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要在我眼睛上面钻个洞排水

郑智城

　　今天下午，越南裔女子急急忙忙地走进来，我一看，说，咦，今天不是周末啊？她通常都是周末过来的。她笑了笑说，今天是紧急情况。这越南裔女子是个建筑师，从小在这长大，如果不是看她的名字还不知道她是越南人。
　　
　　轮到她的时候，我说，有什么事？她说，我有大麻烦了。前一段时间，我的眼睛有两次短暂变模糊，聚焦不清。前几天我去看眼科医生，医生说我有青光眼，眼睛排水受阻，需要马上做手术，在我的角膜上钻个孔排水减轻眼压，否则我的眼睛会失明。他说得很严重紧急，今天下午3点半就要给我做第一个手术。
　　
　　我一听，看看时间，说，这么说你还有15分钟就要去做手术？她笑笑说，我刚刚取消了这手术。
　　
　　她接着说，我觉得在眼睛上做手术很不靠谱，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还带来两张眼科医生的眼睛示意图，里面各个眼图画得清清楚楚，标识了各个角度和解释。你看西医总是能够把事情解释得非常清楚，所以不由得普通人不信西医。
　　
　　我一时间脑子里没有什么主意。不过，对付这种稀奇古怪的西医问题，最有效的应对方法就是不考虑西医的解释，自己独立从中医的角度来诊断辩证。
　　
　　首先她的毛病是眼睛视力模糊，中医说，目得血而视。所以她的情况应该从血那里着手。再问几个问题，真相就慢慢浮现了。第一，她还在母乳喂养，第二，她上次月经量很少，第三，睡眠不太好，第四，刚换了新工作（香奈儿），心情比较紧张。第五，皮肤很干燥，第六，身体瘦了几磅，第七，很怕冷。
　　
　　所有这些症状，都表明她的血虚是眼病的根源。但是为什么她的眼睛会出现这个排水不畅的毛病呢？我一时还想不清楚。
　　
　　恰好今天老爸在场，他本来在旁边做自己的事情，没理会这里，因为我和这越南裔女子在讲英文。后来他看见这女子带来的两张眼图，我就和他解释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就明白了。
　　
　　我爸在纸上画了个示意图，说，眼睛的水分是从角膜边缘进入虹膜的，如果眼睛因为营养供应不足，导致角膜的弹性缺失，只能松驰不能收缩，那么眼压就会因为水液不能排泄而增大。
　　
　　原来如此，这就解释得通了，归根结底还是血虚的毛病。说来说去，还是老祖宗一句“目得血而视”的话就把这所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归纳总结了。西医诚然很科学很伟大，但是看问题的深度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于是处方归脾汤一星期，再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