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表面，轻本质的弊病

木易生

　　2015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外界的事自不必说，发生在自个身上的事儿也不少。
　　新旧交替，跨年之夜，发现的更多了。一些短篇的映像，对为医的态度和这路数，在行医中十分触动自己。回望自己过往十多年，每每临证中医治病的时候总有非常高的切盼，聊聊也听起来很过瘾，可是……疗效很差。何只是病医不好，要让病人舒服一点点都很难！是运势变了，还是医术启蒙其实从来没真正深入？后来想想真不是那么回事，显然，这一则则出格的诊治，遣方用药并非来自经方渠道，亦和本性相背。那咱中医就改弦易辙吧？没有一技之长，没有人拉扯一把，只能在自己身上挖潜，安安静静，回归朴素，经方启蒙……。往往纯正的医家不仅精通学问，都或有一些很惊人的道道，尤崇尚《伤寒杂病论》非常专业，开方用药讲纯厚尚品质，守规矩。我的感觉这么干才过瘾！一熬熬了近十年，小有所成。现在却有一种“往回走”的感觉，越来越。运用近二千年之久的有效处方，我有时会想：可爱和可怕都在于，时势变了，眼见显示其中的纯厚和品质，已悄然远去……。
　　眼见为实，有不少患者打电话来，或者是微信，或者是短信，来求诊于我。也是再三地，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求你……。曾目睹过穷苦人家服药一月而无寸效，眼见过一方服四百余天而无寸功，亲历过无数曾服他药三五年而无盼头的可怜患者，比比皆是……。都说不损人利己，所见之处，中药以次充好，粗制滥造，数不胜数，规矩在他们看来一钱不值。以假乱真，以劣质驱逐良药。真到了雾霾遍地，遮天蔽日的境地……。中医中药讲究真实内涵，讲究正气道义的底气，已经丧失得差不多了。在医界，贵名气，贱土气，亦概莫能外。你看，中医搞什么特色？搞什么创新？搞什么开创新纪元……。继承都没有继承好，还谈什么创新？所到之处，一言堂前拥后簇，门派林立，百家争鸣，昙花一现不亦乐乎……。除了它那层“传统经典”的包浆，中医讲究醇厚纯正，讲究尊古价值，讲究纯粹传承的底气，也已经丧失殆尽得差不多了。
　　俗世中谋生存，在现实中总有人问我“什么价钱，为什么剂量那么大？要吃多少副药能好……？”，是非理论中，成本之高也让人望而却步。便宜是王道，主流总是比另类的临幸指数高。功利考量，各有自己的小算盘。而讲老规矩，“只要，不怕诊费药费蛮贵就行”。这也打破了“常规”报道的规矩，够狠！结果都被当成什么大骗子的怪事，一点爱和尊重也乞讨不到。只因对一个医者，一些患者的认知不同，欣赏各异，就拔刀相向，势不两立。身价那么大？激怒病家，引起讨伐，而受众只顾自己爽，道德品位，乃至用词，谩骂，不堪入耳。自由言论的社会，争议那么大？挂上牌子：死贵烂贵？就此搞臭“济世救人”的门匾。
　　贵名气，贱土气。贵价格，贱质量。病人接下来的路怎么能走得好？若有病人觉得？觉得哪里哪里一带某位中医的药费怎么那么便宜？菩萨心肠良医啊……。不过？刚刚开始，之后遍寻良药而不得治愈。若是有病人觉得愿意吃中药吃上三五年，一辈子一日三餐，那又另当别论了？不过，明知是坏事，惨事，却也无法挽回与补救了。
　　今时今日，都在讲“规矩变了”，贱钱无好货？可，谁又知道呢？在“正常人”的眼里，余就是为医的风格与众不同，有点将有别于普世的风格强加于自己了……。所以，若有人觉得怎么那么凶，脾气有多坏？那只是人家比较“真实”，不虚伪。有些赢得态度好呀，“好好中医”美名的人，反而最终会发现这些人其实骨子里有多么狡猾？“好好先生”平庸之医术慢慢来吧，好便宜呀，开中药慢慢吃吧，庸医商人，庸医杀人无异于强盗，骨子里到底有多坏？好不好？这其实都不是好现象，便宜的“假象”远不如“真”来得可贵。最不能容忍的是有些厚颜无耻的人，居然胆敢用昏庸医术在赞美中医。借机，也不冤枉好人，天下毕竟还是好人的多。
　　我亦并非全善之人，都是为如何生存而活着，谁也不是活在真空里，内心也不是没有纠结的。行医也是一种作为啊，各行也有各行的规矩，但有些底线和原则是不能逾越的啊。诚恳地说：我有很多话想说，我不说，谁说？但也不可说尽啊……。我对这路行为觉得，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好东西可不贵。货真价实，应有所得，自我为之。在这年头，什么不贵？虽说处处是多元的，但治病一味图便宜未必都是好事？治病好得快花钱少，治病好得慢花钱多，成文的不成文的，坏事变好事到底对患家自己有利。
　　我虽不才，亦知《伤寒论》理法里治法里剂量是够大的，高大上的！选方用药上武器都是顶尖的道地饮片，品质至上的！经方的力道，功效简单而直接，亦来源于此，质和量均是为不二之选。再者，杂病重疾必应重典，非其药不用，霸道够劲。是故余不管三七二十一，临证发挥势大力沉效果能够更好一些。若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自知，行医也是一种修为啊。为医者也不能以迎合患者口味为借口，随和着推行错误的医疗价值观。对了，唯独行医不是交易，治病不是消费。我若低下身段，失了本分也够不上江湖颜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