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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一遍文章:《浒湾镇疏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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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3 23: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疏山寺,靠山临水。和浒湾一样,在抚河边,疏山寺在上游,浒湾在下游,相距3公里左右。不同的是,疏山寺靠山,郁郁葱葱。山形像C,寺坐中间,面对抚河,前面有一块开阔的,如今是水田和桔园,抚河涨水,在这里缓冲,形成湖。涨水是湖,退水是田。河对岸是小山,也有田地,河滩,远远看去比西子湖还美。夏天,露出沙地,水浅,在和暖的阳光下,鹭鸶、白鹭、鸥鸟在水面抓鱼,嬉戏。“一行白鹭上青天”的优美景色时有发生,还有“万只鸥鸟立沙洲”壮观场面。
  建寺祖师是匡仁法师,始于唐代,迄今1130年,比金溪建县还早。但当时浒湾并不隶属金溪,而是抚州文昌府。建寺,选址很重要,不仅要风景优美,而且交通便利,古代大寺庙很多临水而居,长江边的庙宇可见一斑。那时,没有汽车,旱路不方便,水路则可载人运物。寺内有一口水井,称“飞来木井”。这口井,有一个延续了一千多年的美丽传说,可见当年建寺艰难。说的是建寺之初,匡仁法师是得道高僧,弟子众多,信士云集,庙小人多,且疏山寺建在山涧,人多了,吃、住都成问题,特别是吃水困难。于是,法师登坛作法,祈求天神,持人首蛇身拐杖,一挥三指,只见山石崩裂,地面冒烟,满天粉尘,众僧惊奇,啧啧赞叹。不一会儿,烟尘散去,三口水井整齐排列在寺的东边,二口井由于年代久远,疏于管理已被填埋,踪迹全无,仅剩此井。若干年以后,匡仁法师,决定扩建疏山寺。“大雄宝殿”建设规模在当时堪称创举,人力、物力、财力耗费巨大。那年,正直春夏之交,大雨滂沱,山洪暴发,抚河水猛涨,延续一月有余。从上游扎排运到疏山寺的巨大木头,由于道路泥泞不堪,搬运维艰,影响工期。匡仁法师闻之,心急如焚,立即作法,召请龙王化身井里,穿地而通抚河。旋即抚河中扎排的木头,一根一根沉入水中,一根一根从井中冒出,工匠只要从井口接走木头即可。众僧、弟子、信士见此奇景,目瞪口呆,而后欢呼雀跃。后人称之“飞来木”,井也随之。
  疏山寺,历经沧桑,饱尝辛酸。
  大仙岭是浒湾的门户,与琅琚交界,是乡镇的分水岭。疏山寺,坐落在大仙岭的末端。33年1月,红军与蒋军在大仙岭进行了一次围歼战,主要战斗在疏山寺附近,战斗异常惨烈,红军3万人与蒋军几十万人作战,蒋介石坐镇浒湾,朱德,林彪,王稼祥,聂荣臻亲临战场指挥。红军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蒋军步步为营,步步紧逼。由于蒋军人多势众,武器精良,之后红军撤出了大仙岭。战斗结束后,红军受伤战士较多,除了转移的在外,少数红军伤员留在疏山寺养伤。当时,大仙岭是密林区,易躲难寻,蒋军搜查,僧俗人员立即把伤员转移山中,僧人和当地老百姓一同保护了受伤红军战士。解放后,朱德、董必武到疏山寺视察,称赞僧俗人员的勇敢行为。
  43年,日本侵略中国,来到浒湾,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日本鬼子来了,浒湾人逃跑,称“走反”,地点就是疏山寺附近,躲人丛林,僧俗人员为避难浒湾人提供吃喝,保护浒湾老百姓,至今仍然有人称赞疏山寺僧俗人员的恩德。由于大仙岭的阻隔,挡住了日本鬼子进军金溪的步伐,他们没有继续东进,金溪大片土地免遭日寇蹂躏,浒湾是金溪唯一被日本侵略的地方。
  疏山寺东边有个小村,叫疏口。一天,白云长老(疏山寺住持,人称圆照大师)在疏山结庐修行,他餐进斗米不饱,终日在山中石上打坐,雨阳不沾,毫无倦意。村里先祖见之大惊,问他有何要求,长老回答说“只求施舍一袈裟之地。”先祖以为戏言,长老正言道:“非戏言也,一袈裟地足矣!”吴氏先祖见他说得如此认真,于是满口答应,并立字为据。是日,碧空无云,红日高照,长老徐徐解下身上的袈裟,向天空一抛,霎时,袈裟化作一朵彩云,将太阳遮住,方圆数十里。先祖大惊失色,但有言在先,又立有字据,且建寺乃慈善之举,只好忍痛施舍。白云长老是个得道高僧,他了解先祖的难处,于是将手中的拂尘向北一抛,然后对先祖说,拂尘落下之处,便是你安居之地。因拂尘在溪水之北,又由疏山而来,遂取村名为疏溪;又因村处疏山北口,后人将村名改为疏口。先祖为了纪念白云长老,把村子建成就像一把巨大的拂尘,一条东西向直街犹如拂柄,南北向街道和无规则的的巷道交错组成一个半圆形,形如拂尘的上部。如此形状的村庄当然和佛教有缘。
  疏山寺“文革”经历的“浩劫”更是令人咂舌。“破四旧”的矛头首先对着寺庙,遭厄运的是寺庙长老。66年8月,一群造反派包围了疏山寺,说寺庙是“封资修”,要“打到”,把众僧集中,按分别职位关押在寺庙,当时疏山寺有僧众四百多人,职位分明。方丈、住持、班首、执事、僧人。寺庙的大佬,方丈,住持,班首以及高深法师关一块,执事关一块,僧人分净人、沙弥各自关押。一时间,疏山寺哀鸣遍野,鬼哭狼嚎。造反派手段毒辣,卑劣,令人发指。方法是,其一,被关了以后,不给素食,每人一碗肉,吃肉了,才给饭,不吃不给。其二,吃肉了,如果想被放了,每人必须砸一座菩萨,以示与寺庙划清界限。净人,是尚未剃度的僧人,很快就按他们的要求做了;沙弥,是剃度不久的和尚,在高压之下,绝大部分也没有反抗意志,顺从了。然而,执事,寺庙事务具体办事人员,大多数佛学高深,没有接受造反派的要求,抗争到底。俗话说:“千年和尚万年龟。”长老级别的和尚,个个意志坚定,决不背叛信仰,宁死不屈。被造反派关了许多天,渐渐出现体力不支,昏倒,不省人事,接着,饿死的,自杀的接二连三。疏山寺被恐怖阴影笼罩着,长老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以死抗争,所有高僧几乎全军覆没。方丈撞墙而亡,住持上吊西去,班首绝食断气。长老一个接一个圆寂,疏山寺崩溃了,死的死,走的走,哭的哭,骂的骂,那几天,寺里的焚尸炉火焰旺盛,连续十几天不停烟火。造反派不留和尚骨灰,人烧了,随便一扔,没人管了。造孽啊!得道的高深法师遭如此践踏,天理不容!后来,冲击疏山寺,砸毁庙宇,逼死长老的造反派头头,回家以后,一病不起,一命呜呼,遭到了应有的报应。
  疏山寺原本是独立一个建制单位,有山、有田、有地、有人、有财产。长老归天后,群龙无首,特别是一些无依无靠,以寺为家的和尚,生活都没有着落,举步维艰。考虑这些情况,当地把疏山寺,改为“疏山农场”,和尚变成了农民,不吃斋,不念佛,靠劳动维持生计。当地农民住进了寺庙,法堂殿宇改为牛栏、猪舍。庙产由农场接管,农场成了大队一级的单位。因此,寺周边被当地农民占据,盖起了民房,疏山寺风景被严重破坏。
  白眉长老是唯一侥幸逃脱那次灾难的长老。白眉长老,那年五十来岁,和七八十岁方丈、住持、班首比,他很年轻。他大眼白眉,四十多岁的时候,眉毛开始发白,而且皮肤白皙,白白净净,慈眉善目,大家称他“白眉和尚”。随着年纪增长,尊称“白眉长老”。当时,白眉长老和和方丈等庙里长老关押在一起,他开始也和其他长老一样誓死捍卫信念,宁死不从。过了几天,觉得这样硬下去,结果一定悲惨。“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脑子转了又转,终于,他屈服了,造反派的命令他吃肉,他吃了,让他砸菩萨,他抡起锄头,打掉了二个罗汉。气得方丈骂他“孽种”。他的行为,得到造反派肯定,他当晚就打包袱离开了疏山寺,投靠了在抚州的亲戚。亲戚安排他在公园做门卫,得到了国家职工的编制。十年后,白眉长老在公园退休。“文革”后期,他以无儿无女为名,回到寺里养老。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拨乱反正,开始落实国家宗教政策。白眉长老看到了曙光,他从浒湾信用社借款把打落在地的“大雄宝殿”匾额,重塑金粉,挂入正堂。那年,已经六十八岁高龄,次年出任住持。主持疏山寺整修、维护,当时和尚、信士被遣散,找不到几个可用之人,白眉长老四处拜访、寻找故旧,僧人。白眉长老佛心未改,禅心可鉴。
  疏山寺,千年古寺,远近闻名,抚河流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香客云集。前来烧香拜佛的香客来自世界各地。有人说,“疏山寺菩萨很灵验,有求必应,烧了高香,必当高官”。签房是抽签的地方,签100签,分上签,上上签,中签,下签,下下签。叩拜过后,丢木鱼,求运数,拿签筒摇几下,再抽,抽签很严肃,一本正经。抽了上上签,皆大欢喜,抽了下下签,愁眉苦脸。抽得次数多了,或多或少可以发现它的奥秘。其实,签筒里的签,每一根长短不尽相同,上上签稍长,下下签稍短。如果想抽上上签,在摇签筒的时候,用巴掌朝签上拍一下,刺手的肯定是上上签。千万不要挑,如果挑了短的,必定是下下签。签筒设计,主要是为了迎合香客的心理需求,上上签多出些,下下签尽量不出。
  外公不求神,不拜佛,看不起不守寺规戒律的和尚。疏山寺志恒和尚是浒湾街上人,好吃懒做,家境贫苦,曾经是外公的邻居,但他脑子好用,灵活。父母过世,他选择出家,几年后,在寺里做了小头目,经常上街。上街,他不管天晴下雨,他夹一把油纸伞。肉摊老板认识他,他把伞放在案板上,人走了,去茶店喝茶。过一会儿,肉摊老板把伞还他,志恒和尚二话不说,拿起伞走了,肉摊老板找茶店老板,嘀咕几声,也走了。其实,他们有默契,伞放在肉案,肉摊老板把肉夹在伞里,肉钱由茶店老板付,志恒和尚付茶钱时,肉钱也付了。出家前,志恒和尚有个相好的,出家后,一直保持关系,买了肉,就去相好的家里。志恒和尚不守寺规戒律,但他直到“文革”都没有被逐出佛门,在庙里相安无事。为此,外公常说,和尚吃斋念佛是假的。
  疏山寺近三十年以来,进行过几次维修,修耸一新。然而,却不知什么原因,寺里一棵三人都抱不了的罗汉松,竟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二、三寸直径小罗汉松。经打听,有人告诉说,死了。怎么啦?千年罗汉松,没有死于战乱,没有死于火灾,没有死于“文革”,竟然死于保护文物的年代,痛心疾首啊!门口,有一个雕塑“树神”,就是用这棵“罗汉松”雕刻的。雕刻虽然精美,但怎能和活树匹配,简直没有可比性。
  “大雄宝殿”后殿,是崭新的钢筋水泥建筑,以前的大木头柱子不见了,没有古色古香,没有桐油的味道,完全是一栋现代建筑,究其原因,有人说,原来的殿堂被大火烧了。天哪!这种事也该发生!
  原来,白眉长老圆寂以后,寺内群龙无首。从外地寺庙派来了住持,这个住持“二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管理无章法,铸下大错。
  疏山寺,在今天这个辉煌的年代,如何承载历史的辉煌,是值得研究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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