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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力、命运的关系与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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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13 01:52: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业力命运的关系与认识

第一节  业力、命运的关系
佛学思想中最重要、最困难、困难解释,因此最易使人误解的要算业力论了,甚至误会为命定论,及宿命论。此思想影响了整个亚洲文明,多数之亚洲人,皆以其为首先规范和宗教信仰之思想基础。业力论极难了解,极难了解因为业力之究竟深邃无极,毕竟非人类之智慧所能尽其幽微。
    人生之禀赋和境遇皆大不相同,有的生来智慧极高,有的却痴呆愚笨;有的长得端正美好,有的平凡或丑陋。有生来即为盲哑,甚或四肢不全的;也有容貌自然讨人喜欢或使人厌恶的;同一父母所生之子女亦皆个性、天赋、际遇各不相同,此即一般人所谓之命运。佛教则进一步说,此命运乃人人自己之往昔业力所千万的。根据此说,今生之大部命运皆由前生业力所造成,而来世之命运亦由今生行为而决定之。言至此,不禁略有感慨,人皆以为自己可以作许多事业,自以为拥有相当大的自由,其实这是很天真的想法子,人原是个很可怜很不自由的动物。拿吾人的生命来说,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如果生在早期非洲的人类,我想没有人生前向他问道:“喂!你愿不愿意投生在十七、八世纪的非洲,大半生将要经过帝国主义的欺压,还要接受奴役、贩卖,受尽各种身心的苦恼呢?”我想从没有人向他征求过意见,他就糊里糊涂的被生下来了。他既然被硬性的配给了这样的一个生命,也就罢了,但是有一天他却一定要死,他虽然不愿意,然亦无如何。可怜的人类,对自己的生命都无选择的自由,不愿生而被强迫的生,不愿死而被强迫的死,谁说“生命”本身非一绝大之悲剧呢?造成和支配这悲剧的力量,就是佛家所谓的业力。
    这样说来,业力是否百分之百的定命论呢?这又不尽然,因为业力毕竟是人们自己造成的。自己造成的东西或局面虽有其约束性,但亦有某种程度之可变性,随自己之意志可以多做、少做或不做某种业。因此可以多结、少结或不结某种果报。目前之果报或命运,虽有其支配人之定性,但吾人之努力亦可使之改向、净化代号升华,达成某种程度之转变。业力论若完全是定命论,则一切宗教和道德行为之努力岂非徒然?佛教之业力思想是指出人文和生命现象中,同时有定和不定两种因素存在。现举一例:就是明朝万历年间的袁了凡,他做过兵部职方司主事、军前参划、督兵、直隶省顺天府定三色堇知县,死后还被明熹宗追谥为尚宝书上卿。根据“了凡四训”记载:袁了凡幼年失怙,母亲希望他捐弃功名改学医术,一方面可以养生,另一方面又可以济人,后来他在慈云寺,遇到一位精通邵子后极经数正传的老者,姓也,云南人也,修伟豸,飘飘若仙,向袁了凡说:“子仕路中人也,明年即进学,何不读书呢?今后考试、县考童生必得第十四名,府第必得第七十一名,提学考试必得第九名。”明年赴考,三处名数皆合。
    袁了凡再请老人卜终身穷通祸福,言某年考第几名,某年当补禀,某年当贵,贡后某年,当选四川一大尹,在任三年半,即宣告归,五十三岁八月十四日丑时当寿终正寝等……,自此以后,凡遇考校,其名数,先后皆不出也老先生所悬定者,一一应验,使袁了凡大吃一惊,益使他相信,进退有命、迟速有时,澹然无求矣。
    后来袁了凡遇到一个叫云谷禅师的高僧,他问禅师:“一个人对他的命运逃得了吗?”禅师说:“命由己做、福由心生、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人未能无心,终为阴阳所缚,安得无数?但惟心人有数,极善之人,数固执他不定,极恶之人,数亦拘他不定;汝二十年来,被他算定,不会转动一毫,岂非是凡夫。”
    从此以后,了凡开始努力积行万千善举,持“准提真言”每日不怠,夙夜匪懈,终于挣脱了二十年来也先生所替他算定的命运之束缚。我之所以写这个例子,有两层意义,第一谅是说明人有先天的命运,第二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命运也可以受到后天持久坚定的意志,行善与禅定的力量所改变。
以上所说业力和命运的关系,是指少数之个人而言,若就群众的共业来说,则其约束性又远较个人之加紧业为大,其“定命”及“难可转”之程度亦几何级数的增加,同是一个时辰出生的人,在自由与奴役两个区域,所遭遇的情况可能不同此例可以说明,群体的共业可以涵盖个人的业力。总之,黑人有黑人的共业,白人有白人的共业,中、日、美、法、共,乃至人类全体,亦有其共业,此共业所形成的书面即是那共同遭受的果报,毕竟非个人的力量能够全部挽回的。但这种共业论的思想,并不是鼓励人去做命运的羔羊。对命运和环境反抗或不屈服,实完全操之于我。共业之流洪可能冲淹没及毁灭我的身体及所有物,但它不能毁灭我之精神及内心的选择,所以在最不自由之环境中,人类仍能发出其心灵的火花。
    透视共业之最佳实例莫过于观察战争。有人类历史以来,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战争,学者们也许可以在事后分析某次战争的起因,或为种族的、或为经济的、或为宗教的、心理或政治的。但这些分析只能说出一部分之原因及人所能见到之原因,并不能说出全部之原因,或非人智所能见到之原因。这就是说,涉及多数人之国族战争皆为共业所致,此共业是一种冥冥中的无形巨力,也是共同命运的业力。依佛教的看法,吾人对共业命运,应该抱有接受考验的勇气,和尽其在我,听命于天的达观态度。
    古今只有极少数的人,不但能改变或影响自己的业力,甚至可以影响或改变国家及种族之共业。以释迦牟尼来说,他不但完全改变了他自己——由凡入圣,而且因此转变而影响到其家庭、种族、国家、人类、甚至许多生物。耶稣、孔子等亦复如是。但历史上毕竟没有几释迦或耶稣,也没有太多的希特与史达林。对业力论最容易发生误会的,是把业力当作命定论,认为业力是不可抗拒或不可改变的,这是一个极错误的观念。首先我们把业力做一个简单的解释:“业力即是驱使、创造、和毁灭一切有情生命及其世界之原动力。”然则此动力之因又是什么呢?佛家的回答是:“是由无明与‘行’之俱生欲力推动所致。”无明是不知、愚痴的意思。“行”是一种冲动,一种必须要去行动的本能冲动。人生确有许多事非个人之力所能挽回的,如共业之灾害和残废之降临,皆非个人之力所能左右的。人之自由意志全系乎对一切约束自己的力量能说一声拟设的“不”字!释迦牟尼佛的生平就是一个好例子。就常识、利害、传统的看法、他都应该先去做皇帝,老来退休后再去修行。但他否定了这一切,毅然对环境说“不!我决不作皇帝!我要去修行!”这就是他的自由意志战胜因果律及共业环境之事实。所以精力所千万的环境,商业部非全不能克服者。坚决果断之愿力,每每造成的影响,因此精力论决不是定命论,而是叫我们认清人生有定命或不可改变之一面,亦有不定及可改变之一面。这样才能不沮丧,不骄纵而趋乎中道。至于人生之际遇,何者是定命、何者是不定,则非常难说。言至此,忆起天主教圣哲法兰士之感祷文:
    “主啊!我所不能改变的事,祈赐我以宁静去接受它。我所应该改变的事,祈赐予我能勇气去改变它。何者是可改变的、何者不可改变的,祈赐予我以智慧去识别它。”此祷文中所表现对自由和命运的态度,我想不但代表基督教,亦可代表佛教之业力观。
精通心理学囿于科学方法之限制,不能大胆的提出一世因果之人格形成论,因此对一些突出这天才现象,以现世因果的片面看法极难自圆其说。遗传学之因子论,亦难解释各种天才现象。莫札特和爱因斯坦的祖先,恐怕未见得有如此雄厚的音乐和科学的染色子,产生出这样的天才来。身体的构造当然会影响生理,但生理因素决非是百分之百构成人心的原因。这虽然是科学和哲学上的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但就佛家的立场来说,三世因果之心灵转世轮回说,其深邃之含蕴非骤尔能明者。我们如承认生物有“本能”和人类有“天赋”之事实,则众生有前生之假设,实为极合理的想法,上述之由习惯而形成人格,由前生之串习而产生今生之禀赋;后天之环境、教育及努力亦占一大半因素,大体说来人格之形成可如下图所示:
    此图表示人格之形成,乃由先天的精力、习气所赋予人之禀赋及后天之努力、教育等,二各因素混合而成,缺一不可。所以不是完全的定命论,也不是完全的后天论,是一种综合先天及后天因素的缘起论,我之所以写这篇业力、命运的关系与认识,主要的目的是希望爱好智慧、追求真理的读者,能够对命运的观念有一彻底的了解与认识,从而去改善与突破它,创造美好的人生,这是我最大的期望。
第二节  时空与生命的认识
    广义的宇宙观不但包括时空,而且包括时空中一切事物的源起和演变,空间是无边无际的存在,时间是无始无终的绵延,在这永恒无际的时空里,有恒河沙数的多彩多姿的世界和林林总总的事物。天文学对整个宇宙时空的概念大体上可用两句话包括:就是“时间因空间而存在,空间因时间而生长或扩充”。
    生活在这种经验世界里,我们的思想行为无一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因为一切观念和印象的形成都脱不出“时”“空”的范畴。什么是空间和时间呢?直截了当的回答是如此:“空间无非点、线、面、所组成的体积,时间不过是一切事物在过去、现在、未来所经历的活动过程。爱因斯坦的新时空观是长、宽、高三度空间加上时间成为四度空间。”
(一)西哲的“时”“空”观
    谈到“时”、“空”的问题,西哲柏格森说:“一般人都有从‘时’、‘空’的角度来衡量一切事物的习性。三解学家把最抽象的太空现象划分为点、线、面;物理学家将太阳的虹彩肢解分割为在太空旅行的光波。同样的,在科学家的观念中,一段美妙的交响乐,无非是一组不同波度的声波在空中震荡。人类的理智像一个拍节器,能将任何量能用数学的符号演算出来。他们能算出量能的活动,却不能真正体认量能的本性,他们把一个富有生命力的整体划分为板滞的点、线、面,正如‘七宝楼台碎拆下业不成片段。’这是何等荒谬的事呀!”
    柏氏接着说:“我们在生命过程中所体验到的特别生动的经验就是动能,但是令人深表遗憾的事是我们往往用机械性的点和线延展而成的公寓式住宅间来代表动能的过程。实际说来,动能既非在空间里继续运行的点和线,也非银幕上所显现出的一连串镜头。科学家只能以数字符号称量动能,却无法体认动能的真实体性。”
    有关时间的问题,柏克森说:“一般人常常用在空间动荡的钟表时针来计度他们内心所感到的时间流量。实际说来,时间是无法计度称量的,时间上的一分一秒并非如空间上的一点一线可以顺序排列、有条不紊。我们当然不否认我们内心所感觉的时间流注,往往与钏摆摆动的幅度和次数相符。这种偶合结果引起了我们的错觉,认为时间和空间相容相即,泾渭难分。
真正的时间不但无边无际,无始无终并且不容分割,是以我们内心所感到的时间流注无法以人的尺度来衡量。换句话说,科学无法把握住时间,真正的时间代表生长、变异、及发展,绝非点、线、面和时刻的继续延展。
    谈到时空的问题,我们必须首先回复到知识论的本身,然后才能得到一个概括的结论。我们日常经由感官所收取的各种印象空间有多少可靠性呢?我们透过明理作用所形成的宇宙人生概念是否真实呢?在我们的音信中空间无非代表大小方圆的各种面积及体积。所以谈到空间的问题,我们必须建立一个立体的方位和界限,但是虚空是无限,假如我们认为最小的何种是原子、中子或电子的话,那么微细的原子、中子、或电子如再继续分裂到无限小的地步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相状叫?在无限大的和无限小看空间里更那有绝对的大小方圆和部位的分际呢?所以庄子说:“天情莫大于秋毫之末,面泰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
    时间的久暂和空间的大小是相对而非绝对的,他们是在以心知物的过程中留下的影相或概念。近代心理学家及哲学家通常将以知物的过程分为直觉,最简单原始的知和知觉及概念。我们与生俱来足以产生直觉和名理的心意识有多少真实性和可靠性呢?关于这个问题英国哲学家约翰洛克却有比较详尽的解答。他说,我们天赋的心灵与真理相较无异沧海一粟,是以用我们渺小的心灵来体会宇宙人生的奥秘何异以蠡测海、以管窥大,我们必须坦率的承认我们的无能和弱点。
    (二)佛道两家的“时”“空”观
    时间本无所谓过去、现在、未来,这无非是人类主观意识的作用。真正的时间无始无终,更那有过去、现在、未来之分呢?时间的流注并非分、秒、时、刻的累积,而是事物的发展和变异。四十岁的张三并非他孩提朝代的延续,因为在这数十年间他的生理机能和心理动态都有很大的转变。孔子说:“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也是承认这个道理。就生理而言,人类的躯体无时无刻不在新陈代谢的过程同步,旧的细胞衰老死亡,新的细胞代之而起;在短短的十一个月里人身的细胞组织全部更新。在时间的密流里心里的动态如电光石火,此生彼灭,前后相继,更无所谓时间三际(过去、现在、未来)。
    金刚经说:“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这段经文无非指明我们的心念川流不息,瞬息万变,前念接后念怕念接来念,来念不知,三心似有实无,了不可得,更伯格曼算子有现在、过去、未来的分际。
    有时空的舞台上天地间,一切事物都变动不居之中。人有生老病死,物有成住坏空,事有成败利钝;寒来暑往,物换星移;沧海变桑田,桑田变沧海。天道循环,周而复始,保有止期所以孔子说:“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时间的流转、空间的变易,往往造成人事的沧桑和今昔的异势:
二十年前此院游,木兰花发院新修。
    今日重来经行处,树老无花僧白头。

    朱雀桥边野草花,鸟衣巷口日又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载今始归。
    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求仙家垒垒。
    (三)动中观象,所见不真
    生命之流随着时空的变异而奔腾澎湃。动中观相,所见不真。正如流波印月,光影零乱。因此,我们日常耳濡目染的经验世界与超经验的真实世界大相别异。且人类以本有的官能加以科学的仪器来观测宇宙的秘密,无异以管窥天。更进一步说,人类的官能和理智因为受了心理和生理发展的限制,无法收取绝对可靠的意象而形成正确的概念。
    就官能而言,鸽子有极突出的方向感,经过训练的军鸽,可以横渡大西洋,而安然抵达指定目标,鹰隼的眼力和狗的嗅觉都远较人类敏锐。科学家证实,其他动物利用感官收取事务的影旬和印象也与人类迥然不同,庄子说:“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聚。”所以我们依据我们的官能理智及经验所体会的真理,也大有问题。
    关于知见不真的问题,圆觉经说:“未出轮回,而辩圆觉,彼圆觉性,即同流转。若免轮回,无有是处。臂如动目,能摇湛水,又如定眼,由回转火。云驶月运,舟行岸移,亦复如是。”轮回者即在生灭法中的现象世界,圆觉性即绝待的理体或妙明真心。前者是相对的,后者是绝对的,前者是瞬息万变,后者是如如不动的,以“对待”或“生灭的”尺度来衡量“绝待”或“非生灭的”体性,当然无有是处。
    由此可知我们本具的官能及思维的作用已经不大可靠;因而经由感官和心理作用而形成的印象和观念也有了问题。就时空而言,因为我们的身心都在潜移默化,变动不居,因而感觉到时间和空间也融通交澈合而为一。实际上说来,宇宙的奥妙远超过我们感官经验的领域。就是我们日常居处的经验世界也因人、因时、因地而异。高兴的时候我们会感觉到“桃李争春、远山含笑”;忧伤的时候我们会领略到“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堕楼人”当我们入睡的时候,我们的生理活动虽然部分停顿,但是我们的心理活动并未稍减。心意识的作用转入地下,结果拉开太虚幻境的序幕。梦中的世界又别有一番景象,时间的感觉无形的消失了,空间的感觉也部淡了许多。举例言之,文苍英华异闻记称:“开元七年,道士有吕翁者,得神仙术,行邯郸道中,息邸舍,俄见旅中少年,乃卢生也,亦止于邸中,与翁共席坐,言笑时畅。久之,卢生顾其衣装敝亵,乃长叹曰:‘大丈夫生世不谐,困如是也!’翁曰‘观子形体无苦无恙,谈谐方适,而叹其困者,何也?’卢生答曰:“士之生世,当建功树名,出将入相,列鼎而食,选声而听,然后可以言适乎。吾尝志于学,富于游艺,自惟当年青紫可拾,今已壮适犹勤畎亩,非困而何?”言讫止昏思寐。时主人方蒸黍,翁乃探囊中枕以授之曰:‘子枕吾枕,当令子荣适如志。’生挽首就之。见其窍渐大、明朗,乃举身而入,遂至其家,数月,取清河崔氏女。女容甚丽,生资愈厚,生大悦,由是衣装服驭,日益鲜盛。明年举进士、登第;累官至节度使,大破戎虏,为相十年。五子皆仕宦,孙十余人,皆婚夫下望族。近两年渐衰迈,屡思引退,圣上不许,病中人候问,相踵于道,名医上药,无不至焉,卒年八十有余,享尽人间富贵荣华,犹不如置身梦中。既醒,卢生欠伸而悟,见其身方偃于邸舍,吕翁坐其旁,主人蒸黍未熟,触类如故。生蹶然而兴曰:‘岂其梦寐也?’翁笑曰:‘人生之适,亦犹如是。’
由此可知,梦中的时空感与醒时大异其趣。黄梁犹未熟,人寿已百年,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以内,我们可以身经一世荣枯,而不觉到生命的短暂。
    撇开梦境不谈,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所体验的时空感也非一成不变。假使一个诗人在月白风清的夜晚,河边独步,看到一枝百合花,在月色朦胧中,舒枝绽蕊,幽香四溢,与波光月影,互相辉映。在这一刻,他因为一心专注领略这美妙的景象,而不知不觉的进入一种空灵缥缈的意象世界,尘空俗虑,荡然无存。仿佛他的生命与这枝水百合花,汇为一体,而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在时间上他忘却了年光的驶骤,刹那便成永恒,一念融通古今。在空间上,他浑然无觉,物我双亡。他凝神观照,心不旁鹜进入一种孤立绝缘的“物我两忘”精神境界,印象世界形成的原动务为心念的流注。如果心念不生,心如波心冷月,天光云影,任尔去来。湛然无觉,则人我无分,山河异色,别有一番景气。这种定境佛家称为凡夫定,与“心行灭处,言语道断”的佛家三昧正受清净觉地,不可同日而语。
    (四)超以象外,得其圆中
    由此可知,时空本无分际。随心回转,心体无相;脱落时空,无大无小、无古无今。心不住境,则与天地同体,万物同根;心囿于境,则无井蛙观天,反觉天小。心念纷烦,则度日如年;心念不生,则刹那终古。庄子说:“以道观这,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残,贵贱不在已,因其所大而大之,则万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则万物莫不小。知天地之为第米也,知毫末之为丘山也,则差数等矣。以功观之,因其所有而有之,则万物莫不有;因其所无而无之;则万物莫不无……以道观之,何贵何贱,是谓反衍。无拘而志,与道大蹇;何少何多,是谓谢施。无一而行,与道参差,严乎若国之有君,其无私德;繇繇乎若之有社,其无私福。汪汪乎其若四谅之无穷,其无所畛域。兼怀万物,其熟承翼。是谓无方,万和一齐……”。
    跳出时空的圈子,观照宇宙万象,则物我统一,何有分齐?心不滞物,故能我(忘)物,外物则可游心物外,而享受绝对的自由。斯能自证无量无边之宇宙与心灵而不为五行八字所转。
    (五)生命的本源与认识
    佛家说:第八识又名阿赖耶识,是宇宙万有的根源和人类生命的本体。密严经说:
    佛说如来藏,以为阿赖耶。
    恶慧不能知,藏即赖耶识。
    如来清净藏,世间阿赖耶。
    如金与指环,展转无差别。
    佛家所谓如来藏,用现代的语言来说,即宇宙魂,天地根;涵盖乾坤,统理万有,不为阴阳五行所左右的法身本体,与阿赖耶识,同体异用,正如一个钱的两面,同中有异,异中见同。同理人类的精神、物质本质本无差别之相,但因心增的转变而有觉、迷、醒、梦之分。在迷位的阿赖耶识有愆化万法的功能,故又名一切种识。它支配宇宙的运转、品类之繁衍,以及一切含灵的身心成长及发展。
    所谓‘万法唯识’,是一切有情。就是人类同其他一切有情,就是人类同其他一切的含生之类,从无始以来,各自有以上的八识。宇宙万有不外乎这八种识所变现;而其中第八识是能变现宇宙万有的根元。所有精神界、物质界各种现象,都是从包藏在这个识当中,叫作种子的功能势力开发生起的。
关于第八阿赖耶识变现前七识及支配人类生理及心理发展的问题、玄奘大师传译的八识规矩公布也有明白的交代:
    浩浩三茂不可穷,渊深七浪境为风。
    受薰持种根身器,去后来先作主公。
    第八阿赖耶识为宇宙万有精神本体,横绝六合,超迈时空;如汪洋浩瀚的大海,深不可测,浑无涯矣,如果能控制中转变这阿赖耶识,则阴阳不能贼,五行不能居,享有绝对之自在,阴阳五行于我何哉!命运于是不准矣!这个变化无方的精神本体,就其功能而言,有能藏、所藏,及我爱执藏,三种体性,故名三藏。
    (1)能藏:此识能含藏万法的精神种子,故对宇宙万有的形成及发展产生规划的作用。它有灵通变化的体性,故能在运转的过程中变现前七识及万法的种子待缘生果,故名能藏。所谓持种亦无非言明它有摄持根身世界一切种子的势能。
    (2)所藏:此识储藏前七识(包括末那识、第六只及眼、耳、鼻、舌、身前五识)在运转时所产生各种有漏的污染习气(种子),从而受其薰染而改变其体质,故有所藏及受薰之义。
    (3)我爱执藏:此认因运行波率的转变而幻化第七末那识。后者喧宾夺主,执持前者的见分区表该识的主动照见作用)为“实我”,“实我”而生爱染,因此“我、法二要”炽然而生,故名我爱执藏。
    第八识本属精神体质,故其含藏的种子代表一各精神势能。举例而言,当男女媾精,女性受孕,脸相未成的时候,代表本命元神的第八识像像电磁放射线一样进入母体,规划胎儿身心发展的形态及体性,这是八识种子的势能作用。由于八识的势能作用,而使我们的内心产生业感缘起,所反映出的宇宙世界及有情众生。这咱本体反映的现象,本是虚妄之像,但由于吾人自心的迷惑与执著,就将外在的宇宙世界与有情众生,当做实有。由于心的迷于尘境,故随境所迁,刹那不停,而被阴阳五行所左右,故凡夫有数,而随数流转生灭,不能自主。
    佛家唯识学浩如烟海,千头万绪;真如一部廿四史不知从何说起?笔者因篇幅所限,只能对其大要稍予引述,如有机会,当与读者共同探讨这宇宙人生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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