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牛皮癣的都是可怜人

郑智城

　　牛皮藓比较令人苦恼，身上一块块很明显，很痒而且不时的掉皮。最令人苦恼之处就是它非常的顽固。
　　
　　台湾有个中医师写了一本书，总结出一套治牛皮藓的经验。书中说，第一，要吃糙米，第二，要睡眠好。还有其他一些心得我记不清了。当时看这书的时候有点不太理解，这牛皮藓和糙米睡觉有什么关系呢？后来慢慢接触了几个这样的病例，才渐渐悟出为什么会这样。
　　
　　让我直接进入话题。
　　
　　牛皮藓大多数属于虚证，患此病的人，尤其是成年人，都有过一段痛苦的人生经历。我在多伦多读中医的时候，有个同学是伊朗人，来加拿大20多年。我和他一起入学，所以大家比较谈得来。他曾经和我说起他以前的经历，他20多年前伊朗发生革命时，逃出伊朗，进入土耳其，被安置在一个难民营，等待西方国家收容，约有两年时间。在这两年时间里，他说是他一生中非常难熬的时期，非常彷徨无助，无边的煎熬等待。也就在这时候，他患了严重的风湿病和牛皮藓。从此不断的求医问药。
　　
　　不过也正是在求医问药的过程中，他接触到中医，从而对中医发生兴趣并决定学中医和行医。他的手指关节很特别，由于风湿病的缘故，手指关节不该活动的地方都活动的厉害，应该活动的地方都很僵硬。身上有大片的深红色的牛皮藓，头顶也一块块的，经常掉皮，一挠起来让人害怕。
　　
　　这伊朗人不断的给自己抓药配药试药，他知道我对中药比较熟，所以也经常和我讨论用药。他后来对我说，如果某天我能治好自己的病（牛皮藓），我学中医就算真正学成了。
　　
　　后来我在纽约又治过一个出租车司机，问起他的病史，他说他经过几年的夜班开车后，就开始长牛皮藓。当时我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用的都是清热解毒祛风解表之类的套路，效果不彰。
　　
　　过了一段时间，我又接了一个病人，自诉经常头晕。巧得很，他也有牛皮藓，于是我有意问起他的生活经历，果然也是比较崎岖。他50年代从广东偷渡香港，历尽千辛万苦。他印象最深的是他被迫深夜在蚝壳滩上匍匐爬行，以避开军警拦截。大家知道，牡蛎壳是非常粗糙尖利的，一个人在铺满牡蛎壳的海滩上爬行，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来到香港后，生活也是非常坎坷，最终又偷渡美国，久久不能解决身份问题，直到90年代初时才通过那次著名的中国人大赦获得绿卡。
　　
　　
　　又有一个朋友，12年前以学生身份来到美国，久久未能解决身份问题。来美国不久后就开始失眠，然后身上长牛皮藓。
　　
　　事情出现转机是一个美国航空公司的空姐看病时出现的。这空姐专程来看牛皮藓，在两手的肘部和头皮。当时我给她开了个逍遥散加减，加的是补肾补血的药。她离开我诊所时还有点犹豫，问我有没有药膏给她涂抹患处，我说没有，只有这些内服的中药。结果一星期就见效。从她开始，几乎整个航空公司的空姐空少爷都来看过病吃过中药。
　　
　　空姐为什么会得牛皮藓？因为空姐都是熬夜多，别人休息时，她们还在机舱里忙前忙后，斟茶递水的，再加上经常的时差颠倒。大家有空可以留意一下空姐空少爷的脸色，没一个是健康的，我职业习惯喜欢察验观色，呵呵。
　　
　　有一个马里兰州来的小女孩，约13岁吧。两个膝盖下方对称的长了两块牛皮藓。我看她身材瘦弱，时常闹肚子痛，开了个小建中汤加减。也是一星期内好了八成。过了半年后，她妈妈再打电话给我再要了两个星期的药。其实当时如果吃两个星期估计会好得彻底一点。
　　
　　又有一个40岁男子，身材瘦削，也是长牛皮藓。搽西医的激素有效，一停就复发。开始的时候我开黄芪建中汤两星期，不好不坏，毫无感觉。复诊时，我在黄芪建中汤里加附子2钱，同时嘱咐他放多点麦芽糖。结果这次效果明显不同，很高兴。
　　
　　
后来的例子我都不问生活经历了，知道这些病人背后都有一段经历就行了。至于那个马里兰州的小女孩，是因为打疫苗太多。她妈妈就吸取教训，不让妹妹打了。美国这里可以选择不打疫苗。听说日内瓦公约也是这样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