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给我指条路

何裕民

　　长期的临床治疗，特别是在心身医学和“全人”整体观指导下的临床诊疗中，感受到许多难治性或晚期肿瘤患者，最需要的是给他们指一条如何合理治疗和有效康复之路，而不只是一般理解的开点药，给个方什么的！
　　逢女士是个成功的大学教师，40岁已破格提为教授。然而，就在她努力攀登时，被确诊为晚期乳腺癌肺转移。化疗后，明显控制。不久，却出现了胸骨转移，原位复发。再次化放疗后，又有所控制，1年后肝转移。2年9个月时间里，折腾了15次化疗，40多次放疗，还没有尽头。无奈中赶到上海，求笔者相助。劈头第一句话，就是“您能否给我指条路”？
　　方女士也是如此，她本人是三甲医院医师，她母亲患胰腺癌。手术、化疗后，又见腹水，没辙了！专程从西北兰州赶来找到笔者。谈论中，核心话题就是能否给她指条路？
　　其实，今天的癌症治疗，许多患者更需要的是一整套能揉合心与身，中医与西医，抑杀与控制的综合方案，或曰一条清晰的治疗思路！因为人们往往在饥不择食情况下所做的化放疗等失败后，才考虑到需理性应对，应有一条清晰的应对思路。肿瘤科医生这时就需要站在综合的角度，帮助进行分析、指导，也许就可以给予以可行的应对思路。
　　对于第一位，笔者认为她犯了3个失误：其一是第一次化疗控制后，未切除原发灶，“星星之火”还在；其二是没考虑及时有效的中医药治疗，调整内分泌疗法又失败了，且不注意借助中医药，其实中医药调整内分泌是非常不错的；其三，生病后，听信民间传言，大肆进补，蛋白粉、甲鱼日日吃，不仅增了肥，而且雌激素水平居高不下。至于对策，亦有3条：其一是重用中医药零毒抑瘤制剂及中医药的内分泌治疗；其二是暂不可停用化疗，希能再做2～3个疗程，帮助中医药能争取获得治疗发挥效果所需的时间差（因为中医起效相对较慢）；其三是针对骨转移，再坚持3～4个月的放射性核素治疗。与此同时，必须改变膳食结构，通过膳食帮助控制雌激素水平；借合理饮食，也可促进稳定与康复。逢女士高兴地接受了建议，严格遵循医嘱，定期寻求中医改方调整。现已过了3年多，总体情况越来越好了！
　　至于方女士的母亲，笔者也给她明确建议，先明确一下腹水性质，治疗以中医药内服外敷为主，零毒抑瘤，不到万不得已，不宜反复抽腹水，至于其他创伤性治疗措施，似乎意义不大。
　　能否给我指条路，是难治性肿瘤患者带有共性的需求！这就要求我们抛弃门户之见，站在全人“整体观”的高度，以合理的观念为指导，“告之以其所败，语之以其善，开之以其所苦”（《灵枢》）；对其成败原因进行分析，并给予综合性的意见，同时还要注意对某些可能的意外因素进行预测与防范，并加强后续的反馈，常常能给晚期肿瘤患者带来新的生机与希望，也常常会“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