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易闲话（13）——道vs器

糊涂医

大易之理不好懂。现代人若要学易，最应该“学习”的就是对“道”的认知。而“道”这东西，用老子的话来说是“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无形无相，未明道的普通人无法“认知”，明道者也无法描述，这就是佛家所说的“言语道断”。《易经·系辞》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认知道的“思路”：“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为之器。”

所谓“形而上”之道，就是无形无相，看不见摸不着，但高高在上，主宰着万物的道。而“行而下”之器，则是有形有相的世间万物。形而下的世间万物，受形而上的规律所制约。因此若要学易，就要学习如何掌握一种符合“形而上”规律的思维方法，或者说世界观与方法论。只有方法论解决了，我们才能更灵活地去认识、把握形而下的世间万物。比如学习中医，就得先学习形而上的思维方式才能学得通，这正是胡涂医一再宣称的“学中医就是学道”的原因。一直有人问我，自学中医要读些什么经典，我一般会把那篇《自学中医——明师就在经典中》提到的经典随便说上几部。事实上，从汉朝到清末民初，中医典籍，光有统计的就有五十万卷以上，这么多医书，就算一个人从娘胎里开始读起，每天读它十来八卷（且别说一卷往往有很多册），一辈子也读不完，更别说近些年各路中医养生大师们汗牛充栋的中医书籍了。所以古传中医的学法，干脆就从实修实证——以身证道开始。换句话说，实修实证就是古传中医的学法！当然，实修实证，还包含“形而上”的思维方法的学习。

《易经·系辞》所讲的“形而上”和“形而下”，就是要我们懂得“化而裁之”与“推而行之”，即懂得灵活“变通”。就像上面说的，从古到今的医书浩如烟海，一个人一辈子也读不完。但所有的医书几乎都在谈论人体与自然的阴阳变化与五行生克！学习中医，不应只是学习四诊八纲等诊治技术，更应该学习其“形而上”的思维方法。一个真正的中医，必定是一个把中医当成道来领悟的人。一个真正的良医，必定是一个躬身证道的人。因此，一个人若想得医道之至极，非得以身证道、明道不可！

悟道、明道，对普通学习中医的人来说实非易事。但中医基本的“哲学”均从大易阴阳之道发挥而来。也正因此，中医各个“派系”有时看上去针锋相对，却都能济世活人，这是西医所不能理解的。比如著名的“经方派”，在用方药治病的过程中，只要能“对症”——即准确判断病症的症候群，使用同一个药方固然可以治疗疾病，使用不同的方子也能治疗疾病。而“时方派”则是根据不同时期的不同个体采用不同的治疗方案，照样能够达到治疗效果。所以胡涂医常常调侃说中医就像经济学，怎么忽悠都有道理 —— 只要明了大道之理，诊治疾病大可谈笑用兵。

说到底，除了实修实证，古传中医别无圣法。

胡涂医
2014年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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