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才来一次月经的多卵巢囊肿女子

郑智城

　　瑜伽教练不断的介绍她的朋友或学员过来看病，其中一个就是今天要说的多卵巢囊肿女子。
　　
　　这位女子是白人，约20多岁，身体丰腴白皙，让人看起来很顺眼的样子。说话和缓稍嫌慢。脉右部沉微，左关稍弦。舌红苔薄腻黄。
　　
　　那天没什么人，所以我和这女子再加上瑜伽教练可以很轻松的聊天。这女子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太多的话讲，我问一句她就答一句。但是后来聊开了后，发现她还是蛮多症状的。月经三个月一次，有多卵巢囊肿，每次来都痛苦不堪。睡眠不好，脑子里总有千头万绪无休止。头痛，作呕，腹痛。口渴能饮，尿频夜尿多。
　　
　　说起这尿频，真的是很多女人的通病，好像这瑜伽教练第一次来看病时，竟然就去了两次厕所。但是吃了药后，尿频就显著改善，所以她才到处拉人来看病。现在这PCOS（多卵巢囊肿）女子也是这样，怪不得在公共场所里女厕总是要排长队，男厕则门可罗雀。如果西医还仅仅把这问题停留在膀胱的层次，女厕恐怕永远得排长队。
　　
　　头痛，腹痛，作呕，小便不利，怕冷，根据方证对应的法则，当时我已经拟好了以柴胡疏肝散为主的一个药方，另外一个是酸枣仁汤。
　　
　　但是抓药的时候，我却突然间有个感觉，觉得情况未必就是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或者应该先调理脾胃。于是我就临时把药方改为黄芪，党参，白术，茯苓，炙甘草，陈皮，山药，莲子，菖蒲，远至，砂仁。酸枣仁汤则不变。各三剂。
　　
　　这女子走后第二天，瑜伽教练又来了，她说，你觉得伊娃（PCOS女子）怎么样？我说没什么啊？怎么啦？瑜伽教练说，我要她把自己有忧郁症的事情跟你说，她却不肯，说医生应该会看出来的，我说，嗨，医生又不是算命的，怎么会知道你有忧郁症呢？
　　
　　怪不得她的神情是有点怪怪的，反应好像总是慢半拍的样子，我想。
　　
　　今天这女子回来复诊，这次话就多了，说个不停。原来吃药后情况很好，她很喜欢这两种药。不论是睡眠腹痛作呕精神体力等等，所有的症状都有好转。然后她又说，但是我这次的月经痛得很厉害。我一听，心里说，你不是说每三个月才来一次月经吗？我连忙问她，你是说，吃药期间你的月经来了？她说，是啊。
　　
　　你的月经不是6个星期前才来过吗？我问。
　　
　　她说，是啊，这次来早了。
　　
　　这真是令人想不到啊，这么简单的两个药方六剂药，竟然就把多卵巢囊肿的超长月经间隔一下子缩短了一半。不过细细想想，这也完全合理，酸枣仁汤大补经血，参苓白术健脾补气，使得她有生化之源。所以月经间隔缩短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从这案例可以看出，中医临床遣方用药其实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按照当时这女子的陈述，用四逆散或柴胡类的方剂其实是完全合乎常规的做法，因为所有的证据都基本齐全。但是我却在最后一刻采取了以体质调理为先，对症处理为后的做法，而又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治标和治本，为人医者，真得要细细掂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