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之中医

王庸医

近来遇一建国前就做药工的老药师，他见证了中医的发展和中药的变化。其人告余曰：建国前之中医，每开方无有超过三剂，每剂没有超过15味药，药小，力效。我问其为何开如此小之方，其曰：旧时之人，生活未达温饱，且看病无人报销，故而不到不得已不去看病，看病亦怕枉费钱财，故而若医生开药过多，多会更他医诊治，即使诊治亦常拿两到三剂，若服之无效，便不再于此医枉费钱财，更换他医。如此之形式，要求医生必须识证准，开小方，速效。旧时之中医亦多兼兽医，故而药房每见大方便知此为给畜生所用之药。自建国之后实行医改，百姓虽生活困难，但看病不用花钱，本该拿三剂，病人要求拿六剂，本该开9克人参，病人非要求开19克人参，致使无能之医原本无人问津，当时便成红人。而真正有为之医，多不愿违背祖宗法度，沿袭旧法，结果于医院而言，医院嫌其效益差，于医生而言，在医院不如在家挣钱多。于是无能之医知自己之医术不敢离开医院而渐渐成为专家；真正明医在野行医，默默无闻。于是慢慢的专家的话就成了真理，这些专家治不好病不说自己医术不行，反倒说中医就要慢慢调理，于是老百姓便传言：中医治病疗效慢。中医真的疗效慢吗？余于临床，谨守祖宗法度，90%之病开方都在三剂之内，对感冒等病只开一剂药，每剂药几乎没有超过13味之方，每方少有超过10元之价，多数都会见效，现在之中医究竟怎么了？普通感冒开7剂药，稍微有点慢性病便开14剂药，且药方之大甚者要用脸盆熬药，人怎么能按畜生的用量服药，人绝对不是畜生。这些医生为何总是不自省？真是如仲景所言：“观今之医，不念思求经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始终顺旧，省疾问病，务在口给，相对斯须，便处汤药。”古尚如此，无怪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