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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本网站上使用Cookie,包括第三方Cookie,以便网站正常运行和提升浏览体验。单击“全部接受”即表示您同意这些目的;单击“全部拒绝”即表示您拒绝非必要的Cookie;知道“火神”这个帖子是因为碰到下面这样一个病人。 患者,男,55岁,2005年12月30日初诊。 患者的西医诊断明确——右肺中心型肺癌。但是,一般情况还相当好,症状只是不严重的咳嗽和吐过少量的血。他是一位搞内装修的小包工头儿,还在跟班赶工程。当然,重体力劳动他已经力不从心。外表完全不像病人,脉象和舌象也看不出明显的寒热虚实。西医诊断他还不知道——医生和家属不愿意告诉他。这也是诊断明确了近一个月,为什么他还没有休息。自然是正在治疗,中西医都用过。西医也不是按癌瘤治的,找的中医据说是一位名医。只是服中药3天自觉食欲大减,于是辗转来找我。他带着哪位名医开的一副药。 这副药很奇怪,附子是单包着的,剂量大约300克。其它可以认出的有干姜大约100克,桂枝30克左右等。总之是超大剂量的大热之剂。 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问消息灵通的朋友——代肖言。 他说:不止一家与中医有关的论坛上出现一个“火神”帖子。其中提倡用上述大热药,而且常常用很大的量。此帖很受欢迎,差不多是点击次数最多的。朋友转来部分网上资料,我才知道原来如此。 举这个例子不是说“火神”的做法不可取,而是提醒朋友们注意矫枉过正。特别是郑大夫和网上朋友对他的温阳法理论说明不够,于是出现误导。有的医生会认为超大剂量的温阳之剂可以治百病——包括癌瘤,就像上面这个病人碰到的哪位名医一样。 我看过郑大夫在广西中医学院做的报告。大体是一年中1万多个方子,90%以上用干姜、附子,其中中药种类40多种。总有效率在95%以上。还有两三个疗效很好的病例。 以上大体情况是否可信呢? 假如就医的患者是有选择的——绝大多数是典型的寒证。自然可信。但如此巧合似乎有些勉强。 至此,有的朋友会说你总是怀疑别人。其实并非如此。 因为,我早已在网上指出过,目前治疗热病最常见的偏差是过用清解、滥用皮质激素和抗菌素,因而常见阳虚、气虚、阳虚水泛,热病迁延不愈甚至死亡。也在网上发出过大约20个病例。 近10多年来,我几乎每天碰到这样的病人,因而提倡重用温补。上过网的帖子有: “呼吁停止滥用皮质激素”和“呼吁停止滥用抗菌素和中药清解制剂”,其中都附有相当多的病案。 我也偏爱桂枝、生姜、干姜和附子。 不过,我却不敢说90%以上找我看病的患者都宜于温阳,特别是用那样大剂量的附子和干姜——尤其是附子量很大。 总之,有必要对温补法的源流和理论问题作些说明,以便网友们更好地理解“火神”帖子,并恰当运用温补法。 自觉有责任阐述温补法,还因为这个派别源于河北。 真正的中医学术派别是从金元时代开始的。即河间学派和易水学派。他们的创始人都出生于今保定附近而且基本上同时出现——刘河间略早。 有人称这两个学派的代表人物为“金元四大家”。说刘河间是寒凉派;张元素是脏腑辩证派;张从正是攻下派;李东垣是补土派。这是不准确的。 准确的说法应该是: 河间派——重用寒凉。攻下不远寒——张从正还是重用寒凉。 易水派——重用温补。补中不远甘温——李东垣重用甘温。 于是,到了明代(包括清初)以上两派演变成温补派和反温补派。 李时珍、张景岳是旗帜鲜明的温补派,徐大椿是旗帜鲜明的反温补派。 寒凉派后来演变为温病学派,本文从略。 温补派发展到顶点,代表人物是明代的赵献可——代表作《医贯》。 徐大椿特别反对他,专门写有《医贯砭》。言词非常激烈。 李东垣的温补重在参芪;张景岳则大量用熟地;到赵献可才重用姜桂附。 这是温补派演变的大体情况。 读者会问:这样有名的古代医家各持一端,我们该听谁的呢? 这个问题很难用几句话说清。 我的看法是:徐大椿不愧学验俱丰,名重一时。他大约3次奉诏晋京为皇家治病,著述很多,各科水平都相当高。就学理而言赵献可不如徐大椿,但他特别重用温补也颇有可取。 试看当代普遍重用清解(抗菌素几乎无不寒凉),却出现了“火神”,本人也大体赞同重用温补——为了补偏救弊。总之,寒热之辨至今仍是大问题。 最简单的取设自然是看病时辨明寒热。 不过,这回答不了为什么同是中医却有截然不同的两派。 看来,不但中西医要结合,中医内部也要融会贯通。 到底怎样看这个问题呢? 拙见如下: 医家的主张和当时常见的病种有关系。但是,河间、易水之争不能用时代不同来解释,因为张元素比刘完素大约只小10多岁。 所以,第一个原因是对经典的理解不同。 刘完素是最典型的例子。他的代表作是:《素问玄机原病式》。他主张“六气皆从火化”。又说:“六经传授,自浅至深,皆是热证,非有阴寒之疾”。于是,他自然要用寒凉。 张元素的著作一本也没有传下来(珍珠囊不是完整的书)。有人点校的《医学启源》是伪书,我曾经专门辨伪。张元素的九味羌活饮倒是辛温之剂。王好古专门有《阴证略例》,可见是与不承认伤寒有阴证的河间派针锋相对。 或问:这两派得失如何呢? 我看都有偏颇,但是就伤寒而言,刘河间根本否认阴寒之证,偏颇更明显。李东垣把大疫完全归咎于内伤,也是门户之见。但是,他创用甘温除热则是空前之举。也是温补学派的奠基人。 第二个原因,大约是补偏救弊。 河间之学传到南方,最著名的传人是朱丹溪。他的“相火论”是“火热论”的演变。他尖锐批评《局方》重辛温或辛燥,也是河间本色。在我看来,他的成就不太大,试看他的名方——二妙散、保和丸等,都不是重要方剂。 朱丹溪是主张“阳有余,阴不足”的,他主张养阴。 张景岳则相反,他主张“阳非有余,真阴不足”,可见河间易水之争,至此仍然阵线分明。只是张氏最喜欢大量用熟地。 第三个原因,与时代有关。古时热病为害最大,其中热证最多。从伤寒到温病,主要区别只有一点:伤寒家重在护阳气,温病家重在养阴液。特别是明末大疫流行在吴又可的家乡。他看到的都是瘟疫,而且适于痛下、数下。中医热病学从此一变。不过,吴氏还不是重用辛凉解表,也没有完成透热转气、清营、滋阴、润燥、开窍、凉血等法。这是清代的事。 赵献可是明代人,直接继承薛己的思想,上溯就是张景岳、李时珍、李东垣。 他倡言“命门之火”是人体之本。于是应该把他看作中医史上第一个“火神”。重“命门之火”自然喜欢用桂附干姜。 他对五行六气的看法是反传统的,怎样说的请读者自己查。 那么,是否古代治热病该重用桂附呢? 显然不是。 近代河北名医张锡纯先生,人称张石膏。他最善于用白虎或人参白虎治热病表里大热,甚至经常单用石膏。可见那时热病仍以热证最常见。 张先生也提出过,热病是演变的。他年轻时也曾经喜欢用景岳之方。 不过,总的来说古代热病规律基本一致。只是有时在某地以某热病流行为主。 那时,治热病还是兼采伤寒、温病两家之法为好。 近30十年来,人类的疾病谱大变。过去很常见的严重热病病种大都消失或很少见。常见的只有感冒了。 再加之,抗菌素供应十分充足(经济考虑且不说),输液手段普及。更加之,开发出可以静脉用药的中医清解制剂——如双黄连、清开灵等用得很滥。于是,表里大热证也很少见,化燥伤阴几乎不见。最常见的偏差就是过用抗菌素和中医清解制剂造成的阳虚、气虚和阳虚水泛等。滥用皮质激素后果更严重。 这就是为什么目前要提倡温阳补气来救偏。 如果问我:温阳和清热养阴到底哪方面更重要? 我的看法还是要重阳气。生命的本质重在阳,没有太阳就没有生命。伤寒第一方就是以温补为用。当然,具体病人要具体辩证。只是如上所说,目前最常见偏差是阳虚和气虚。 那么是否附子、干姜该用超大剂量呢? 无论是按传统用量、我的理解和经验判断,超大剂量是不必要的。我用附子很少超过30克,干姜很少超过10克。我喜欢用桂枝,也很少超过30克。 对附子须要专门说两句。即此药的规范问题。 市场上的附子,质量千差万别。传统的黑附片,应该是不太干,尝起来有麻辣热味。但常见质量不好的。仲景时代用附子是生附子炮过,那时用一大枚算是大量。熟附片减轻了它的毒性,同时也降低了温阳功用。这应该是为什么用很大的量也很少见中毒。故建议主管部门规范附子质量标准。 以上几乎完全靠记忆写出浅见,若已经有人说清楚了,则更好。仓促成文,难免不妥处,欢迎批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