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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如昙似虹化仙去 幽梦恬淡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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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11 16: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文地址:如昙似虹化仙去幽梦恬淡了无痕.作者:晚晴
如昙似虹化仙去幽梦恬淡了无痕

——根据明代王世贞、王世懋之文言文所作之«昙阳子成仙传»解析—释果淳

  明代的政坛是诡谲多变的,明代的文坛又是不甘寂寞的,于是乎,反映到明代的宗教舞台,便充满了匪疑所思的神话遐想与五彩斑斓的戏剧色彩。
  如果不读王世贞的昙阳大师传,谁能相信,一个四百年前的深闺女子,一位年青的女性,竟会是一个叱咤风云、盛极一时的宗教集团的领袖呢?
  然而,正是在王锡爵、王世贞、王世懋、范守已、徐爌、耿定向、管志道、徐渭、沈德符、沈瓒等等这些名声赫赫的人笔下,一个仅仅以二十三年的短暂生命昙花一现、却为倡导儒、释、道三教合一而不遗余力的年轻女性——昙阳子,从尘封的史册走来,走进四百年后我们这些有缘睹见这篇传记从而惊诧莫名的人的记忆里。
  这其中,包括了慕名而来的美国教授——胡安女士,自一九九一年以来为寻访昙阳遗迹三次到中国,也吸引了另一位日本戏剧专家——石海青先生,因为众所周知的昆曲名作«牡丹亭»,其女角杜丽娘原型,竟然是四百多年前在直塘这片旧称“尚书里”的地方羽化升仙的昙阳子。
  一切,只能说是因缘际会。
  如此,作为中国人,在太仓直塘这片自古以来就是儒、释、道三教杂流交汇、繁荣发展的土地上生活的我们,有必要来重新审视这位四百年前的奇异女子——王昙阳。
  拙文无意于角端诸昙阳之说,只为抛砖引玉,由于水平有限,也只能从佛教等宗教角度对昙阳的修行境界与宗教成就做一个大致的评述,拟揭示明代后期女性在宗教界的地位而已,然一代教主,顶天立地,亦不过是化身一现,正所谓缘聚而生,缘散而灭,生死何足论,但取精神在。
一、昙阳子的身世之谜

  对于昙阳子的弟子们而言,她的身世似乎是个谜,在王世贞的笔下,字里行间,更是渲染了一种神秘的宗教气氛。她似乎更象是某位仙佛下凡,颇有来历,她因母亲朱淑人夜梦明月落床而生下,且在生产过程中避免了凡人的血污,从生下后,便开始在饮食与婚姻问题上与家人对立,到后来终于断绝人间烟火食,虽然如此,她修道的虔诚并未影响她作为一名封建时代的女性对守节等问题的坚贞取向,她最后选择的虽是“升仙”之举,然而,在封建士大夫看来,更是一种符合传统道义的、值得赞美的殉情之举。
  (一)昙阳名号的来历
  据日本专家石海青先生的文章论述,昙阳本名王桂,字寿贞。 “昙阳”是她自取的法号。
  对于这个法号的来历,其它诸述均未见载。今且不揣鄙陋,姑且谈之。
  在昙阳墓开启后,曾有当地杨宝善老先生自述,见昙阳遗蜕所穿弓鞋,鞋头有青鸾图案,这青鸾似是昙阳的一个标志,因其所着齐膝古装亦为与青相似的墨绿色,其所盖绉纱巨衾亦为绿色,那么据此推知,昙阳的生平与青鸾应当有相当大的关系。
  鸾,又往往与凤相联系,是一种多情多义的鸟,人们往往将鸾与凤并称,呼作“鸾凤”。
  而昙阳传中,她在祭奠徐郎墓时将右边头上一束发髻剪下,对前来送她的人说:“我乃左髻昙阳凤小仙也”,当传谕祖父及二王时,又传命说:“你们知我之去,可也知我之来?我乃昙鸾菩萨化身也。”她点明了她是菩萨化身,且是净土祖师昙鸾菩萨的化身。如果说她在点明自已是神仙身份时,人们还不至于太惊讶的话,那么在对祖父及二王说出自已的确是菩萨化身而来时,人们的惊异就可想而知了。
  从佛教教义来讲,每个人都有应身、化身与法身,法身常住不灭,而应化身就可以随众生心,应所知量,佛教认为,只要达到圆教初住位的菩萨即阿罗汉的果位,就能应化到一百个世界去示现神通了。
  众所周知,魏晋时代的昙鸾菩萨早已上品往生,这在明代释广真法师的«释教三字经»中有提:“魏昙鸾,修妙观,生品高,瑞相现。”说明了历史上的昙鸾菩萨是修净土十六观自在往生的,其所著«往生论注»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堪称净宗理论的奠基之作,这在今人陈扬炯先生的«中国净土宗通史»中有详细论述。
  昙阳的修行成就显然已超越了圆教初住位,立化那天前往送她的人不下十万之众,可见得她应化群机之广。
  由此可知,当这个俗名“王桂”的女子,自行以“昙阳”为号时,未尝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可惜,人们未必能真正理解“昙阳”这两个字的意义:“昙”者,“昙花一现”耳,“阳”者,昙阳曾于闭关期间出黄纸云:“我所出者皆阳神也。”
  (二)昙阳一生修行经历与昙鸾菩萨一生修行经历的完整对照
  当昙阳子以徐郎未亡人的身份为自已争取到了一间独立的屋子修行时,这在结构庞大的封建大家族里几乎是一个奇迹,更何况是象王锡爵这样的朝庭重臣之家,这样的家族,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民间百姓的利益,以致于后来有户部给事中牛惟炳与御史孙承南的弹劾,也就不奇怪了。
  昙阳的个性如此强烈而独特,应该说她本在敬佛礼佛的祖母身边长大,可能与自小受宠溺有关,而后回到生母身边,传记中说生母朱淑人性格泼辣,曾因恐慌于女真的造访而竟对昙阳的睡床施以猪血之污,可知两人的相处也并不融洽,而事实是昙阳对于家事家礼又如此循规蹈矩,特别是长于女红这一点,又可知昙阳对于调节宗教信仰与家居生活的矛盾是相当有技巧的。佛家有语“以出世的心,做入世的事”。可知昙阳平素所诵的经典如«金刚经»之类对她形成自已独特的教义有非常大的影响,总之,她在修行过程中善用平常心为她争取了一定的家庭成员的支持。因此当她提出受戒的要求让生母大为吃惊时,朱淑人并未责怪,而是拟从封建礼教方面对她约束,提醒她莫对未婚夫徐郎不贞,而她似乎早有所知,以“了却生死之缘”相对,然而现实的无情却让她猝不及妨,以至听到噩耗后忍不住痛哭了三天三夜,到最后决绝家亲而去,羽化前一再礼拜徐墓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作为一个生长在钟鸣鼎食之家、有着花容月貌之姿的青春女性,她对于封建时代女性固守的“夫为妻纲”之志依然是有着曾经的美好向往的,然而,当她一旦顿悟人命的脆弱,人世的无常,轮回的痛苦,她转而升起超越生死的心更为急切,可是,我们也看到,她最后按排好一切,却又要求父亲,身后将遗蜕代交给公公徐廷祼,将开棺与徐郎合葬以尽夫妇之义。
  至此,一位有情有义有节有骨的封建女性,在一代文豪王世贞的笔下跃然而出,而且,即使跨越了四百年,她的传记依然会让今天的我们唏嘘而沉叹不已。
  昙阳以她仅仅二十三年的生命为她人间的生活划上了最完美的句号,仅管在西方学者看来,她的人间生活是残缺的,是不完整的,而对于昙阳来讲,相较于肉体的生活,精神的生活与灵性的生活才是值得追求与拥有的,因为肉体必定有生老病死,而精神生活得到提炼,必能升华为灵性的生活,人,只有在灵性的生活中,才能成就永生。
  如果将昙阳出生的奇异经历与历史上历代净土祖师出生的奇异来历一一作比较,不难发现,两者有着惊人的相似。就如五祖少康大师,少康大师母亲曾梦游鼎湖峰,有玉女授给她一枝青莲花说:“这枝青莲花很吉祥,寄于你所,当生贵子,冀爱护之。”于是,大师降诞日,青光遍室,散发着芙蓉的芬香。(见大安法师«净土宗教程»第108页)又如蕅益大师,父亲十年持念大悲咒以祈子,母亲金氏梦观音菩萨抱儿授之而生大师。(见大安法师«净土宗教程»第121页)再如截流大师,父亲全昌与憨山大师是朋友,憨山大师示寂后三年,一天晚上,全昌梦见憨山进卧室,随后大师出世,全昌为儿取名梦憨。(见大安法师«净土宗教程»第127页)再如省庵大师,自小不食荤腥,少年时便有出尘的志向。(见大安法师«净土宗教程»第130页)
  由此可知,昙阳作为一代宗师,她出生的种种灵异是不足为怪的。
  那么,一个真实的问题摆在面前:昙阳子真是昙鸾菩萨的化身吗?
  当代高僧净空老法师在讲解昙鸾菩萨的«往生论注»时提到,人在往生之时能够清清楚楚说出自已是何人的化身的话,那她(他)说完必定就走,决不留世。看昙阳的最后,确实是如此,当她说完自已是昙鸾菩萨化身时,她就走了,而且走的瑞相非常殊胜。这个走的日期——九月初九日,是她早就与别人说好了的,从她立化的时间来看,是一五八零年,而在一五七七年,一天,母亲问她关于了却生死之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她即答道:“现在提为时过早,到那时我会告知母亲,你自然明白。”可知,立化之期,昙阳三年前就已知道。
  再来看彭际清先生所编著的«净土圣贤录»,凡往生者个个预知时至,里面大多数人从初发心到修行成就,往往就是三年的时间。但其灵异多有不同。中述魏昙鸾往生事迹如下:“兴和四年,一夕,室中见梵僧谓曰,吾龙树也,久居净土,以汝同志,故来相见。鸾自知时至,集众教诫曰,劳生役役,其止无日。地狱诸苦,不可不惧。九品净业,不可不修。因令弟子高声唱佛,西向稽颡而终。在寺者俱见幡华幢盖,自西而来。天乐盈空,良久乃已。事闻于朝,敕葬汾西文谷,建塔立碑。”
  再看昙阳一生,十六岁即提出要受戒,立化前更发出道家八条戒规:一、爱敬君、亲;二、止淫杀;三、怜恤孤寡;四、和光忍辱;五、慈俭、惜福;六、谨慎言语,不谈人过;七、不畜谶讳、禁书;八、不信巫师外道及黄白男女之事等。而对照昙鸾,其乃比丘僧,在魏那个时代,是如法受持过三坛大戒的。昙鸾在石壁玄中寺的聚众念佛,是否持戒念佛,答案也是肯定的。单就持戒这一条来说,两者有着惊人的相似。
  而昙阳在诵习金刚经、楞严经等等佛经时,又写下了诸多道家符录,并在立化前召集弟子吩咐习金刚心经及黄庭内景经和道德阴符为身心要旨,可见她在研习佛法时,亦对道学有极高的造诣,再细细揣读陈扬炯先生的«中国净土宗通史»中对于昙鸾及其净土理论的成就所作的论述,可知,历史上的昙鸾菩萨对于儒、释、道三家理论体系的发挥亦是超越古今的。对此,陈扬炯先生是如此阐述的:
  “……据传,昙鸾读北凉昙无谶所译的«大集经»,感到经中词义深奥,难以看懂,便着手注释。写了一半多,忽然得了气疾,暂时搁笔,便出门寻医治疗。到了汾州,气疾忽然好了,又想继续写作。但又感生命短促,如果不获长年,很难完成自已的志愿。听说江南道士陶弘景(456——536)精研神仙方术,佛道双修,便于梁大通年间(527——528)南游相访。这时,昙鸾已经五十一岁……昙鸾到了茅山,陶弘景热情接待,授«仙经»十卷。这两位佛道两家祖师级的人物,都兼通佛、道,在茅山相处十分投契。比陶弘景年轻二十岁的昙鸾,从陶弘景这里加深了对道教的崇信,他接受了仙经,携经辞还魏,打算到山中学习道教调心炼气之法……昙鸾回到北魏都城洛阳,遇到北印度三藏法师菩提流支……昙鸾在洛阳请问菩提流支:´佛法中颇有长生不死法,胜此土«仙经»者乎?´菩提流支唾地说:´是何言欤?非相比也。此方何处有长生法?纵得长年,少时不死,终更轮回三有耳。´……于是把«观无量寿经»授予昙鸾说:´此大仙方。依之修行,当得解脱生死。´接受了道教长生术的昙鸾被菩提流支说服了,他顶礼接受了«观无量寿经»,把陶弘景所给的仙经全烧掉了。于是,他又回到佛教中来,信仰阿弥陀佛,从此走上了弘扬弥陀信仰之路……”
  (三)昙阳的修行成就和昙鸾菩萨的修行成就对应之处
  从上所述,也就不难理解,作为昙鸾菩萨的化身,昙阳子为何对于神仙方术亦有极深的造诣。
  据«续高僧传»本传载,(昙鸾)善于“调心练气,对病识缘”,著有«调气论»,著作郎王邵为之作注,流行于世。«隋书·经籍志»子部医方类载昙鸾著«疗百病杂丸方»三卷、«论气治疗法»一卷。«宋史·艺文志»子部类录昙鸾«服气要诀»一卷。«云笈七签»卷五十九有“昙鸾法师服气法”。可见,昙鸾除了弘扬弥陀信仰外,还行医治病,从事医学著述,医学造诣很高,尤其善于调气。这可能与他自已得过气疾又治好气疾的体验有关。(陈扬炯«中国净土宗通史»106页)
  而在昙鸾传中,我们也看到,昙阳子父亲所得的痢疾被昙阳一杯水治好,他的一次腹痛也因昙阳子的妙术而瞬时痊愈。可知昙阳子在修道之余确实精于医术
  综上所述,与昙阳传一一比较,可知昙阳自称为昙鸾菩萨的化身,是可信的。
  (四)昙阳与昙鸾菩萨对于儒、释、道合一所作贡献的对比
  这个问题要分两点来阐述:
  佛菩萨所以应化在世间,无非是酬愿度生,帮助众生接受佛法教化而已。昙阳子的应化亦是如此,至于为何要以女身来度脱,唯一可以采取的一种通俗的说法是,类似于观世音菩萨亦常常以女身来度脱众生,正是因为身为女性的种种痛苦,才激发起了昙阳对于封建女性的深深同情,从而生发无上的道心,她的弟子们虽为达官显宦,而显然她更愿意成为封建女性们效仿的楷模。
  这一点,佛在«法灭尽经»里早有说到:“法欲灭时,女人精进,恒作功德。男子懈慢,不用法语。眼见沙门,如视粪土,无有信心……劫欲尽故,日月转短,人命转促。四十头白。男子淫妷,精尽夭命。或寿六十。男子寿短,女人寿长。七八九十,或至百岁……首楞严经,般舟三昧。先化灭去。十二部经,寻后复灭。尽不复见。不见文字……”
  从这里,我们看到,昙阳子为何一再叮嘱弟子要读楞严诸经,其良苦用心,世贞等人未必明白。众所周知,楞严经是破魔的,如果没有修习楞严的功底,那么昙阳传中,诸仙真以种种的魔事来试探昙阳的道心,结果都被她一一破除,这是不可想象的。而诸位弟子的潜心修道,很难讲,是出于一种纯粹的宗教信仰,因而他们仅管赞叹甚而至于模仿,却并没有一个人真正敢跨出昙阳的那一步。晚明政坛围绕着内阁首辅张居正的“丁忧”夺情之争在昙阳传中虽没有明文涉及,但种种报复异已的黑暗依然可见一斑。但这中间,据明代沈德符记载说张居正对昙阳的态度相当复杂,他本人也有一个女儿吃素念佛,虽然结了婚,却拒绝与丈夫同床。另据范守已说,张本人曾几次亲自登门拜访昙阳子。这一老一少两人间究竟探讨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但有一点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修道的实践过程中,都是女性敢于直下承当,而那些所谓的封建士大夫们仅管论议文章一个赛过一个,却没有一个是真正按照昙阳教义去做的呢?很显然,他们所关注所放不下的还是名与利,宦海得失,才是他们真正在意的东西。然而,修道之诚如昙阳子,并未为这些所左右,也许她是不想说破,她劝诫他们读诵佛经,佛经中有真实的智慧,并且以自已的身体力行为他们做了真实的榜样。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昙阳子对于内丹(人身精、气、神)的修炼异常娴熟,此为道家全真教派所重,而另一方面,她对于符箓又非常注重,特别是立化之前曾“命笔墨作笔凡十余纸”,此为道家正一派所重,可见,她对于道家的各个教派又是融合一体、不分彼此的。她的“举一函三”岂止是对于儒、释、道三教而言的呢?
  她对于长辈的尊重——如诵经之余亦不忘对父母的早晚问侯;对于晚辈的关心——如立化前对于弟弟王衡的提醒:“你知道我是被´禅´所化,还是被´道´所化,天乘理而来,乘理而去,此乃儒、释、道合而化一也。”对于同辈的至情至义——如对于徐郎的忠贞不二。她对于封建儒礼的尊奉又如此地堪为世间楷模。
  众所周知,如果要升天,首先就要做到十善,即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贪、不嗔、不痴,对照昙阳的一生,她全部做到了。
  再看历史上的昙鸾菩萨,其对于儒家诸子百家的广泛涉猎,对于道家典藉«抱朴子»的精到研究和对于佛教中观及净土«往生论注»的精辟注解,不难看出,无论昙阳还是昙鸾,两者的相似之处是显而易见的。
  这样说来,昙阳子就是昙鸾菩萨的化身,是确定无疑的。并且两人对于儒、释、道合一所做的贡献是不分大小的,如果真要说两者有着根本不同的话,那就是昙阳是以女身身份示现,而昙鸾菩萨是以比丘身的身份示现,昙阳是身体力行,如果没有王世贞等人的著述与论断,昙阳的生平可能就无人知晓了,她对于后世所产生的影响也就有限,而昙鸾菩萨不仅身体力行,而且结诸文字,形诸笔端,他的学术与思想,到今天依然独步古今,光芒万丈。
  二昙阳子的应化之因
  昙阳子为何要应化在这个世间呢?她为何没有选择其它的时间与地点,而是选择了晚明这样一个有着错综复杂的政治背景的时代?选择了隐逸文化深厚的太仓?选择了宗教情怀深重的王氏家族?
  正如同人到这个世间是为了酬业一样,昙阳传中,有这样一段话:
  昙阳子在徐郎墓东北方的享室中铺设一幅毡单,席地而坐,并对家人说:“我在此永不回去了,任凭风吹雨打,烈日暴晒。”家人前来劝解,毫无结果,大家恐怕她不能抵挡风雨和蚊虫叮咬,她说:“如果受不了,怎能慰苦愿。”
  从昙阳所说的话中透露了一个消息,即昙阳这里所说的“慰苦愿”,是昙阳应化到这个世间真正的原因所在。
  那么这个所谓的“苦愿”到底是什么呢,昙阳传中没有明文透露,然而,在传后,我们却看到,昙阳对前来送她的人说:“我乃左髻昙阳凤小仙也,我很逍遥自在,你们诸位很羡慕我吗?何不及早回头?”
  这个逍遥自在的昙阳凤小仙,为什么要到最后一刻才警叹世人及早回头呢?她寄希望于她的弟子及围观者什么?
  胡安教授在«论昙阳子»中一针见血地指出:
  众所周知,明朝后期的知识界是非常活跃的。一些很有影响的思想家如王艮、李贽等不断在为传统的儒家学说注填着新的意识因子。昙阳子的弟子们虽然无法认同泰州学派的主张,但他们自已也都自觉不自觉地汇入了与后者趋向一致的意识领域里的时代大潮。我认为,明朝后期的思想意识界将天下之“道”看成是一个多成份、多侧面的复合体,林兆恩(1517——1598)等人就潜心于阐发儒、释、道三教的统一。很显然,昙阳子学说就是这一时代的产物。她的宗教实践致力于促进三教的合谐一致。王世贞在«昙阳大师传»中开宗明义:“超一函三,惟我大师。”……在这样一个时代环境里,我们就不难理解为甚么当一位年轻女性称述曾拜谒过西王母宫,并在那里获得了化仙秘诀时,她的弟子们,包括那些身居官府高位的朝庭大臣们,竟会虔诚地信奉并认真地探索。若在不同的时代或区域,昙阳子的这些述说很可能会被斥之为缺乏理性和荒诞无稽。但作为史学工作者,我们应该认识到这一点:明朝后期的“理性”观念与我们现代人的思想意识有着天壤之别。
  可见,昙阳子学说是那个时代那个社会自然衍生的产物,那么她的这种示现真正是如佛所说“随众生心,应所知量”了,不能说是一种有心为之的行为,只能归咎为一种因缘。也就是这样说罢,当纯粹的说教尚不足以满足时人的好奇心时,昙阳真正羽化升仙的行为恰如一记警钟,狠狠敲醒了世人生死沉浮的昏梦!
  
  综上所述,让我们对于昙阳的修行成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下面,就从四个方面来具体阐述她的修行成就:
  一、昙阳传中那些灵异的事迹是怎么一回事、
  二、昙阳子究竟达到了怎样的修行境界
  三、是什么因素构成了昙阳学说的核心部份
  四、昙阳的修行经历对于后世起到了怎样的现实意义
  
一、昙阳传中那些灵异的事迹是怎么一回事

  昙阳子的修行灵异用昙阳自已的话来讲,是用来招徕信众的一种手段,事实也正是如此。
  昙阳子的形成不由父母的性活动,而是母亲朱淑人夜梦一轮月亮落到睡床上而出生。因为朱淑人以前几次难产,这次却十分容易,并无血无痛。
  由此,昙阳子避免了世间凡人出生的染污。
  接下来,家里为昙阳连续雇了三个保姆,结果她们都先后生病断乳。
  然后到昙阳十七岁,王锡爵家与徐廷祼家交换了彩礼,昙阳却说她要做观音大士的弟子,母亲没敢深究其故。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昙阳子的头顶上有仙音从空中而来,先天之气溶汇全身。在开始觉得气有升降如玉米粒大小,后来逐渐放大,象弹丸大小运到丹田,浑身觉得精神百倍,
  昙阳就此戒绝了饮食。父亲找来郎中为她诊病,她说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夜里有女真造访,是她们为她提供了饮食。
  王徐两家交换彩礼后三个月,徐郎病故,昙阳子早已知道,痛哭了三天三夜,连夜赶制了麻衣麻鞋,俨然以徐郎“未亡人”自居,并说服家人,在自家庭院里获得了一间独立的屋子修行。
  对于修行中破魔的过程,在胡安教授的论著中是如此归纳的:
  昙阳子对婚姻的态度尚无法证明她对“性”欲念的彻底抛弃,于是便有了诸真人对她接二连三的试探。第一次是一位妇人手持体书向昙阳子接近,被她呵斥而去。接着。是一位男子上前殴打昙阳子,另一位过来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道:要想活就得俯首从命地与他为“婚”,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她昂首选择了死,但在这危急关头,对昙阳子的启蒙尤为关怀的女神朱真君出现,刀刃上救下了昙阳子,第三次试探的是一位英姿少年,上前递与昙阳子一纸通报名剌,自称是已故徐郎,对昙阳子为他如此受苦而深感不安,特来相慰。昙阳子将此视为一种性诱惑,她正色答道:我不知你真是徐郎还是他鬼来诱惑,你若是鬼,就马上离开;若是徐郎,就回到墓中等待我的灵魂。来人听后,悄不作声地消失了。最后前来试探的是一位道仙,他痛惜昙阳子命短如朝露,因劝道只要能恢复饮食,她的“媺肤媮鬓”就会盖世无双。昙阳子默而不应,道仙知趣而去。这时,昙阳子的仙界导师朱真君和偶霰弥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刚才的种种灵恠都是对她的考验,而她一一通过了这些考验。
  从以上事例不难看出,昙阳修学的楞严大定在魔境前得到真实大用,她真正做到了“八风吹不动”,无论称、讥、毁、誉等等,她都如如不动了。
  这样一段时间后,昙阳子施展法术开始于躯壳之外,觉得好象在做梦一般,自已有些捉摸不定,后来,就见数千里之内山川草木、龙蛇鸟兽都在眼前,皆是自已的神和形。她对父亲说:“现在我只要渡过此关,五阴浊障完全消失,我可以成道也。”然后她就闭关修炼三月,至王锡爵启关相见,只见昙阳面部呈金黄色,光芒四射,嘴唇呈紫色,好象成熟的桑葚一样。
  在昙阳传中,有这样一段记述:
  (一五七七年)农历十二月底,她对父亲说:“我这次的神形出去要等好几天才能返回。回来的时候,听铃声为号。”等了数日。忽然,空中响起了铃声,她的神灵就回来了,只见她身穿黄衣,翩翩起舞,在楼顶上空飘然而上二丈多。大街小巷的人们看到后十分惊奇,知道昙阳大师现神了,于是,大家更加信服。父亲对昙阳子说你不要这样,要克制自己,她对父亲说:“我岂不知夷希之道,因为我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人们不能了解我,所以不得不表现出一些成绩来获得大众的信赖。另外,是为了二位大人打好基础,否则,我可以早、夕告辞我的法身。”父亲说:“你突然现出神灵是不是你已经转世了。”她说:“不是!我圆满功德的所在,我自己有选择的地方,我今天的神形出现并非已经转世。”
  父亲对她说:“你的阳神是不是愿给大家看呢?”昙阳回答说:“可以。”于是,就吩咐男女弟子各扫一室,半夜肃然回来,只见她和往常一样。父亲又说:“你能不能再现一次?”
  昙阳子应父亲的要求,相隔了两天,又现出了一次神形,只见她口中吐光,好如雷电一样的光亮,照得满屋通明,并对父亲说:“此乃人身上的真火,你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其父从心底里佩服,并向昙阳提出要学仙法。事后,王锡爵去叩拜了真人。
  王世贞御史致仕在家(退休),对昙阳的平生非常得仰慕,就拜在昙阳子名下为弟子。昙阳子审查了他的法器,真人仙君授予他黄冠、黄纸、银钱等物。世贞非常感谢。昙阳子对他说:“仙君对你特别嘉奖,要世贞上誓书,以表修道之诚。三月下旬,朱真君下令新弟子二王进谒,王世贞和王锡爵拜见真君,觉得飘然欲仙,看到诸位真君的衣服,紫绿青碧花纹非绮非绣,灿烂夺目,无法形容。仙君用法水洒在四壁好象点点黑漆,用舌尖舐胜比蜜甜,仙君们见了誓言书,说新弟子很可怜,再三鼓励他们不要悔心。
  昙阳子忽然开门问二王:“真君对你们的教诲可领悟么?”二王拜谢赐教之恩。她与二王谈及立化之事,要为徐郎殉节,二王就商议购买地皮,位于太仓城西南角建观,取名“昙阳恬澹观”,龛阁搬至观中。同时,供奉诸真人真君。
  同年(一五八零年)农历四月十三日,昙阳跪拜祖父王封君,要求到直塘徐郎墓前一祭,祖父不允许,后经父亲王锡爵代为请求,方才同意前往……昙阳子和仙君来到了集道宫,宫的周围紫气腾腾,白云缭绕,见不到日月而明亮如白天,没有壁砌,光洁明亮。到了农历六月初三日,又去拜见金母,只见宫殿四面积水,白云弥漫。不分天地,宫阙宏伟,金光闪闪,五彩缤纷。金母慰问昙阳子说:“子良苦也,今天你能修成此道,亦非容易。”拿出黄色天衣一件,印镯一对,说:“这件衣服可以防御寒暑,六月二十一日是你缟素将发之时,可以与徐郎了却生死之缘,到时侯诸位真君前来送行,我们此去,多则三个月。”昙阳子谢别金母。
  至昙阳羽化升仙那日,她的身体开始发光,透发出一种檀木般的异香。然后她说明了自已是何人示现,随后,左手握印剑,右手持拂尘,端立而瞑,面颊中呈现红润气色,天空中有二道彩虹照映,侍立好久。
  据«弇州山人续稿»讲:时栅以外三方可十万人,拜者、跪者、哭而呼师者,称佛号者,不可胜视。龛止享室中,远迩进香膜拜,日夜疉疉不歇。
  以上种种修行灵异即使放在今天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我们说,修行是分信、解、行、证四个步骤的,而昙阳不仅以仅仅二十三年的生命全部走完,且以种种灵异的示现为她的修行作了最好的证明,虽然佛教是不主张以灵异来弘扬正法的,但也正象胡安教授所惋惜的那样,在当时,作为达官显宦家的年青女性,昙阳既无法建立一座书院,更不能当众上街布道,于是,向着天空翱翔就成为昙阳用来招徕信众的唯一方式。
  因为昙阳修行显示的灵异,包括她父亲在内的诸多达官显贵就拜在她门下,成为了她的弟子,如果她不示现灵异,这样的事几乎不可能。她由此施行大化于世,声震朝野,名满江南,开一代时教之宗风。
  二、昙阳子究竟达到了怎样的修行境界
  那么,撇开种种灵异的色彩,昙阳子,究竟达到了怎样的修行境界呢?
  我们说,释迦佛是贤劫千佛中在娑婆世界示现成佛的第七尊佛,接下来一尊就是弥勒佛,在这中间任何在娑婆世界示现成佛的,都是古佛再来。
  就如观世音菩萨,在过去生中已经成佛,号正法明如来,为了度脱娑婆世界的苦难众生,就倒驾慈航,现菩萨身来成就度生这一大事因缘。
  那么昙鸾菩萨是否是古佛再来,我们还没有看到过具体的文献资料记载,不能妄下结论,而作为昙鸾菩萨化身的昙阳子,她的事迹经由王世贞、王世懋的转述,也已失却原来的色彩,但在二王介绍的字里行间,我们依然不难看出,昙阳的修行境界之高,不是一般泛泛之辈可比。
  关于她的修行境界,现分两方面来阐述:
  ①昙阳子依据什么来修行,也就是她是采用了什么样的修行方式?很显然,她是定慧双修,止观双运,禅道合一,解行并进,在短时间内修行证果。
  第一、她的发心坚固;日习楞严、金刚诸经,而这两部经都是佛门的大乘经。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为了与徐郎了却生死之缘,只是发了出生死的心,那么,她在习楞严、金刚的过程中,逐渐把出生死的二乘心转化为自度度他的大乘心,发大乘心修学,她所得的果,就不仅仅是小乘阿罗汉果,也不仅是辟支佛之二乘果了;
  第二、她的修行基础坚固:当昙阳一旦选择了佛门大乘经典修学,那么,她同时选择黄庭内景经及道德阴符经修学就不难理解了。因为如果要修学佛门大乘经,那必定要以儒家与道家的思想学说为基础。众所周知,佛教传到中国来,为什么途经的其他国家都只接受了小乘没能接受大乘,而只有中国,一上来就接受了大乘,因为中国有儒家与道家的思想学说为基础,儒家讲伦理,道家讲因果,正是儒家与道家的思想学说成为大乘在中国赖以生存发扬的基土,有些方面甚至超过小乘。选择儒释道共修并不是昙阳或是哪一个具体的人的发明,而是佛法修学的必需过程,只不过昙阳子在这条路上走得无比彻底,她抓住了根;
  第三、昙阳修学过程中的助缘奇特,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三种因素,昙阳在修行中都占全了:
  天时——父亲王锡爵出于政治目的退居及王世贞等人的致仕在家,以这两人为首的特殊宗教群体的出现为昙阳的修行生活提供了方便,昙阳作为女性教主的身份一旦被确立,一方面可以使她免受男性为主社会的政治迫害,另一方面可以让她充份发挥她的宗教教义,因为比起男性圣徒,圣女们绝食与绝欲的生活更不容易被打断。
  地利——太仓离主流社会毕竟远,历来是人文荟萃、书画源远之地,无论是有关昙阳的画像、还是有关昙阳的传记、还是有关昙阳的戏曲,等等,都在当时流传得很广。另外,太仓偏安一隅,历来隐逸文化是占据着主流的,无怪当时凡是政治上不得意的,都会不约而同汇到太仓来,他们共同促成了昙阳学说的传播。正如同昙阳最后对父亲王锡爵说的:“我的成道是你之力也,女儿不敢遗忘!”
  人和——在昙阳修学过程中,她的家人被她一一度化,到最后都成为她学说的最有力拥护者,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现象,且不说性格泼辣的朱淑人的退步,单讲昙阳祖父王封君,几次三番障碍昙阳甚至于出言讥讽“你这样下去会不会乱性”的,最后还是被儿子王锡爵说服。及至王锡爵与王世贞商议为昙阳立化购买地皮置龛时,可以看出这些人是多么认真地在奉持昙阳教义啊。而昙阳修学过程中最有力的护持者莫过于女真中的那个朱真君了,这个人在传记中几次出现,都是在昙阳修学最重要的时刻,她到底是人是仙,传记中并没有点明,而我们看到,一开始,昙阳在定中破魔境有她,她在危急关头,刀刃上救下昙阳,后来她对昙阳修学有成说的一句感慨至及的话:“你能一心修道,也不负了我的一片苦心了,你不必久恋尘世了。”到最后昙阳立化,由朱真君握剑,昙阳在空地上跑了三回,由此可知,昙阳的修学过程中似乎自始至终都有仙真在护持,那么她的修学成就完全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了。另外,那位传记中最值得人期待的西王母对昙阳也是一副戚戚之心的模样,劝慰昙阳:“子良苦也,今天你能修成此道,亦非容易。”并拿出黄色天衣一件,印镯一对相赐。而一向以大慈大悲示人的观世音菩萨在传记中则成为非常可亲可敬的人间菩萨,当菩萨示现七宝莲华问昙阳是否可爱时,昙阳说出“不爱!”菩萨紧追不舍地问:“你知道好,为什么不要?”昙阳这才以金刚之语相答:“如果以色见我,我就不能见如来佛,故而不爱!”菩萨试探至此方才作罢。
  ②昙阳修行究竟证得了什么样的果位?
  我们说,佛法的修学包含着四个层次,即信、解、行、证,宿根好的、根性利的,一生一步到位,根性差的,几生几世才能成就,而昙阳显然属于前者,因为她的助缘太殊胜了,她的修学过程中虽然也有障碍也有逆境,但是她以一颗柔和质直心,顺利地走下来了,一般凡夫遇到的退心,她基本没有。
  昙阳的证果,只能从她修学过程中示现的种种灵异来判断来分析:
  一、昙阳十四岁笃信佛道成仙,崇拜观音大士,可谓宿根非凡;
  二、昙阳十六岁向母亲要求受戒,为什么?她定然深深明白,要想这一生修学成就,就非走“戒——定——慧”这一条路不可,因戒生定,因定生慧,因慧知万法。
  三、昙阳十七岁闻徐朗景昭病故,毅然绝然以“未亡人”自居。从此吃素念经,专一修道;
  四、昙阳一日做梦,见仙姑五名,其中一位比较年轻的指另一位说:“这位就是观音大士,后面还有导师霰弥真君和朱真君。”导师焚香引出一个“善”字让昙阳吞服,第二天开始,昙阳就避去了人间烟火食。这一个辟谷成功的灵验就对应了昙阳一开始以徐郎“未亡人”自居,遭父亲反对时的回驳——假使人民不拿国家的傣禄能称作这个国家的人民吗?昙阳虽住了王家的屋子,却并没有享用王家的饭食,而且即使今天,王氏的家谱里也是翻不到王桂这一个名字的,父亲对此无可奈何了。
  从中也可以知道,这时侯的昙阳,定境还不深,因为正如鸠摩罗什大师所说,见佛有三种,一是梦中见佛,一是定中见佛,一是修行得神通,飞到他方去见佛。而此时的昙阳还属于前者——梦中见佛;
  五、难得诸位仙真的全力督导与提醒,昙阳如愿修完了四禅八定,但是,这个四禅八定,是外道也能修得的,并不稀罕,在昙阳修定的过程中,最让人赞叹的是她修道的坚定信愿,如,她对于徐郎尚未忘情,但是当仙真化为美少年来诱惑她的时侯,她日常修学的楞严定起作用了,她不仅认清楚了魔境,且非常礼节性地破除了魔事:“我不知你真是徐郎还是他鬼来诱惑,你若是鬼,就马上离开;若是徐郎,就回到墓中等待我的灵魂。”此时的她仍然期待着死后的灵魂合一。有意思的是,诸位仙真在对她进行试探时,竟是提前打了招呼的:“道在你自已度,诸位真人来的时侯你千万不能起来,要闭目静待,专心一致。”终于,昙阳不负诸位仙真的期望,终于修成。然而,朱真君等诸仙为何要对她如此用心并时刻殷殷提携救度呢?
  试看昙鸾菩萨修道的一生,前有陶弘景的十卷仙经相赠,后又有菩提流支的观经相赠,两人是一样地全心全力提携着昙鸾,那么作为昙鸾化身的昙阳,身边又怎会少了护持与提携的仙真呢?
  慈悲如观世音菩萨,亦不离昙阳左右。
  假如,昙阳仅仅是修仙、升天的发心,这里,观世音菩萨就不用出现了,而事实是,昙阳日夜习诵大乘经典的行为促成了她修道发心的一个又一个跳跃:从小乘趋向二乘,从二乘趋向大乘。
  当昙阳生发出大乘之心时,她修道的境界就有了彻底的改变,她跃出了四禅八定的范畴,修成了九次第定——世尊在楞严会上为阿难所说的出世间禅定!断绝了见思烦恼,成就了阿罗汉果——也即佛家讲的圆教初住位菩萨!
  六、从四禅八定跃到九次第定,让昙阳经历了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经过一年的对金刚楞严及各种佛经的诵习,在昙阳十九岁的一天,她对弟弟王衡说:“我现在觉得精神恍惚,对别人的一切多记不起来了,心神不定,有时和姑姊们戏耍,有时尽情歌唱,如痴如狂。”
  这样经过了一段时间,昙阳头顶上的梵穴起作用了,她终于努力与外来宇宙的能量溶汇一体。
  对此,道家是这样认为的:宇宙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
  当昙阳一旦突破了空间维次,获得了外来宇宙的能量,从这时侯起,她就不再需要任何的人间饮食了。
  一般来讲,成就阿罗汉的果位,是七天托钵一次,而成就辟支佛的果位,是半个月托钵一次,而成就如佛的果位,是不需要饮食的,但为了度化众生,佛也示现与弟子一样,日中一食,然而,昙阳至此,已完全断绝了人间烟火食。
  佛在经上讲过,人本来是地球之外的,无形无色,是不需要饮食的,但当他们中的一些人由于贪爱吃了地球上一种叫“地肥”的东西,结果,吃的多的就成了女人,吃的少的,就成了男人。
  而人,一旦断绝了饮食,修道就快了。
  于是,昙阳开始了灵性出游的一系列反复修炼,用俗世的话来讲,她开始施展法术了。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一开始,昙阳觉得好象在做梦一般,自已有些捉摸不定,是否会是阴神,等了片刻工夫,只见数千里之内山川草木、龙蛇鸟兽都在眼前,皆是自身的身和形。这时侯的她,已在为开悟做准备了。
  现代灵修大师们认为,星光体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星光体出游就是意识离开身体,到一些已知的和未知的地方和频率去,透过星光体出游……静坐者看到了自已的肉身,他获得了卓越的洞见。他明白身体只是他暂时的居所,他明白自已不只是身体和心灵而已。经历过星光体出游后,我们的局限感消失了,我们明白自已是无限的,明白自已就是意识,也明白了生命中许多崭新的次元……透过第三只眼、星光体出游和生死的知识而获得高层的知识之后,我们就会对身体、心灵、智能、自性和生命力有了圆满的了解……然后,我们的一言一语都会成真,起心动念都会化现,一举一动无处不见创意,就是开悟。(«灵性的实相»)
  现代量子力学家认为,宇宙间只存在着三样东西:物质、能量和信息。净空法师把这三样东西解释为阿赖耶识的业相、转相与境界相,说明六道是假,四圣亦是假,十法界亦是假,冲出十法界,才是真,而所谓的真空里,仍然还有次原子,非常活跃,依然是不空的,而从圆教初住位的菩萨往上,还有十住、十行、十地、十回向、等觉、妙觉这四十二个法身大士的位次,他们,都可以称作佛,佛佛道同,所不同的,只有在分破无明上,即破一分无明,证一分法身,无明断尽,也就成就究竟圆满的佛果,这其中,只有到八地以上的菩萨才能真正看清楚阿赖耶识的活动细相。
  七、那么昙阳修到这个位次,是否就是八地菩萨呢?如果无人为她印证,她就要自行印证,只有证了,她的修道过程才能算是圆满。
  无怪此时的她已无暇顾及一切,对父亲提出闭关的要求:“现在我只要度过此关,五阴浊障完全消失,我可以成道也”。而王锡爵对此是茫然无知的,昙阳不得已直接说明:“我的闭关期已到了。”接着就直接上楼去,谁也不睬了,一直在楼上禁了三个月,才传下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我所出者皆阳神也。”她硬是完全靠自证,完成了修学体验。
  那么这楼上的三个月,昙阳自身是如何印证的呢,为什么别人往往需要三年或更长的时间才能完成的修炼,昙阳竟只用了短短三个月就完成了呢?这三个月中,诸位仙真有否出现,再行点化过昙阳呢?
  总之这三个月,是让人充满遐想的,如果说昙阳作为净土祖师昙鸾菩萨的化身,恰恰是用了这三个月作了般舟三昧的修行,那么她也必须运用天台家的止观法门来亲证,三个月远远不够;如果说朱真君等诸位仙真在这三个月中对昙阳作了督导,那么自有仙真为她授记证明,而昙阳传中唯独此处缺失了诸仙真的记述,最后还是昙阳自已传下了黄纸说明自已所出的是阳神;如果说昙阳一上来就运用了禅观的方式,终于自在往来二十四诸天的话,那么传记后面,她明明只拜谒了忉利天的金母,根本连欲界也未出,哪里谈得上出三界呢?而后面昙阳明明是已修到了无形无色的境界,她领悟大乘经典的能力已远超诸位仙真之上了。
  姑且不论这三个月的闭关,昙阳究竟做了什么,因为它不在本文所探讨的问题范畴之内,总而言之,昙阳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佛家所讲的长养圣胎了,也即反复打捞。
  八、于是,似乎为了解开我们的疑问,传中出现了王锡爵的几次诘问。
  一次是王启关相见,见到了全身金光闪闪的王昙阳;
  一次是昙阳告诉父亲:“我这次的神形出去要等好几天才能返回。回来的时侯,听钤声变号。”而这铃声是数天之后在空中自响的,当她的神灵一回来,就身穿黄衣飞上楼顶上空而去,引起大街小巷无数人的围观。当父亲告诫她不要这样时,昙阳却说,她现在已来去自如了,之所以还要住世,是为了为王锡爵和王世贞两位大人将来弘扬昙阳教义打好信众基础。那么王锡爵就糊涂了,女儿是否已转世,昙阳明白无误地告诉父亲,她已圆满功德,证得清净法身,而法身是无处不在,无生无死的,绝不是转世,但是从法身而出的应化身,则自会根据因缘来选择到众生需要他(她)的地方去。可惜依王锡爵之悟性,恐怕是不能理解昙阳这一番话的。
  由此,引发了王锡爵的一次又一次地试验,昙阳应父亲的要求,现出一次又一次所谓的“阳神”。她先吩咐男女弟子各扫一室,半夜肃然回来,就跟往常一样。过两天,又现一次,所不同的是。这次她口中吐出了光,象雷电一样光明,昙阳借机点化父亲,说明这是人身上的三昧真火,每个人都有,只要像她一样去修行。于是,王锡爵信服了,向昙阳提出学仙,王世贞等随后加入。
  这样,昙阳子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二王的导师。并带他们拜谒了真君。
  九、见时机已到,昙阳向二王提出立化之事,教法既已有传,她不想再住世了,要走。但她向二王提出的“走”的原因却是“殉情”之说。二王就商议购买地皮,位于太仓城西南角建观,名“昙阳恬淡观”。
  这一个“走”之前的仪式也是非常庄严神圣,她先去拜谒了金母,见到紫气腾腾、白云缭绕,宫阙宏伟,金光闪闪,五彩缤纷的景象,金母赐昙阳天衣一件,印镯一对,劝慰再三,并告诉她,诸位仙君到时会前去送她。
  十、至立化之期,昙阳在九月初五在原地放了一把椅子,坐上后,召唤男女弟子到享室来,其中有王世贞、王锡爵、管志道、赵用贤、瞿汝稷、屠隆、沈懋学、张厚得、张安定、王世懋等都一一当面详细授谕,并发出道家八戒条例。
  随后初八夜三更,昙阳又与父亲到徐郎墓前一祭,并要求父亲不要让蝼蚁玷蓐其遗蜕,要代交给公公,将开棺与徐郎合葬以尽夫妇之纲,但是我们看到,王锡爵后来并没有这么做,这是什么原因,已不得而知,而且,王锡爵后来又返回宫中做官,却从此对昙阳升天一事讳莫若深了。
  九月初九日中午时分,昙阳在享室西厢房沐浴更衣,拜亲长,拜天地。然后说明了自已的身份,端立而瞑。这里提到了朱真君,但旁人并没有见到诸位仙真前来送行,只是看到昙阳站着走了,如果她只有禅坐的工夫,而没有净土宗最殊胜的佛立三昧的工夫,她是不大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而佛立三昧一定要有般舟三昧的工夫做基础,联系此前她曾绕着空地跑三回的现象可以推知这个事实不是没有可能。
  众人看到此时天空中出现二道彩虹辉映。昙阳侍立好久,她短短一生的修行经历就这样奇迹般地走完了,却给后人留下了无尽的遐思与追念,直到今天依然值得我们深深思索。如果将她升天的瑞相与历代净土祖师往生的瑞相相比,可以说昙阳也毫不逊色。所不同的是,在明朝那个道学盛行的时代,昙阳是以升天之举完成她的这个修行过程的。
  ③是什么因素构成了昙阳学说的核心部份
  昙阳借助她奇异的修学经验究竟想要告诉世人怎样的人生要义即生命的真谛呢?
  在昙阳传中,上面这些神奇的修学灵异往往只是引发世人一心求道的前提罢了,接下来,昙阳便以她无与伦比的智慧来进一步启发弟子们的心性,她的道语可谓说得句句天衣无缝。如果没有这些恰到好处的画龙点睛之语,整部昙阳传可能也就会黯然失色了。
  那么,话又说回来,究竟又是什么因素才是构成昙阳学说的灵魂部份呢?抓住这个的话,也就抓住了整部传记的纲领之处了,有助于我们深入理解昙阳传的旨趣所在。
  这里,不能不提到昙阳龛阁“恬淡观”的“恬”与“淡”,此是道家极力提倡的天下之道的根本特色,也是昙阳们趋向大乘佛法的心性本体,可以说是昙阳学说的血脉
  在隐逸文化深厚的江南,经过大唐的绚丽多姿,经过宋王朝的收敛清平,再经过元朝的孤淡枯逸。到明代,就恢复了人性质朴的本来,社会以人文齐焕的方式普遍呼唤返朴归真的声音至晚明达到极端,昙阳学说的出现可以说是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最特殊也最真实的标志。
  道法自然,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但是,昙阳不仅如此,她进一步发挥了道家全真派援禅入道的思想,且将禅法用身体力行运到一个极致,如果她的慈悲与智慧是局宥于个人的得失的话,那么她就无法超越她那个时代,也无法超越王锡爵王世贞这些封建士大夫的思想范畴,不能为他们这些人的修行提供有力的借鉴。
  如此,昙阳传中,为什么仙真们的出现背后,往往总有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出现就不难理解了。
  只有将众生看作与我一体,对众生生起无上的悲愍之心,才能做到在这个五浊恶世的时代独醒独觉;只有在种种的欲望面前始终保持一颗质朴自然的心,才能了断生死,趋向大乘佛道、最终证果啊。
  当菩萨的慈悲与质朴的人之本性完美结合时,这时的昙阳,你已经不可以把她看做女性了,她是大丈夫,当之无愧成为封建士大夫们效仿的楷模!
  世贞们既无法跨出绝欲的这一步,又无法将精神升华到众生与我一体的境界,他们放不下政治上的失意,进到佛道中来又无法做到彻底,他们对昙阳只有从下面开始仰望了,昙阳就此成为了这些可怜的弟子们的“大师”,但是,昙阳还是昙阳,她虽处处示现神异,却并不以此踞傲,她处处煞费苦心地点拔,但是世贞们还是随波逐流去了,化缘既尽,她的选择“走”也就成为必然。
  ④昙阳的修行经历对于后世起到了怎样的现实意义
  昙阳的修学经历是如此地让世贞们羡慕,如果说一开始,世贞们只是因为政治上的失意与昙阳学说中“恬”与“淡”的思想产生共鸣的话,那么到后来,世贞们就深深被昙阳学说中的精华吸引了,他们开始膜拜接受并认真地积极探索,昙阳升仙后,王世贞与王锡爵继续在恬淡观附近修学,但是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到最后以王锡爵恢复官位进京做官而告终。但,王锡爵是做官去了,王世贞做为一代文坛领袖,却不能原谅自已,终于,他把昙阳的一生修行事迹,用笔记下,在冰冷的文字的堆砌中,为我们后人还原了一个完整的昙阳,姑且不论此文的真实度,至少,他在传记中,是带着忏悔的心来记述的,他没能成为昙阳出色的弟子,却为后人追访昙阳修学的遗迹做了最详尽最接近事实的文字证明,这或者是他终于可以告慰“昙阳大师”的地方?!
  总之,盛极一时的昙阳现象就此没落了,到今天,如果不是胡安教授在美国的图书馆终于翻开尘封的«弇州山人续稿»的话,我们可能永远品尝不到这一篇带着血泪的美文。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假如昙阳修学是到了不起心不动念的境界的话,那么为什么她最后走的时侯,在徐郎墓边会“起立之后,涕泪满面”?她仅仅是哀愍她自已的命运吗?还是那一刻就明了自已以生命的代价筑就的学说仍然无法在世贞等人手中传扬呢?还是她哀愍佛道最终的消亡?
  种种的臆想都有可能,但是也应该看到,从这篇传记中获益的人还是不少,特别是对于后世修学佛道的女性来讲,昙阳为女性修学者做了真实的榜样。
  这里,特别要说明一点,昙阳从儒道入手,进趋大乘,她就没有象一些净土祖师那样要求弟子将遗蜕草草处置,如同时代的蕅益大师示疾,就命身体火化,屑骨和粉,分施水陆禽鱼,以结往生西方之缘。(大安法师«净土宗教程»第122页)这不难理解,作为集儒释道三家学说为一体的昙阳势必要考虑三教的特点而为:第一、儒家重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第二、道家最讲究养生,对人的遗体处置是相当重视的;第三、佛家虽不重视躯壳,但一样注重对舍利的崇拜,舍利如同佛身一样可以持续佛陀度生的本怀。当昙阳做下这一个决定的时侯,她是否已预见了不久的将来,她的遗蜕以后必定会重见天日、度脱有缘者呢?
  不管怎样,当一九六七年的四月的那个春天,直塘当地生产队调动所有男女劳动力,平整土地时,终于将四百年历史的昙阳墓开启了。对此,当地一杨姓老者是这样记述的:并列的四具古柩全部出土。由西向东,第一柩启棺,只有白骨累累,一无他物,在棺材前方,有方砖一块上刻有墓志铭说,明德师太,太仓州北仓桥人,俗家姓徐,知书工楷,年十八为寡,修真于直塘妙音庵,殁年三十有八。第二柩,木质优良,独幅雕成,开棺毫无臭味,上盖绿色绉纱巨衾,尸体用无数土白布扎得结结实实,但见这具女尸是用水银灌敛,容貌端庄秀丽,栩栩如生。面呈紫红肉色,尚有弹性,十指尖尖,犹如春笋,发长约三市尺(一米),乌黑如墨,头梳朝天如意髻,插金簪一枚,发中藏有蟠龙玉器一件,身穿墨绿齐膝古装,中央绣有凤穿牡丹,下摆和袖口有水纹形绣口,颜色鲜艳夺目,脚穿白土布袜,着一双弓鞋(妇女缠小脚后穿的鞋子),鞋头图案青鸾,玄色绉纱套裤,紫黄色嵌宝玉带围腰。可惜,鼻、眼已陷没。棺前方有一块砖,但无一字迹。近四百年来,一具明代女尸保存得如此完整亦属少见。第三柩,骸骨一副,满棺腥红浊水,几颗零星佛珠浮出水面,拂尘柄一个和炭灰之类,墓前方砖已被砸烂,无法辩认。第四柩,是干尸一具,老尼打扮,头插莲花金簪,颈项佛珠一串和拂尘一柄,胸挂黄香布袋一只,内藏黄簿子一本,由于年深月久,潮浸入骨,带回后在煤炉上烘干,只闻臭味熏天,大半焦黑,无法翻阅,残存几页略述如下,封面有四个大字:“不受之安”是王文肃公锡爵亲笔题签,并记载了,墓建规模,墓前有万历十一年旌表贞节坊一座,甬道两边排列着石人、石狮、石马、石羊,墓前正南方有华表柱一根,小溪曲折,环绕,南面有驳岸全长五丈四尺(约十六米)墓东侧有享室三间,南面有庑屋二间。墓地周围种有冬青、松柏等,记述墓穴所葬人简史,如下:
  昙阳仙师立化遗壳,重九归拜仙宫,享年二十有三。
  志德师太,修真百华庵(在太仓沙溪镇)为主持,大明嘉靖丙寅年(一五六六年)调直塘妙音庵为主持,享年六十有九。
  志慧师太,享年五十有九。
  明德师太,享年三十有八。
  从上所述,我们终于知道,昙阳坚持留下遗蜕是为了什么,她是借此告诉世人修道了脱生死才是真正的解决生命问题的方式。可惜1967年的直塘人,还不清楚什么叫文化遗产,昙阳遗蜕还是没能保存,据说是当时就被沉入河底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我们应当从昙阳身上学她一切为修道所做的努力,如对于伦理道德的尊奉,对于因缘果报的清楚明了,对于超越生死轮回的强烈出离心,对于勤修佛道的虔诚信念……
  作为女性,昙阳堪比西方圣女,但其成就实在远超西方圣女,作为三教合一的弘扬者,她一生都在为此而不遗余力,怎能不让今天的我们汗颜?可惜,由于史料缺失,我们只能从前人零星的记载中有限地获取她修学的经验,作一点半点的借鉴,不能系统地完整地来加以分析与整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仅管如此,我们知道 ,在我们前面,曾有许多如昙阳一般坚贞修道的女性做出过如此超越时代的表率,我们修行的动力显然足够了。
  «涅槃经»说的好:“如来性是丈夫法故,若有众生,不知自身持有如来性,虽是男儿身,我说此辈是女人;若有女人,能知此身持有如来性,虽是女儿身,我说此人是男子。”
  愿与天下女性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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