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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狐惑病的研究与临床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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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9 22:53: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狐惑病以口腔、咽喉、眼及前后二阴等部位多发性溃疡为主证。是一个独立的综合性疾病。本病始见于《金匮要略》一书,张仲景对认识和治疗狐惑病做出了重要贡献。狐惑病临床变化较多,症状缠绵难愈,容易造成误诊。治疗常有反复。至今仍属于疑难病症之一。因此,有必要进一步研究《金匮要略》,探讨狐惑病的辨治规律。  一、张仲景对狐惑病的认识和贡献
  《金匮要略·百合狐惑阴阳毒》篇指出“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又说“病者……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四目皆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从上述原文看,张仲景认为狐惑病的主要临床表现有三方面,即咽喉部损害,阴部损害和眼部的损害。在公元200年左右,首次提出,咽喉口腔二阴的蚀烂溃疡之间具有内脏的联系,是一个独立的综合性疾病,并命名为狐惑病。
  张仲景把狐惑病和百合病在一篇中进行讨论,是有一定寓意的。对于我们理解狐惑病的原文,探讨其病机多有裨益。如百合病中即有“如寒无寒,如热无热”的描述,可以佐证狐惑病的“状如伤寒”不一定有恶寒发热的体征,而是一种自我感觉。百合病有“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得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等症状,二狐惑病中亦有相似的记载。由此可知两者的临床见证,在精神情志和饮食两个方面相近似,在病机上多属于热病后期,余毒未尽,也有共同之处。
  狐惑病的治疗,《金匮要略》有内治法、外治法、内治法以甘草泻心汤为主方,脓成者用赤小豆当归散以排脓。外治法又分熏、洗两种。即张仲景所谓“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熏之。”
  狐惑是中医病名,与西医的白塞氏病相似。白塞氏病以口腔复发性溃疡、虹膜睫状体炎、生殖器部位的头痛性溃疡,以及结节性红斑样皮疹痤疮样皮疹为主证,并可累及血管、神经、消化系统。目前,西医对该病病因尚不十分清除。虽然又感染、感染过敏、自体免疫等学说,惜都未被完全证实。治疗用抗菌素、肾上腺皮质激素、免疫抑制剂等药物,又一定疗效,但很难根治。近年来病人常在西医确诊后来中医求治。从而促进了中西医在本病上的合作,西医诊断为白塞氏病的患者,多符合中医的狐惑病。以此临床辨治狐惑病可以中西医合参。按狐惑病的理论治疗白塞氏病,充分发扬中医中药辨治治疗的优越性,是提高治愈本病的关键所在。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张仲景在公元200年左右,对于本病已经有较详细的论述,认识到尽管咽喉、眼、二阴部位不同,却是一个独立的综合性疾病。既有治则与方药,又主张内外合治,至今应用仍有很高的治疗效果。较之西医对本病的认识早,在世界医学史上首屈一指。他对狐惑病的治疗同样也做出了重要贡献。
  狐惑病与BEHCET综合症比较表
  
病名

狐惑

behcet

年代

公元204年

公元1937年

病因

湿热

病毒

眼部症状

目赤如鸠眼,目挛不得卧,四眦黑,脓已成

混合充血,结膜炎角膜炎,前房积脓,视网膜脉络膜炎

粘膜症状

蚀于阴为狐,蚀于喉为狐,蚀于上部则声暍

生殖器肛门、口腔、上呼吸道粘膜复发性溃疡

皮肤症状

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

结节性红斑,脓疱疹,面部痤疮,湿疹


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

头痛,发冷发热

消化系统症状

不欲饮食,恶闻食臭

食欲不振便秘腹泻交替出现

泌尿系统症状



治疗

甘草泻心汤,苦参汤,赤小豆当归散

激素疗法,意见不一

  

  二、有关狐惑病记录的探讨
  狐惑病史涉及道人体几个脏腑的综合性疾病。其临床表现可分为局部和全身两组症状。在判断本病时二者并非居于同等部位,局部症状是确诊本病的基本条件。咽喉、口腔、二阴的损害互相联系,不可分割。局部损害有时呈单一性,有时同时出现,或此愈彼现,反复发作。大抵病轻可单见,病重可同见,始病单见,久病同见。全身表现常见“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不欲饮食,恶闻食臭”、“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等,虽不像局部症状那样具有特殊性,但在反应其病机上却有重要意义。临床凡见一处局部症状兼有全身表现者即应考虑本病;凡见两处以上局部症状兼有全身表现者可确诊本病。
  应该指出,狐惑病不仅仅见于伤寒热病后期,亦有由内伤杂病发展而来者,临床并不少见,不宜概谓狐惑必为伤寒而致。如素体阳盛之躯,外受湿热邪毒,两阳相搏,火热上攻,可见“目赤如鸠眼”。如失于治疗,热度亢盛则易腐而成脓。
  狐惑病的病因病机,《金匮要略》一书未明确论述,除通过其临床表现和治疗方法进行推断外,还应参考后世医家的见解和我们自己的临床实践来综合分析。如《诸病源候论》说:狐惑病“由湿毒气所为也”。《千金方》说:“此由湿毒气所为。”我认为本病由湿热邪毒所致,多侵犯肝、脾、胃等脏腑。肝经为足厥阴之脉,起于大趾丛毛之际,入毛中,过阴器,循喉咙之后,上于颃颡连目系,环唇内;脾经为足太阴之脉,起于大趾之端,挟咽,连舌本,散舌下;胃经为足阳明之脉,起于鼻之交頞中,还出挟口环唇下交承浆,循喉咙。肛为阳明之下口。故湿热邪毒,蕴积日久,则蒸腐气血,化为瘀浊,循肝脾胃经,上则蚀于咽喉、口唇、舌、目,下则蚀于二阴。肝开窍于目,眼胞属脾土,面部属阳明,故见目四眦黑。目赤如鸠眼,其面部乍赤乍黑乍白等症,古人以其状如虫蚀,上下同病,故成为狐惑。若病久不愈,而湿热蕴结,多损肝肾之阴。肝主筋,开窍于目,肾藏精,主骨生髓,肝肾阴亏,其临床表现常见咽干口燥,两目干涩,视力减退,筋脉失养,神志恍惚,虚烦不安,腰酸骨楚等症。若病变后期,阴损及阳,或湿热伤阳,病丛寒化,可见脘腹胀满,神疲食少,形寒肢冷,小便频数清长,大便溏薄等症。
  三、狐惑病的辨证施治体会
  狐惑病是独立的综合性疾病,其不同的发展阶段临床表现不同,反映处理的内在病机亦有所区别,临床仍应注意辨证施治,遣方用药宜恰中病机,才能取得预期疗效。本病在临床不少见,而多被忽视,或诊为口疮或以为目疾,或按阴疮治疗,易造成误诊,贻误病情,治疗而鲜有疗效。临床治疗狐惑病宜根据病因病机区分不同阶段,采用不同方法。
  (一)湿热蕴积
  以湿热为主而化燥伤阴不明显者,溃烂部位渗出物多,甚至有膜状物覆于溃疡之上,常兼有口苦而粘,不欲饮水,便溏尿赤,苔腻,脉濡数。治疗宜清热解毒燥湿为主,内外治法兼施。内服药以调理脏腑功能,祛除病邪。用甘草泻心汤化裁,常加苦参、黄柏、败酱草土茯苓地肤子、炒槐角、密蒙花、草决明等药。甘草泻心汤以甘草为君药,取其性味甘凉,清热泄火解毒;配合黄芩黄连之苦寒,以清热泄火而燥湿;干姜半夏辛温,以开窍散结除其痛郁之湿热;大枣人参性温味甘,虑其助热留湿,多弃而不用。苦辛杂用,寒热并投,共奏苦辛通降,清热解毒燥湿之功。如苦参、黄柏、败酱草、土茯苓之属以增强其清热泄火,祛湿解毒之力。前阴溃疡加用地肤子,肛门溃疡加用炒槐角,眼部损害明显加用密蒙花、草决明等药。苦参味极苦而性寒,具有清热燥湿杀虫的作用。《别录》称其“安五脏”、“利九窍”、“疗恶疮”。其清热燥湿的功效与黄芩、黄连、龙胆草相近,而其苦愈甚,其燥尤烈,其力直达诸窍,一般医家多畏其味苦难服,亦嫌其峻烈,过去多外用而很少如煎剂内服。但毒疮恶癞,非此莫除,如辨证准确,其效甚捷,诚为治疗狐惑病的要药,不单外用,内服亦佳。外用药以作用于局部,其力专一而直达病所,先以苦参汤加黄连、白矾马鞭草桃仁、甘草之属,水煎熏洗阴部,再以冰硼散外敷患处,以清热燥湿,止痛敛疮。口腔溃疡可外用冰硼散或锡类散。
  病例介绍:
  (1) 焦××,女,22岁,病例号237826,初诊日期:1974-4-15。
  患者自1966年患“口腔溃疡”,始则肿痛起泡,继则脱皮溃烂,形成溃疡,头痛异常,靠“封闭”暂止,反复发作,始终未愈。1967年见面部红肿,红肿消退后遗留块块白斑。1968年发现前阴、眼睑、鼻腔粘膜等处溃疡发生。1972年见消化道溃疡。经北京医院,协和医院、工农兵医院诊断“白塞氏病”。多方治疗效不佳,而来我院求治。
  证见:口腔、阴部溃疡蚀烂疼痛,伴头晕视物模糊、畏寒、低热(T37-38℃),咽干而痛,眠差多梦心悸而烦,不思饮食,右胁隐痛,下肢浮肿,倦怠乏力,大便微溏,小便黄赤。
  检查见口唇、舌、上颚、鼻粘膜有小片状溃烂多处,浅在性溃疡,表面附有灰白色渗出物,妇科检查见大阴唇、阴道口有三处豌豆大小的深溃疡,边缘不整,无明显红润,表面有坏死白膜覆盖。舌质红,胎薄腻,脉弦细,左脉兼小滑。
  诊断:狐惑病(白塞氏病)。证属湿热浊邪,阻遏脉络,气滞血瘀,上下相蚀。
  治疗以苦辛通降,清热解毒燥湿。方用甘草泻心汤化裁。
  马尾连,黄芩,半夏,败酱草,土茯苓,草决明等中药。
  二诊至五诊:守方不变,随证增损,增加苦参、川楝子、黄柏、地肤子、炒槐角,共服20剂。
  外用:马尾连,白矾,桃仁,地肤子。水煎熏洗阴部。
  六诊:药后上部溃疡减轻,分泌物减少,大阴唇溃疡缩小。仍萎黄、低热、不思饮食、心悸、右胁隐痛,膝关节痛,舌红、苔黄腻,脉细数。病有转机,原方加减,稍减清热解毒药量
  黄芩,半夏,干姜,紫草,败酱草,川楝子,枳壳焦三仙等中药。
  外用:苦参,当归,桃仁,马鞭草,甘草。水煎熏洗阴部,然后外敷冰蛤散,口腔外敷冰硼散。
  七诊:症状减轻,原方照用。
  八诊:药后自觉症状消失,溃疡愈合,嘱停用外用药,仍以内服药6剂,以巩固疗效。
  随访:1975年9约24日,已愈8月余,未复发。1978年1月26日病人来告:去年10月生产一男孩,宿疾无复发。特来看望道谢。去年追访,一直工作。
  
  (二)久病伤阴,肝肾不足
  若病变经久不愈,见咽干口燥、两目干涩、视力减退、腰酸脚软、舌红而干,脉细弦而数,是湿热蕴久化燥,损伤肝肾之阴所致,治疗宜有所变化。应以养肝血、益肾阴为主,稍佐以清热利湿之品,可酌情选用一贯煎杞菊地黄丸等方加味,若病至后期,阴损及阳,脾肾阳衰,而见形寒肢冷,脘腹冷痛胀满,神疲食少,小便清长而频数等症者,亦应首先顾其阳气,法随机转,可选用理中汤肾气丸等方加减变化,且勿专事清利一法,而贻害于人。
  病例介绍
  伍××,男,33岁,技术员,住西郊民巷,1983年10月21日。
  主症:左半身瘫痪,项强,左眼视物模糊,口疮舌烂,4个月。
  今年5月,因修房,居无定处,情绪不佳,心急失眠,使素有的口腔溃疡加重,经××医院诊断为“高度神经衰弱”。6月12日,突然失语,半身瘫痪,嚎叫。在××医院做腰穿未见异常。ECT正常,脑电图轻度异常,脑血管造影,R——照像确诊“CNS血管细”,经××医院做CT示:“白塞氏病”成立。曾在××医院住院治疗。给予罂粟碱,山海棠片。地塞米松(最大剂量30-49mg)等药物治疗。症状有所缓解,但反复发作,时轻时重,于1983年10月21日来我院门诊。
  据述:口腔溃疡反复发作20年余,1978年在外生殖器曾有溃疡,已愈。28岁结婚,生有一女。产后患口腔溃疡,家族其他成员无类似疾病。
  现走路摇晃,站立不稳,颈部僵硬,神志清楚,左眼视物模糊,畏光,记忆减退,纳可,睡眠尚佳,二便调畅,痰粘不易咳出,语言欠流畅,面色浮红,口腔溃烂,舌体歪斜,右边溃烂缺损,舌质红,前半部光红无苔,舌中有裂纹,中根部舌苔黄腻,脉沉滑
  辨证:证属肝郁气滞,郁久化火,长期失眠,心阴受损,进而影响脾胃功能,升降失常,聚湿蕴热,上下相蚀,而成狐惑之病。由于失治,心肝之阴俱伤,肝开窍于目,主筋;心主血脉、神明,故目视昏渺,神志时有欠佳。且久病及肾,肾主骨,故站立不稳。
  诊断:狐惑病
  治则:养心阴、肃肺气、养血柔肝、佐以益肾
  炙杷叶,百合,生地杏仁旋复花白芍山药川贝怀牛膝等中药。5剂。
  此后,宗上法进退二个月余,诸症有所好转。
  1984年1月6日:症见眩晕,恶心欲吐,走路不稳,视力差,纳谷,二便尚可,全舌溃烂,有裂纹,苔花剥,色黄,脉沉弦小数。前方去杏仁、川贝、玉竹,加半夏,夜交藤,炒砂仁。5剂。
  1984年1月23日,中心性视网膜炎已愈,原方加黛蛤散枸杞子
  为内外并治,1984年2月17日处一漱口方,药用薄荷,月石,甘草。3剂,水煎漱口,用珍珠粉,冰硼散,青黛,锡类散,混合为末,漱口后外敷于口腔溃疡处,继以滋补肝肾,佐以清肃肺气为主,以“一贯煎”、“二至丸”加减治疗。
  至1984年3月12日,口腔溃疡基本痊愈,舌红苔薄黄。之后,口腔溃疡复发2此,但很快得到控制。1984年7月13日,据辨证为肝肾阴亏,挟湿蕴热,拟以“三才封髓丹”、“甘露饮”加减,药用:茵陈连翘知母,黄柏,砂仁,生地,竹叶。
  上方服用一个月,在诸症好转,湿去热除之后,1984年9月5日改为以“地黄饮子”加减:
  菖蒲远志五味子,佛手,肉苁蓉巴戟天旱莲草淮山药首乌藤
  1984年9月24日
  自述病情大有好转,左半身瘫痪已经恢复,行走自如,口腔溃疡痊愈,数月未发,纳谷尚馨,唯晨起双目干涩,两眼眵眵,眼周不适,夜寐多梦,二便正常,舌红少苔,脉细小数。治以清肝明目,养阴益肾。
  (一)密蒙花,木贼,生地,赤芍元参,知母,制首乌,旱莲草,枸杞子。7剂
  (二)龙胆泻肝丸,与汤剂标本同治。
  本病到了后期,肝肾受损,气阴两虚,治疗不易,须有方有守,坚持治疗始能获效。
  四、结语
  本病就诊患者多迁延日久,病程逾年,反复发作。临床所见病症有达8年以上的,病人倍受其苦,而医者根治又属不易。宜早认证,早治疗,以减少病人痛苦。狐惑病病程长,病症顽固。故治疗本病不但要有法方,且贵在恒守。临证见病人用药杂乱而效果微小,检查用药精专则病有转机,而终于痊愈。故守法守方是治愈本病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内经》“病为本,工为标。标本不得,邪气不服”,医者必须向病人说明病情,以增强战胜疾病的信心,使其坚持治疗,不轻试则止,反复更医。医患密切配合才能提高疗效。本病治疗后期,应注意勿致苦寒过用,化燥伤阴。病人症状全部消失后,不宜立即停药,仍应嘱其服药一个阶段,以资巩固,预防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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