刹。生彼佛国已,成满诸大愿,阿弥陀如来,现前授我记。严净普贤行,满足文殊愿,尽未来际劫,究竟菩萨行。”这一偈颂,与普贤菩萨在《普贤行愿品》末后的偈颂几乎相同,而《普贤行愿品》中,普贤菩萨而说偈言:“我为遍净普贤行,文殊师利诸大愿,满彼事业尽无余,未来际劫恒无倦。我所修行无有量,获得无量诸功德,安住无量诸行中,了达一切神通力。文殊师利勇猛智,普贤慧行亦复然,我今回向诸善根,随彼一切常修学。”文殊、普贤,是华严会上辅佐毗卢遮那佛的两位大圣者,他们的大愿无二无别。
《华严经·菩萨住处品》说:“东方有处名清凉山,从昔以来,诸菩萨众,于中止住。现有菩萨文殊师利,与其眷属,诸菩萨众,一万人俱,常在其中,而演说法。”《文殊师利宝藏陀罗尼经》亦说:“尔时世尊,告金刚密迹菩萨言:我灭度后,于此瞻部洲东北方,有国名大振邦,其国有山号曰五顶,文殊童子,游行居上,为诸众生,于中说法。”而经所说清凉山及五顶山,即是五台山。凡朝拜文殊菩萨的道场者,无一不与这位大菩萨具有殊胜的因缘。有大德开示云:文殊菩萨对每一位来五台山朝拜的人,都会迎送。可惜我们大多数时候,不能与菩萨的大慈大悲相应,从而错过了因缘。
2009年,在一代大德官秋仁青仁波切圆寂后,遵照师言,在一年时间里,我每天诵《普贤行愿品》五遍,从未间断过,从而获得了殊胜的因缘,在打坐时,得到普贤菩萨化显加持,增强了无比的信心。《华严经》云,“信为道源功德母”。大德开示:“道就是成佛之道,转凡成圣;圣达到究竟圆满是成佛,信是根源。功德是自利利他,自利利他达到究竟圆满,也从信心上建立的。我们今天做得不够,做得不圆满,原因在什么地方?原因在信心没有建立”。可见信心是何等的重要!因而,我坚信在五台山一定能得到文殊菩萨的加持点化。


初夏的五台山,草木已经全绿,这个时候,正是人们出行的季节,更是人们朝拜圣山的时候。只是因为修路的原因,去五台山的道路很不好走,下高速路后,路面坑坑洼洼,一路颠簸。但并没有减弱人们朝拜的兴趣。只是导游反复提醒,说五台山的供养是集体供养,有发心的大居士将供养送给五台山佛教协会,再由佛协将每月的供养发给每位和尚。还说,因当年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把游僧和乞讨者清场之后严格管理。从此之后,五台山很少有要饭的和游僧。一个在佛教徒心中具有不可替代地位的圣地,本是弘扬法的道场,只要是来求法修行的,理应接纳。更不用说那些乞讨者,正是因为知道菩萨的慈悲和佛门弟子布施的功德,所以他们才会云集到此,以求所需。没有众生,即没有佛菩萨;没有可布施的对象,佛门弟子也就少了一个做功德的机缘。然而,五台山如今不仅仅是一个道场,更是一个可以带来无量财富的旅游景区。既然是景区,自有景区的管理制度,何况申报了世界文化遗产。说来奇怪,也极不合理,那个被称为“世界文化遗产”的认证批准机构,其历史不过几十年,其话语权也基本是西方的,一个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民族遗产,要跑到那儿认定了才算事。但世间自有世间的规律,上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历史遗迹,立即引起世人瞩目,一个招牌,可得财源滚滚,无一不因此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既然如此,道场就需要服从景区的利益,一个向金钱缴械的时代,世人很难幸免。菩萨随顺众生,了无怨言,随机化现,随缘度化。可未曾证悟的凡夫,无疑会受外境的干扰。我就被导游的反复提示所导引,虽然心无芥蒂,不怕遇到所谓的骗子,但总觉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潜伏着太多的欲望。看着来来去去的红男绿女,感叹其中到底有多少人是来真正求佛问道的,只要心存善念,求福报也是难得的善行。本该内观自己是否怀有清净之心,反而去揣摩别人的心,这哪里是在问道,分明是住于外境,以凡夫的价值观评判是非,与修行之道背道而驰。
好在没有糊涂到底,虽不是有意为之,但时时提醒自己,如索达吉堪布所言:不知文殊菩萨化显他们中的哪一个。于是偶遇乞讨者,无论多少总要布施;到了佛殿,更要供养。祈愿自己能有几分福报,得见文殊菩萨;更期望自己小心谨慎,能开几分慧眼,认得文殊菩萨。在这样的心境中,一路虔诚朝拜。
导游介绍,五爷庙是必去的一个景点。未去之前,太原的朋友就讲了,一定要去五爷庙,那儿很灵验,所有的香客,都到那儿烧香!既然如此,我和侄子镇远讲好:我们到五爷庙的大殿诵一遍《普贤行愿品》。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我们到了五爷庙。
大名鼎鼎五爷庙,坐北向南。据记载,创建于清代,民国年间重修时,增建了殿外前庭。实际是叫五龙王殿。一般的龙王是神,仍在六道轮回之内,所以佛教寺院是不供龙王的。五台山为什么会供龙王呢?据说很古以前,五台山并不是清凉胜境,而是酷热难熬的凶山,当地百姓深受其苦,大智文殊菩萨知道后,从东海龙王那里借来一块清凉石,放到五台山,这里便变得凉爽宜人风调雨顺了。而这清凉石原来是龙王的五个儿子用来驱暑歇凉的宝石,于是他们来到五台山大打出手,讨要清凉石。但他们怎么能与文殊菩萨毕竟无边法力相比?五位小龙王很快就被降服了,文殊菩萨让他们分别住在五座台顶。五龙王被安排在最高的北台,专管五台山的耕云播雨。人们感激他为五台山地区造福,就为五龙王建殿造像加以供奉。五龙王居于殿内正中,左侧为大龙王、二龙王、龙母,右侧为雨司、三龙王、四龙王。世间本是戏论,离戏的诸佛菩萨没有看戏的道理。但是,五爷毕竟是未证悟成佛的神,有喜欢热闹的习气难免,于是人们就在龙王殿对面修建一座戏台,专门给五爷唱戏。众生眼浅,自然以为福报是人间第一大事。五爷庙自然而然成为五台山名气最大,香火最旺的地方。每逢初一、十五朝拜的善男信女便络绎不绝,久而久之形成了祈雨、唱戏、赶集等一系列活动。无数人说五爷庙许愿很灵。到了庙前,果然热闹。门口摆放了各种供品,其中有几十至几百上千元的供灯,也有价钱不等,从几元几十元到几百上千元的普通香和高香。价钱不同,说法有别,有保平安的、有求财的、求官的、求子的,求婚姻的、求爱情的,无所不包,似乎囊括了人类的所有欲望。每一求,由于出钱多少不同,自然回报不同。人门在此,似乎舍得花钱,门内门外一派热闹景象。看此情景,虽感叹众生欲望太强,五爷太累,但不忘提醒自己,自心清净,住于本觉,菩萨就在眼前,切不可让无明遮挡了清净刹土。
修道用减法。师父益喜宁宝堪布常用《庄子·知北游》中的庄子言提示弟子:“道者日损,损之又损之,以至于无为。”供养或布施,并不是诸佛菩萨需要,或者满足众生;远离一切戏论的诸佛菩萨,不需要众生的一丝一毫的供养,传法布道的上师,以自己的修行自然获得福报。高僧大德多次讲过,在佛法修行的道路上,还没有一个真正的修行人饿死,从古至今都有天人为修行者送饭的公案。就连被称为第二佛陀的米拉日巴尊者,在深山中苦行,依靠野果、野菜、草根生活,瘦到只剩皮包骨头,别人看见以为是鬼,就此也不曾饿死,反而获得究竟佛果。同样我们再大再多的布施,对于无量无边的众生而言,微乎其微。我们不可能依靠自己有限的布施救助无量无边的众生。所以智悲无边的诸佛菩萨和上师,给我们说布施的功德,最究竟的目的,是让被无数世无明习气熏染的众生,通过布施的行为,不断舍弃、放下,减少贪嗔痴慢的恶习,最终达到自心清净,证得人生宇宙的本来面目。
作为大乘佛子,理应通达基本佛理,不以迷信害人害己。以为自己清醒,于是上前请了标明价格500元的一盏供灯。这时,有人上前指导我如何请香,导游提前介绍过,是专门的一种营生,待你听了他的指示请完香,他就会伸手与你要钱,请香的价格越高,所愿自然越大,中介服务费当然高。你既然有钱让神佛承办所愿大事,你还付不起服务费吗?何况这是给人和神之间做中介,你不付中介费或讨价还价,所愿不想成吗?量你也不敢得罪神佛。明白这种行当,我立即说:“我自己来。”
说罢,将手中已经拿着的九根香轻轻放下,只取一根。已经请过供灯的,请香并不要钱,自觉拿得多了是一种贪欲的表现。点香只是一种仪式,表达一分虔诚。一根在手,取一心一意之意。那人见我放下许多,只拿一根,立即说:“九是佛家的最高数字,大富大贵,你把大富大贵不要了。”我无答言,拿着一根香,与侄子镇远虔诚的走进大殿。那人见我未按他的指导办,也就没有了跟着的理由。
进了大殿,点灯、上香、叩头,然后和侄子镇远跪着诵读《普贤行愿品》。因怕影响别人点灯上香,我们跪在供台一侧。此刻,想起随上师益喜宁宝堪布在拉萨大昭寺觉沃佛前诵读《普贤行愿品》的情景,平静的内心一时感动,如果通达诸佛菩萨的蜜意,无人不被普贤菩萨的十大愿王所震撼。此刻感受到诸佛菩萨和无数高僧大德无所不在的慈悲,自己诵读的声音清晰洪亮。不一会身边聚集了许多人,有的人双手合十,还有人随着默念,情景感人,秩序井然。
诵完《普贤行愿品》走出大殿,门口有一专门登记处,提示供养者,写上自己和家人的名字,并写明所愿事项,供僧人们随后诵经回向。我在僧人递来的一张纸片上写上一句但愿众生得安乐的话,然后署名“无量众生”。
人流走出五爷大殿,导游规定的集合时间还未到。
  

五爷庙前是绿化广场,不时有游人来往、休息。广场上也是一个很好的留影的地方,背后不但有山和寺庙,更重要的是不远处有一座白塔,蔚为壮观,这就是被当地人所称的大白塔。据《山西省佛教名胜》记载,五台山佛教中心区台怀镇,这座高耸入云洁白浑圆的巨大佛塔——大白塔,是五台山的象征,被誉为“清凉第一胜境”。明代镇澄法师曾有诗赞曰:“浮图何缥渺,卓出梵王宫。远带青山色,孤标紫界雄。金瓶涵海月,宝择振天风。自是藏灵久,神邦万古崇。侄子镇远带着照相机,招呼我留影,于是我们到了南侧不远处人们常常留影的地方。那儿有几个农民模样的游客,本在那儿打闹,见我们到了,主动让开了地方,我们就相互留影,还让旁边的游人给我和侄子镇远照了一张合影。这时候有不少的人过来留影,大家互相谦让,相互帮忙,似乎个个都是是谦谦君子,全然不像别处旅游时抢地盘拍照的现象。佛门圣地,来此之人,不管是朝圣的,或是观光的,总是与佛有缘之人,谦让就成了必然,这是教化和感召的作用。
照完相,见不远出的草地上坐着几位穿喇嘛装的藏地僧人,立即有一种亲切感,我们就走了过去。说在此相遇,与师父们有缘,希望合个影,三个师父热情相邀,于是我与镇远坐在三位师父的两边留了一张影。其中一位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师父,指着旁边四十岁左右的师父说,这是他们的上师,有什么问题,生活上、修行上的都可以问。可见佛教的师父不是传教,而是时时处处在传播教育。他们的慈悲,在于总是希望众生过得快乐,教给众生获取永久安乐的方法。在短暂的交流中,我知道了他是四川喇荣五明佛学院的僧人,而且是晋美彭措法王如意宝的弟子,我就更想向他求教,也许他就是一位菩萨的化显。可惜时间来不及了,我只好和师父们相互留了电话匆匆告别。
时间已经下午一点,我们随导游赶到了一家饭店。
在旅游景区的饭店吃饭,虽然不一定挨宰,但一定吃得不如意,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这是不少人的共识!不吃不行,我准备凑合一下了事。想不到的是,这家饭店,门口放着结缘的佛教书籍和光盘,屋里响着轻轻的佛教音乐。屋内的面积虽然不大,却很干净,我们坐定,标准套菜很快上来了,数量不少,味道也好,竟吃的十分惬意,如此顺缘,一时感慨,此店想必是信佛人家所开,弘扬佛法,广结善缘,不辱佛门圣地的名声,也为自己种了福田。内心赞叹随喜,愉快地走出店门,随同众人步行之下一个景点。因得走一段路,大家三三两两,一时走散了。我和镇远两人,不急不慢随行,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巷道,两边是院墙,中间一条四五米宽的小道,只在右侧的中间有一道门,小巷的路大约一百多米。当我们走进去,才觉前后无人,只在出口处站了几个人聊天。我们并不在意,仍然一路慢行。当走到中间的时候,前面突然走来一个穿红色僧衣的喇嘛,他迎着我走来,伸手说:“我是藏地来的,明天要回去,需要点路费。”我立即掏出钱包,拿出两百元钱递过去,师父接了,随手递过一串佛珠,因我手腕上绕着一串一直随身带的佛珠,它是上师益喜宁宝堪布给的。于是我双手合十说:“谢谢师父!我这里有,请师父与别的众生结缘吧。”
说罢,我回头向前走去。走出几步,才觉那位师父跟着,手里依然拿着那串佛珠,我以为他要坚持送我,我就连连摆手,匆匆向前。镇远在旁边提醒我说:“他说还要一百。”
听侄子这么一说,心头掠过一时不快,化缘随缘,似有强求之嫌,冒出的念头竟是导游反复提醒的游僧之说。但僧人化缘,佛弟子岂能违愿?我又掏出钱包,准备再拿一百元。当我刚刚掏出钱包,还未打开时,突然眼前出现一位身穿破旧棉袍的人。他手拄一根齐头的拐杖,枣木色,直径大约三五公分,上下一般粗,上端约五公分处弯而不直;他身上的旧袍可谓真正的百衲衣,一个补丁摞一个补丁,灰色的长袍多处补丁发白,这样的百衲衣,我只在小说和人们的传闻中听过。他的面孔未给我留下深刻明晰的印象,只觉面容消瘦,布满皱纹,年龄大约在五十上下,面色也显黝黑疲倦。整个形象,近似我的一位画家朋友画的晚年拄拐杖的齐白石造像,只是棉袍别有那么破旧。我看见他时,他离我也就三五步远,因为他与我说话,我才发觉,他步幅蹒跚,声音却清晰。虽然他突然出现,当时却觉无异,事后想来才觉,如今社会,这样装束的人闻所未闻过,也完全不可能有。因他是迎头走来的,在我的右侧,他伸出右手,平静但却清晰地说:“我是苦修的。”既未报来处,也未说去处,只说五个字,甚至不看我一眼,等着我的反应。
要在平时,以自己的分别念和习气,一定认为,这样的苦行者是十分令人敬佩的,与这样的行者相遇,不仅令人感动,结下善缘,而且对自己修行信心的增长也是难得的机缘,即使从不了义的角度讲,供养这样的修行者会获得巨大的福报。自己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缘,会毫不犹豫的尽其所能,至少会拿出自己身上可以拿出的钱供养的。然而,那一霎那,却冒出两个念头:第一个念头是受导游的提醒影响:刚刚遇到一个,怎么又来一个?第二个念头则是受苦行者外形的穿着影响:修行就修行,这样的时代何必如此穿着作秀。在两个念头冒出的当下,便有一丝不恭之心,只是保持一贯的做法:不回绝一位化缘者或乞讨者。即从已经打开的钱包里,抽出十元零钱,随手递去,苦行者并未说话,接过钱后,径直而走。接着我又掏出一百元,递给僧人,接过僧人递来的佛珠。那僧人回头走时,我抬头一看,刚才的苦行者已不见踪影。从他接过十块钱到我递给僧人一百元并接过佛珠,前后不到十秒时间,而我们又处在笔直巷道的中间,以百米赛跑的世界记录速度冲刺,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跑出巷道,也没有任何一处可以遮挡。如此蹊跷之事,自己竟然茫然不清,以为自然,扭头便走,到了巷道的尽头,才产生几分诧异,便问在巷头聊天的那几位游伴:“你们刚才看见一位拄着拐杖穿百衲衣的人吗?
几个人明确回答:“没有?”
我仍不甚明白,只觉有点奇怪。又走出一截,越想越觉不可思议,心中疑惑难释,我终于问镇远:“你看见刚才那位穿百衲衣的人了吗?”
镇远答:“我正觉得奇怪哩?”他说,看见我给了十块钱,没有在意,确实特别,不知去向,他也一直在疑惑、琢磨。
猛然一惊,刚才并不在意的情景,竟一刹那变得异常清晰,每一个细节如同印在石壁上的刻痕,留下深刻的印记,无一模糊之处。就连自己冒出的念头,也无比清楚,如同正在上演的剧情,在眼前一一展现。
这时,导游招呼上车,原来已到约定乘车的地方。上车不到二十分钟,到了文殊院,进了大殿,我和镇远开始再次诵读《普贤行愿品》,诵至“文殊师利勇猛智,普贤慧行亦复然”时,我已泪流满面,不能自制,以致哽咽着难以发声。两位智慧慈悲无边的大菩萨,为了度化每一个有缘的众生,他们费尽心力,随机应化,无处不在,行愿无尽。得遇如此大菩萨的点化,是多么殊胜稀有的缘分!作为一个大乘佛子,怎能不被菩萨的大慈大悲所感动。
诵完《普贤行愿品》走出大殿,刚才的情景更加历历在目,所有的感应指向一个结论:穿百衲衣者是文殊菩萨的化显!
不然,大热天,人们穿着短袖衣服还流汗,苦行者却穿着深秋之后才穿的棉袍;假定他确实是一个苦行者,在当下的任何一个城市的人家都可以要到甚至捡到遮体的旧衣,不至于穿着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之前的生活状态下才能见到的百衲衣。而且,那样的灰色粗布,完全是传统的织布机人工织出来的,如今不能说彻底绝迹,至少很难见到;而要将一件齐身的长袍,用破旧不一的同一种手工在不同时间织成的同一种布料做成不同的衣服,被不同的人穿戴变旧,又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收集起来缝成,是一件多么浩大的工程,如按这件百衲衣所耗费的工时来计算,它无疑超过了世界上任何一件高档奢侈的名牌服装。一个修行者,如有此举,还能称其为苦修吗?关键的细节是,他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一切都发生在一两分钟之内,典籍中、现实中记载或听闻的许多文殊菩萨化显的公案,无一不是这位智慧无边的勇士突然而至,又突然离去的情节。来时即使不被发觉,走时绝对显现突然消逝的事相,以此提示有缘者领会菩萨的密意。


这一刻,一切如此之明白。一段时间以来,自以为遵师言教,在大恩上师圆满无上的大圆满的窍诀中,获得了立断顿超的体会,能够把握平等无分别之心,安住于觉醒状态,自以为有了一点功夫。然而,大智勇士文殊师利菩萨的一个简单的化显,即把一个远未离垢的凡夫的妄心彻照的一清二楚。大圆满法脉的殊胜在于传承上师直指心性的当下明了,弟子在获得住于心性本觉后坚持不懈的串习,师徒相应,住于本觉自性光明,便与诸佛菩萨无二无别。而自己面对并非复杂的情景,居然会生出如此之念头,如果面对更加频繁变化的外景,能做到安然不动吗?想到此,羞愧难当,自知仍然是妄念,却一时纠结,如此殊胜机缘,竟然错过,与大智文殊菩萨只有十块钱的缘分!深深的遗憾之中,我给师父发去一则短信:“弟子昏昧,在五台山朝圣,值遇文殊菩萨,却妄念乱飞,不识圣者,错过殊胜机缘。”
因受字数局限,我无法说明细节,也不知道怎么叙述才能明确表达心境,只是为了排解一时的纠结。
然而,师父立即回复:“信子,你住于本觉之时,菩萨何曾离开过你?”
看到师父回复的短信,如当头棒喝,猛然清醒。当一个大乘佛子,真正了悟佛法的密意,明心见性即是见佛,本来是佛,还要到别外去找吗?正如高僧大德所开示:你本来在船上,你还要到船外去找船吗?此岸即彼岸,水自清月影自显,如如不动,无来无去,即见如来。
菩萨的化显,即是在提醒行者,你是否真的已见佛性?并能任运自如?如不能清晰确切的回答,那你与佛何止十万八千里,证悟人生宇宙真相远在天边!
我当即回复师父:“感恩大恩上师,弟子明白。”
因路上车里人多,有时信号也不清晰,我难以与师父通话。回到太原,吃完晚饭,我正准与师父通话,师父却打过来了。师父问:“你能上网吗?”
我回答:“能。”
师父说:“你上网看看,师父发过去一段文字。”
我放下电话,立即上网,看到了师父发来的文喜见文殊的公案:

文喜禅师,朝拜五台山,到达前,晚宿一茅屋,内住一老翁,文喜就问老翁道:“此间道场内容如何?”
老翁回答道:“龙蛇混杂,凡圣交参。”
文喜问:“住众多少?”
老翁答:“前三三、后三三。”
文喜第二天起来,茅屋不见了,而见文殊骑狮子住在空中,自悔有眼不识菩萨,空自错过。
文喜后来参访仰山禅师时开悟,因此就安心住下来担任典座(煮饭)的工作。一天他从饭锅蒸气上又见文殊现身,便举饭铲打着,并说道:“文殊自文殊,文喜自文喜,今日惑乱我不得了。”
文殊说偈云:“苦瓜连根苦,甜瓜彻蒂甜,修行三大劫,却被这僧嫌。”
吾人因不明白自己本性,终日心外求法,故患得患失,若能自悟自性,“文殊自文殊,文喜自文喜”,两者有差异,实则无差异,何必自悔自恼呢?
文殊的偈语中,不是怕人嫌他,而是在说明三大阿僧只劫的修行,今天才真正达到知音,有人认识他了。
原来,文殊文喜,是自他不二啊!

看完师父发来的文字,幡然醒悟,纠结原本也是自找的。“文殊文喜,是自他不二啊!”这才是菩萨的真正的密意呀。难道文殊菩萨的点化不正在此吗?

  

在如今这个人类自以为高度发达的现代文明中,人们被自己欲望创造的物质所包围,在物欲洪流的滔天巨浪中,迷失了生命的方向,在心灵焦虑挣扎中饱受煎熬。而能在这样的无以排遣的困惑中值遇适合自己根器的大圆满法门是多么大的福报。
索甲仁波切在被西方称为西藏《神曲》的《西藏生死书》中说:“我也觉得,如不把如此殊胜的智慧法门与大家分享,那就不是慈悲。人类已经到了他们进化过程中的生死关头,这个混乱的年代,需要极端有力而清晰的法门。我也发现,现代人所需要的教法,必须避免教条、基本教义论、排他性、复杂的形而上学、以及属于外国文化的东西;他们需要当下就能了解的简单而深入的法门,他们需要不必在寺院道场就能修持的法门,他们需要能够溶入日常生活和随时随地可以修持的法门。”
索甲仁波切所指的,正是我的大恩上师益喜宁宝堪布所持有的由历代上师传承至今的法门——大圆满。
如果已经获得了如此殊胜的智慧法门,还要到法外求法吗?如果是,那将是本末倒置,将永远走不出生命的黑暗通道。
这是文殊菩萨的点化,也是大恩根本上师的慈悲摄受。
愿以此收获与有缘者分享,并以此功德回向犹如父母的无量众生,愿他们通达智慧,早证佛果。

2012年7月5日于青岛
  
  作者简介:
  杨志鹏,陕西汉中洋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文学学士学位。12年军旅生涯,历经青藏高原雪山戈壁;1986年转业地方先办刊,后办报,2002年获青岛市人事局表彰的青岛改革开放以来百位优秀引进人才之一。
  199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81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著有长篇小说《百年惶惑》、中篇小说集《玄黄》、《迷乱的诱惑》、长篇纪实散文《行愿无尽》等数百万字文学作品。主编《中国作家3000言》等多种图书。
  慕道修行,法号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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