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网文指控官药勾结 无意转帖者被捕受审

梁知行

文章称海口康力元与国家药监局已落马高官关系特别，审批新药又多又快

　　1月15日，国家药监局表示，2007年，我国所有的药品都要开始再注册，没能通过再注册的药品将退出市常这距离国家药监局原局长郑筱萸涉嫌受贿被“双规”的消息传出不到一个月，而在其之前器械司司长郝和平和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先后被抓。人们很容易将国家药监局高官连续落马同最近发生的“奥美定”、“齐二药”、“欣弗”等事件联系到一起。近年来，随着老百姓对高药价和假劣药的忍耐临近极限，一场针对药品监管漏洞的审计风暴日渐猛烈，一些曾获取巨大利益的厂商和个人岌岌可危。最近，广东佰易药业有限公司和海口康力元制药有限公司因涉嫌严重违反GMP有关规定被查处，收回企业《药品GMP证书》。而在此前，一名叫张志坚的年轻人进了看守所，被控损害康力元——这家新药研发大鳄的商业信誉。张志坚在网上转发了一篇文章，文章中称康力元与郑筱萸和曹文庄等药监局高官关系特别，其新药审批比起其它企业多且快。

　　关键词

　　GMP认证

　　即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药品GMP认证是国家对药品生产企业和药品品种实施监督检查并取得认可的一种制度，药品生产必须符合GMP的要求，获得认证后才能生产。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郑筱萸被双规。”新年传出的消息让身陷囹圄的康力元专员张志坚看到了一线曙光。

　　张志坚已经在海口市第一看守所羁押了8个多月。给这个年轻人的生活蒙上阴影的，是一篇至今仍然在网络论坛上流传的文章。

　　文章报料说:浙江康力元投资集团与国家药监局原局长郑筱萸和原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等多名国家局工作人员保持着不正常的关系，集团下属海口康力元制药有限公司在新药审批方面，不仅“想要的产品都可以搞到手”，而且“速度奇快”。

　　海口康力元在新药注册方面的能力早已闻名业界。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公布的数据(截至2007年1月13日)显示:康力元拥有的“国药准字”多达274个，这个数字在国内药品生产企业中名列前茅。

　　随着去年年初国家局原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的落马，新药审批注册的问题再次成为舆论关注的话题。张志坚在搜索案件新闻报道时，看到了那篇不足千字的网络短文。他在行业论坛中转发了这篇文章。“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儿。”张志坚解释说。

　　一个多月后的4月26日，张被警察从办公室带走。当天晚上9点，海口市保税区公安局以涉嫌损害商业信誉罪将他刑事拘留。如果罪名成立，张志坚将面临最高两年的有期徒刑。

　　现在舆论关注的重心已经转移到去年12月28日被中纪委“双规”的国家局原局长郑筱萸身上。张志坚在监仓中无法上网跟踪最新的消息，他能做的只是静静地等待法院的一审判决。

　　他们这样开发新药

　　将由政府定价的“普药”改包装、剂量和用法，加入些无用成分，申报注册

　　2007年1月9日，张志坚在海口市龙华区人民法院出庭受审。

　　他走进法庭，和旁听的亲属们一一对视，算是打个招呼。

　　二哥张志强一直盯着被告人的背影，“志坚变得又黑又瘦，马路上擦肩而过，我都认不出自家兄弟”，他压低声音说。大哥张志刚掏出纸笔偷偷记录庭审的过程，直到被法官严厉制止。这是兄弟三人8个月来第一次见面。

　　张志坚2002年从安徽中医学院药学专业毕业后，只身南下海南，先后在三家药品生产企业从事药品研发和新药注册。

　　这类工作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科学研究。从某种意义上讲，张志坚每天做的事情就像是“填空”，通过“剂型”和“名称”的变换与组合，“创造”出药品的价值。

　　业内人士介绍说，将按规定由政府定价的“普药”改变包装、剂量和用法，并加入一些无用成分，申报注册成新药，这在药企行业是一个常用的做法。“齐二药”事件和“欣弗”事件中出问题的药物就是这种“新药”。厂家的目的，在于获得企业自主定价的权利。

　　根据《中国医药报》今年的报道，全国目前获得GMP证书的药品生产企业共有4446家，每家企业至少有一名像张志坚这样的“新药研发专员”。正是因为他们的工作，中国药品才会出现同一种药能有十几到几十个名字、单价从几毛钱到几十元不等的情况，尽管这些技术人员并不是造成这种混乱局面的根本因素。

　　院士钟南山在去年全国两会上对药品问题进行了不客气的谴责。他说，一个药品换个“行头”改个名，摇身一变成新药，“身价”就立刻飙升。这些所谓的“新药”不仅坑害了病人，而且还养肥了蛀虫。钟南山转而质问国家药监局的官员，“这些批号都是怎么拿到的？这些问题到底谁来把关？”

　　新闻媒体在报道这番言论时，反复引用一个对比——“2004年国家药监局受理了10009种新药申请，而美国FDA(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同期仅受理了148种。”

　　作为从业人员，张志坚对行业当中存在的问题了如指掌。但他仍然按部就班工作，为了成家立业，也为了丰衣足食。

　　张志坚常常登录几个固定的网站。其中一些医药讨论专区资讯密集、消息快捷，给他的工作带来了很大便利。可张志坚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次论坛转帖的行为让他坐上了被告人的位置。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１面对法官的质问，张志坚仍然坚持自己一贯的解释:“我没有想过，我只是觉得好玩。”

　　起诉书为张志坚的行为罗列了一连串后果:张的转帖现身网络后，与海口康力元制药有限公司签署经销合同的5家药品销售公司，陆陆续续遇到了下游客户要求退货的情况。这5家销售公司的负责人一致认为，张发表的转帖是造成下游客户提出终止合同的直接原因。它们转而向上游的海口康力元要求赔偿，海口康力元为此承担了总计达400万元的经济损失。

　　总之，影响很恶劣，后果很严重。检察官宣读说:“(张志刚)捏造并散布虚伪事实……给他人造成重大损失……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损害商业信誉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张志强在旁听席上紧张计算着数字。“5笔买卖泡汤，总计400万元。别说400万元，就是随便拎出一笔，几十万元也能让我们几兄弟赔个倾家荡产。”张志刚嘀咕说。

　　检察官出示了海口康力元和药品销售公司签署的赔偿协议书，以及销售公司负责人提供的证言。这在张志刚听起来总是不对劲，他特别注意到:5家向康力元索赔的销售公司中，只有武汉某医药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出具了收到赔偿款100万元的收据。

　　“这会不会是生产企业和销售公司联手造假呢？”张志强问。

　　记者随后致电武汉某医药科技开发有限公司负责人。“康力元？我不认得它。”“我在海口没有什么关系。”对方说完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企业良好形象受损

　　让康力元恼怒的短文，最早出现在一个名叫西部药学网的论坛中

　　张志刚的父母兄长，为了老幺的事情伤透了脑筋。

　　二哥张志强从怀里掏出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薄薄的数十页已经被翻得皱皱巴巴。对于一个中专毕业生来说，想从程序上挑出案件办理过程中存在的毛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哥张志刚匆匆忙忙飞到海口，“没想到取保候审的申请石沉大海，就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不给。”他艰难地撰写了一份文字材料，证明弟弟张志坚的所作所为“并不具备损害商业信誉罪法定的构成要件。”

　　7月20日，张志坚的父亲张吉林，在儿子们的陪同下来到海南。通过中间人牵线搭桥，他们在海口汇通酒店与康力元负责人之一陈丰标面谈。此时距离张志坚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已经过去了整整50天。

　　根据张吉林的回忆，康力元方面在此次会见中提出了三个条件:首先，张志坚的父母要前往杭州的浙江康力元投资集团当面道歉；其次，张志坚本人要在网络公开承认错误，肃清影响；另外，“康力元为此事打点花费很多，要我们赔偿10万元，否则他们就让公安部门按规定办到底”。

　　看起来，网络短文的内容的确深深刺激了康力元。

　　这家创建于1998年的制药企业，坐落在海口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2005年的产值超过两个亿。

　　在现实世界中，康力元一直拥有良好的媒体形象。海口康力元制药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汤旭东，不仅是全国青联委员、海南省政协委员，还是第15届中国十大杰出青年提名获得者。

　　就在几个月之前，海口康力元为海南“新农村健康‘1＋1’工程”捐款人民币两千万元。另有报道说，1998年海南创业以来，公司投入社会公益事业累计捐款捐物总额达到5000多万元。

　　可是“网络信息，特别是论坛中的讨论对康力元不利”，在海南另一家药企从事药品研发的业内人士认为，“康力元此举其实是杀鸡儆猴”，“张志坚真是倒霉到家”。

　　据记者了解，让康力元恼怒的短文，最早出现在一个名叫西部药学网的论坛中。网站对发表此文的“中国佐罗”做出了永久禁言以及封禁IP地址的“处罚”。“中国佐罗”至今隐藏在茫茫网海中，他的“遗作”《最新消息:康力元(集团)涉嫌巨额行贿SFDA曹文庄等》——继续在网络上被人转载和跟帖。

　　张志坚是目前唯一被锁定的转载人。一家人面临一个强大的对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迫于外界的压力，张志刚一家起草了一份《道歉书》。但这封《道歉书》一直压在张志刚的电脑中没有正式发出。“志坚一旦签字，就意味着他的行为具有‘主观恶意’，罪名也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情。”张志刚解释说。

　　张志坚不管这些。他在法庭上多次强调:网络短文并非出自他的原创；而另一方面，除了文章真正的作者，谁也不清楚文中哪些是事实、哪些是捏造，“我想就连检察官自己也不一定知道”。

　　张志坚实际想说的是:既然国家局原局长郑筱萸已经被“双规”，法庭就应该调查网文中有关企业和药监局官员权钱交易的内容是否属实。

　　张志刚提出了同样的疑点:“如果有关部门调查的结果证明文章内容并非捏造，那我弟弟难道因为传播了一句真话就要被治罪吗？”

　　接受咨询的法律专业人士告诉记者，另外一个重要的环节是，被告人转发文章和末端客户退货是否存在必然的逻辑关系或者直接的因果关系。检察机关仅仅搜集了一级代理商的证人证言，这些证人证言对于事实的描述，仅仅是一些个人的“臆测”，充其量属于“传来证据”这种证据在刑事案件当中属于证明效力较低的证据。

　　“检察机关提供的证据目录中没有末端客户的证言，即使有，也还需要通过技术手段证明:这些客户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利用哪部电脑，点击了哪个网页，才看到了被告人发表的转贴。”这位专业人士说，“刑事案件的证据必须构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目前的证据材料，可以说既不确实，也不充分。”

　　让张氏兄弟感到失望的是，以上一系列关键的问题，在庭审中完全被忽略了。

　　大动荡

　　药品生产企业的“命根子”GMP证书被国家局收回，海口康力元全面停产

　　海口康力元没有委托律师出庭，也没有提出刑事附带民事诉讼。

　　相比其他事情而言，张志坚案件对于海口康力元而言已经不再显得重要。

　　就在张志坚在看守所度日如年的时候，海南制药行业迎来了“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设立8年来最大的一次动荡”。

　　国家药监局原注册司司长曹文庄落马差不多4个月后，国家局启动了“全国整顿和规范药品市场秩序专项行动”。副局长吴浈在10月底的一次会议上谈道:“国家局和各省局的同志们一致感受到注册申报资料的真实性、完整性、规范性方面存在的问题十分突出；伪造实验数据、伪造实验过程、伪造生产样品等弄虚作假问题十分严重；数据缺失、记录涂改、样品销毁等问题比较普遍。”谈到会议前夕进行的现场核查时，吴浈说，“核查结果令人震惊，也发人深剩说明了当前药品注册存在的问题，不是少数企业、少数品种的问题，而是普遍存在的问题。这些问题，不仅直接加剧了药品研制秩序的混乱，而且给公众用药安全带来了严重隐患，必须采取有力措施，坚决予以整治。”

　　与海南有关的4次飞行检查，全部是围绕新药申报注册问题展开的。申报新药品种多的企业，自然成为检查的重点单位。海口康力元被发现存在管理体系混乱等问题。

　　11月22日左右，海口康力元的GMP证书被国家局收回。GMP证书是药品生产企业的“命根子”，海口康力元至此全面停产。

　　“我们正在调查，康力元在药品生产过程中，是否还存在其他违法违规问题。”海南省食品药品监督稽查总队负责人说。

　　问题不只表面上那么简单。记者从多个渠道了解到:最后两次飞行检查(在事先不通知受检查企业的情况下，突然派出检查组)当中，已经看到了中纪委的身影。中纪委驻国家药监局纪检组成员，还以组长身份出现在10月份的“飞检”中。

　　“10月份的检查最为严格。”知情人士说，“检查组有备而来，看什么、查什么，好像提前做好了计划。大概是11月20日，工作组再赴海口康力元，直接封存了部分新药申报资料。”

　　中纪委内部工作人员分析说:中纪委一般不会直接介入民营企业的调查。中纪委派驻组成员参与调查，一方面表示对惯例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意味着相关“飞检”不同于纯粹业务上的检查。

　　“公开的秘密”

　　一般企业注册新药一年也就拿下四五个品种，而康力元一年能够拿下100多个

　　“在此之前，康力元一直给人睥睨天下的感觉。”一位业内人士介绍说。一般企业申报注册一个新药要花9个月左右的时间，这还是在全部过程不出任何问题的情况下，一年也就拿下4到5个品种。而康力元一年能够拿下100多个品种，“有了好品种，又能赶上好时机”，“别人办不到的事情，康力元就能办到”。

　　新药申报与企业的经济实力以及政治资源密切相关，这在业内不过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国家局原局长郑筱萸被“双规”的消息传出后，业界纷纷猜测郑筱萸落马和康力元被查处之间，是否存在逻辑上和事实上的关系。

　　目前海南省药监局正组织企业对新药申报注册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进行自查自纠。全省药企已经主动撤回了2006年申报的300多个品种，其中海口康力元主动撤回了69个。

　　海口当地有一种为康力元辩解的声音说:康力元同全国20多家药品研发机构建立了合作关系，去年投入了几千万“买品种、买资料、买技术”；研究机构工作中存在不真实的情况，责任最终转嫁到康力元身上。

　　立即有业内人士对这种观点进行了驳斥:生产企业和研发机构开展合作，相关资料的验证和药物样品的制作，几乎都由企业自行完成。如果研发原始资料存在问题，企业不可能一无所知。另外，研发机构只参与技术上的合作，新药注册完全是企业的事情。

　　“康力元是生产企业的一个缩影，它也无法摆脱行业大环境的影响。”海南省局一位负责人说。“海口康力元正处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海口康力元办公室负责人宋瑶平接受了记者采访。

　　至于张志坚是否应该承担刑事责任，宋瑶平表示，以前负责跟踪张志坚案件的公司领导已经离开了康力元，“有关问题其他人也不清楚”，而且“他们走了以后，是否追究责任对康力元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可是司法程序已经启动，张志坚现在没有人身自由。

　　庭审结束后，张志坚的女朋友注意到:书记员一边收拾材料，一边自言自语，“海南制药行业就那么几家大企业，把康力元搞倒了，海南怎么办？”（本报记者

　　贺信）

　　新闻链接

　　2006年

　　142家药厂停业整顿86张GMP证书被收回

　　2006年，142家药品生产企业被停产停业整顿。昨天上午，国家药监局局长邵明立在全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工作会议透露，去年国家药监局共依法吊销4家企业的药品生产许可证，收回GMP(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认证证书86张。

　　邵明立表示，2006年是食品药品监管工作极不平凡的一年，国家药监局共依法查处各类药品、医疗器械违法案件33.2万件，涉案总值5.7亿元；捣毁制假窝点440个，累计依法吊销160家药品经营企业的药品经营许可证，收回GSP(药品经营质量管理规范)认证证书135张，责令停产停业整顿药品批发企业114家，限期整改11681家。

　　邵明立认为，当前食品药品监管面临的形势严峻。2007年，国家药监局对于药品注射剂、血液制品、疫苗等高风险品种生产企业，准备试行驻厂监督员制度。同时，国家药监局在今年要尽快建立有效的权力运行机制，防止滥用权力现象。其中，正确行使行政审批权力是关键。去年，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共查处系统内各类违法违纪案件58起，处分党员和行政领导干部57人。


来源: 南方都市报　

无谎世界

再换的就行吗  体制有问题再换也白搭  刚换了几年部长  有用吗一个样的不会有俩样  我们拭目以待  看你怎样烂

梁知行

来源:南方都市报

因转发揭露官药勾结网文而被追究刑事责任的张志坚，昨日被批准取保候审。昨天晚上12时左右，张志坚告别了9个多月的羁押，回到自己家中。他说他要赶紧看一看，“失去自由这段时间，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网文内容逐步被调查印证

　张志坚所转发的网文的内容，正被现实的调查逐步印证。张志坚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7个月后，网文中所指企业海口康力元制药有限公司爆出系列问题，公司的药品GMP证书也被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收回。而在此一个月前，有关部门就已经将公司董事长汤旭东带走协助调查。2006年底，中纪委对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郑筱萸实施双规。

　　本报今年1月18日以《网文指控官药勾结转帖者被捕受审》为题对张志坚案件进行报道后，各大媒体陆续对康力元伪造注册资料以及倒卖药品批文等违法违规行为进行了揭露。康力元在药政官员荫蔽下的畸形发展，正在逐步清晰。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对张志坚有利的方向发展。

　　张称中纪委专案组成员找他谈话

　　出来后的张志坚首先找了一个宾馆洗澡，接着又去理了发。其间他告诉记者，1月24日上午，他在看守所见到了中纪委飞来海南的专案组工作人员。对方围绕康力元和郑筱萸之间权钱交易的问题对他进行了询问，顺便还就“行业潜规则”了解了情况。“对方告诉我说，你不用担心，郑筱萸、曹文庄、汤旭东和陈丰标已经在控制之中。”张志坚说。

　　曹文庄原是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注册司司长，陈丰标则是浙江康力元集团的董事。本报1月18日的文章被网络转载后，有网友跟帖爆料:陈丰标原是康力元集团常驻北京、专门负责与国家局进行接触的负责人，因其在药品注册方面对康力元的贡献被提拔为集团副董事长和执行董事。这位网友说:“如果郑筱萸等人的双规和康力元有关的话，陈丰标是关键人物。”

　　律师认为张志坚案有宪政意义

　　如果这场被业界称为“监管风暴”的整肃早一些开始，张志坚的转帖行为几乎没有被司法机关立案侦查的可能。一直关注此案进展的上海律师姚建国认为，张志坚案同彭水诗案，具有同等的宪政意义。他说，言论自由是公民的基本权利，应当同企业的名誉权一样受到同等程度的保护，“遗憾的是，在这个重要的节点上，司法机关的天平出现了不应有的倾斜”。

　　张志坚目前获得的自由仍然是有限度的。他的家属填写法律文件，保证张志坚做到“随传随到”。张志坚的大哥张志刚表示，“法律目前为止还没有还张志坚以清白”，“春节过完之后，我们再与有关部门进行下一步的交涉”。

梁知行

因一篇关于表述康力元与国家药监局部分官员不正当关系的转帖，张志坚被羁押9月。

　　在康力元与郑筱萸案逐渐清晰之际，张志坚26日正式向海口市龙华区人民法院递交了《法律意见书》，要求检察院作出不起诉决定，并且将对9个多月的“无辜坐牢”提起国家赔偿。

　　今年2月6日，龙华区检察院从该区法院撤回了对张志坚的起诉，返回审查阶段，并准许其取保候审，但并未作出不起诉决定。

　　上海两位律师，普若律师事务所姚建国、国浩律师集团(上海)事务所斯伟江目前已正式接受了张志坚的委托，为张志坚进行完全免费的法律援助和辩护。

　　《法律意见书》提出，张志坚并没有损害他人商业信誉的犯罪故意；没有实施损害他人商业信誉的行为；同时康力元公司因张志坚的转载行为遭受巨大经济损失的证据也不足为信。

　　姚建国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采访时表示，由于康力元涉案事实清楚，检察院方面一开始所认定的“损害商业信誉罪”无法成立。

　　此外，《法律意见书》还认为，本案在侦查、审查起诉过程中存在着程序错误。姚建国说，首先，存在变相超期羁押问题。法律规定，逮捕后的侦查羁押期限不得超过两个月，审查起诉的期限为一个月，而本案却在审查起诉过程中两次退回侦查，导致张志坚被羁押8个月之久。

　　其次，检察机关在认清事实，撤回起诉后，没有立即作出不起诉决定，致使张志坚目前仍然没有摆脱犯罪嫌疑。

　　目前，张志坚准备向赔偿责任人主体龙华区检察院提起国家赔偿。

　　按照相关标准，以上年度全国职工平均工资计算，张志坚可得到9个月不到2万元的赔偿。

　　“经济上的赔偿是很低的，我们不仅要提出经济赔偿，还要根据《国家赔偿法》，要求龙华区检察院恢复其名誉，赔礼道歉。”姚建国说。

　　两位律师认为，当公民言论自由与企业利益发生冲突之时，司法机关应坚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的原则，公平公正地予以处理。

梁知行

2007年4月18日晚上，张志坚的代理律师姚建国向记者透露，“法律终于宣布张志坚无罪了，4月18日下午我们已经提出了国家赔偿—————55000元。”

　　张志坚，安徽宿松人，今年30岁，2002年从安徽中医学院药学系药学专业毕业后，主要从事药品新品种的研发与注册。一年前的3月20日，身为海南海口一家制药企业工作人员的张志坚，在办公室里转发了一篇名为“浙江康力元投资集团与国家药监局原局长郑筱萸和原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等多名国家局工作人员保持着不正常的关系”的网文。随后，他便以涉嫌“损害企业商业信誉”被刑事拘留，并被提起公诉。

　　张志坚的代理律师姚建国18日晚上告诉记者，在被羁押了287天、取保候审两个多月后，4月12日，海南省海口市保税区公安局和海口市龙华区检察院宣布，撤销张志坚“损害商业信誉罪”案件，取消对张志坚的取保候审。这意味着在法律上宣布了张志坚无罪。

（据安徽商报）

杏林痴叟

此事揪我心肺！

王世伯

此案必将成为典型案例，并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经常被人们不断引用......

      苦主国家赔偿结果如何，令人关注！当然，在我们中国，赔偿额只是象征性的，因为，对于人本价值观原本就有很大的差异，尽管围绕这个故事 发生发展的所有法律制度 （游戏规则）是从西方文化体系中移植过来的，但是，这人本价值却依然故我，是中国特色的！因此，决不会出人意料！假若发生在美国，苦主没准能获赔数十万，乃至百万、千万......

       两位义务介入案件的律师，至少是具备了相当职业敏感度的专业律师......当然会获得同行们的关注......

[ 本帖最后由 王世伯 于 2007/4/24 17:17 编辑 ]

一身痒

无语。。。看了这文章，把我吓一大跳。我刚才还从这里转载了不少文章去我的空间呢。晕死了。不会哪天也惹毛别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