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节：母亲的类急性阑尾炎

郑智城

感恩节那天，本来提前几天弄好了火鸡，准备隆重吃一段感恩节大餐，却因为母亲的肚子痛搅黄了。
　　

话说星期三那天，母亲就打电话给我，要我给她带点药，说肚子痛，因为这几天因为亲戚来出外吃饭导致吃伤了。


母亲一向大便不太好，最近这两个星期更是大便不通畅，前几天又碰巧有外州的亲戚来，自然就出外吃饭，结果就吃伤了。


症状就是肚子痛，但又无法大便。


于是我就配了副小承气汤带回家。大黄4，厚朴3，枳实3。为了保险起见，配了三剂。


回到家后，情况生变，原来只是隐隐作痛的肚子，现在变成剧烈作痛，而且痛得全身发冷，冒虚汗。


我脑子里马上想起“闭而痛，厚朴三物汤主之”这句话，于是赶紧增大厚朴的量，煎药。煎好后，让母亲趁热服用。


谁料无效。母亲的肚子没有动静，还是没有大便。再吃一剂，也是无效，只有一些水状腹泻，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治病不是每次都马上见效的。毕竟这是自己的亲人，70岁出头，我得小心用药。如果是去医院，西医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就用药就让母亲拉得稀里哗啦，因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只要自己按照程序办事，病人的死活并不是很要紧的事情。


没有实质性排便，只有少量排水，是不是大承气汤里说的热结旁流呢？想起家里还有一些芒硝，赶紧翻箱倒柜找出来，约有三钱，融入剩下的一剂药里，再让母亲服用。


很失望，母亲尽管去了不少次厕所，但是还只是拉水状物，仍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过，肚子痛也开始减缓一些，变成半小时一次左右。


这时我隐隐感觉这似乎是个严重的问题，因为去年我也曾治过一个老妇人，同样是腹中持续作痛，吃药两次后，她捱不住痛，结果最终还是自己走到医院住院留医。对我这样一个经常对西医提出太中肯的意见的人，让自己家里人求助于西医或住院是一个最失败的事情。


一筹莫展之际，晚上临睡前，我让我父亲给母亲检查一下肚子，我见他沿着母亲肚脐上下左右按了遍，奇怪的是肚脐左右天枢位置竟然没有痛感，反而是肚脐右下方有痛感。我马上脑中打转，怪不得这厚朴三物汤，大承气汤都无效，原来这位置不对，这看起来是所谓的“肠痈”啊，也就是类似阑尾炎之类的大肠炎症。中医的肠痈的症状不就以痛起来“发寒热”为特征吗？我竟然漏掉了最明显的这个症状。


不明白中医的人总以为中医不能治急症，而且每每喜欢用阑尾炎这样的急症来做例子说明。殊不知阑尾炎中医治得比西医又好又快。西医很多时候治轻度阑尾炎使用大量的抗生素，看起来是好了，但是因为没有把宿便排出来，反而给病人留下病根，造成种种慢性病。这种情况我是见过好几例的。


于是第二天就赶紧弄了个大黄牡丹皮汤，三剂。


一剂就见效，拉出实质性秽物。腹痛完全停止。然后以黄芪党参绿豆白扁豆等药健脾补气收尾。


美国政府应该奖励我一两万美元，因为我为政府节省了几万美元的医疗费用。