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纯净的空气，我不会再提起

罗大伦

　　鉴于北京雾霾严重得连飞机都无法降落，我觉得有必要写写雾霾中的防护了。
　　首先，要告诫北京之外的地区的朋友，不要以为这只是北京的事情，我这两年出差走过全国大多数地方，我觉得除了西藏、云南、海南等地方敢这样想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不同程度的存在雾霾，以东北、华北、华中、华东为严重，但是因为其他地方雾霾没有北京那么严重，大家则不注意防护，反而更容易受影响。比如，著名的苏州、杭州、成都、长沙，我的观察，这样的地方雾霾也经常比较严重，但是更容易被忽略。
　　为了聊雾霾中的防护，我先来讲我的一段自身经历。
　　

　　上个月，我在西安出差，那里雾霾严重，送我去机场的司机，早晨一定要走高速，结果上了高速他就后悔了，为什么呢？因为能见度只有几十米，最糟糕的地方，只有不足十米。然后我去长沙，也是雾霾，虽然没有西安严重，但是也比较重，于是我开始咽喉不舒服，然后到了广州，开始咽喉肿痛，两侧扁桃体全部肿了起来，每吞咽一口唾液都疼，非常痛苦。
　　接着，我回到了海南海口，此时，该怎么办呢？
　　一个选择是给自己开药，所以我在回来之前，给母亲打了电话，开了药方，请保姆买药，这样我回去就可以喝上。
　　但是到了海口，看到阳光明媚，空气无比清新，我突然想到，就在几天前，我还在微博里面，问广大朋友，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就是顽固咳嗽，到了海南或者云南，下飞机立刻就好的？记得当时很多朋友回答有这样的经历。于是，我就决定，虽然咽喉肿痛严重，但是这次我不吃药，完全靠新鲜空气，相信自己的身体，看能否恢复。
　　于是，我开始尽情享受新鲜的空气，呼吸。除此之外，没有做任何处理。
　　从早晨到中午，大约四个小时之后，我的咽喉肿痛全部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虽然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例，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自己亲身体验。
　　这事儿绝非偶然，令我也反复思考。此事告诉我们，我们的身体运行很正常，能力很强，这种咽喉肿痛，完全是身体的正常反应，它的反应是如此灵敏，当外界邪气太多，它就工作，此时，不要一味镇压，最好的帮助身体的方式，第一是离开外邪环境，给身体恢复的机会，放心，它会高效工作的，它会立刻控制局面，清除病邪。
　　这事儿让我感觉到，把我们的身体置于污浊的环境中，令身体警报长鸣，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雾霾之为害，一是它会作为载体，传播更多的外邪（致病细菌或者病毒），二是它自己成分复杂，本身对人伤害也很大。
　　

　　同样，我们来谈谈雾霾天的咳嗽。
　　我每天会收到无数家长的信息，都是孩子外感咳嗽，问我怎么办。其实，我之前见到过这样的例子，家长告诉我，孩子每天会有一点咳嗽，四处求医无效，结果家里听我的建议，买了空气净化器，结果居然孩子的咳嗽消失了。
　　还有的人，说每天早晨起床嗓子里都有口痰，觉得这是身体的问题，也是怎么治疗也无效，各种化痰的药物都吃了，没有效果，结果装了空气净化器，痰就消失了。
　　昨天，母亲单位的几位同事，也是来海南定居的，来我们家作客，我说起此事，她们突然都惊呼：是啊，我以前每天早晨喉咙里面都有痰，现在到海南以后也没有了，你不提，我们还没有察觉到呢！
　　其实，这些咳嗽，早晨的痰，咽喉肿痛，都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是我们在进行防卫，如果您强行镇压，打个比方，就好像是让自己的部队放下武器啊。
　　所以，有的朋友天天追求药物，要化痰，去除清晨起来的痰，可是，如果真的没有了，这一夜的雾霾，您全部吸入，咽喉处的防护没有了，这对自己是损失，这个痰，我们甚至可以看做是身体的武器呢。
　　同样，雾霾中轻微的咳嗽，我觉得是身体正常的反应，您一味止咳，身体不再咳嗽，于是向外排的功能减弱，那么，对身体就好吗？此时最该做的事情，是保持周围雾霾的低浓度，给身体自己排出外邪的机会。
　　那么，我们可以服用那些网络上的“雾霾方”吗？我觉得，对雾霾的认识我们现在是非常不足的，雾霾的成分是什么？属于寒邪还是热邪？我见到很多所谓“雾霾方”，什么雪梨熬水的，我觉得这是不合适的，这是润肺的，单从药性上讲是凉的，您在北方，天寒地冻，雾霾又是夹杂湿气，您就真的觉得自己的肺，需要您凉上加凉吗？
　　同样，什么川贝炖梨，就是正常的秋冬，没有雾霾的天气，孩子受寒咳嗽了，给孩子喝这个东西，都会导致孩子寒上加寒，咳嗽缠绵不愈，很多孩子因此而咳嗽一冬，此时再加上裹挟在湿气中的雾霾，您觉得这不是害孩子吗？
　　还有罗汉果，也是清凉润肺的，药性是凉的，阳虚之人慎用，您判断所有的需要排出雾霾的人，都会出现热症吗？
　　人的体质各异，有阴虚，有阳虚，您判断读到这些方子的人，都是一个体质？他们遇到的，都是一个寒邪或者热邪？他们的身体反应都是一样的？
　　这个雾霾，您断定它是热邪还是寒邪？夹杂湿气是可能的，但是寒热您是怎么断定的？在没有搞清的时候就都用寒凉的药物来调理？
　　明白了中医的对症下药的道理，您就知道了，这些方子，未必切实。我这么讲话，会得罪许多中医同行的，因为很多人都写过类似的雾霾方，我觉得这于是出于好心，想在雾霾中帮助大家一下，但是，确实这些润肺的方子，是效果微乎其微的。
　　什么样的方子会有点效果呢？我觉得第一是补脾补肺的方子，比如增加脾胃功能的，中医叫培土生金，令肺气增强，或许可以抵御更多的外邪。第二，一部分宣肺的方子，或许有些效果，可以帮助肺排出外邪。但是，大的原则应该是因人而异，根据出现的症状调理而已。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会很失望，因为，我没有给出一个通用的方子。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呼吁治理，雾霾的形成，非一朝一日，是工业发展的结果，所以综合治理非常关键，昨天看到新闻说有关部门评估了，说北京的雾霾治理取得了阶段性成果，这个新闻令我欢欣鼓舞，或许，这么阶段治理下去，蓝天指日可待？
　　其次，在雾霾被彻底治理之前，我们要学好自我防护，使用空气净化器，现在北京居民对此很重视，但是外地居民，多不重视，比如，我觉得沈阳是需要的，但是周边很少有家庭有，比如郑州，是绝对家家都需要的（按照我的标准），但是我也很少听说有。
　　甚至，空气净化器，我觉得一个家庭里面，同时要用两个以上不同的牌子的，交叉清除，这样更安全。
　　在雾霾的天气，大家都以为室内安全，其实室内比室外雾霾更加严重，因为室内有自有的室内污染，比如甲醛，而室外的雾霾颗粒非常小，可以从空隙进入室内，两者相加，所以室内和室外比，会高些。但是，如果有空气净化器，不断过滤，则可以不断地保持室内相对的低数值，这是很多人使用的同时，自己检测的结果，净化器可以保持室内的空气污染指数很低。这样对身体的防护作用比较好。
　　需要注意的是，那种会产生臭氧的净化器，最好不要使用。
　　这是我一再强调的，我不断给大家介绍空气净化器，但是反响不大，大家多沉默对待。我觉得大家可能会觉得这东西是奢侈品，比较贵重，其实，您一年里面，按照华北的污染天数来看，多数的时间都会使用的，平摊下来，每天是很便宜的，不过几元钱，可是，保护了您的肺啊。
　　我们的肺大约有3-4亿个肺泡，有数据说大约80个PM2.5的微粒就可以堵死一个肺泡，这是不可逆的损害，试想，如果我们每天呼吸高浓度的PM2,5，则后果足以令我们警惕。
　　所以，我建议，在雾霾的天气，无论是家里，还是办公室，或者是教室，都要打开空气净化器，如果办公室没有空气净化器，那么，我建议大家尽量在自己家里办公，一是可以减少开车出行的机会，较少排放；二是可以保护自己。
　　
　　如果，在环境保持很好的情况下，仍然不断咳嗽外感，甚至要引起其他系统的连锁反应了，引起上呼吸道感染了，则需要根据中医的理论，对应当时自己的症状，来用中医的方法调理即可，比如我之前写过的普济消毒饮，就是针对后续的严重感染的。这些具体的内容，我之前写过很多，最近会再次梳理一遍，让大家心中清楚些。
　　

　　总结一下，躲避雾霾只有三个途径，一是治理，这是有关部门的事儿，我们可以呼吁、配合，自我约束少污染空气；二是到空气好的地方生活，有些人会认为自己经济条件不允许，其实，那些地方都是相对落后的地方，生活成本极低，昨天我母亲的同事，在海南白沙那里的一个镇买的房子，景色优美，湖边，六十平米才十八万，便宜得很，过最简单的生活，其实需要的不多。我觉得多数人是自己放不下而已；第三，是在城里雾霾的环境中，用空气净化器，尽量减少自己周围的雾霾颗粒。
　　就这三条，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所以，关于雾霾，我写到这里为止，从此以后不再多写，大家各自保重。
　　很多朋友希望写雾霾中的保健方子，也许是我学识有限，但根据我现有的知识，我觉得真的没有。出现病症了，按照中医思路辩证调理而已。但是，我认为此时开几个雾霾方子，如同在青蛙被温水煮死的过程中，为青蛙涂抹点治疗烫伤的膏油。如此，非吾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