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吃素 - 环境污染及环境保护

一分钟

国内常常听到的有关劣质产品做了好事的笑话：喝敌敌畏自杀，结果因为是假冒伪劣而未遂。最近才知道，原来敌敌畏是作为一种高效杀虫又没有对人体有毒性的杀虫剂被发明的，发明者还因此得到了诺贝尔奖。 所以看来笑话里的敌敌畏未必是假冒伪劣， 恐怕是真的质量好的敌敌畏呢。

稍微关心一下环境，会发现Dioxin经常作为一种非常恐怖的污染源而出现在有关文章里。没错，它是人类所知道的最毒的一种化学物质。但是，其实从来没有人刻意生产过这种毒素。 可是一般的化工厂生产过程只要包含高温，原料有氯和有机物，Dioxin就不可避免地作为副产品而被生产出来。Dioxin的另一个主要来源是焚烧废料，甚至包含医院焚烧用过的一次性医疗用具。

类似地，PCB作为一种有很多独特特性的有机物曾经被广泛应用。虽然现在已经被限制使用，在封闭的产品（如电容和三极管等电子产品）里仍然可以看见它。

那么上面提到的几种东西跟我们的健康有什么关系？承认的人说有关系，关系很大。不承认的人却说没关系。先抛开根健康的关系，近一步看看它们根我们人类的关系：作为人为制造的有机物，它们曾经被大量地生产及使用。当我们身边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滴水里都或多或少地含有它们时，我们却没办法消灭它们。因为它们的化学结构及其稳定，几十年过去了，也只有少量能被自然分解。人体吸收了它们却没有办法排出，只有积累在自己的身体里。美国当年做过的研究，几乎所有被检测的美国人身体里都能测到敌敌畏和PCB. 科学家想找到没有被污染的对照组，于是来到遥远北极的因纽特人的村子里，却发现他们体内所含的污染居然比美国本土的人还高。

再回过头来看看这些污染到底对人体有没有危害？如果有，怎样危害？

还是先回到敌敌畏，不是说当时认为它对人体没有危害吗？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我们用砒霜杀蚊子，自己不小心吃了，玩完。用敌敌畏，自己不小心吃了一些，没事。所谓的没事，就是没死。现在虽然不用敌敌畏了，可是随后的年代里新发明的各种农药也是一样的，似乎对人没有毒性。

其实很多研究已经表明，这一类物质在生物体上的作用跟激素，尤其是生殖激素一样。一大男人，吃了一粒雌激素的避孕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不是天天定时吃，也变不成女人。女人呢，就更没事了。 那么多人口服避孕药， 停了药以后生的孩子挺健康。可是对于小孩子就不一样了。怀孕的时候哪个孕妇敢接触这些有毒的东西啊？谁都知道胎儿的每一个发展阶段都是很精细的过程，容不得半点干扰。可是这些污染源跟我们吃的避孕药又不一样。避孕药的激素化学结构跟人体分泌的激素是一样的或者类似的。人一旦停止摄入，以前摄入的也就慢慢在人体里被分解了。而这些农药及毒素在体内堆积起来，却基本没有被分解和排除的途径。孕妇从怀孕开始不接触有害的物质，可是以前接触到的其实还在身体里呢。

在Our Stolen Future一书里，作者列举了很多研究的结果。 对于会积累在体内的这些污染，食物链越高端，积累得越多。书上的一个图表明，食物链每往上一级，体内累积毒素的浓度增加一到两个数量级。结果就是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开始灭绝。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美国的国鸟，秃鹰。 还有就是污染严重地区的食肉动物鳄鱼或吃鱼的水鸟。再仔细研究这些动物是怎么灭绝的。原来他们不是说毒素在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毒发身亡。 而是由于生不出健康的后代而灭绝。当环境改善以后，又看见他们回来，其实那是从环境污染轻微的地方来的。来了以后，仍然吃污染的生物，仍然无法哺育健康的后代。这些动物寿命都比人短很多，于是短短几年期间，几代的积累就见了效果。同样的效果要在人类显现出来，也要几代的时间， 却不是五年十年就看出来的。

再看看研究已经发现的工业化社会的污染带给人类的变化：多项研究证实，在十年的时间里，男人的精子数下降了一半。许多行医多年的医生也发现，初生男婴的外生殖器大小有缩小的趋势，甚至有医生描述平均大小只有以前的一半。没有发育好的生殖器在孩子长大成人以后，带给孩子更高的睾丸癌的几率。美国男性最多发的癌症就是睾丸癌。女人们也没有逃过。乳腺癌，卵巢癌，不孕，子宫内膜异位等病越来越多。曾经有研究调查五大湖地区的湖水污染。 调查对渔民的孩子进行检测，发现小孩子的各项指标都不如母亲吃鱼少的孩子。 除了身体的发育，智力的发育也不如其他的孩子，甚至有更多的多动症和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

母乳喂养也成了有争议的问题。如文章的前面提到，进入身体的污染几乎没有有效的方式排出。但是母乳却是一种有效的排出方式。研究表明，母乳喂养的婴儿，从母乳里摄取的污染物比他这一生里任何其他时候摄取的都多。 在六个月的母乳喂养期间，平均每个美国婴儿摄取的Dioxin就已经超出了研究认为人一辈子最多不应该超过的剂量。同一个婴儿，每天从母乳摄取的PCB是三倍于世界卫生标准所限制的150磅成人的每日最多摄取量。相比较，Fomula牛奶，首先牛的寿命短。被挤牛奶的牛只有几岁，身体里积累的毒素要比二三十岁的人少。其次，牛是食草动物，比较吃肉的人，毒素又少一些。最后，奶牛天天产很多奶，相对毒素的含量也更少。

回到自身健康的话题。我们看到，人类的污染已经随着风雨散布到了世界各地，连遥远的北极都不能幸免。同时，由于毒素积累在体内不能分解，食物链越高端吸收到的毒素越多。吃素至少比吃肉减少几十倍的毒素摄入。（这里要提一下绿色食品 oganic food。绿色是生产过程不加任何农药和化肥。比起非绿色食品，当然是好很多。但是文章的开头提到的几种污染，已经遍布世界各地，绿色食品也是在地球上生产出来的，因此那些污染还是存在的。绿色的肉同样积累比绿色蔬菜高几十倍的污染。因纽特人吃全天然的鱼，却积累了很高的毒素就是一个教训。这也就是吃素好的原因。）

现代医学研究已经深入到基因领域，很多疾病被发现和基因有关。但是一种疾病的发生不仅仅跟基因有关。如果基因是我们构建人体高楼的蓝图，那么在母腹里和出生长大期间就是在盖建这个高楼。荷尔蒙是高楼盖建过程中传递各种消息的方式。当污染进入时，原本正确的消息被改编，设计好的上下水被管子工随便反过来装上。再完美的蓝图也无法实现。相对而言，而我们长大以后的生活方式，是使用这个盖好的高楼。使用不当会减少寿命，但是相对的危害还是比对下一代的危害要小。

从科学研究的角度讲，很多动物实验都证实了污染对动物的危害。可是相对的人体试验却很难实施。可以想见，就算是有了相应的经费，由于人的寿命长，体形大，相比几年完成的小白鼠试验，没有一二十年的研究是无法积累到足够的数据的。同时，实验室的小白鼠可以人为地控制生活环境，可是我们不可能为了试验而规定人的生活环境。不要认为人体比小白鼠强。小白鼠抗不过的毒素，进行同样生命活动的人体也一样抗不过。看看周围愈来愈多，越来越年轻的癌症患者，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聪明可爱，有美好的未来。可是谁又知道他们还在母亲肚子里和刚刚出生就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不要等蒸腐乳机构出来制止一样化学制剂才开始避免接触这种化学品。每年有那么多的化学品被开发出来，又有哪个企业肯投资，并等待着充分证明了它的安全性才把它投放市场？我们不能等到自己或自己的孩子有了问题时才开始反思，才开始保护自己。如果不能改变别人，可以先改变自己。住的房子周围的草坪没有那么青翠就不青翠，不要再喷农药给自己下毒。保护自己，吃绿色食品，不吃肉而改吃素。

不要轻易假设自己比别人健壮，别人会受到的伤害自己不会，别人会得的病自己不会得。人类从来就没有因为自己是动物里最强壮的而生存到今天。人类是因为自己是最聪明的才生存下来。所以，在污染泛滥的今天，我们也要当聪明人，尽可能避开污染，我们的孩子就更聪明，我们的子孙后代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References:
Dioxin, Agent orange ---- by Michael Gough
Our Stolen Future ---- by Theo Colborn, Dianne Dumanoski, and John Peterson My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