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旁开诊所：田原对话民间奇医陈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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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导读
　　

　　以前四环素、青霉素这些药很常用，医院里都在使用，像肠胃引起的病，吃错了，大小便不通，就会引起肺炎和咽炎了，治错了嘛……今天，小二和大家分享田原老师和民间奇医陈胜征的对话。
　　采访人|田原  受访人|陈胜征
　　棺材铺旁开诊所：田原对话民间奇医陈胜征
　　田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人看病的？
　　陈胜征：我最先看病在医药公司。1984～1985年，医药公司给我发的红医岗，也就是坐堂医生的证书。那时候医药公司共有三个红医岗人员，一个经理，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蔡伯。我是医药公司的人，1979年从四望嶂矿山电厂调到医药公司的嘛，原来安排我管基建，我不干，要求调我去卖药，卖药过程中，我是很利用小聪明的(笑)，有人来，我就介绍他们如何如何用药，后来很多人找我看病，就有了额外的收入，除了工资，那个额外的报酬，50%要交给单位，医药公司就给了我发一个牌子——红医岗，很小的牌子。其实类似于现在的合作医疗嘛。
　　田原：做红医岗的时候，你看什么病？
　　陈胜征：儿科和妇科的很多。儿科多是肺炎、肾炎、胃肠疾病和咳嗽发热嘛，实际上都是肠胃引起的病，吃错了，大小便不通，就引起肺炎和咽炎了嘛。还有一些肾炎的人，下肢长痘疮，那时候都用激素药膏来消炎。四环素、青霉素这些药很常用，医院里都在使用，治错了嘛。那个时候小孩子出水痘的也比较多，葡萄糖输得多、凉的冷的东西吃得多，排不干净，小便就浊，皮肤就长痘，消炎就错了嘛。那时除了儿科，妇科的病人也很多。都是月经和白带的问题，还有看不孕的，我在的门店对面那时是保健院的门诊部，他们的病人都不如我多。其实那时的疾病相对简单，都是妇科的一些常见疾病，白带、阴痒什么都有，保健院门诊部治了不满意，都到我这里来治了。
　　田原：这些疾病你能治得很好？
　　陈胜征：这是很奇怪的哦，那个时候我运气很好，大概1988年之后，一天可以有30～60个病号。你可以查的，最多的时候一天80多个。
　　田原：那时候治疗妇科疾病的方子，到现在有没有变化？治疗的思路还一样么？
　　陈胜征：那时的方子现在看来，不可思议，有些不太对劲的，那时的用药很简单的，思路就是按照传统的中医基础理论，一个是广东的中医验方，另一个我借了一本中西医结合治疗妇科疾病的书，还有一本中药四百味，那时候医学三字经我都还没有接触。实际上我就是抓住了肠胃，从脾肠、膀胱入手，用的都是很简单的药。打个比方，常用瞿麦、白头翁、石韦、扁蓄，或大黄、牛膝、茵陈、柴胡,或白芍、桂枝、灯心草、鱼腥草，或生地、麦冬、白茅根、淡竹，或石膏、神曲、地骨皮、前胡等加减，都是很简单的。
　　田原：重点在于恢复他的肠胃功能，继而扶正祛邪？还是开始建立了自己的医疗理论？像你说的“死保肺胃及脾肠”？
　　陈胜征：都是这样理解，可现在的疾病为什么复杂？就在于抗生素产生的副作用，损伤了肺脾肾，脾肾的功能是很难恢复的。继而出现了肺、脑、心和肝、肾中毒的现象，很奇怪的，我的原方和医案都在。
　　田原：为什么说脾的功能很难恢复？
　　陈胜征：那时候的饮食虽然没有现在这么丰富，但也都要强调忌口寒凉的东西。那时候很奇怪，病得很重的哦，我救过的好些孩子，住进了医院，都已经发了病危通知书了，其实就是什么，那些胃肠的疾病，一住院，接受了对抗性治疗，转变成了肺炎，胸腔和肺都有了积液，结果发展成脑水肿、病毒性脑炎了，我的医案都有的，家属签了字的，几点钟到医院什么的，我都有记录的，你可以翻阅。我说今天中医其实也不用那么复杂，就是救助脾肠，调理肠胃的药很重要。
　　田原：那时你都用什么药？
　　陈胜征：就是一些化浊的药，打个比方，神曲、瞿麦、白头翁……实际上就是八正散加石膏、保和丸，有时还加一点灯心草和鱼腥草，另一个就是葶苈大枣泻肺汤，或者苡仁败酱草散，这些我都常用的。
　　在这个葶苈大枣泻肺汤里边，葶苈是很重要的。打个比方，如果饱气，不要大枣的，不饱气发胀的，就可以加大枣，因为大枣会加重饱气发胀的感觉。体内有毒浊，消化不好的人，吃大枣更不消化嘛。古人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唯有中满不吃甘”。古人有很多话，要充分去思考的。有的是有条件的，相对的，哪种情况下可以用，换一种情况，就不能用了，有的是绝对的，这个得认清楚。
　　田原：八十年代你抓住了一个治病大法，就是调理肠胃。
　　陈胜征：对的。
　　田原：认识中药是一个什么过程？
　　陈胜征：我认识中药很早，1965年之后，没有高考，我就上山采草药了，当时家穷，卖药卖了两三年的时间。卖给别人的嘛，别人在吃，其实我就在学着治病了。还有一些草药，是有毒的，可以用来毒蟑螂的。还有一些，可以给猪吃，治猪的病，我都卖过的，所以我对中草药的认识和了解比一般人多。有的是本草里有记载的，有的是本草里边没有说的，我就到老农那里去了解嘛。形状、味道，是慢慢学习了中医基础理论，才系统地知道的。原先就是喜欢听母亲，还有一位老农说药，这个药能干嘛，那个药能干嘛。
　　田原：老农？
　　陈胜征：就是兽医，那时兽医干什么的？一个医鸡，一个医猪，一个医狗，给它们打针。我对他好，帮着他打猪针、打鸡针，当时也是觉得好玩，后来这个兽医病重，死掉了，还把他的工具留给了我，这些工具我现在还留着嘛。那时候家里穷，什么活我都干的，在家里，还做过木工，帮别人起炉灶，我起的灶子，别人很欢迎的。起炉灶、擦墙壁，这个赚不了多少钱，但维持温饱没问题，这其间还和伯父走村窜巷卖小糖、小针线什么的，还收破烂。我干收破烂，群众很欢迎，我很善于讨好小朋友的，送一些好吃又不贵的小糖丸给他们，小朋友就闹着让家长把家里一些没用的破烂、塑料鞋之类的送过来，我收破烂，家长很欢迎嘛，那时收破烂收得很多，收入算是很高的，同行三五个人的收入加起来，都没有我的收入高。如果干到现在，我一定是破烂王。（笑）
　　那时还扛过木头，割过松香，那都是在很大的山上。还捕过蛇，晚上有时还去堤坝边或草地里捕蛇，捉蚯蚓，还有田里的小青蛙。我很会诱捕青蛙，小学中学读书的时候，下午放学回来，到菜园里，可以诱捕好几斤小青蛙。上下年纪的同伴都很佩服我的，因为我会分析嘛，田里哪里多，我都知道。有的人一个傍晚只能诱捕到几只，我可以捕一袋子的，那时我的母亲生小孩嘛，就吃这个。后来还挑煤炭，铺过路基，拖过板车，什么都干过。
　　田原：听说你开诊所曾经开在棺材铺的旁边？
　　陈胜征：是的，但我第一次开，还不是棺材铺旁边，而是在厕所旁边，公园路的厕所旁，很小的，刚出来没有资本。后来在高华路的棺材铺旁开了一段时间，没有人敢在那里开诊所的，我是第一个。
　　田原：在棺材铺边上开诊所，会有一些特殊“收获”？
　　陈胜征：有一个姓温的女人，她是这样的，妇科病，痰积引起的，快要死了，棺材都买好了。我们那里有个风俗，人死了，要放在家里处理后事的大厅两侧太平房里，男左女右，她事先被放在了右边太平房里的稻草堆上，家里人以为她很快就要死了，结果一放就放了三天。我去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鼻子及头额仍有光泽，四肢体温有伏热，一摸脉，还未断绝，家人都同意试一试，我就开了药，大便过后，一下明显好转，又多活了几年。
　　田原：就通过排大小便？
　　陈胜征：一定。大小便堵住了，首先让她排，精神就好，手就会动了，眼睛也会动了，就这样。
　　田原：在棺材铺旁边开了多少年？不会有什么忌讳吗？
　　陈胜征：开了两年左右。那时来求治的病人已经很多了，我都有医案的。这个没办法嘛！因为我能治好很多别人治不好的病。我原来治好的病人，又生别的病了，就接着跑来啊，他们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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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档案：
　　陈胜征，1945年10月，出生于广东兴宁，系炎黄的子孙、神农的传人。祖母李氏、母亲曾氏、外祖母张氏、王氏，血脉中流荡百家姓氏。自学中医、扶伤救死，已积累医案几十万份，医照几千张……研究中医药四十余年，将传统的中医望诊与中华易理、相理、命理相结合，具有极强的临床指导意义和实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