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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亦师亦友的刘增垣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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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0 00:26: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刘增垣教授走了,据女儿刘教授说,他走得很平静、很安详,没有多大痛苦,对我也算是一种慰藉。
  走的那天晚上,我正好出远门,会诊去了,电话没有联系上,也没能最后送他一程,颇有点遗憾!
  他患的是胰腺癌胰头癌),伴壶腹部及胆管侵润,那是2006年六七月份的事了,绝对晚期,已经没法手术;他身体素质一直很差,我知道他开始起,秋冬天每年就要住四五次医院,甚至生病前的后几年,冬天一半时间在医院,因为有严重哮喘,伴严重慢阻肺!因此,化疗放疗都没有做,西医只是装了个支架,连支持疗法都很少用。因为他本人就是资深内科大夫,师母吕大夫也是资深医生,原本在大连就是个有头有脸的知名人士,很早就住进了大连的科学家公寓,学生在医院的不少,很尊重他们自己的意见。就在我处借中医药治疗,同时,听从我意见,这几年一直像候鸟一样,秋冬天飞到海南,五月份再回大连(因为那时候我往往去大连会诊)。也许是中医药关系,也可能是环境调整了,他这几年都活得滋润得很,神采奕奕,红光满面,听说在海南还常常下海游泳,哮喘和慢阻肺也控制得不错,已经多年没有(或者说很少)进医院了。我们大家都为他感到高兴,他自己也很达观,一度又偷偷抽上香烟,当然,很快被我劝阻了!
  我与刘老师的关系非同一般,可以说没有确切的词能够形容我俩的关系与友谊。亦师亦友也许有点贴近。我俩是1983年初相识于青岛(整整30年了)。那时候,他是《医学与哲学》杂志社领导,我则初出茅庐,第一次参加全国性的学术会议,会议就是由他们主办,诚意邀我与会。但他们把我误以为是位老先生了(可能看名字吧),在会场没有找到我,还闹了个笑话(其实我就在他们身边,因为他们只是从上了年龄的人里去询问)。自那以后,我们之间联系日益增多,他是位西医权威,据说是拥有四张医科大学文凭,准备派往苏联去学习的,只是因为有哮喘,不能成行;而且,他做了多年临床,在心血管方面造诣颇深;当地很有影响。我则初出茅庐,且是个中医背景的;没想到,我俩居然很投缘,他对中医、医学哲学有一整套认识,颇为深刻、系统,且很赞许我的见解。因此,接触日多。甚至,我不得不怀疑冥冥中是否特别有缘分。80年代中期,他有一次来上海,那时候,上海住旅馆很困难,他也没有告诉我(他是位很怕给人添麻烦的人)。我从学校下班,骑自行车回家,过江宁路武定路口,旁边有一家小餐馆,我无意望里一撇,居然发现他拿着个碗,排着队,在打饭!茫茫大上海,千万人群中,居然有这么碰巧之事!原来,他来上海出差,还准备去我校,我急忙帮助落实住进我校招待所!你说,那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刘老师才智过人,学识广博,逻辑缜密,且为人厚道,有山东人的豪气。他在医学哲学方面的很多思考,给我启发不小。例如,他很早就探讨了“一分为三”问题,提出且系统分析了“稳态”概念!特别在心身医学界,他是国内心身医学的领军人物,草创了中国心身医学!我研究生课题做的就是这个,因此,八十年代中期后,我们沟通更趋密集。中华医学会心身医学分会是他一手创办的,1993年成立时,他任主任委员,我忝列副主任委员。工作关系,我们联系频繁,粗粗一算,我俩合作主持大大小小学术会议,不下五十余次,从大型上千人的国际心身医学大会,到每年三、四次的医学哲学会议、国内心身医学年会,以及形形色色的中医学术会议等,日常月久,我们已从学术师友,发展成全方位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包括亲属家人等都已经十分熟识,关系良好。我们一家早已是他家的常客;他及家人来上海,也每每相互联系,走动。
  2006年5月,我去大连看他,当时他还好好的。我告诉他一段巧事。2005年,大连来了三人找我看病,一直等到最后一位才愿意看。其中一位40岁左右的男性是主角,原来他患的是转移性肝癌肺癌,可惜原发灶没有发现,听同病房患者介绍我,故专程从大连来求我相助。我一看,姓刘,叫晓垣。我就多了一句嘴:说大连有个老朋友,和你差一个字,叫刘增垣!没想到,对方大惊失色,说增垣是我堂大哥,我们是叔伯兄弟!不久前刚刚晤过面,但他叮嘱我,暂先别告诉我大哥(因为他当时彻底失望了,大连医生判断他三到五个月寿限!不想让年事已高的大哥受惊扰)。他听完后,笑笑说,他也刚刚获知,感谢我的妙手回春(顺便说一下,晓垣至今状态良好,五年前——08年已经恢复正常工作)!
  那次,我们还谈了心身学会改选问题等,谈得很好!但我回上海不久,便传了消息,说他生病了,连夜被专车送到北京。由于他是医务界名人(分会主任委员么),学生及心仪者又多,因此,第一时间北京大医院及名医看遍(从协和、301,到中科院肿瘤医学等),而且,都是特别安排的顶级专家,像擅长于胰腺外科的赵玉沛等会的诊,结论却是一致的:胰腺癌(胰头癌),伴壶腹部及胆管侵润,没法手术了!无奈,回到大连。大连方面也组织了会诊,当时有阻黄,大家意见一致,先装个支架再说,然后,围绕着要不要化放疗,还是产生了不同意见的。鉴于刘师的身体状态,以及本人的前期经验,我是坚决反对他接受化放疗的。家属与我虽然很熟悉且也信任,但毕竟这个涉及性命攸关的大事,晚辈颇有犹豫。正好中华医学会心身医学年会在上海召开,我就邀请刘老师及家属一行多人,来上海看看,直接亲密接触一下上海我的门诊中胰腺癌保守治疗康复良好的诸多患者,以增强信心!回去后,他便义无反顾地专心于中医药治疗,烟也戒了,饮食业注意了,运动也增加了,并遵嘱一到秋天就去海南度假,症状很快就控制了。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年底他在海南做了个检查,2007年1月1号一早,我在海外,接到师母吕大夫从海南打来的电话,兴奋地告诉我,昨天才检查的结果,胰头肿块明显缩小了,此时,应该是接受了中医药治疗后半年余。大家都松了口气,毕竟是晚期胰腺癌,半年高质量的生存已属不易,肿块能够缩小,看来,有可能发生更大的奇迹!
  此后的五年间,刘老师的总体状态似乎越来越好。他与吕大夫就像候鸟一样,冬去海南,夏回大连,在海南还时常下海游泳,回大连也会去游泳池戏水!在这五年间,他身上发生了一连串的奇迹:
  1、支架一直通畅,他所用的支架,一般情况下六个月必堵,但他的支架前后80个月,一直通畅,装支架的医生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与长期服用中医药有关,这类情况我们比较常见。我有一位患者(也是胰头癌),吃了一段时间中医药后将支架拔出来,不用了,现在安然活了六七年了。
  2、他原本每到冬天,一半时间住院,因为肺部感染,现在很好,很少感染,也许是中医药关系,体质改善了;也许是呆在海南,气候好了;还有戒烟了!
  3、肝肾功能检查都明显改善,比以前好!这应该是中医药的功劳!
  4、最大的奇迹是活着了,高质量地活着,活了六年半,80多个月,活到近80岁了!这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活得很有质量。他女儿发给我的短信中这样说:“真诚感谢您!仰仗您的神医术和挚情谊,我爸有了连医生们都无法想象的、蛮有质量的、令亲人欣慰的晚年生活!我爸走得很安详……”
  应该说,这是用中医药控制晚期胰腺癌(胰头癌)的一个比较成功的案例!而且,说白了,这个案例我当时多多少少是扛着风险的:因为刘老师在学术圈内是很有影响的,他是中国心身医学界的领头羊——心身医学分会的创始人;医学哲学领域一段时间的领军人物,我的学术圈子与他是高度重合的。正是因为感情深厚,所以我愿意承担风险,力排众议,只用中医药治疗!也是因为他本人及吕大夫等家属对我的充分信任,奇迹才会发生!
  然而,我还是有一丝遗憾。
  2012年五月的一天,我准备去大连会诊前,他女儿打电话给我,说父亲心情不好。原来,为了找我看病,他去做了个CT,当地一比较年轻的医生说他转移到肺了,必须化疗,否则,结果会怎样怎样……其实,他是兴冲冲地去的,一闷棍打下去,回家就唉声叹气了!毕竟,79岁老人了!我到大连,拿着前后片子对照,其实变化不大。他因为原先慢阻肺多年,反复感染,肺内大大小小布满了结节。就算是部分结节大一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我有一个胰腺癌老人,90年代中期的病人,当时,他60岁出头,没法手术,不愿意放疗化疗,中医药治疗后,康复得很好,肿块几乎消失了,所有医生都说他是误诊!根本不可能是胰腺癌,结果2006年出现肺转移,才相信自己真的患了胰腺癌。继续中医药治疗,活到2012年春天,好好的,因为去外地儿子处居住,染上重感冒,就在刘老师找我前几天走的,82岁高龄了,死因明确是感染后多脏器衰竭!但刘老师自那以后,一直情绪调整不过来。为此,我还感叹:医生为什么这样说话?他的谢世,并不完全是因为胰腺癌,而且胰腺癌的症状都没有出现,主要是情绪再也没有调整过来,哀莫大于心死!全身机能渐进性衰竭,毕竟,耄耋老人了,经不起风吹雨打,经不起惊吓、折腾!
  刘老师走了!得知此消息,我内心很不是滋味,心里一下子空荡了很多,那一天晚上没有睡好!毕竟,30多年亦师亦友的情谊在!毕竟,在我学术成长的漫漫旅途中,他提携过我,我俩相伴,共同走了好多年(我们在多个领域共同携手合作);他夫人吕师母不止一次地对我说:我很像年轻时候的“他”!也许吧!也许这就是因缘吧!
  故人已去,情谊久在!斯人已辞,风范长存!
  音容笑貌将永远停留在脑海印记中!
  学术成就将永远铭刻在诸多学科发展的里程中!
  亦师亦友的刘增垣教授,安息吧!
晚:裕民 哀铭

2013年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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