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待中医2，我追求的中医

木易生

　　很多人对于中医的内涵不甚了解，其实谈到“追求”这个问题，我想更值得一说。以前患友都会有同类的问题，中医追求的是什么呢？我借这个机会，尽量全面的回答我追求的中医，是什么。我是觉得，追求这东西和经典一样，永远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反而更显珍贵。
　　但大家是持什么态度，其实难说。按照通常的看法，人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原始的是低级的、愚昧的，把传统丢弃到一边置若罔闻，视之无睹。在当今世界，到哪里去找能使人沉静下来，而又极具内涵的这样东西呢？
　　此篇或者又是为了博得那些意见跟我一致的患友的信任，或者是赞赏，为我叫好，包括为了会找我看病的患者，等等。同时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种自然的为之也好，看起来总像是王婆卖瓜。
　　而我始终没有把中医当成一种生活手段，我从来不着重想这些问题，觉得这些都是其次。我是把中医当成很神圣的理想，只为有一个内心的诉求，一种追求，一个态度，要不就可能会落入对中医本身不够尊重的境地。反过来说，在这样一个中医意识非常淡薄的氛围下，我要让好些人都喜欢中医，让这些人都得到好处，或者让一些人的思想都受到中医的启蒙，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人微言轻不说，还不算是体制内的医生，自力更生吗。不当之处，望贤达斧正！
　　中医对医者的素养要求比较高。而我一向不太符合时潮，我的这种口吻和文风，在以往的谈论自己为人也好，做中医，或者说治学也好，总有与现实相对的东西，就是特别强调独立思想和精神，一个关键词“中医的灵魂”这是我现在追求的。
　　我初行中医之道后，欣慰的是沉稳了好多。与现代人的急功近利、追逐世俗相比之下，我的行为冬穿棉、夏穿单，显得老派掉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想想在我小时候，很多高寿老人对待一些事情的做法还真有道理。现在人眼中根本不算个事，我觉得对于“新潮”科学的追捧已经到了一种泛滥的程度了。由于我们丢弃了传统的观念，仅接收了西方的科学而没有接收他们的人文信仰，使我们的生活和情感产生很多分裂。以前第一宠物是狗，现在被猫取代了。
　　我对中医想法很单纯，也没有什么多高的追求。
　　因从医的缘故，我追求的是一种难以言传的“中医意境”，意境是一切大爱的中心，中医也毫不例外。一身长衫，至动至静，至刚至柔，家国情怀。在尊重和崇敬前贤的同时，让我也有了这样的一种心境，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无论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无论名医还是草根皆可为侠。于从医其中的一些甘苦和体悟中，有时看到他人身患疾病，痛不欲生，乃至患者正在走向死亡边缘，心中会很不忍的。她、他，心灵的创伤需要慰藉，身体的苦楚需要抚平，生活带给她们太多无奈。所以对关心自己身体健康的患友，或者是关心家人健康的朋友，时时不免大动恻隐之心，时时热心肠的想去帮帮。悬壶济世，就该薄发医技，救人于危难。
　　印象中，自古英雄难得，知音难觅。来中医这里，却常常有惊喜，患友可以找到各种方式来一一表达出来，也让自己感获到中医非常的神奇。可以常常各取所需，然后，治好病，就这么简单。再以后品品茶，抽点烟，侃大山交朋友，什么才是真正的文化，什么才是真正的素质。大家都是人，就喜怒哀乐这点破事，且过且珍惜。
　　平日里，都能抵御纸醉金迷生活的诱惑。暗地里，却是隔三差五，邀一帮志同道合的，有情怀的，三五老友聚在一起。酒醺耳热之际，讨论，谈说种种，都是豪气冲天有性情，而迟迟不归。或是每隔一段时间，还会骑驴开车掺合到一块，共享野餐，激情无限，在远处飘来的歌声面前，我老泪纵横……流连忘返。有人斥责教训别人，理直气壮，虽然也免不了，让脖子青筋鼓起的激辩和争吵……而人散曲未终。此情此景，我结交实话实说的人，那种狐朋狗友相聚时久违的气氛和直抵人心的话语，催人动容的场景，从此留在了每一个侧身其间的内心深处，没齿难忘！
　　闲暇空时，围坐一团，关于学问，关于做人，关于理想，关于人生和事业。答问之间，茶、诗做伴，慷慨激昂，有人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直抒胸襟，快意人生。虽然有太多太多的书生意气，每每回味，感觉但凡谈起西医，不仅评价不高，还常常义愤填膺，语多贬刺。相对于人与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处处做秀，真实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相对于人与人观念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不是支持就是反对而言，现实中很憨诚的那一类人已属弥足珍贵了。我坦言，心底感到非常的温暖、惬意、洒脱。
　　足不出户这个习惯已养成多年了，一直像自己期望的那样，学贵沉潜执简驭繁，会很自然的用心探寻中医的渊源。随着认理识病水平的提高和经验的积累，我也深深感受到了中医，不断给我身心带来的好处、愉悦和成就感。
　　有患友说：“哎呀，让我万万没想到中医这么有能耐”，你真有本事，年轻有为啊”闻听此言，让人不禁击节赞叹——不简单！谁还会记起诊疗过程是如何的沉闷乏味了？患友是比较礼遇的，一一进入了，平时不为人探知的另外一面。显然是，大家相互识英雄重英雄，或相互惺惺相惜，欣赏对方唯恐不及也。也在那一刻，“无名草根”已是“豪侠”！这种种现象自然是我始料不及的，若抽去特定的背景和时代属性，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忽然隐隐想到，这是世人古已有之的一种高贵传统。狂热的“拜金”时代，这是何等地难能可贵啊。
　　业在躬亲微中求专，其中走过的一些不该走的弯路，让我反而对中医的想法更简易单纯了。做中医全凭感觉，中医讲的是看病的经验，重现其原貌，讲的是看人的经验是真正中医的神髓，治疗大病尤其如此。体会每方每药的呼吸和神韵，让感觉更好，忽然觉得开窍了许多。也治好了颇多曾经屡治不效的，一些脑血管病、咳喘、头晕、耳鸣、胃肠病、痤疮、银屑病、静脉曲张等常见病、疑难杂症。
　　今日之中医舍本而逐末，贪嗔太重则慧光不显，故医道颓丧如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一个中医老先生，在自顾不暇的境况下，心中牵挂的是人民的健康、为中医的前途魂牵梦系。他诊治疾病思路有卓见，毫无保留，成为中医选择治疗的启示和源泉，这是何等地难能可贵啊。
　　亲切的人总会相遇，我很尊重我的患者，医患之间信任的确立，我是深有体会的。更为可贵的，重要的是患友若没有一身正气、一身傲骨、一身虎胆，岂能就诊于乡下籍籍无名的草根？岂是冲动、脑热做得出来的？我就会问为什么？相隔万里，舟车劳顿独独找来乡下看病？令人倍感意外的是患友说“为何？希望在这里”。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面对我？呈现出这些光彩来，足足令我对人性有了足够的了解，能否对患友起到某种帮助，就在自己的内心了。我还清晰记得，患友哪一句话影响了我，有哪些是值得留下来的，我想这也是中医追求的一种意境吧。感谢患友们的不弃厚爱，大胆信任。当尊重患者的时候，患者就会相对回报我，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喜悦。互助渗透到一起，真诚相待，我认为患友应该都可以看到。
　　医道待我不薄，感恩中医！感谢患友！所以，心中一直感恩中医，感谢众位患友促成的这个机缘。患友们高尚人格的旗帜，中医悲天悯人精神的烛火，屈指算来，已经在无声中化入我的骨血和筋脉。在穷乡僻壤，薪尽火传，我就这样一直努力着走下去，生生不息……
　　我虽然是一个讨饭的，但从不讨好任何人，洗自己的心革自己的面，韬光用晦。所以我没办法要求施主们怎么去，别有用心阅读这个中医，宁写灯火一千张，不与盲人论短长。最终寄愿患友早日取得真经，到底会体现在多少人身上？我不知道，因为每一个人的机缘都不尽相同。
　　感谢济宁患友给我带来的美好夜晚，谢了，晚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