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中医，一个有趣的案例

郑智城

　　最近一个网友找我看病，身体看起来甚是壮实，但摸起脉就觉得一个字：沉。几乎没有脉。我问他，你觉得容易疲劳吗？他点头称是。再看舌头，淡红，干，白苔。我又问他，觉得口干吗？他说，不干，相反，觉得口水很多，多得造成困扰。
　　
　　这网友后来和我说起他的情况，他原来在新泽西看中医，第一个中医看来两个月，觉得还好，可惜最近这中医离开了，换成另外一位。那么这一位新的中医，觉得他没什么病，就是气虚，结果开的药和前一位中医不同，是很淡的。第一位中医开的药则是很浓的，浓的几乎成糊状或胶状。让他觉得很心里没底，为什么两个中医对他的判断相差这么大。于是想找第三个中医来参详参详。
　　
　　我听他描述，大致知道是什么原因。第一位中医大概认为这网友是肾虚，要补肾，结果弄个右归丸之类的药，右归丸是地黄丸的改良，以大剂量的地黄为主，在加鹿角胶之类的，所以这药浓的化不开，属气味皆厚。
　　
　　第二个中医认为这网友是气虚，要提气补气，结果开个补中益气之类的方子，补中益气汤当然是很清淡的感觉，属气轻味薄。
　　
　　那我问，那你吃了第二个中医的药有什么感觉？他说，只是吃了一个星期，哪有这么快，没什么感觉。
　　
　　我认为这两个中医都有对的地方也有不对的地方。这网友是有肾虚，所以右归丸也不是错，他也有气虚，所以补中益气汤吃了没有坏的感觉。但是这肾虚和气虚都只是症状，而不是他问题的根源。他问题的根源应该是火虚水旺。通俗的说就是因为心肾功能差，导致水代谢循环不畅。所以这网友看起来很壮实，其实多少有积水的因素，他同时比较怕冷，空调房里一定要穿长袖衫，这正是积水造成的。平常容易疲累既有肾虚的因素也有积水的因素。
　　
　　于是我给他开了个药方：附子，干姜，炙甘草，白术，茯苓，厚朴，半夏，白豆蔻，木香，木瓜。5剂。一星期后复诊。
　　
　　一星期后准时来。自述过去一星期精神很好，好得有点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感觉。那当然，身体内的累赘水去掉了怎么能不精神利索？
　　
　　所以“中医很慢，一个星期见不到效果”的说法不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