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的了

何裕民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人们在惊叹中国经济快速崛起的同时，也对一类文化和社会现象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中国人拼命工作、拼命赚钱，把许多身外之物看比生命本身更重要的秉性特点。钟南山院士就曾调侃地说：现在年青人是40岁前“以命搏钱”，40岁以后，是“以钱买命”。一个早年移居国外的朋友也这样问笔者：他的一些国内合作者，已有了病，可还是“轻伤不下火线”，“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这真的是对的吗？值得吗？
　　笔者现兼任国家科技部十一·五重大支撑项目“亚健康”课题的负责人，经研究认为：中国人的健康状况，特别是城市白领堪忧，很大程度是健康意识问题。不生病，没有意识到健康的“不可替代”的重要性。中国恶性肿瘤之所以5年生存率低，也与此有关。这主要有两方面原因：其一是有了一些症状、不适（很可能是癌前病变等）不在乎，不当回事，能拖就拖，能挺就挺，以致贻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其二是许多已稳定康复了的患者，忘了自己的患者角色，追求身外之物，又恢复当年之“勇”，终致麻烦，甚至不救。这方面，笔者的患友中，有太多这方面的惨痛案例。特枚举几例，以示说明。
　　施女士是位温州商人，卵巢癌转移患者，Ca－125指标一直不正常。经中医药4～5年的综合治疗，才稳定下来。她从1997年起就接受笔者的治疗，到了2004年，已稳定了2～3年，当时她长期中医药调理后，面容娇好，气色、气质俱佳。笔者曾戏说：“你可以去选美了。”也许是耐不住寂莫？也许是温州人习性难改？2004年起，她求诊少了，告诉笔者她又开始经商了，做些小文具类生意的。笔者当时就劝她，充实生活可以；当生意做，拼命想赚钱则不可！她开始还算听话。不久，看病少了，告诉笔者生意有点难度，正在努力之中。再后，几月半载不求诊，有一次总算出现了。但来时面容憔悴，查体，癌症指标等均可。她告诉笔者生意做开了局面，就是人有点累。笔者再三嘱咐，她满口应允。2005年4月，查出Ca－125反弹，吓坏了！又恢复了每1～2周1次的门诊求治，并补做了一次化疗。但同他人的合同已订，一时半晌还无法停下生意。2005年8月出现剧烈腹痛，人正好在温州办货，急诊住进当地医院，此后就再也没出来过。2006年9月，其妹妹告知其噩耗，叹惜不已！
　　楼女士的故事更有意思。她原是某学校的教导主任，一直是先进分子、女强人。临退休前因腹痛，确诊为卵巢癌破裂，姑息手术后出现腹水，化疗没有控制，Ca－125、Ca－199均高，症状日见严重，已被判3个月寿限。中医药零毒抑瘤加外敷，配合化疗后1年余，指标正常，腹水尽消，人亦开始神色俱佳，对笔者感激不尽！然后，听说她是教务管理方面的能人，被某民营学校请去兼兼职。说得很好，只要每周来2～3个半天，顾问顾问即可。没想到，她一工作，即十二分投入。在这近4年时间里，Ca－125、Ca－199指标反跳过3次，每次都是毕业和招生忙完后2个月左右，每次都被笔者狠狠地批评：“要名（声）不要命”？每次都虔诚地接受批评，“保证不再这样了”！可每次照犯。
　　这只能从中国人文化观念这一更深层次的根底去找寻原因。笔者不得不认为，这是很可悲之事。出人头地，拼命工作等错误的观念，害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