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刺风池”治咽痛——跟诊龙大夫纪实

龙江帅

　　这是我在北京治疗时我的助手写的文章，哈哈，有一点夸张，不好意思，本来不敢拿出来现眼，但是我看我的助手写的文章有一点文采，所以，看客就把这个文章当小说吧！！
　　

“深刺风池”治咽痛——跟诊龙大夫纪实

　　五月十四日，御源堂。
　　龙帅江医师如约而至，每月一次为期三天的诊疗如期展开，我有幸作为龙大夫的医疗助手，得以随侍左右，内心的激动不言而喻。
　　感谢守约的患者，下午一点半，第一位患者准时来到，很朴实的农民大哥，脸上刻满沧桑，情绪焦虑。细问之下，原来莫名其妙的咽痛和头痛已经折磨了他半年多，所有的检查都正常，就是疼痛难忍，老人家已经基本丧失了治疗的信心，巨大的精神压力让这位铁打的汉子疲惫不堪。
　　由于处理一点事情，我错过了龙大夫的切脉过程，等我再回到诊室，龙大夫已经手持钢针，准备施术了。农民大哥低着头坐在椅子上，龙大夫站在身后，一边聊天，一边用棉球擦拭右侧风池穴部位，准备下针时，扭头笑着问我：“见过深刺风池吧？”，我不禁一愕。风池穴是危险区域，上学的时候老师曾一再强调针刺风池的注意事项，毕业后也曾见过不少刺风池的案例，但都是轻轻斜刺。记得第一次在书上见到深刺风池，曾经对谢锡亮老师佩服的五体投地，暗想以我这样文弱而胆小的医生是否有勇气如此下针，没想到今天能够亲眼得见传说中的“深刺风池”，而龙大夫居然如此从容，还笑着跟我说话？就在我错愕之间，寸半长的钢针早已经悄无声息刺了进去，天呐！这么好的机会，我居然眼睁睁地错过了！根本就没有看见怎么刺的，苍天！有没有慢镜头回放啊？
　　我张大着嘴巴站在患者身后，还在为刚才的错愕后悔不已。龙大夫在一旁嘱咐患者抬头、咽唾沫。
　　“还疼吗？”
　　“嗯......，好像好一点了，还有点疼。”
　　“哦，别着急，我再运一下针啊......，来，再咽一口......还疼吗？”
　　“嗯......，好像不疼了......，嗯，不疼了。”
　　中医的神奇之处在于，她能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化于无形，好了也不知道怎么好的；西医的神奇之处在于，她能将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问题越治越重，坏了也知道怎么坏的。
　　忘了是谁说的了，反正我当时第一时间想起了这句话。接下来的治疗更令我唏嘘不已。龙大夫又拿了一根三寸长的针，嘱咐患者低头，从左侧的风池穴平刺，几乎是尽根而入，这就是传说的“风池穴透刺”？这次龙大夫的速度慢了许多，一边刺一边用手指在右侧风池处探按。大约十秒钟之后，让患者抬头。
　　“头还疼吗？”
　　“嗯......好像不疼了。”
　　“好了，留一会针吧。”很明显的听到龙大夫长嘘了一口气，扔掉手中的棉球，笑着跟患者家属说：“扎这一针，我出了一身汗。”看到神奇疗效的家属没口子的感谢，一旁的我知道龙大夫为什么会出汗，风险太大了！龙大夫来自农村，医术和外表一样平实，浓重的南方口音使他无法与患者做过多的交流，凭借的，只有手下过硬的真功夫。一句“我出了一身汗”，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也充分说明了风池透刺的难度，我不禁对这位话语不多的民间医生油然生出几分崇敬。
　　十五分钟后，起针，开处方。方子很简单，小柴胡汤，一剂。说实话，我见过的高手也不少了，除了书上记载的以外，真没有见过处方开一剂的，尤其是这样的慢性疑难病。大概这位患者和他的家属也没有见过，以至于走的时候都忘了带药，赶紧打电话提醒他。
　　第二天是周六，糟糕的北京交通，居然周六也堵车！我迟到了半个多小时，这位患者已经看完走了，病历上写着“针后头痛咽痛若失，两小时后复发”，处方依然是小柴胡汤，依然是一剂，针刺手法没有记录。
　　第三天再来时，我一眼就看见，农民大哥的脸色已经好很多了，刚来时阴云密布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这一次，龙大夫刺的是合谷和三间之间的阿是穴、足三里等常用穴位，因三天的诊疗结束，当天下午要离开北京，开了7剂药，是小柴胡汤、四逆汤与黄芪桂枝五物汤的合方加减，嘱咐患者服完后与我联系，再调处方。农民大哥不善言辞，走时握着我的手，憨厚地笑着，看得出内心的感谢与激动。送走他们回到诊室，龙大夫正在为下一位患者切脉，表情淡然，神情专注，我默默地走到身后，继续着一个医生与一个助手的工作......
　　
　　御源堂 高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