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彻底掌握 张仲景用药的思路则必须运用古人的思维方式思考中药,而不能以 现代人的思路思考。现在人对药物的认识多为某药可以治疗某病,而古人则不这样认为。中药不同于西药,西药是世界上先有了某种病,而后针对该病研制开发一种可以治疗该病的药物,于是我们可以说某药就是治疗某病的。而中药的发明机理与西药完全不同,世界上的所有中药都是先于人类 疾病而存在的,即任何一种中药都不是为了治疗某病而产生的,在人类之前本来就有各种植物,它们各自有各自的特征,这些不同的特征被中国古人发现后用来调整人体,于是这些植物便成了老祖宗神奇的药。因此对中药的认识不能只停留在某药治疗某病的思路上,如果说某药治疗某病则对药物的理解不够全面,况且某药对某病的治疗必然不能都有效,否则中医就不会发明辨证论治了。中药的治 病机理非为杀病毒、抗细菌,亦不是止 头疼、治 失眠等,而是通过药物气味之偏来调整人体的气机。在古人的思维认为中药治病的机理为以偏纠偏,因此在整本《 黄帝内经》中很少出现某药治某病的记载,却大量记载了不同气味的药物对人体气机的调动,“有辛酸甘苦咸,各有所利,或散或收,或缓或急,或坚或耎,四时 五脏,病随五味所宜也。”(《 素问·脏气法时论篇第二十二》)。
在中国古人的思维中,天地间任何有生命的动物、植物均是天地二气交感而成,并且天地二气一直养育着天地间所有的生物。《管子·内业》篇里就说:“凡人之生也,天出其精,地出其形,合此以为人。【 】”《道德经》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二”就是天地两仪,“三”则是天地交感,于是万物化生。同样的观点在中医经典《黄帝内经》中亦有论述,“夫人生于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素问·宝命全形论篇第二十五》)“本乎天者,天之气也,本乎地者,地之气也,天地合气,六节分,而万物化生矣。”(《素问·至真要大论篇第七十四》)。就动物而言必须通过呼吸来接受天气并且通过饮食来接受地气;就植物而言则需要通过枝叶来吸收天气,通过根来吸收地气。天地二气必须交感万物方能生长,即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如此周流不息。于人体而言,“腰以上者天气主之,腰以下者地气主之”天地二气升降出入,交流不息则人体无病,若二气不调则生各种病,即出现人体阴阳失和。若二气不交,则为阴阳离绝,则死矣。于植物而言,地以上的枝叶吸收天气与地以下的根吸收地气相交感则植物生长,故而枝叶与根相比较,枝叶所吸收的天气较多,而根所吸收的地气较多,果实为一株植物的精华,具有繁育后代的重任,因此古人认为果实所含气味俱多,此只为大概的规律,不能死套。由于植物生长与采收的节气不同,所处环境寒温不同,在生长过程中所采集的天气便不同,故植物有寒热温凉四气之分;由于生长环境、生长的位置不同,在生长过程中根所吸收的地气便不同,故植物有酸苦甘辛咸五味的不同。天清地宁,凡是采收天气较多的都具有天的特征清;凡是采收地气较多的都有地的特征宁,故质地较轻、结构比较疏松的植物其所采天气较多,其气较重;结构比较结实、质地比较硬、质量比较重的植物其所采地气较多,其味较重。关于矿石类药物,古人认为是天地之精所化生,服之可以长生,故而《本经》将很多矿石列为上品,且古代有很多道士便常年服食矿石所炼制的丹药,现在证明是错误的,不科学的,这一点为古人认识世界的局限性所致,我们不能不加分析的全盘接收,只吸收其正确的,对临床有意义的理论。
【】(春秋)管仲. 管子(中华经典藏书)[M],中华书局,2009,(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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