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疼痛怎么办？——杂谈西医与中医之三

董洪涛

　　
　　我们都认为，西医是治疗急症的医学。那么，对于疼痛急症，用西医西药一定都有不错的效果了吧。事实上，你相信吗？
　　
　　这次我们以肿瘤疼痛为例，来看看西医是如何治疗急症的。同时我也提供中医（包括针灸）治疗肿瘤疼痛的方法，两个对比一下，临床再试用一下，读者可以自己体会。
　　
　　肿瘤疼痛是临床一大难题。病人本来因患肿瘤而心理压力极大，兼之又伴有剧烈的疼痛，心身皆极是痛苦。对于此，西医也苦于无法可施，不得已只好求助于吗啡、杜冷丁等强力镇静麻醉剂。虽然此类药物有不错的临时止痛效果，但药效一过，疼痛又会复发，且此类药物伴随有巨大的毒副作用，如此也让临床医生颇伤脑筋。我的朋友告诉我，她的家人胃癌疼痛不止，西医给一天打了三次止痛针，一直到病人休克。
　　
　　我相信，所有的肿瘤病人都不想反复应用吗啡，都希望能找到一种自然疗法，不损伤健康而能取得止痛效果，而且如果能保证持续的疗效，将是最为理想的结果。那么，中医有办法吗？当然有。
　　
　　对于肿瘤疼痛，不要一味地相信吗啡了，求诸中医吧。通过多年的临床经验，我可以保证中医不会让这样的病人失望的，即使是肿瘤晚期引起的剧烈疼痛，中医一样可以帮助止痛。传统中医对于治疗周身的各种疼痛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神奇的疗效，不但是治疗一般性的头痛、胃痛、关节痛、腰痛等疗效不错，即使于对于肿瘤疼痛亦显出极强的疗效，比西药具有更强的优势。
　　
　　现在肿瘤病人分布在各地，都来寻医也不现实，那么，能不能不通过辨证，就有合适的止痛处方呢？当然有，我这里就提供一个可以帮助肿瘤患者止痛的方子。
　　
　　东汉有一位伟大的中医学家，叫张仲景，他写了本书《伤寒杂病论》，被认为是中医临床的经验。其中提供了一个方子——大黄附子汤，这个方子即有不错的镇痛效果。请听我为大家慢慢地分解此方。
　　
　　大黄附子汤以大黄、附子、细辛组成，是一首温下之剂，原书主治寒实内结之肋下偏痛。功能温经散寒，通便止痛。虽然仲景用本方治疗的病证仅此一条，但我们如果能透过条文，认真地分析一下本书，可以发现此方有极大的其他功效。本方中大黄苦寒，能攻实荡热，但与辛温大热的附子相配合后即改寒下的作用为温下的作用，因此能攻内结之实寒，再加细辛之温经散寒，更增强了去除寒邪的作用。因此，本方为驱冷除实寒的温下之剂。
　　
　　肿瘤为什么会引起疼痛呢？我们要先分析一下肿瘤的成因。
　　
　　我们知道，肿瘤是寒凝痰结瘀滞而形成的，但肿瘤的形成不是随意的，它需要一个三阴体质。也就是需要一个导致肿瘤的环境，这个环境要偏于虚寒，要气血瘀滞一些，还要阴寒内盛一些，还要有情志因素引起的肝气郁结。如此环境下，久之才可能形成肿瘤。其中七情不畅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所以，肿瘤一般都会气血运行不畅，“不通则痛”。按六经理论来看，肿瘤其本是三阴证，而其标为阳明证，要攻下始可止痛。
　　
　　通过以上分析，大黄附子汤温下寒结，不正是攻逐肿瘤，活血通络止痛的一首方便处方嘛。
　　
　　按仲景所说，此方是治疗“肋下偏痛，发热脉弦紧，此寒也。”但除此以外，本方在临床上的运用极为范围，不仅治疗右肋下疼痛，如现代医学的胆囊炎以及胆道的一部分功能性疾患，而且还可以治疗一切因为阴寒内盛所导致的疼痛疾患。因为大黄附子汤寒热并用，既有驱逐寒邪的作用，又有清热荡实的作用。肿瘤虽然多属于三阴体质，但表现为颇多的热象，是属于寒热实结之邪为患，此方正好治之。所以临床疗效相当不错。
　　
　　据日本《皇汉医学》载：“此方实能治偏痛，然不特偏痛已也。亦能治寒疝，胸腹绞痛延及心胸腰脚。阴囊焮肿，腹中时时有水声，而恶寒甚者。若拘挛剧者，合芍药甘草汤。如上所云，不仅治偏痛，亦能治两侧肋下及腰腹痛。故不可拘泥于偏痛二字也。”我用此方治疗周身各种疼痛，特别是剧烈疼痛，如牙痛、胃肠绞痛、肾痛等，都收到药到痛除之效。诚如古人所言，其效之来，如风来吹云，明乎若见苍天。
　　
　　其方：
　　
　　制附片30克，细辛30克，生大黄30克。一付，水煎服，日一剂。可以久煎两小时。
　　
　　我治肿瘤疼痛的经验是：不论是年轻还是老高，也不管是新病久病，不论其疼痛性质是刺痛、钝痛、钻痛或者隐痛，都以此方治之，绝大部分患者都可以马上获效。如果病人热象较为明显，可以加生石膏30-60克，以监制附子之热性，使其寒热平调，而收良效。
　　
　　服此方后，如果大便略稀，可不必在意，继续服此方数剂，至疼痛消失即可停药。若疼痛再发作，即再服，勿虑。若大便泻下而日超过五次，可加山药30克，以健运脾气。或者暂停服药亦可。
　　
　　或病人因体虚而不耐其泻，亦可略为变方。如下：
　　
　　生石膏30克，细辛30克。一付，水煎服。或者上药研成极细末，每次三克，温水冲服，日两次。
　　
　　此方亦走少阴阳明。药简而力不减，用于肿瘤疼痛，确有不错的效果。
　　
　　用中医的方法我治疗了不少晚期肿瘤患者，大抵都取得了相当不错的疗效。病人的疼痛很快地得到控制，而且诸症渐渐好转。虽然有些病患最终归于不治，但在存活的期间没有剧烈的疼痛。
　　
　　讲完中药，再谈谈针灸。针灸对于疼痛有着极为明显的止痛效果，这一点已经被国内外大量的临床病例所证实。且世界卫生组织（WHO）就针灸可以治疗的各种疾病中专门列出了不少疼痛类病症。
　　
　　针灸经过经络穴位来调节脏腑虚实，运行气血，调和阴阳，其治病疗效极是明显。经常可以达到针下而痛止的疗效。我临床对于各种疼痛，以及各种极为明显的症状，特别喜欢用针灸方法。因为针在我自己的手中，可以边行针边询问病人，疼痛止住没有，症状消除没有。而且，如果能辨证精确，择穴而刺，大多数病例都可马上见效。相信每个针灸大夫都有这样的经验，喜欢凭手中的针，即时消除病人的不适症状。
　　
　　针刺止痛有一些专门的穴位，止痛效果不错。但如果能临床辨证一下，止痛效果会更好。以下我提供一些我临床的病例，来看看针灸如何帮助肿瘤疼痛患者。
　　
　　四年前我治疗一病人，是我的亲戚，五十多岁，男，患肝癌已经到了晚期。西医说只有半年的寿命了，家人因此而痛苦流涕。趁我暑假回国时病人前来治疗。当时病人已经出现右侧肝区疼痛，影响睡眠，食欲大减，面色蒌黄偏暗。按中医理论来看，这是正虚而邪盛，当攻邪与扶正同施，针刺与中药并用。我先取肝经与胆经诸穴，为针刺止痛，以治标。结果针入而痛止，三两次针灸后，竟然再也没有疼痛过。继而以中药攻邪为止，兼以扶助脾肾阳气。病人渐觉诸症减轻，一个月后因我要出国工作，只好回老家静养，并继续服中药。结果病人又活了近两年，一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也再没有出现任何痛苦。
　　
　　这几天在奥地利治疗的一例舌癌病人，69岁，男，患舌癌一年，已经扩散到甲状腺。西医手术并化疗。病人早已听说我们治疗了不少肿瘤病患，效果很好，因此很想来针灸，一直在等待我们从中国回来。现病人右侧颈部手术刀口未完全收口，伸舌不能，且反复发作剧烈疼痛，要用吗啡以及皮肤止痛贴。诊其脉，左沉软无力。诊其脐，见脐周多个小砂粒样物，环脐皮肤低陷无华，脐上部深陷。此脐之三个症象，即是肿瘤之征。且病人自述体重减轻迅速，三脘区凹陷明显。我先为病人深刺灵骨、大白、太冲，并取八脉交会穴——照海和列缺穴，当时即痛止。三天后再诊时病人说，止痛剂已经可以减少一半的剂量了。三诊后病人已经不需要使用止痛剂，十分高兴，要求帮助治疗肿瘤。此例目前正在针灸治疗之中。
　　
　　三年前曾治疗奥地利一对网球姐妹选手，双双患腹腔肿瘤。其中一位手术后，切除大部分腹部组织器官，皮肤不能完全收口，局部肌肉外翻，目不忍睹。当时为针足三阴诸郄穴和原穴，针入而安睡。之后又针两次，病人大大地减少了使用吗啡的剂量。其主治西医对于此结果十分满意。后因故未来治疗，三月后从报纸见到病人已经逝去，殊为可惜。
　　
　　针灸治疗肿瘤晚期疼痛确有不错效果。就我所治疗的数例肝癌晚期疼痛来看，都可以在一两次针刺后迅速止痛，且配合服中药后，可以让病人存活时间远远超过西医的预测。虽然最终我无力挽回所有肿瘤病人的生命，但能一定程度上让病人不再忍受疼痛的折磨，并可适当调和病人的阴阳气血脏腑经络平衡，于病情恢复亦极有裨益。
　　
　　希望各位病患鼓起生存的信心，不要被西医的诊断吓倒。需知，肿瘤是完全可以治得好的。只有病人自己有信心，医生才可能找到治疗的思路与方法。对于肿瘤疼痛，我强烈建议患者积极找当地针灸医生求治，不要仅仅依赖于止痛针。需知止痛针的确可以帮助缓解疼痛，但对于五脏六腑的损伤也非常之大。久之，正气内败，即易陷入不治。
　　
　　看完此篇，我再问一句：肿瘤疼痛，你选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