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瑜伽疗法

梁知行

劳拉·摩瑟/文

　 我在印度素有“瑜伽天堂”之称的里希凯许(Rishikesh)度过的第一个下午，是同一个来自澳大利亚的女孩一起喝茶，她将这个位于喜马拉雅山脚的地方当做自己的家已经有11个月的时间了。当我问她在这里究竟做些什么的时候，她用一种极为诧异的表情看着我。“你是什么意思？我在这里干什么？”停顿了好久，她才反问我。接着，又等了好一阵子，她才仿佛回答反应有点迟钝的幼儿园同学一般地告诉我：“我在这里练瑜伽。”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除非你是里希凯许的沙陀(sadhus)——印度教的苦修之人，他们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祈祷和乞讨——否则的话，瑜伽就应该是你在恒河边这个满是神庙的小镇唯一能做的事。事实上，确实也没有其他理由来到这里。

　 乘坐一辆没有减震装置的SUV，经过两周的颠簸才来到这里，因为我的右肩又开始折磨我了——实在痛得让我无法忍受，后来我都不得不在脖子上戴个圈来固定一下颈椎。里希凯许离我在新德里的基地仅有5个小时的火车车程,而且极度价廉物美,我在纽约的时候就看到过无数的瑜伽度假胜地的广告，有墨西哥的、西班牙的、日本的，都是昂贵至极，1周就要1000到3000美元的费用。但是在里希凯许，我可以享受一个精简版的瑜伽度假，费用则平均1天只要区区8美元——还包含旅馆费和满是姜黄味的比萨。

　 里希凯许的街道上挤满了无数虔诚的瑜伽爱好者，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有来自法国自掏腰包钟情于南亚的法国人、意大利人、以色列人、日本人以及英联邦各个角落的人，实际上可以说，除了美国人，哪儿的人都有。他们围坐在镇子里比萨店的柱子周围，用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交流着各自药浴的疗效。

　 镇子上算得上活动的便是在阿希拉姆(ashrams，围绕一个圣人而形成的修行的村落或社区)和训练中心全天候进行的瑜伽练习指导。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在里希凯许这个印度教的圣地，喝酒吃肉可是非法的勾当，如此一来，倘若晚上没有这样的指导活动，真的会感到长夜漫漫了——奇怪的是，当地政府部门禁酒禁肉的规定，非但没有影响客源，反倒使得这个小镇备受欢迎。自从1968年甲壳虫乐队追随灵修士 Maharishi Mahesh Y ogi，来此进行了一次所谓的朝拜，并学习冥想，外国人便开始陆续来到这里休闲，思考自我，品谈这个崇尚多神论的河畔小镇的风味。

　 至于我，则是刚刚处理了一下我肩上的扭伤，经过长途飞行回到家里。我根本就不指望瑜伽能够治愈我的肩伤，过去这么些年来，我已经知道，瑜伽也无非是暂时缓解我的痛苦而已。然而，我有没有真的给瑜伽一次机会呢？因为在纽约，我根本不可能每周去2到3次，但在里希凯许，我可以连着3周都练，而且有时候简直有点疯狂，1天练2次。

　 来到里希凯许的第一个早晨，我走到下榻的旅馆的地下室，看看所谓私人瑜伽培训究竟是什么样子。老师普拉克喀什是个虔诚的印度教徒，他将每一个不同的瑜伽姿势都献给一个不同的神灵。不过他的英文水平有点起伏不定，时而说得不错，时而颠三倒四。

　 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他教的瑜伽——他称之为Kriya，印度语中，这个词的意思为“行动”。他告诉我，练瑜伽本质上是指“坐下”，而且尤以晨间为佳，跟西方人练的那种跳来跳去、扭胳膊扭腿的瑜伽根本不同。一开始要先活动活动脚趾头，然后是转一转脚腕，至于倒立和后仰，要慢慢慢慢来。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一定要非常舒缓地呼吸，这是所有瑜伽的基本功。

　 每天上完瑜伽课之后，普拉克喀什都要宣布一下纪律，要求我第二天清晨一定要准时到校，他将自己的Kriya瑜伽同持久的健康画上等号，声称只要你“每天都练Kriya瑜伽，那么你的身体将毫无问题”。

　 有一次我壮着胆子问：“如果我的身体已经出了问题呢？比如颈部或肩部已经受伤了，瑜伽能够治愈吗？”

　 尽管我一直是他唯一的学生，普拉克喀什对于我个人的需要未表现出任何兴趣，或者也许我的问句太过文绉绉了，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说法。“天天做瑜伽，没问题。不会得坐骨神经痛，不会得肌腱炎，不会失眠，不会有腺体问题，性生活也不会有问题。明白吗？没有任何问题。”

　 几天之后，我将同一问题抛给了恒河对岸的一个来自以色列塑绳瑜伽（IyengarYoga）老师，我问他如果我花一年时间，练那种倒悬式的瑜伽，我的颈椎间盘膨隆会不会消失？有没有可能有一天我能够再次开车，或者不要遭受那么大的疼痛就能够顺利打出一封电子邮件呢？

　 “我对此深表怀疑，”他说，“如果是下脊椎的问题，比如椎间盘突出或者诸如此类的问题，我确实见过一些奇迹般的恢复，但颈椎非常麻烦。如果你不十分小心的话，没准你那么折腾会使得病情更加严重。”

　 进行此番谈话的时候，我大概刚刚在里希凯许练瑜伽5到7天，我还是继续练着各种各样的瑜伽姿势。后来我确实觉得好多了，我的四肢变得更加的灵活了，我隆起的小腹也不见了。但问题并未解决：即便在我最乐观的时候，我的肩膀依然还是疼痛难忍，我刻苦的锻炼并没有丝毫减弱这熟悉的痛苦！

　 （长弓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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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喜马拉雅山麓峡谷里的里希凯许(Rishikesh)，地理上属于印度北方，距新德里约200公里，是印度最着名的朝圣中心之一，恒河就在这里从喜马拉雅山脉，穿过里希凯许(Rishikesh)。「在印度语中“rishi”是圣人的意思；“kesh”是头发的意思。据说古代神秘瑜伽师所有的神秘力量都藏在他们长长的头发里，他们可以通过潜入恒河，运用神秘瑜伽力量可以遊历整个宇宙，而一旦他们失去自己的头发，將丧失所有力量。」

　充满神圣宗教气息与神秘色彩的里希凯许(Rishikesh)，在5万多人口的小镇里就有1000多个瑜伽中心，每年除了有成千上万的信徒来到这里参访之外，许多古印度教静修者也移居至此，因此它又被称作瑜伽之都。每年春季在瑞施凯诗举行的国际瑜伽节（世界瑜伽大会）是世界最大的瑜伽盛事之一。着名的摇滚乐团披头士在60年代就曾从遥远的英国来到这里进行心灵的探索。

　虽然里希凯许(Rishikesh)只是个小镇，但镇里餐馆、书店、网吧、药店样样俱全。马路上除了行人之外，最多的就是牛。而瑜伽修行者则随处可见的或坐着或立的做着他们的修行功课。

　特别的是，里希凯许(Rishikesh)是个素食之城，因为这里的所有居民都是素食者，镇上找不到一丁点的肉，餐馆也全是清一色的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